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异复苏前,这个都市传说很可能是某些人编造出来的,为了让孩子们在天黑前尽快回家。但灵异复苏后,瘦长鬼影不再只是传说,它出现在孩子们聚集的慈幼院附近也是情有可原。
很大可能刚才他们的战斗对的就是瘦长鬼影,所以才会记录在照片上。
翡冷翠慈幼院,利奥和圣女薇薇安,两名英雄年幼时的身影该是都被拍摄进了这张照片里。
巫嵘目光仍落在那个站在人群边缘的少年身上,他会是利奥吗。
傅清翻过相片,发现在这张相片的背后还黏着一张小纸条。它和照片放在一起太久了,才会黏在上面,但稍微一动就飘落下来,掉到了怀表上。纸条不是规整的形状,更像是随手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纸块,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已经模糊,有很多拼写错误与不好辨认的连笔,幸好语句很短,仍能猜出其中含义。
【还给你】
晚上吃饭的时候,巫嵘仍在想照片和那张纸条代表的含义。它们会出现在薇薇安的遗物里,说明这两样东西对生前的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换句话讲,就算它们不是薇薇安夹进去的,而是幕后那位辗转将橄榄木盒送到傅清手里的人夹进去的,也足能说明它们的重要性。
纸条,相片,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嵘哥,关于翡冷翠慈幼院的事情,我确实想起来了一些。”
吃饭时明显心不在焉,有话想说的周瑾终于打好腹稿开口。周瑾有些紧张忐忑,因为他自作主张用更亲近‘嵘哥’来称呼巫嵘。但对方并没有生气或是拒绝,而是放下了碗筷,平静望向他。巫嵘的默许给了周瑾更大的勇气,也让他的话语立刻流利起来。
“翡冷翠慈幼院其实在整个欧联邦名气都很大,但它和周围的地域已经被划为了重点保护区域。除了一直生活在那里的当地人和教堂中的部分神职人员外,外人不允许进入。”
周瑾遗憾道:“我也没能进去,但当时我身边有约瑟大主教,托他的福,我在街区口拍了几张照片。”
周瑾将手机交给巫嵘,已经提前打开了照片。他拍的照确实不多,只有三张。一张是清晨安静的街道,白鸽振翅而飞,欧式建筑们笼罩在熹微的晨光中。第二张照片他是在街区口拍的,翻修过的街口有专门的警卫驻守,黑金铸铁的雕像立于街口处,雕像并不算高大,因为它只是个瘦高孩子的雕像。在雕像基座上有一串金色的英文。
【他是坏孩子,也是一个好人。】
【——纪念利奥爵士(2059—2085)】
果然,看到这个雕像的瞬间巫嵘就想到了照片上那个瘦高少年,或许如果按照日期来看,他应该还是个孩子,只是外国人大多看起来很早熟,2066年的利奥最多才七岁,看起来已经跟十一二岁没什么两样。与此同时,这段日期也让巫嵘想到了傅清南。
说起来傅清南也是2059年出生的,虽然之前只听傅清提过一次,但巫嵘却已习惯性记在心里。似乎关于傅清南的事情,他总是不自觉记忆在心,就像从前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一样。
利奥和傅清南在同一年出生,而且也是同一年牺牲。英雄们牺牲的年份都是封印大天坑的那一年。
而除了这两张照片外,最后一张照片却是周瑾与一位胖墩墩的,有着两撮白胡子,笑容和蔼的老人的合影。
“他是老约顿,我拍照时他正在擦雕像,我和他聊了会天。”
周瑾回想起当时的事情,神情也有些感慨:“他也出身于翡冷翠慈幼院,从小到老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地区。现在还留在那里的人已经不多了,他每个星期日都会自发来擦拭利奥的雕像。”
“他是很健谈的老人,和我聊了很长时间。他出生在2066年,三个月的时候父母被鬼杀了,他被赶到的神职人员救下,送到了翡冷翠慈幼院。而当时利奥爵士也在慈幼院里。只可惜他太小了,等他长大能记事的时候,利奥爵士已经离开慈幼院,进入教堂进修了。”
“但是每隔几个月,利奥爵士都会回翡冷翠慈幼院来看他们,每次都会特意给他多带一块糖。老约顿最期待的就是‘利奥哥哥’回来的日子,当然了,那时候的他是慈幼院里最小的一个,大家都叫他小约顿。现在翡冷翠慈幼院已经只剩下遗址,那个年代到现在,当时慈幼院里的人也只有他还活着。”
2066年出生,婴儿,巫嵘想到了怀表里照片中被修女抱在怀中的婴儿。
或许他就是小约顿,从小约顿到老约顿,几十年过去,世间早已物是人非,而当时照片中的人现在也只剩下他还活在世间。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啊?
周瑾本来还在绞尽脑汁跟巫嵘说自己知道的,有关翡冷翠慈幼院的事情,猝不及防被他询问时愣了一下,才发觉巫嵘将手机上的照片调到第二张,问的正是拿刻在雕像基座上的话。
【他是个坏孩子,也是一个好人】
说利奥爵士是好人,这点谁都能理解,因为他是牺牲自己封印大天坑的英雄。但将‘他是个坏孩子’这句话,同样刻在雕像基座上,就说明他‘坏’的程度绝不是顽皮或者什么,而是格外让人记忆深刻的‘坏’。
“老约顿说这尊雕像上的话,是玛瑞亚修女婆婆临终前在嘴边喃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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