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倒是垂着眼睫道谢,看不出他的喜怒,但他的语气显然冷淡客气许多。
秦宁以为季应闲不高兴自己接触温辞,笑了下,主动让开。
他错身站起时,无意间瞄到季应闲手背上有几条擦伤,血线很明显。
秦宁一愣。
是救他时受的伤?
季应闲扶起温辞,跟旁边的刘助理吩咐。
你送他回去。
他指的秦宁。
刘助理正要点头,季应闲又改了主意。
不要你送,老头子,你安排人送他回去。
语毕,他扶着温辞大步离开,险些把温辞绊倒。
秦宁:
这真的没问题?
季老爷子眯着眼看季应闲离去的背影,眼神像在深思什么。
他看了几眼,转头跟秦宁说:小宁,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秦宁颔首:嗯,好。
*
几位受邀参宴的老教授奇怪张望。
小沈去哪儿了?
其中一位也左右看了看,之前还在,怎么忽然不见了?
会不会是提前回去,他好像一直不太喜欢出来喝酒应酬。
对,我记得他不能喝酒,会过敏。
我先前见他从宴厅离开,应该是去外面透气。
那他可能先走了,明天还得忙,我们也走吧。
几人商量后,各自驱车从酒店离开。
*
司机将秦宁送至医院门口,便离开了。
秦宁下车,往医院走,没走一段距离,他想起季应闲手背有划伤,迟疑了一下,临到医院门口,他转身朝旁边一条大街走去。
他记得医院附近有自助售药机,或许有适用的药水。
走了几分钟,找到自助售药机,秦宁看了看,选中其中一样,拿出手机扫码。
拿上药水,他返回医院。
途径一条通往民居的小巷时,秦宁正面走来一个戴着口罩冬帽的男人,不高,很壮实。
那人靠近秦宁时,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让秦宁很不舒服。
秦宁转开视线,不由加快脚步,径直前往医院。
然而下一瞬,一张混杂难闻气味的布料从后面冒出来,突然捂住他的口鼻。
秦宁惊觉不对劲,立即屏息挣动,从对方手臂下一绕,避开禁锢,也脱离阻挡呼吸的奇怪布巾。
没等秦宁呼吸几次,他背后又探出一只手,猛地捂住他的嘴巴,用劲往后一拽。
秦宁不料背后还有同伙,来不及挣扎,瞬间被拖进深巷。
他被人一推,趔趄后退,后背靠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墙。
那人还捂住他的嘴。
寒光锐利的刀片抵在他喉咙边,像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稍微一动,足以要命。
别说话,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秦宁:
他这是什么运气,买一瓶药水也能碰上深夜抢劫的人。
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就把刀捅进你喉咙。
对方冷声威胁,露出来的双眼夹杂着血丝,看上去很凶戾。
制住秦宁的人个头高,偏瘦,脸上同样戴着黑口罩。
秦宁依他说的话,交出随身背包。
还有哪,手机也交出来。
对方似乎很气急,抖着手,不小心戳到秦宁。
薄薄的一层肌肤被锋锐刀尖轻刺,血珠立刻冒出。
刺痛袭来,秦宁不禁拧眉。
对方呼哧呼哧的喘气,像是很冷,他也察觉什么,往后撤了一分。
快点。
他催促道。
秦宁很配合地把手机给出去,想趁对方不注意逃出去。
对方把手机扔给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接过手机,却见地上落了张素净手帕。
他捏住手帕,抬头看了眼秦宁,目光锐利。
女的?
秦宁被捂住嘴,双手反剪背后,只能瞪着眼看这两人。
禁锢秦宁的人往他脖颈看去,摇头说:有喉结,男的。
一个男人随身带手帕,恶心死了。
那人把手帕甩开,嫌恶地踩了两脚。
他把秦宁所有现金搜罗走,走之前,两人将秦宁双手反绑,又拿胶带粘住他的嘴,企图推他进垃圾屋。
两人正推搡秦宁前行,其中一人拽了拽冬帽,露出铮亮的光头,复又赶紧扒拉两下,规规矩矩戴好。
仅仅一刹那,但足以让秦宁看清他耳尖上方的一道刀疤。
秦宁脑海中有一簇火光猛地擦亮。
光头,刀疤。
他瞳孔紧缩。
是他们!
警方追捕的那两个逃犯,打伤季应闲手臂那群人的头目。
秦宁心中凛然,想起这两人身上可能有木仓。
他趁他们商量怎么安置秦宁。
秦宁用肩头撞开其中一人,立即转身逃离。
那两人反应片刻,抬腿就追,秦宁跑不快,没几步就停下,眼见着两人要拽住他的后领。
陡然,秦宁肩膀一紧,整个人被揽着旋转方向,稳稳站到一道身影后面。
紧接着,一根通体银亮的钢管猛地直击,狠狠敲在那人的手臂。
疼得他五官扭曲,惨叫骤起。
啊!
第35章
被打那人疼得满头冷汗, 他小心捧住手臂,腕骨凸出,明显被那一棍打骨折了。
后面跟来的男人见状, 眼神阴鸷, 迅速从后腰一把掏出黑乎乎的冰冷武器, 对准手持钢管的高挑青年。
秦宁站在青年身后,看不见对方的脸, 更不知道对方的表情。
他透过青年肩膀, 瞧见那男人手中的漆黑武器, 瞳孔紧敛,喘了几口气, 低声提醒。
小心,很可能是真的。
如果他没认错这两个人, 那他们手中的武器, 极有可能是真木仓。
情况严峻。
护住秦宁的青年没有出声。
对面的男人听秦宁的话,不禁冷笑,这特么的还能有假?老实点, 把钢管放
话至一半, 青年抬手撒出一把白灰。
男人啊地一叫, 下意识捂住眼。
紧接着, 劲风骤起, 深巷中嗙地一响,漆黑手木仓陡然被钢管打落, 青年探脚一扫, 顷刻远离。
男人捂着脸在雪地打滚, 痛苦口申口今。
另一个被打断手的男人满目恐惧, 转身就跑, 速度太快,在铺满白雪的地面还踩滑一脚,立即稳住后,拔腿狂跑。
青年捏住钢管,另一端在掌心轻巧地掂了掂。
接着,他以一个非常标准的掷标枪姿势,朝着逃跑那人的背心,将钢管陡然投去。
钢管精准击中那个男人的背心,他痛嚎一声,倒在雪地,半天起不来。
青年慢步走去,抓起男人的头发,朝结冰的雪地狠狠一砸,男人头破血流,骤然晕厥。
秦宁长舒一口气,拿手机果断报警。
这时,昏暗幽深的巷子中传出低声一笑。
呵。
笑声有种刺骨寒意。
青年踩着昏迷男人的背脊,缓慢弯下腰,拾起地面的银亮钢管,白雪折射在钢铁材质,显得钢管像一把锐利的长刀。
他慢慢在地面拉动钢管,发出嘶啦的刺耳响音,声音不大,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青年转过头,看向秦宁这边。
暗处光线非常差,秦宁难以看清对方的长相,视野中只有一个大概轮廓,看得出他很高,至少180以上。
秦宁明明看不清对方样貌,却能感受到对方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他的目光很锋锐。
秦宁不禁退后一步。
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抿了抿冻得发白的唇,说:谢谢你。
过来。
对方朝他抬了下手。
他的声线略哑,带有一丝磁性,很悦耳。
秦宁没动。
对方低笑,不过来?
秦宁隐约感受到这句话中的威胁感。
不知缘由地,他心中对他生出一丝忌惮,只动了两步,始终与对方保持一定距离。
这人有种亦正亦邪的乖佞气质。
秦宁拿不准对方想做什么,将自己置身在安全范围以内。
对方见他十分谨慎,轻笑一声。
你怕我?
秦宁温和笑道:先生想多了,警察快到这里,我站在巷口显眼些,他们容易找到。
哐当震响,银亮钢管落在结冰地面,轱辘滚来,慢慢停在靠近秦宁的地方。
青年把钢管扔了。
钢管平滑的管身照映出两道人影,暗处的高挑黑影缓步朝向巷口,脚底碾在雪地,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天渐渐飘落雪花。
一片雪被穿堂风吹进秦宁眼睛,迷了视线,秦宁不禁闭着眼轻揉。
下一瞬,他被轻轻推抵在水泥墙壁,修长手臂倏然按在他肩侧,控制他的活动范围。
鼻翼间弥漫着冷肃的风雪气息。
凛冬的寒风呼啸如浪潮,在深巷中扯出鬼哭狼嚎般的可怕声音。
秦宁不适地眨了几下眼睛,重新睁开。
这时,一辆开着远光灯的汽车疾驰而过,刺眼的光芒夺取所有视力,眼前亮得不可思议。
秦宁不得不闭上眼。
紧接着,他下颚被掐住,强行抬起,迫使他仰起头。
对方在打量他。
秦宁不悦皱眉,起手格挡。
对方反应很敏锐,霍然锢住他的手腕,压在墙上。
强光持续几秒,视线逐渐恢复。
秦宁看到的,是噙着邪肆笑容的唇角。
他戴着很宽松的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模样。
对方笑了声。
原来他喜欢这种长相。
秦宁无暇在意他说的话,费力挣动四肢,但无用。
他低头,猛地去咬对方掐住下颚的手指。
青年倏然松开手,撤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退入昏暗深处。
他睨了眼险些被咬的手。
脾气倒不小。
秦宁脸色冰冷,你想做什么?
青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身消失在深巷另一头,如同他到来般,神秘莫测。
秦宁追了几步,但心脏频率加快,就没有再追。
他擦了擦下颚被捏过的地方,眼神不虞。
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
警察很快到来。
跟警察做过笔录后,秦宁在警察的陪同下,回医院病房。
两人正好遇见出来找秦宁的汪海,他一看秦宁身上脏兮兮的,就意识到有事发生,立即过来询问情况。
汪海得知秦宁经历的事,一时间又惊又怕,季老先生那边联系他,问秦宁情绪如何,谁知秦宁竟然没回病房。
季老先生让他立刻去找,半小时找不到报警。
汪海正出门,就见警察送秦宁回来。
他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两人一起回病房,秦宁先洗澡换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
出来时,kiko围着秦宁脚边转来转去,还耸/动鼻尖,嗅着秦宁身上的气味。
秦宁挠了挠它下巴,它朝秦宁喵呜的叫着。
换好衣服,秦宁拿上药水,出门。
汪海问:秦先生,方便问你现在去哪里么?
秦宁说:我去603。
汪海点头,好。
秦宁离开,汪海坐下沙发,没两秒,他徒然反应过来。
秦先生去603?!
另一边。
秦宁乘电梯到603号病房,在门口停顿两秒,抬手轻轻叩门。
很快,门从内打开。
穿着休闲睡衣的季应闲出现在门口。
他似乎也洗过澡,头上搭着浅白毛巾,半湿的黑发被压垂在额前,略微遮挡他的眼睛,抬眸看秦宁时,半敛着眼,有种慵懒散慢的随和感。
季应闲擦着头发,撩起眼皮看他。
什么事?
秦宁看了眼他正在擦拭头发的手。
那只手背有几条红痕,似乎已经结痂,没有流血的迹象。
他伸出手,把手中的药水递过去。
今天的事,谢谢你。
季应闲睇了眼,什么东西?
秦宁说:你手背有伤,涂这个药会好一些。
秦宁露出温和的笑容。
季应闲灰蓝眼眸一瞬不眨的注视他。
眼前的青年黑眸澄澈,眉眼浅淡。
秦宁:?
季应闲转开视线,落在那瓶未拆封的药盒,挑眉问:你买的?
他眉眼飞扬,嘴角隐含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秦宁说:回来时,在医院附近买的。
特地买的?
秦宁想了一秒,点头。
谢了。
季应闲接过药水。
秦宁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季应闲叫住他。
你回来。
秦宁:?
他回过头,不解的看着季应闲。
季应闲轻咳一声,眼神偏到一边,表情十分的不自然。
你会抹药么?
秦宁:?
*
603号房间。
秦宁坐在沙发一端,用棉签沾着药水轻轻抹在季应闲手背。
季应闲另只手最近拆了石膏,仍在恢复中,还需一段时间理疗。
擦药这种精细活,没办法自己操作。
季应闲今夜来救温辞,顺带帮了他,替他擦药,也是应该的。
秦宁一向做事认真,他抬着季应闲的手,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消毒擦药。
季应闲手很修长,骨节分明,比秦宁的手大了一圈。
恋耽美
穿成炮灰的我误拿万人迷剧本——吾乃二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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