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殷夫人,怕是的确与那个德妃有关。”
“我也是这样想的!”姬昭仰头看他,“那我下面怎么做?”
宗祯便教他怎么说话、怎么做,听说庆旸公主也来了,姬昭立马坐直,气道:“是那个不要脸的公主!”
宗祯笑:“还惦记着这件事呢?”
“我会永远记得!她不要脸!”
“好好好,她不要脸,咱们不管她,不见她,总之让他们兄妹自己闹去,我已经派人去传信于刘苍,等刘苍派人来收拾他们。”
姬昭才又再笑:“就是,这样的破事我们才不要管呢!”
宗祯换了身衣服要去崇政殿处理政事,姬昭坐不住,刚想下床,又倒回去。
宗祯走回床边,捏捏他的鼻子:“小可怜,今天只能好好躺着。”
“怪谁啊!”姬昭闷闷不乐。
宗祯笑,坐在床边,喂他吃完早膳,才出门。
当天,郑王宗谧终于被「找到」,具体什么情况,也没有多少人看到,只听说是狩猎时一个不慎掉下山崖,郑王似是被野兽袭击,身边也有个侍卫陪着,好歹有些干粮,不至于饿死,但是双腿受伤严重,这双腿怕是废了。
仁宗听说之后,非常可惜,太子宗祯更是亲自去郑王府探望。
姬昭在宫里休息了一天,很不舍地继续去山上,毕竟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做!
按照宗祯的说法,宗谧废了,刘蕤不会再寄希望于宗谧,这趟金陵之行注定是虚行。他先把宗谧受伤的事告诉刘蕤,又道他从太子侍卫的口中打听到一件事,他的表情很是高深莫测。
驸马得太子看重这件事,就连凉国人也知道,裴容也曾说过。
刘蕤很相信,立即问:“何事?”
“他说,你妹妹也在金陵!”
刘蕤心狂跳,他一直想找到庆旸,他拱手道:“哥哥你就别掉我胃口了,快些告诉我吧!”
姬昭都快要吐了,「哥哥」可不能乱叫!他故意生气地问:“你还说呢,你说我们俩是兄弟,又叫我哥哥,却不告诉我你妹妹在金陵的事!其实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找你妹妹吧!”
“冤枉啊!”刘蕤指天发誓,“我是当真不知,月初庆旸公主出嫁,嫁到西北部落去,西北距燕京遥远,恐怕此时消息才传到燕京城呢!”
“那你妹妹为何要到金陵来?”
刘蕤叹气:“她不想嫁给那名郡王,可这是父皇的意思。”
“好吧……”姬昭做出个勉勉强强相信的模样来,把地址告诉他,又道,“你若想去见她就去,可别闹出是非来,这到底是在金陵,我们还有大业要做,需得小心谨慎!”
“你放心你放心!”
“那你夜里下山吧,我会派人保护你,你自己也要小心。”
“多谢哥哥!”刘蕤眼睛再红。
刘蕤走后,姬昭当真是干呕片刻,此人实在太恶心!
宗谧知道,错过医治的最佳时刻,他的腿是真的废了,有三天,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府中下人都不敢来他屋,宗谚默默地替他端汤端药。经历过这么多的事,宗谚也早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天真的五公子,他看得出来,这事有蹊跷。
可是又能如何?
他哥,是真的废了。
他们整个郑王府还得生存下去,他开口道:“哥,待你身子好了后,只要勤加锻炼,还是能站起来的,过个一两年,娶个王妃回来吧,再过几年,生几个孩子,咱们关起门来过,这日子总能越过越好,不是吗?”
“越过越好?”宗谧总算开口,声音低沉。
“日子从来是越过越好的。”
宗谧拿起他手中的碗,用力砸到地上,怒道:“就是这样的越过越好?!”
宗谚不忍心跟他吵,知道劝他也劝不住,起身打算再去拿碗药来,宗谧又抓起床边的茶盏往地上砸去。宗谚背对他顿了顿,低声道:“哥,从来悲剧都来源于贪心。若是从一开始,你、母妃,没有贪图太多,我们又何必如此?”
“住嘴!你知道什么?!”
宗谚转身看他:“我从前是不懂,如今全都懂了!你们惦记着那个位子!可是那个位子到底有多难,你知道吗?!已经到如今地步,非要拉得所有人一同赔进去,你们才好过?这件事还没有给你教训?放弃吧!太子,终究是太子!”
“滚出去!宗谚看着越来越陌生的哥哥,替他心疼,却又悲哀,他哀声道:“哥哥这些天卧床,也好好想想我的话,我是你的亲弟弟,这个府里,只有母妃与我是真心在担忧你。哥,那个我曾经最崇拜的哥哥,何时才能再回来?”
说完,宗谚落寞离开。
宗谧望着地上的碎片,扯唇轻笑,笑声暗哑而又刺耳:“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这一生,已经彻底毁了,毁在宗祯手中。
庆旸公主望着找上门的刘蕤,眼中是难见的慌张,她的两名侍女挡在她身前,眼中也有胆怯。
刘蕤大大方方地在她面前坐下,笑道:“我的好妹妹,你可叫我好找。”
庆旸公主抱住侍女的手臂,全身寒毛直竖:“你,你是如何找到我!”
刘蕤笑:“我找你,还不容易?”
庆旸公主抖了抖,大声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休想再把我嫁给那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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