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真的不冷,牵着那匹又老又瘦的马,慢吞吞的漫步在满天飞雪里,寒冷的风直往人的脖子里灌,街上已经没有太多的行人了。
那突然窜出来的身影便大喇喇的和少年打了个照面。
“跑!我看你往哪儿跑!”几个汉子冲了出来,像是疯狗一样追着那个瘦弱的身影。
那个瘦弱的身影被高大的汉子一把按在了地上,痛苦的颤抖了几下,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他的胳膊太细瘦了,简直可以一把折断。
他的头发被人扯着,被迫抬起了头,露出一张明秀的脸,那双眼睛里蕴藏着深深地绝望,不甘和挣扎。
“大哥,还是别打脸吧。”一旁的男人提醒道。
“也是,脸打坏了就不值钱了。”带头的男人抬脚便给那瘦弱的身影一脚,那一脚还未落到实处,男人便感觉到自己的腿一阵刺痛,痛得他直接摔在了地上,定眼一看,脚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了根针。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
几个汉子纷纷围了过去,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当他们转头一看,他们要抓的人竟然被人带走了。
谁也没有想到那匹又老又瘦的马,跑起来竟然那么快。
“人我带走了。”风吹起少年的竹笠,他伸出修长的手一把按住,只让人隐隐看见一个精巧的下巴和张扬的笑意。
“还愣着干嘛!快追啊!”带头的男人一声令下,他的手下们纷纷回过神来追了上去,可是这时候去追哪里还来得及,人家早就骑着马跑得没影儿了。
等到身后没了追兵,马蹄声才渐渐停下来。
少年从马上利落的翻身下来,他伸手想要扶对方下来,对方却摆了摆手,自己慢慢的爬了下来。
“谢……”
“多年未见,你怎么还是被人追着跑啊?”
那句谢谢还未说完,话头就被人夺去,“你……你是?”
少年取下竹笠,露出一张明丽中带着几分张扬的脸,他真的长大了,五官张开了,容貌也是越发的漂亮,漂亮中带着攻击性,就像是草原上的野马一般。
“是我,楚秋。”
“好久不见啊,温筵。”
温筵看着楚秋的笑容,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时隔多年那个无意间撞见的孩子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那个送了他一盏花灯的孩子竟然还能与自己重逢。
楚秋长大了,变得面如冠玉,即便衣着简陋依旧能让人感受到鲜衣怒马少年时,而他依旧还是那么狼狈不堪,不,应该说是更加狼狈了。
温筵笑了笑,“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楚秋皱起了眉头,抬起手指没有任何预兆的忽然戳在温筵的眉心,这个地方,他一直记得有一颗非常鲜艳的孕痣,他大概长这么大,乃至现在都只见过温筵一人拥有那么明艳的孕痣,可是现在这个地方只有一个丑陋的疤痕。
温筵浑身一僵,楚秋看着他询问道:“你自己挖的?”
温筵无奈的笑了笑,这种失礼的事情,一般不会问吧。
“嗯。”温筵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在楚秋面前他有些难堪,他糟糕的样子都被看见了。
“我还有事……”温筵温和的想要与楚秋告别,可是一抬头看见楚秋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双眼,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送你回去吧?万一那些人又来找你,我还可以保护你。”楚秋拉着温筵的手就打算走。
温筵却笑着摇摇头,“不必了,刚刚谢谢你了,我不会有事的。”
他不能连累楚秋,萍水相逢,楚秋也只是个哥儿,要是也被那群混账看上了,那可就惨了。
温筵刚走出几步,他便发现楚秋跟在他身后的,他转过头有几分惊讶的看着楚秋,“我真的不会有事的,所以你不必跟着我。”
楚秋摇摇头,“我现在刚从外面回来,没有地方去,你可以收留我吗?看在我刚刚救了你的份上。”
他笑着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温筵僵住了,他单薄的衣衫根本这挡不住严寒,雪花飘进了他的衣领里,让他冷得打了个哆嗦。
“抱歉……”他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怎么了?”楚秋疑惑的询问。
“抱歉,我不能带你回去……”温筵握紧了拳头,紧咬着牙齿。
楚秋有几分尴尬的笑了笑,“这样啊,是我该说抱歉才是,哈哈,我怎么忘了问你方不方便了。”
温筵僵硬在原地,楚秋顿时也察觉到气氛有些停滞,“那我目送你离开吧。”
“嗯,谢谢。”温筵低声对楚秋道了谢。
楚秋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影逐渐在风雪中消失了,真是失败啊,他原本以为可以和温筵做朋友的,毕竟温筵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不过自己好像有些自作多情了。
他牵着马拍了拍它,“受累了,蹶爷。”
蹶爷哼了两口气,那气喷在楚秋的脸上,带着黏糊糊的鼻涕,楚秋赶忙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蹶爷,您老又把鼻涕喷我脸上了。”
他牵着蹶爷缓缓往回走,蹶爷为什么叫蹶爷呢?因为楚秋和他师父常意亭第一次见到蹶爷的时候,蹶爷正要被人宰了,它又老脾气又不好,它原本的主人刚和它说了没两句话,蹶爷就甩蹶子了,态度十分嚣张,当天晚上还越狱逃跑了。
后来在溪边喝水的时候误食了有毒的草药,倒在溪边,是常意亭救了它,从那以后蹶爷就跟着他们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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