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闲被他看得不太自在,不好意思地摸了下眉心。
秦宁淡淡一笑,好啊。
他主动坐过去,与季应闲并肩,两人手臂挨在一起,很亲密。
但秦宁神色自若,丝毫不被影响,反观季应闲,整个人僵硬得宛如一座石雕,可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刘助理目光从内视镜回拢。
嗯,季总这表情,像极了笑起来的二哈。
*
十多分钟后。
一车人到目的地
老工业园区。
片区内的工厂全部迁移至新工业区,而周边住民倒一直留着,一路上能见到人影。
但随着车距拉近终点,人也渐渐密集。
秦宁感到奇怪,季应闲同样皱眉。
司机将车停在一边空地,几人下车。
秦宁走过去些,朝人群密集的地方看,见众人正围着一座桥。
他定睛细看,看到桥梁护栏外正坐着一个人。
天色昏暗,尽管桥灯照亮,但也难以看清她的样子。
那人披头散发,穿得异常单薄,脚下悬空,坐在方寸大小的水泥地,十分危险。
这桥年代很久远,河面距桥有十多米高,无异于跳楼。
秦宁扫视周围,不见警察,立刻拿出手机报警,言简意赅的叙述所见情况。
季应闲也转眸望去,那人坐在墙头边沿,时不时做出很奇怪的举动,看上去很不正常。
警察们来得很快,同时过来的还有跳楼者的父母。
两人行色匆匆,却在路过秦宁与季应闲时,脸色微变。
其中的中年男人猛地刹住脚,喊住旁边的季应闲。
季应闲!
有人突然喊出名字。
季应闲不紧不慢地转过去,微低头看了眼叫住他的人。
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季应闲冷漠的问:什么事?
中年男人厉声质问:是不是你害我女儿!是不是!我已经按照你要求删除照片,你还要我怎样!
这人又气又急,说话颠三倒四,季应闲直接无视,拉着秦宁走开。
对方想拦,可被旁边的中年女人拉了下胳膊,别说这些,赶紧过去,免得佳佳做傻事。
他俩又跟上警察,匆匆挤进人群。
刘助理看了眼男人的脸,思索了半分钟,突然说:季总,他就是上次那个娱记郭强。
季应闲拧眉,他?
刘助理点头,是他,现在来看,要跳河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女儿郭佳莹。
也就是刚才向秦先生泼墨水的人,哪怕不是她,大众车是她的,那她也该认识开车泼墨的人。
刘助理如是分析。
他又问:季总,我们现在报警,还是等她下来后再报警?
季应闲看他一眼。
刘助理发觉自己问的多此一举,就闭嘴不问。
秦宁说:如果泼墨的人是郭佳莹,她患有思觉失调,怪异行为就能得到解释。
刘助理好奇问:秦先生,思觉失调也属于精神病么?严重么?
秦宁组织语言后,说:思觉失调不是指病症,而是指一种精神状态,这种生病状态,会导致人的认知能力退化,需要通过药物治疗或者心理治疗,来改善症状。
如果不加干涉,症状也会逐步加剧,思觉失调的症状很多样,思维紊乱,说话缺乏逻辑,或者有脱离现实或令人难以置信的思想,而患病的人却深信不疑,比如他们会有强烈的被害妄想症。
更或者,他们会产生幻觉,非常真实的看到、听到、感觉到一些不存在的声音或事物,而旁人却无法感觉到,也会过度兴奋,或者过度低落。
刘助理得知有关精神疾病方面的知识,有些感慨。
秦宁抬头望了眼坐在寒风中的郭佳莹。
在旁人看来,大多数人都很忌讳精神病患者,甚至恐惧,而更甚者会以此方式逃避法律责任,但鲜少有健康的人去了解更深层次的东西。
比如,大多数年轻人患病的原因。
季应闲看着秦宁,问: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秦宁说:住院时,闲来无聊看过纪录片。
季应闲将信将疑。
实际秦宁也没说实话,他对这思觉失调病症的了解源于论文,大学期间,他写过相关内容的论文,查阅过大量资料。
而原主是不知道的。
这时,护栏外的郭佳莹突然开始大叫,声音歇斯底里。
我要见陆修!
让他来见我,陆修这个负心汉!
陆修!你为什么要抛弃我!!明明说爱我一个人,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你这个骗子!
她时而哭着骂,时而笑着说爱,精神状态明显很不稳定。
救护车与医生也在不久前到位,只差把人劝上来。
围观群众听郭佳莹这番话,以为她被情所伤,也七嘴八舌的议论,围绕着陆修展开。
警察与她父母好言相劝,又不敢刺激她,一直温声细语。
郭佳莹往后看,情绪非常激动,大声叫嚷着要见陆修,而桥下,数个民警与消防员在为几个超大气垫充气。
冬季河面结冰,厚度足够支撑人来人往。
他们趁郭佳莹不注意,把气垫挪到她下方,以防她突然坠河。
郭佳莹情绪愈发激动,直接就站起来,那水泥地结了层薄冰,她踩上去时,差点滑了下,在场众人全部为她捏了把汗。
然而她本人却丝毫不在意,尖叫着要见陆修。
少数人知道陆修是演员,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更别说来见郭佳莹。
警察们焦头烂额,思考要如何把她解救下来。
这时,一辆商务车从桥面驶过,却停在秦宁身后。
宁宁。
秦宁转头,商务车后座车窗落下,露出陆修俊美的脸。
季应闲也听到那声宁宁,回头看见陆修,脸登时就黑了。
秦宁问:你怎么在这儿?
陆修打开车门下来,道:去户外取景拍摄,你在这里做什么?
其实并非取景,他结束工作,专程来双秦,想偶遇秦宁,谁知刚到双秦公司门口,就见秦宁坐上季应闲的车。
他是一路跟过来的。
秦宁点点头,没再说话。
季应闲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他冷眸睐着陆修,独占欲极强的挡在秦宁身前,不让陆修看秦宁,顺便瞪他。
陆修倒想跟秦宁说,但季应闲盯得太紧,那眼神跟狗盯着鲜嫩骨肉似的,就差狗吠两声。
他正摆摆手,想走。
哥哥!
护栏外的郭佳莹眼睛登时一亮,朝这边喊道。
众人也随之转头。
陆修站在人堆外缘,个头很高,长相又出挑,非常显眼。
他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边,看清是什么人,脸色微黑。
郭佳莹兴奋的望住陆修,满脸痴迷,哥哥,你来接我了。
陆修:
不等他说话,郭佳莹麻溜地从护栏往内爬,她父母和消防员见她主动过来,赶紧帮忙。
哪知她脚一落地,立刻朝着陆修跑过去。
但在两步位置站定。
郭佳莹笑容渐渐消失,变得阴沉。
她盯着秦宁,是你。
很快,郭佳莹又咯咯的笑了,笑容非常诡异。
陡然。
她发疯似的朝秦宁扑来,手里握住什么闪着寒光的东西。
去死吧!贱人!
众人始料不及。
季应闲与陆修反应敏捷,迅速从两方向秦宁护去。
第73章
秦宁!
季应闲反应迅捷, 抱住秦宁,按进怀里,整个高大身躯将他小心护住, 动作比在场任何人都快。
陆修稍迟半步,他挡在秦宁身前,一把擒住郭佳莹扬刀片的手腕, 脚下猛地踹向她膝盖。
郭佳莹吃痛尖叫,一下崴倒在地。
紧接着, 警察迅速奔来,禁锢她行凶的手,往地上狠磕,刀片从她手心落地, 哐啷脆响。
刀片也在郭佳莹掌心划出数条伤口, 皮肉都翻起来了,鲜血淋漓,她自己却毫无痛感, 费力挣扎。
警察被她指甲抓伤脸, 也不耽搁,反手一绞, 膝头抵住她脊背, 把她猛然压在地面,动弹不得。
郭佳莹疯狂嘶叫,满目血丝地瞪住秦宁,厉声咒骂。
贱人!是你抢了哥哥,你不配,恶心!去死!
骂得很难听。
她父母也跑来扑在她身边,想让警察别动手, 又说些什么她不是故意的她是太害怕了之类的话,却没人跟秦宁道歉。
警察并未赞同,掏出手铐,先把她行动控制。
这姑娘当着他们的面,企图行凶,现下围观群众又多,不安定因素太多,哪能放任她。
那边待命许久的医生护士,也迅速过来,先为郭佳莹注/射镇定剂,待她情绪逐步稳定,再将她扶起。
蒋晶看她女儿脸色苍白,恳求警察解开手铐,说:她还小,不是故意的,她不会再动手了,麻烦你先给她去了吧,你看她手腕都快磨破皮。
她表情颇为心疼。
郭强也说:是啊,警察同志,能不能先把她放开,她只是没有吃药,吃了药就会恢复,况且她也年轻,你得允许她犯点小错。
警察满脸复杂的看着这对父母,没答应,也没反驳。
他正琢磨如何拒绝,就听旁边响起冷笑。
她还小?没有二十四,也有二十,成年了,如果不是患有精神疾病,她该为今天所做的一切负责。
季应闲慢慢放开秦宁,站到秦宁身边,眼神阴沉的盯着蒋晶,一字一句道:受害人在这儿,你们顾着自己女儿,有人道歉么?没有。
要不是有人护着,她那片薄刀就直接捅向他,或者用不着她捅,他患有心脏病,被她这样惊吓,病发怎么办?
她有病,她年纪小,那你们这做父母的哪?也小?
季应闲冷呵一声,充满讽刺。
这番话后,周围群众也渐渐不满,开始指责郭强与蒋晶,而姗姗来迟的新闻记者,终于找到突破口。
他们围拢过来,将几人围在一起。
不光他们,连新增的娱乐记者也因陆修的存在,火速前来。
陆修是公众人物,不便在这样的场合露面,迅速戴上口罩。
他抬手去拍秦宁肩头,宁宁,这儿不安全,跟我一起走吧。
可他手都没碰到秦宁的肩膀,就被一只手给切住。
季应闲黑着脸说:说话就说话,手不想要了?
陆修呵笑一声,从季应闲掌心撤回手。
秦宁说:谢谢,不用了。
陆修笑了下,意料之中的拒绝。
秦宁还是秦宁。
他说:那你小心,我们下次再约。
说完,在小九的掩护下,弯腰坐进车中,并朝秦宁挥了挥手。
季应闲脸色超臭,冷眸瞪着陆修,要不是两人有十多年交情,他能当场把陆修揍成猪头。
旁边记者们抓紧时机,立刻分成了两拨,一拨追向陆修,想从他那里问点什么,可惜没追到。
而另一拨,直接把话筒怼到秦宁面前,想让他说两句,最好是秦宁能说什么关于陆修的劲爆信息。
谁知秦宁往后退了一步,礼貌性地摆手拒绝,没有回应。
记者们哪能放过他,步步紧逼,七嘴八舌地抛问题,等秦宁回答。
季应闲见这架势,眉心紧皱,又看秦宁神色略白,似乎呼吸不畅,登时怒不可遏。
都给老子滚开!
他身形高大,个头又高,凶神恶煞时,确实令人胆寒。
记者们忌惮地后退了半步。
警察们也开始控场,以防人员聚集过多,出现踩踏事件,但人太多,娱乐记者为抢话题,不太听指挥,警察有点手忙脚乱。
这时,刘助理指挥司机开车过来。
季总,秦先生。
他喊了声。
季应闲立刻拉住秦宁,走。
秦宁安静地点点头,嗯了声。
两人坐进车厢,司机一脚油门,将记者们远远甩在身后。
直到开出一段距离,季应闲转头看秦宁,问:你有没有受伤?
秦宁摇头,没有。
季应闲放下心,没有就好。
秦宁抽了抽手,季应闲,可以放开了。
季应闲惊觉自己还牵着秦宁的手,柔软的手被他握在掌心,绵软细腻,犹如捏着一团白乎乎的糯米糍,小小的,特别合他心意。
他收拢手指,情不自禁地捏了捏。
秦宁:季应闲?
季应闲登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羞赧地咳嗽一声,有点不舍的松开手。
秦宁看他一眼,默然把手撤回,贴放膝头。
他坐姿从来都是端正笔直,兜帽上那圈的狐狸绒毛,衬得他的脖颈更纤细雪白,凑近看,近乎能瞧清他白皙皮肤下的淡青色脉络。
季应闲的手莫名有点痒。
秦宁发觉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转头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季应闲被他撞个正着,摸着鼻子说:没、没没有。
他也没解释盯着看的原因,顾自偏开脸,眺望车窗外的皑皑白雪。
秦宁默然转过头。
他并不知道,其实季应闲看的不是雪,而是车窗玻璃上倒映的他。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他们到季家别墅时,天色沉暗,渐渐开始下雪。
司机将两人送到家门口,便载着刘助理离开。
秦宁和季应闲进去入户门,周姨听见动静,从厨房探身出来看,看到是他俩回来,颇为高兴。
她擦了擦手,给两人盛汤,随后上楼叫了季氏夫妻和季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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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的我误拿万人迷剧本——吾乃二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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