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叙白一怔, 心想这纸人还挺贴心。
不行不行,挖肾也很疼,既然还有其他选择,再换换吧。
云叙白得寸进尺,纸人气得七窍生烟,两只扁平的假眼睛转了一圈,又回到原位:我下手快一点,不痛的!
你有麻醉药吗?云叙白问。
没有。纸人盯着他,脸上一副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的表情。
你有止血药吗?云叙白又问。
没有!纸人牙快咬碎了,五官拧在一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一脸狰狞: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面上云叙白在说废话,实际上他一直在试探,现在结论已经很明显纸人能陪聊到现在,可以充分说明,它在要到玩家的器官之前根本没有杀人的能力。
云叙白心里不慌不忙,眼神却惊慌失措,像是被吓坏了,他怯怯地说:你又没有麻醉药又没有止血药,就出来挖肾,实在太不专业了,到时候我要是血流不止,岂不是要死在这里?
纸人:
[纸人心中跑过一万只草泥马]
[纸人:mmp?我出来做坏事你还要我带药?我是坏鬼你懂不懂?]
[纸人:一脸懵逼]
[纸人:今天不宜出门,我太难了]
[感觉纸人被主播绕进去了,刚出场的时候还挺凶的,现在被主播拉着陪聊还不自知]
[崽崽像小白兔一样,好可爱啊呜呜呜,妖魔鬼怪快离开,不要伤害崽崽]
[感觉纸人降智了,主角大忽悠石锤]
[楼上,你说主播是大忽悠我没意见,但是我觉得纸人没降智,因为它本身就没有智商(狗头jpg.)]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以为纸人就是大boss吧,它看起来就是个被操纵的傀儡啊,傀儡智商能有多高]
你在说什么废话!!行行行!我直接给你个痛快!纸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忍无可忍地举起手掌,尖锐的手指勾起,怒气冲冲地扑向云叙白!
云叙白游刃有余地躲开,脸上却依旧惊慌:大哥别生气啊,有话好说!
说你娘!纸人一击扑空,越发暴躁,虽然杀不了人,也要扒他一层皮解解恨再说!
吓他个半死不活屁滚尿流,他就肯给肾了!
[哈哈哈我被纸人笑死了,就是一暴躁老哥]
[大哥你怎么说脏话哈哈哈]
和笨拙的外形不同,纸人的移动速度快如鬼魅,眨眼之间突然出现在云叙白面前,锋利的手指扎向云叙白的脖子!
云叙白闻到了纸人哈出的腥臭血气。
大哥再给一次机会吧!云叙白飞快后退,演了个慌慌张张、楚楚可怜:你把全部选择告诉我,我立刻选一个!
纸人堪堪停下,把云叙白逼到墙边,一手按在墙上,困住他。
阴冷的气息逼近,云叙白瞳孔微微颤抖,一副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
阴险地眯起眼睛,纸人吐出一个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最后一次机会,你听好了,五官、除心脏外的五脏之一、血和头发,你选一个。
原来幕后之人想要这些东西,要来作何用处?
现在看来,纸人索要的东西必须是玩家自愿交出的才有用,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一个遇害的玩家竟然肯自愿交出心脏?
想起那具尸体缺失的牙齿,云叙白喉结滑动了下,试探道:牙齿要吗?
纸人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它阴恻恻地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暂时不要,快做选择!
[啊啊啊主播被纸人壁咚了,没眼看没眼看]
[纸人大胆!放开主播让我来啊!]
[我仿佛看到了主播露出来的大尾巴,正在晃来晃去]
[我怕了,我装的]
[主播在套话!老狐狸了]
[演技挺好,主播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个演员?]
[暂时不要牙齿,所以还是要!有没有可能是,玩家自愿给出器官后,纸人可以杀人拔牙?]
[为什么要凑齐五官五脏,嘶不会真的像主播猜的那样,和保胎禁术有关吧?]
[主播的弟弟呢?怎么不见了]
我选择云叙白话说一半,纸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嘴巴,等待下文。
云叙白再次岔开话题:我愿意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你,但你可以先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纸人把墙壁挠出几个坑:说。
你嘴巴里好像有只眼睛,能让我看一眼吗?云叙白眼里有恰到好处的好奇,掌心里却悄无声息地多出一样东西:就看一眼。
看个眼睛算什么,纸人轻蔑地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张开嘴巴,藏在喉咙里的血色眼珠怨毒地盯着云叙白。
距离过近,云叙白甚至能看到,以眼珠为起点衍生出去的红血丝,密密麻麻地交错、盘踞在口腔里,整个口腔像个血染的蜘蛛洞穴。
那些血丝有生命似地跳动着,不时发出像孩童哭泣一样的气音,勾着人的神经。
哇云叙白轻声惊叹,轻声引诱:看不清,再张大点。
纸人不耐烦地张大嘴巴,脑袋像颗张开的食人草,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蠕动着,试图爬出来。
云叙白一扬手,将瓶子里的水悉数泼进它的嘴巴里!
无色无味的液体浇在血色眼珠上,发出滋滋的血肉灼烧声,如硫酸一样迅速腐蚀着一切。
啊!!!纸人腹腔里爆发出凄厉的尖叫,惨白的纸脸迅速瘪下去,它发了疯,不管不顾地掐向云叙白的脖子:你竟敢骗我!!
冰饕刃已然在手,云叙白镇定自若地挥出一刀,寒光闪烁,迎面而来的手臂当中断成两半。
他眼底一片冷意,哪里还有半点小绵羊的样子。
纸人不甘心,咆哮着再次挥起另一只手,看起来想拉云叙白一起下地狱!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扯住纸人的衣服,带着它残缺的身体瞬移几米后,凶狠地掼在墙上!
一直藏在纸人身后的娇淮缓缓抬起头,唇角勾出一个刻薄的笑容,低声说:你不配。
纸人的身体被摔得七零八落,胸腔内冒出一股橙红色的火焰,瞬间将它吞噬,残骸在凄厉的尖叫声中化作一团灰烬。
[一招致命!主播反杀成功!帅翻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主播是计谋型选手啊,先说骚话让对方放低警惕,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主播骚操作好多啊,献上我的膝盖]
[啊啊啊弟弟刚才帅爆了,纸人不配什么,不配让哥哥动手吗?]
[主播给纸人灌的啥东西?堪比硫酸啊,杀伤力好大]
[肯定是居家必备观音水啊!花嫂给哒!]
[这是另外的价钱打赏了夜光卫生纸*300卷]
[明天地狱幼儿园就要开学了打赏了血色玫瑰*500朵]
[各位姐妹都好有钱!!]
[我是钢铁猛男,谢谢,只有猛男才看这种直播]
玩家不自愿交出器官,纸人傀儡就只能恐吓,它太脆皮了,真正杀人的应该是钱静宜。云叙白收起冰饕刃,朝娇淮招了招手:走,去吃饭。
两人离开幽暗的巷子,拐入热闹的大路上,身后无人问津的巷子里停了一只乌鸦,尖长的鸟喙啄了啄地上的灰烬。
乌鸦张开漆黑的喙,发出不祥的嘎嘎声。
黄昏的余晖透过浓雾笼罩着小岛时,两人来到了半仙家中。
半仙住得较偏僻,门口长着大蓬大蓬不知名的杂草。
院子的木门敞开着,一个身躯瘦小、蓄着花白长须的老者坐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闭目养神。
他脚边趴着一只大黄狗,耳朵灵敏地动了动,迅速抬起头。澄黄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点凶光,大黄狗朝两人吠了几声。
爷爷,打扰了。云叙白礼貌地敲了敲门。
老者慢慢睁开眼,瞥向门口,摇了摇手里的破扇子,清了清嗓子:你是谁?老朽没见过你,刚来这儿没多久吧?
老人家早已不问俗事,自然不认识他。
我是新来的老师,姓云。云叙白规规矩矩地立在门边,手掌轻轻按在娇淮肩上,温声介绍:这是我的学生,娇家的孩子。
哦,娇家的小子,一转眼那么大了。老者长了双厚重的核桃眼,藏在松弛皱褶后的眼珠子射出莹润光泽:你们在哪招惹了一身邪气,门口有野生野长的艾草,你拔两株扫洒干净再进来。
云叙白一听,就知道老者是有真本事,不是弄虚作假的那种假半仙。
他们拔两株艾草扫了扫衣裳,得到允许后才进了院子。
半仙慢悠悠地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懒懒一抬眼:有事?
云叙白接过茶杯,开门见山地问:爷爷,你能看到岛上的雾吗?
你能看到这雾?半仙脸色一变,执扇的手背绷紧,鼓起几条青筋。
半仙眯着眼,重新打量他。
云叙白大大方方地随他看:这是什么雾?
这不是雾,是瘴气。半仙放下茶杯,倚靠在椅子上,重新闭上眼睛:知道你为何事来了,老朽已经不管俗事,你也管不了这事,还是快走吧。
竟是半点也不想透露的意思了。
瘴气和纸扎铺的夫妇有关,到现在已经有三人因他们而死。知道这个npc不好攻略,云叙白没有着急,他徐徐放出钩子:还会有更多的人会因他们而死,甚至祸及整个小岛。若是落到那种地步,爷爷百年之后,连落叶归根都做不到,只能做孤魂野鬼。
半仙倏地睁开眼睛,紧盯着云叙白,冷声问:你连钱静宜都知道?
云叙白与他对视:她来找过你?
半仙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长衫被风吹皱,勾勒出瘦骨嶙峋的胸膛,他背着手踱步,眉头紧锁。
云叙白以为半仙陷入了两难之地,在毁誓出山和不闻不问之间纠结,他想了想,劝道:爷爷,仙道贵生,你为了度人出山,天道会理解的,我不是要你出山解决怨灵,你只需要把纸扎铺的秘密告诉我,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主播又在套路npc了]
[说话一套又一套的,他是不是专门学过]
[我感觉这半仙马上要松口了]
老朽泄露天机太多,落得个孤寡下场,到最后只想安享晚年,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清静点呢半仙仰头叹气,他还在感慨,忽然感觉手掌被握住,一低头,对上一双倒映着落日余晖的清澈眼睛。
娇淮轻轻摇了摇他的手,长睫毛不安地颤动:爷爷,今天有鬼追杀我,我不想死
半仙一辈子没感受过天伦之乐,心里顿时一软,大手揉了一把娇淮的脑袋:爷爷不会让你死。
[该死,明知道是套路,我还是觉得弟弟好可爱,想rua]
[弟弟好会啊]
[还不是跟主播学的,我感觉长大要歪]
[崽崽放心飞姐姐永相随打赏了沙雕最爱喝的奶粉*100罐]
纸扎铺老板的父亲和我算是同门师兄弟,不过我是报通,这身本事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当初我跟着师父学帮人挡灾,刘师兄学的正好相反,他学的是替、鬼、消、怨。
半仙坐下,摇着破扇娓娓道来,不知不觉将自称改成了我:师父临终前,将一本禁术撕成两半,把上卷交给我,下卷交给刘师兄。上个月纸扎铺的夫妻俩来找我,跪在我面前,求我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把禁术上卷给他们。
云叙白正色道:什么禁术?
养鬼婴。半仙阖上双眼,苍老的脸上多了两分阴霾:这禁术阴邪无比,胎儿死的头三天,魂魄还在其母身体里,如果其母在三天内自缢身亡,极阴极纯的怨气就能将胎儿的魂魄困住,三七二十一天后母亲会变成恶鬼,违逆天道,会有天降恶瘴
半仙说到这里,停了,半响没有下文。
云叙白还以为他睡着了,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爷爷,然后呢?
这是上卷的内容,半仙睁开眼睛,有些疲倦:下卷讲了什么内容,老朽并不清楚。
你把上卷给他们了?云叙白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如果钱静宜没得到禁术上卷,岛上不会被瘴气笼罩。
老朽没给。半仙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走进屋子里:进来。
大黄狗甩了甩尾巴,马上摇头晃脑地跟了上去。
刚踏进屋子,云叙白就感到一阵寒意。
半仙用扇子指向摆在桌子上的一对门神红纸,咳嗽两声:今年的门神还没有送出去,既然有缘,就送给你们吧。
红纸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云叙白刚拿起来,就收到了系统通知:
[玩家霸霸,作为第一个揭开禁术神秘面纱的玩家,获得半仙赠与的门神一对,请再接再厉。]
系统提示会直接出现在直播间里,观众们瞬间沸腾了。
[主播果然是进度最快的!]
[好棒啊,还记得戚老师家的门神吗,半仙送的门神可以挡邪祟!]
[今夜百乐门打赏了风华无双夜明珠*888颗]
老朽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老朽道行不够,不知该怎么破解禁术,年轻人,小岛就交给你守护了。半仙坐在太师椅上,抚摸着大黄狗的脑袋,核桃一样的双眼微微弯下,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云叙白感觉半仙的神态有些不对劲,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惊愕地睁大凤眸:爷爷,你
半仙闭上眼睛,身体逐渐透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了。
汪!大黄狗吠了两声,也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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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里扌……——桃子灯(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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