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随口问了几句登登的情况,时间不早,两人便各自下线。
律师函解决后,秦宁稍微放心些,早早洗漱休息。
第二天清晨,秦宁便去门诊楼那边取几份检查结果,剩下的几份,在后面陆续出来。
拿到检查结果,他回到病房,带上kiko,再次前去门诊楼,经过询问护士,在一楼转角的位置,找到宠物门诊室。
大抵是为了分开病人与宠物,宠物门诊室的入口设置在楼外。
秦宁绕到外面,进入门诊室。
室内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大概不到二十岁,长相偏阳光帅气,学生气略重,自带青春活力那种。
他正在整理工作台,嘴里哼着歌,心情颇好的样子。
秦宁站在角落,没有打扰对方,直到对方快要结束,他才出声。
你好。
那人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世界里,突闻来声,吓了一跳,稍微镇定后,转过头,见到站在储物柜边的秦宁。
年轻人上下打量秦宁,目光停在他脸上,爽朗的笑着提醒:小哥,这里是宠物诊断室。
秦宁点头,我知道。
说完,把怀里的围巾拨弄几下,露出藏在里面的小奶猫。
年轻人视线随秦宁的手移动,见他臂弯的围巾中,缩着一只三花小奶猫,看大小,最多不超过三个月。
他问:你养的?
秦宁迟疑着回答:也可以这么说。
年轻人哦了声,接过kiko,熟练做了一个基础检查,说:它挺干净的,也没跳蚤,不过还是先给它做驱虫,一周后,你再带它来打疫苗。
年轻人又看了看kiko的眼睛,说:它有轻微感冒,这个感冒药你拿去喂,一天两次,眼药水也是同样次数,另外,注意它的保暖问题,幼猫容易感冒,不好养。
秦宁以前养过猫,熟悉初期流程,点头应和,记下对方的叮嘱。
年轻人捋了捋kiko的毛,kiko则乖巧趴在他身边的检查台,亲昵地蹭着他的手,丝毫没把他当外人,仿佛跟对方很熟悉的样子。
秦宁只当kiko天生亲人,没在意此事。
年轻人玩够kiko,把它还给秦宁,一边摘下一次性手套,一边看着秦宁说:还有件重要的事。
秦宁以为kiko有其他疾病,正色看他,略担忧的问:是它身体还有其他问题么?
年轻人摇了摇头,露齿一笑,小哥,你有男朋友么?
秦宁:
秦宁愣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年轻人爽朗大笑,骗你的。
我想问的是,你在哪个病房,内驱药库存没了,明天补货,我给你送过去。
秦宁下意识想拒绝,对方却极其眼尖,瞥见他病服上的胸牌,他想挡,却没来得及。
年轻人咧嘴一笑,哦,你住北院二楼005号。
秦宁:
秦宁拢紧kiko,道:不用麻烦,我自己过来拿就行。
年轻人睇着他的神色,说:那也可以,明天你随时过来取。
秦宁礼貌道谢后,带着kiko离开。
他走后,年轻人到诊断室里间门口,叩了叩门,喊道:张叔,别打盹,上班时间到了。
片刻,一个微胖的大爷打着哈欠推门出来,见年轻人正穿着白大褂,不禁气道:你这小子又偷偷穿我工作服!
整天不去研究室,光知道跑我这儿偷懒,叫你老师知道,非臭骂你一顿。
年轻人赶紧告饶,老老实实脱下白大褂。
今天温度很低,秦宁出门忘戴口罩,回来时鼻尖都冻红了。
进入住院大楼后,迎着扑面而来的暖气,直到进入电梯,他周身的寒冷才渐渐驱散。
到二楼时,秦宁见走廊站了好几个人,陆续往一间病房送东西,似乎是四号病房,那间病房外站了个人,西装革履,十分眼熟。
对方正在指挥人依次进入病房,说话有条不紊,带着点北方人特有的腔调。
是刘助理。
他安排完毕,正扶着眼镜转身,冷不防撞见走来的秦宁,身形微不可察的僵了下,面容浮现一丝慌乱,但他掩饰得极好,隔着两三米远的秦宁并未察觉。
秦宁礼貌一笑,朝他点了下头。
刘助理也僵笑着回应,心里却盼着秦宁赶紧回病房,别看见这屋里的人,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他可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哭得梨花带雨。
秦宁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钥匙旋拧,打开病房门,正要进去,忽听刘助理那边传来一道疏懒的问声。
刘勋,那个姓秦的回来没?
闻言,刘助理先朝那病房内看了看,接着僵硬转过头,跟秦宁对视,表情尴尬。
秦宁:
这个姓秦的,该不会指他吧?
刘助理没吱声,很快,四号病房内响起沉稳的脚步声,一道欣长的身影出现在秦宁视野中。
是男主。
秦宁心说,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而季应闲跨出病房,视线越过刘助理,一眼瞥见不远处的病弱青年。
他很瘦,穿了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外面披着白色羽绒服,怀里抱了一团乱糟糟的暗红色毛线围巾,一张苍白秀丽的脸半边埋进衣领,眉眼疏淡,看他的目光沉静如水,没有含杂半点情愫。
好像真的不再喜欢他了。
季应闲凛厉的长眉微微挑高,径直走来,他身着深黑西服,周身挟裹着凌人气势,注视秦宁时,目光锋锐又冷厉。
秦宁毫无惧意的对视上那双深邃的灰蓝色眼瞳,神色波澜不惊。
季应闲停在距离秦宁两步的位置,神态肃冷,有种居高临下的傲然。
他沉目盯着秦宁,一字一句的问:你跟老头子说了什么?
他声线冷冽暗哑,带有一丝磁性,听上去很悦耳,但此刻落在耳中,却像夹杂着丝丝冰凉的冬雨,裹着刀刃,又冷又利。
kiko有些待不住,在围巾中耸动,秦宁暗中轻拂kiko,安抚它的躁动。
须臾,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出季应闲俊美的脸庞,不急不缓的说:季先生在问及某件事之前,是否应该告诉我,指的哪件事。
闻言,季应闲短促的笑了声,含着某种不知名的讥讽情绪。
在他看来,这个姓秦的不但懦弱无能,背地里还喜欢搞小动作,两面三刀,最让人瞧不上的,就是这种虚伪做派。
他仔细看着秦宁那张秀美精致的脸,嗤笑道:老头子为什么在我这里矢口否认退婚,个中原因,恐怕没人比你更清楚。
秦宁恍然明白,原来季老爷子在季应闲那里反悔,这人来找他算账哪。
他说:清者自清,你不相信,可以查。
以季应闲的能力,这点小事,根本找不到他这儿来,归根结底,他对他有偏见与不喜。
秦宁不喜欢处理这种事,对他而言纯属浪费时间,留下这句话,便推门回病房,然后把门关上,还顺手落锁。
季应闲:
旁边的刘助理吸了口冷气,清晰听见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他不禁扶额,秦少爷这次没哭,可季总却要被他气死了。
季应闲冷着一张俊脸,忽然回头。
刘助理挺直腰背,迎着对方扫视的目光,如芒在背。
季应闲吩咐道:查查他通讯记录和行踪轨迹。
刘助理:好的。
晚七点。
季家老宅。
正在浇花的保姆周姨忽然瞧见季应闲开车回来,十分惊喜。
她抬手就想打招呼。
应
刚一出声,却见季应闲面目阴沉,大步流星往别墅楼走去,高大结实的身躯充斥着磅礴怒火,气势凌厉,颇为慑人。
周姨看着季应闲长大,对他的情绪变化一目了然,不禁暗忖,什么事这么生气?
她忙放下水壶,小跑着追上去。
应闲,你回来了,我这就去通知太太和
周姨,我爷爷在哪儿?
季应闲冷声打断她的话,他咬肌抽紧,目光寒戾,他现在人在哪儿?
说这话时,眼底宛如喷着两簇火。
周姨见他气势汹汹,为了熄火,现场编了个借口,回答:老爷子现在不在家,今早去南城探亲,元旦才回。
往年探亲是春节后,这才十一月,探哪门子亲。
季应闲能信这话就怪了,目色一敛,脚下步伐愈发加快,几步将周姨甩在身后,他大步进入前厅,鞋也没换,直接上二楼。
季氏夫妻正在客厅吃水果,见他突然回家,连句招呼都不打,闷头就往楼上走。
季父冷着脸呵斥:你给我站住。
季应闲充耳不闻,甚至走得更快,任他爸在客厅气得呕出一口老血,脚步也没慢过半分。
今天他非得找老头子把话说清楚。
他分明许诺秦宁婚约无效,秦宁也没跟他再联系说反悔,怎么到他这儿,退婚协议就不作数了,狡诈,太狡诈了!
两分钟后,他站在季老爷子常用的书房外,抬手叩门。
与其说是敲,倒不如说是砸,他掌掌拍在门上,那两扇实木门都跟着颤动。
不多时,季老爷子稳重苍老的嗓音透门传出。
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季总:他不喜欢我,可太好了
后来的季总:他不喜欢我,可怎么办
二哈:是人就逃不过真香定律,小季总也不例外(仰天大笑 jg)
第9章
季应闲推门进去。
书房装饰偏中式风格,家具都是雕花镂空工艺,左侧两堵墙靠置书架,每一个格子密密匝匝摆满书籍,世界名着、近代历史、当代文学、欧洲简史,一应俱全。
季老爷子端坐在书桌前,戴了一副老花眼镜,正在看一则时事报纸。
听闻动静,他抬头睇了眼,不咸不淡的说:你来了。
这语气稀松平常,仿佛预料季应闲会来。
季应闲薄削的唇角生硬抿着,眉眼锋利,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开始动怒了。
他沉声道:你答应只要秦宁愿意退婚,就同意解除婚约,从此这婚约不作数,往后再也不提,怎么事情临到头,你却反悔,是不是
季应闲拳头攥紧,手背薄薄的皮肤下凸现几道遒劲的青色脉络,眉宇间更笼着化不开的薄戾。
他咬肌绷紧,俨然气极了。
你是不是不打算把东西还给我。
季老爷子放开报纸,悠哉的啜了口茶,慢慢品味,表情云淡风轻,全然没搭理他,跟怒目切齿的季应闲形成鲜明对比。
季应闲得不到回应,脸上阴云密布,又碍于什么不能发作,顾自强压火气,规规矩矩喊道:爷爷。
季老爷子正眼看他,还知道我是你爷爷?
季应闲满脸隐忍,爷爷,把东西还给我。
季老爷子摘下老花眼镜,揉捏着眉心,不急不缓的说:东西,我会给你,只是你答应的事,做到了么?
闻言,季应闲脸色一黑,正欲发作,但顾虑到自己的目的,他薄唇紧抿,半晌,开口道:娶他,我做不到。
我不喜欢他,你一再强迫我娶他,只会让我更讨厌他。
我什么时候强迫你娶他了?
季老爷子理所应当道:我确实很欣赏秦宁那孩子,又和秦老有多年情谊,但你如果真不喜欢,我也不会强行押你去领证结婚。
季应闲:
季应闲提醒道:半个月前的那场晚宴,你骗我回来,当众宣布订婚。
季老爷子被揭短,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强行挽尊说:那是因为你屡次拒婚,小宁身体又
尾音明显底气不足。
他盱着自家孙儿,又说:再说,最后你不也把订婚宴搅和了么。行了,那东西我还你,婚约也同意解除,但你得先做一件事。
季应闲从小到大被自己这亲爷爷坑过无数次,难免心生警惕。
什么事?
季老爷子笑眯眯的,每逢周末,去医院陪秦宁两天,为期三年,时间一到,你就是自由身了。
季应闲拒绝,不行。
季老爷子说:你不想要回那东西了?那不是你的宝贝么?
闻言,季应闲果然迟疑。
季老爷子深谙拿捏孙儿的方法,在他犹豫之际,又道:这比让你喜欢他更简单,只是去看看他而已,你工作之余,抽出一两天时间足够了。
季应闲灰蓝色的眼眸睨着季老爷子,说:我无法保证每周两天。
季老爷子听他有松口的意思,乘胜追击,看你安排。
季应闲颔首,东西拿来。
季老爷子拉开书桌柜门,从保险柜取出一个长方形礼品盒,递过去。
季应闲谨慎接过,展开盒盖,认真端详着,查看有没有损坏,他神色松缓,眉宇间的烦躁渐渐消散。
季老爷子提醒道:别忘记你答应我的话。
季应闲模棱两可的说:看时间。
说完,离开书房。
季老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究竟是哪儿捡来的脱漆旧钢笔,能宝贝成那样。
一周后,秦宁按照时间带kiko打了第一针疫苗,不过这次接诊的不是上次那个年轻人,而是一个微胖的大爷。
他并未在意换人问题,猜测宠物诊断室有两个医生轮班,便不再细想。
又过了几天,秦宁关于心脏的检查结果全部出来,他将剩余的检查结果取回,一起带去主治医生的诊断室。
主治医生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所有的检查表,十分满意,说病情没有恶化,嘱咐秦宁继续维持,又给住院楼那边打了招呼,让他们注意秦宁的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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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的我误拿万人迷剧本——吾乃二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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