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道:“公主,我倒有个想法,你看可行不可行。”
福宸公主点头。
“我想亲自去一趟——”
福宸公主睁大眼睛:“为,为什么——”她近来真是被王曦搞得一惊一乍,她小心翼翼地问,“难,难道是与哥哥有关……”
姬昭不知道福宸公主想到哪里去了,不过这也是实情,他没有反驳。
福宸公主心直跳,她猜测姬昭说不定也知道王曦要嫁给哥哥,也就是三月里的事,这般看来,姬昭如果避到外地去,倒也好!
她立即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姬昭扯了扯嘴角,又道:“我还要进宫一趟,总要有个理由给陛下,我就说我私下里去眉州帮你找竹熊的,如何?毕竟是要私底下去找人,不能大张旗鼓地找,明面上就当我去庄子上了,公主每隔十天也可往山上去,就当做做样子。”
福宸公主重生后性子变好很多,但是重生之前,也就是两年前一直是个骄纵的公主,这样的事情很像她能想出来的,父皇想必不会怀疑,福宸公主再点头:“可以!”
姬昭这时起身:“那我这就进宫去了。”
“好!”福宸公主送他出门,看着他的脸色,担心道,“近来可是睡得不好?驸马要保重身体啊。”
“没事的,公主无需担忧。”姬昭回头朝他笑。
看着他的笑容,福宸公主到底是又道:“你,你别怪哥哥……他也是不得已……”
姬昭不知道福宸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懒得去想。
说到底,他从来没有怪过宗祯。
他又怎么舍得怪宗祯。
姬昭再朝她笑笑,笑容明明是正常的,福宸公主却觉得更难过了,一直将他送到院门口,姬昭回身再跟她挥挥手,转身离去,腰间的荷包与玉佩打出一个弧度。
福宸公主看了眼,便有些呆。
那个荷包,上面绣的是仙鹤,她见过!是之前在东宫里,源心姐姐每天都在绣!绣了一块又一块,她还以为是给哥哥绣的。再有那块玉佩,也是双鱼佩,竟然和哥哥那块很像!
她又生出怪异感,和那天在庄子里,看到哥哥给驸马喂东西吃时一样的怪异感。
她站在院门口看了太久,久到青金诧异道:“殿下,您怎么了?”
“哦,没什么!”福宸公主回过神,转身回去,又念叨,“我也得派几个人陪驸马一起去,这一路到底遥远,还得准备些药物等等,驸马的手臂还没有好呢……”
进宫后,陛下本又打算叫项生把他领到崇政殿去见太子,是姬昭主动说,有事情只能跟陛下说,才被带去见仁宗。
仁宗听了他的话,立即道:“不可!福宸太过胡闹!你的手臂还在脖子里吊着呢!”
姬昭便温声道:“陛下,我的手臂虽还吊着,却已是好了大半,去的时候我会带上大夫。公主难得有个喜好,我很愿意去帮她实现。再者,我也从未去过眉州,也很好奇那里的风土人情。”他再笑,“陛下不知道吧,我也写游记呢,去一趟回来,我又能写出一本书来呢!”
仁宗被逗笑了:“哟,朕还真不知道,你既写了游记出来,便送去书局,令他们印出来,也好叫天下人都看看。”
“正有这个想法呢。”
仁宗又笑几声,接着他就看着姬昭在思考,这个女婿,他是非常满意的。其实他也知道,姬昭从来都有盛名,做一个驸马的确辱没他的才华。实际在姬昭刚做驸马时,他是真想给姬昭派个好差事,尽管史上没有多少驸马为官。
可他就这么一双儿女,他的女婿即便入仕,予以高官之位又如何?
只是,姬昭自己没有这个心思,他也不能硬赶鸭子上架。
他也听儿子说起过,原先姬昭在扬州时,大半年都是住在山上,好男儿志在四方,姬昭若是没有做驸马,想必此时正在哪里纵情山水。
姬昭志不在仕途,也就剩这么一个爱好,又是为了任性的女儿去找竹熊,仁宗心很软,细想一番,还是答应了。
临走前仁宗道:“去看看祯哥忙不忙,若是不忙,也同你太子哥哥说一声。”
“是……”
姬昭应下,项生打算送他去崇政殿,姬昭笑道:“项大官,太子殿下如今不是从前,每天都忙得很,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了吧,正好也要回去收拾东西,我明天便打算出发,时间颇紧。”
项生一想也是,就把姬昭送出了宫门。
回来后,碰上得到驸马进宫的消息,跑来打听的保庆,都是自家人,项生就把这事告诉他了。保庆心道「糟糕」,立马跑回崇政殿,把这事告诉宗祯。
宗祯听的时候,埋头写字,听后依旧是在写字,仿佛完全不为所动。
保庆着急:“殿下!您说句话啊!驸马就要出远门了!驸马要去眉州了!”
宗祯将手下一本奏章批复完,头也没抬,只是道:“若不想罚跪,就闭嘴。”
“…”保庆泄气地走出门,站在廊下,忧愁地盯着门外天空。等了会儿,程深回来了,看他一眼就要进去,保庆拦住他,“你进去要说什么?”
程深擦了一手的汗,急道:“我刚听到个很了不得的消息!急着告诉殿下!”
“与谁有关?”
“当然是驸马啊!”
保庆惆怅:“那你别进去了,殿下不想听,我就是被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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