此时虽是冬日,我却觉得自己现如今的心比天寒地冻的外面还要僵冷。伴随着外面一刻也没有停下的声音,我的心和意识都在不断地下沉。
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警惕和害怕,修治少爷握住了我的手,这使我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但和睡前握住的那只手一样有些冰凉的熟悉触感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幸好那些故事里的恶鬼吃掉了同伴,伪装成同伴的样子的剧情没有出现在我的身上,要不然我可要吓死了。
不,就算是现在这状况也让人庆幸不起来。我敢肯定那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我也不敢抱有任何侥幸之心去查看情况。
人类强烈的求生意识在这瞬间溢满了我的思绪。对未知的恐惧还有茫然使我焦虑得连呼吸都快要忘却了。
对自己如今面对的东西抱着做梦般的虚幻感。但仔细想想,我都能够死而复生,在另一个我很确定根本不认识的女性身上重生,那么再出现点别的东西也不是很令人意外的事情了。
我变得没办法冷静下来,心里想要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更别提我刚刚望向窗外时,发现窗外的世界竟然变成了一片来回蠕动着的黑暗旋涡。我无法想象如果我跑到窗外去,那么我会变成什么样——被那诡异的旋涡搅碎吗?
窗外世界都变成了这幅模样,我已经不想去思考当我拉开房门时,房门外的世界又是怎样的。
那东西造成的声响非常大,我不相信只有我一人被吵醒。但现如今除了那诡异的声音外整个医院都寂静得不可思议,连鸟鸣也不复存在。
医院里其他人也出于恐惧而缩在房间里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我很想这么认为。但我的心中却有另一种可能性更大的可怕猜想,那就是我被抛弃了。
我被整个世界抛弃,到达了传闻中只有恶鬼存在的『里世界』。
不是有这种传闻吗?神明会将有罪之人扔到只有恶鬼存在的世界,令罪人遭受被恶鬼追杀的恐惧——那便是地狱。
毫无疑问,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地狱!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能够去形容这个地方了。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啊!难道说是我做错了什么,神明大人想要惩罚我,让我在为获得了第二次而窃喜时陷入更深的地狱吗?
我只是、只是想要活下来而已啊!
“幸子!”旁边传来了压低到了极点,几乎如同幼儿呼吸般的声音。但这道声音却奇异地使我瞬间冷静了下来。
对了,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修治少爷也在。
过度的恐慌使我下意识地觉得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但实际上我的身边还有个这么小的孩子。作为一个大人,至少我得保护好他才行。
可是我应该怎么保护他?
我咬了咬牙,压下心中那些恐惧,反手握住了修治少爷的手,尽量平复着呼吸,向他示意不要说话。
在一片黑暗的房间里,我奇异地看清了修治少爷的脸。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平静得不像是个普通的小孩,右眼上缠着的绷带有些松散地散落,左眼像是黑珍珠一样倒映出了我的身影。
倘若是其他人看到这样情况下的修治少爷,难免心中会产生些许怀疑吧。毕竟在不普通的情况下展露出不普通平静之时本就代表着一种诡异。
但我很确定我眼前的人就是修治少爷。
——因为我绝不会认错手心的这份触感与温度。
修治少爷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无声地对我点点头。
我沉默了半会,起身望了一眼房间。毕竟只不过是一间病房,哪怕再豪华也豪华不到哪里去。房里面空空的,连个可以遮挡的地方都没有。病床也是用四根“柱子”支撑的那种,想要躲在床下也办不到。
更何况——我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故事里的那些怨鬼——我可不敢肯定,外面那个『东西』是头朝上还是头朝下的。
万一是那种跳楼死的、头朝下的『东西』,那我和修治少爷躲在床底下,那岂不是死定了?
那越发剧烈的声音已经几乎到耳旁了,没有时间继续思考下去了。
无奈之下,我最终还是选择和修治少爷一起躲在被子里。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能不能躲过那个『东西』,我也不清楚。
我想,如果那个『东西』过来就趁它追捕过来的时候往病房外跑——不管怎么样总不能坐以待毙,哪怕可能性再低,总得拼一拼。
倘若只有我一人的话,我一定会怨天怨地,瑟瑟发抖地躲在被子里,不去想任何事,抱着怨恨而死去。
但有一个需要我去保护的事物在旁边,我总得鼓起勇气拼一拼。
我将修治少爷紧紧地抱在怀里,屏住呼吸和他一起缩在被子里,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身体,让床被起伏看起来不大。
咚。
『它』来到了门外。
咚咚。
它来到了床前。
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被子被猛地撕裂,带着令人作呕的腐烂味和铁锈味。
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看向了那个将被子撕裂啃食着的『东西』。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鲜血淋漓的嘴巴的『东西』浑身犹如一个巨大的、蠕动着的虫子,它的身上布满了扭曲着的旋涡。
它看着因为恐惧而发抖的我,裂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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