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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里扌……——桃子灯(11)

    陆棋心道果然有门,表情越发诚恳:是什么事呢?
    娇淮沉吟片刻:你真的想知道?
    四人忙不迭地点头。
    娇淮用严肃的口吻问道:你们保证能专心、耐心、没有怨言地去做那件事吗?
    陆棋信誓旦旦:我们保证可以做到!
    小伙子态度不错。娇淮眼神赞赏,清了清嗓子,往外喊了一声:来个人,带几位客人去厨房帮忙做酸菜!
    四个玩家被这一声镇在原地,四脸懵逼。
    陆棋温和的笑脸裂开一道缝,不太确定地问:做做酸菜?
    做不了?你们的朋友二话不说就去做了,很快就悟出了道。娇淮摇了摇头,像是不愿意为难他们似的:罢了罢了,你们既然没有诚心,就走吧。
    玩家们一听反而急了,连忙表示:我们去,这就去!
    几个玩家跟着佣人去厨房,一路上七嘴八舌地讨论:
    镇长是重要的npc,他让我们去做酸菜一定是有理由的!
    有道理!
    做酸菜到底和生存之道有什么联系呢?啊,这线索难度太高了。
    云叙白他们都能悟出来,我们也一定可以,不要想的太复杂。
    他们知道线索却不跟我们共享,可恶!
    云叙白从遮蔽物后面走出来,看着他们单纯的背影,一阵唏嘘。
    原本以为他们至少是个白银段位,没想到是几个青铜,还是脸皮很厚的青铜。
    云叙白摇了摇头,朝娇淮招手:镇长,走了。
    我把那几个蠢玩家忽悠去做酸菜了。娇淮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地说:我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我看到了。云叙白一笑:你这是在培养他们的独立思考精神,也算是委婉地告诉他们恐怖副本的生存之道。
    两人去到书房时,田惮和尘函已经无聊到在下棋了。
    镇长没有一刻松懈,双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试图解开绳索。
    田惮放下棋子,站了起来:你们回来了,查得怎么样?
    云叙白道:故事主线查得差不多了,镇上的水有问题,你们不要再喝。
    他们现在还没有出现鬼化的症状,证明短期喝水不会有事,但连续喝到第七天就不一定了。
    尘函瞥了一眼茶杯,紧张道:水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云叙白轻敲桌面:说来话长,这和镇长这几年的作为有关。
    几道探究的目光同时落在镇长身上。
    同一张脸,因为内里的灵魂不同,气质也迥然不同,镇长顶着娇淮的脸,褪下伪装后,眼神竟比本尊更阴郁。
    云叙白拖了张椅子坐在镇上面前,长腿交叠,慢条斯理地说:几年前你夫人病逝,你悲痛欲绝,决意要让她起死回生,于是把主意打到了改全镇风水,炼血聚气上。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
    镇长没料到他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步,瞳孔轻颤,泄露了内心的惊愕。
    镇长的秘密就是用尽手段复活亡妻。田惮点点头:仔细想想,其实npc一直在隐秘地透露这条暗线。
    尘函面露惊讶:没想到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镇长才是幕后黑手!
    冷意在浅色眼眸中蔓延,镇长故作狠厉地扫了他们一眼。
    幕后黑手镇长大人先是买通道士说镇上闹鬼,利用镇民的自私坑害李寡妇母女,让灵脉沾了血,晚上画皮鬼剥了李寡妇的皮,那张皮用去哪儿了?云叙白轻笑一声,工笔描绘似的眼眸微微眯起:我猜是用在尊夫人身上了吧?
    镇长眼睛大睁,那复杂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尘函也有些茫然,悄声道:叙哥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和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玩家。田惮早就看清了这个事实,云叙白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很多工作,早就复原了通灵小镇故事的全貌,一些细节的问题,结合其他线索就能推敲出来。
    娇淮嘘了一声,示意他们别破坏云叙白步步紧逼的气氛。
    屋内再次寂静,云叙白也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同情又遗憾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镇长,像看一个行差踏错的毛孩子。
    镇长感觉被冒犯了,怒意更甚。
    云叙白迎着他的怒意,漫不经心地开了口:炼血聚气的方法是画皮鬼告诉你的吧?她一定给了你很美好的承诺,才让你心甘情愿献祭整个镇子。
    镇长眼神闪烁,有些逃避。
    你被这美好的承诺和自私自利的爱蒙蔽了眼睛,却不知妻子的亡灵被禁锢在阴暗处,日日承受不能投胎转世的煎熬。云叙白扯下他嘴里的手帕丢到一旁,字字诛心:你只是为了满足私欲,那不是爱。
    镇长可以说话了,却觉得喉咙干涩,他死死盯着云叙白,声音沙哑得可怕:你没有资格评判我的感情
    他话音一转,试探地问:你见到她了?
    云叙白说:她很痛苦,哀求我帮她解脱。
    你说谎!镇长眼角通红,歇斯底里地说:我千方百计想让她重返人间,与我长相厮守,她怎么会痛苦?
    小楼里,一股强大的鬼气压制得她透不过气,她的魂体虚弱得一拍就散。
    云叙白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听说尊夫人生前乐善好施,镇民对她交口称赞,这样一个人,眼睁睁看着爱人为了自己变成了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怎么可能不痛苦?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绵里藏针,诛心不见血。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镇长像一只不慎露出肚皮的刺猬,无措地侧过头,掩饰眼中的痛楚。
    云叙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且,你看不见她我却看得见,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
    是画皮动了手脚。镇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沉声道:是我引狼入室了。
    你现在换了具身体,我可以帮你浑水摸鱼见你妻子一面。修长的眼尾收成一线,云叙白笑得和煦:但你必须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22章 通灵小镇(22)
    镇长根本无法拒绝云叙白的提议:我答应你,只要让我见到她,我什么都答应。
    田惮蹙眉,附在云叙白耳旁轻声说:叙哥,你不怕他反水,进小楼后和画皮鬼串通一气,坑我们一把吗?
    镇长是反派角色,田惮无法轻易信任他。
    反水?云叙白玩味地重复这个词语,修长眼尾一挑:画皮鬼之所以披人皮,是因为它想做人,它机关算尽,以全镇人性命为养分滋养出一具完美的身体,你认为它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复活这具身体?它可不是慈善家,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云叙白散漫地笑了起来:鸠占鹊巢,成为真正的人。
    云叙白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镇长听得一清二楚。
    一语惊醒梦中人,镇长心中惊疑,缓缓攥紧拳头。
    身体被占,亡灵没有归处,又不能投胎,只能永远徘徊在人间云叙白怜悯地看着镇长,幽幽叹息:真是个可怜人呐。
    我决计不会反悔!镇长一张脸煞白,焦急地说:你想问什么,我都回答你!只要你救救我妻子她是无辜的,她不应该落到那种地步。
    若不是手脚被缚,镇长恐怕就指天发誓了。
    你若配合,我自然救她。云叙白轻敲椅背,唇边浮起优雅笑意:先告诉我,缸里会冒血水是怎么回事?
    镇长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血液运行不畅,不舒服地扭动身体。
    云叙白扶他坐了起来。
    镇长无意识地揪着手上的绳结,沉默了半响,才缓慢而沉重地说:灵脉沾血,活井镇的风水格局被改,附近的水源受此影响,很快就干涸了,那年又闹旱灾,连日没有一滴雨,方圆几里只有那口死过人的井里有水,有源源不断的水。
    镇民们饥渴难耐,不得已又开始打井水喝,但那口井满载恨意和恶念,喝了井水就背负了诅咒。
    后来,镇民们不再去打水了,因为沾了血的井水总会凭空出现在每一个被诅咒者的家中。
    镇长话音一顿,仰起脸,咬字清晰地说:每一个喝过井水的人都成了祭品,这就是炼血聚气的原理。
    也就是说,整个活井镇都成了献祭场。
    温水煮青蛙似的,一年又一年,直至榨干他们的血气为止。
    冷淡的目光落在镇长身上,云叙白问:离献祭完成还有几天?
    三天。镇上额上沁出冷汗,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画皮的圈套,处境危险:再过三天就是风水局形成的第六年,届时全镇人变得半人半鬼,活井镇阴阳不分,画皮就成为这一方阴阳界的鬼王。
    尘函背后蹿起一股凉意,弱弱地抱紧自己:嘶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到那个画面我就头皮发麻。田惮呼出一口气:不过我们有叙哥,应该在那个地狱场景来临前就能离开。
    尘函点头:嗯嗯,叙哥保平安。
    肩负着队友盲目的信任,云叙白淡然一笑,对镇长扬了扬眉:画皮鬼是不是说,三天后就能让你的妻子复活,让你们双宿双飞?
    镇长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透露了内心的想法: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娇淮唇角挂着讥讽的笑:鬼话都信,太蠢了。
    田惮摇了摇头,感叹道:到头来还不是给别人做嫁衣。
    镇长脸涨得通红,沉默不语。
    对我们的污点证人友善点。云叙白给他们递了个眼神,温声发问:第二个问题,画皮鬼的弱点是什么,它怕什么?
    镇长沉思片刻,眉头慢慢皱起,他侧头看向远处,回忆道:我一直担心画皮有阴谋,所以暗中留意它的举动,偷偷观察了一年后,我发现它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藏起来换一张皮,它换皮时,就是它最虚弱的时候。
    云叙白立刻发现了关键点,勾出一个略带洞悉的浅笑:它一般在哪里换皮?
    镇长答道:小楼的书房里,每次如此。
    云叙白问:有时间规律吗?
    从前是每隔一月,最近是每隔一周镇长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瞳孔骤缩:今晚正好是它的换皮之夜!
    正好。云叙白不仅不害怕,还很满意,他姿态闲适地坐下:今晚就让你和妻子见面,但是你必须帮我们完成计划,你的灵魂和你妻子的亡灵都握在我们手中,你最好聪明一点。
    看着云叙白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听着温柔悦耳的声音,镇长甚至觉得他不是在威胁自己,而是在关心自己。
    镇长用力晃了晃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点:你说吧,什么计划?
    对啊,什么计划?我们那么快就有计划了吗?娇淮对云叙白的认识再次刷新,每次他们还在消化刚探索出来的真相时,云叙白就已经做好下一步的部署了。
    刚做的计划。云叙白弯了弯眼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狡黠,有条理地分析道:人皮是画皮的遮羞布,它最害怕的是把丑陋的本体暴露于人前。
    准是这样没错!田惮脸庞亮了几分,眼里闪过一点兴奋:我们今晚召唤井鬼母女,趁画皮鬼换皮的时候弄它?大boss死了,副本就结束了吧。
    尘函握了握拳头:这是个好法子,趁它病要它命!
    云叙白赞赏地看了田惮一眼:思路没错,但手法粗糙了些,毕竟我们还不清楚画皮鬼的实力,这样做有些风险。
    娇淮好奇得心痒痒,催促道:快说说你的招!
    云叙白笑而不语,就连脸颊的酒窝都像是有深意。
    叙哥!快说!
    云叙白招了招手,几人默契地凑了过去,镇长努力地伸长脖子,也想听一耳朵。
    云叙白说完,几人都是一副涨了知识的表情。
    啊,这
    田惮脸颊微红,悄声问:这样会不会侵犯它的隐私权啊?
    尘函捂着嘴巴偷笑:太太骚了。
    娇淮:太太刺激了。
    云叙白看了眼娇淮,淡声道:今晚娇淮在外面等,娇淮太小了,这有些儿童不宜。
    娇淮不满地瞪他:难道你成年了吗?
    尘函追问道:叙哥,你成年了吗?
    田惮也好奇地问:叙哥,你成年了吗?
    镇长也想跟风问,被云叙白一个冷冽的眼神制止,悻悻地闭上嘴巴,眼神极委屈。
    18禁你知道不?尘函认真严肃地说:今晚这事交给田惮去做吧,他老腊肉了。
    田惮:莫名中枪。
    云叙白目光清澈平和,平淡道:还是交给我吧,我跑得快。
    好吧,你不要看太多哦。尘函操着老母亲的心:会长针眼的。
    镇长兴致勃勃地插了一句话:既然这样的话,我有个好东西给你,抹上一点不容易被它发现。
    云叙白看向他:什么东西?
    镇长得意地扬起眉梢:画皮鬼特制尸香,我好不容易才攒到了一小盒!
    云叙白:把那玩意儿抹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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