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杀了文贵仁,甚至前些时候弄瞎文贵仁的人,说不定也是他。
她心中,最为纯白的少年,却能轻轻松松就要了人命。
想到这里,福宸公主哭得更难过,哥哥原来没有说错啊,裴容的确不是平凡人,那么裴容接近她这个公主,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裴容又为何要杀文贵仁?裴容又还会杀谁呢?
裴容到底是谁?
她甚至不知道,他真的叫作裴容吗?
如若不是无路可逃,裴容还会来她公主府中吗?裴容一直在金陵城中,上元节那夜她没有看错!裴容为了逃走,才来公主府见她一面,他明知道她到底有多想念他。
裴容,是在利用她吗?
想到这里,福宸公主再也克制不住,哭出声音来。
姬昭放下书,下榻,走到床边,担忧地弯腰看她:“公主,你怎么了?”
福宸公主抬眼,看到姬昭满含担忧的双眼,哭声更大,她曾以为上辈子的自己再混账,最起码喜欢上裴容这件事没有错,这是她心中最珍惜的存在。此时她却不明白,她是不是真的全都做错了?
“公主?”
福宸公主忽然起身,扑到姬昭怀中,大哭出声,姬昭听得很难过,他很少听到这么伤心的哭声,跟公主认识一年多,虽是形婚夫妻,却也相处得挺好,公主比他大两岁,可在他心里,公主就像妹妹一样,女孩子都是需要好好珍惜的。
他伸手环抱住福宸公主的腰,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别哭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做错了,对不起,我都错了,呜呜呜……”
福宸公主呜咽地说着零散的话,姬昭也听不懂,只是安慰地一直拍着她的后背,福宸公主伸出手臂也将姬昭的脖颈搂得紧紧的,仿佛抓着浮木,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宗祯站在内室门边,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二人,看得渐渐出了神。
姬昭不时侧脸,轻声跟福宸说话,嘴唇就贴在她的耳边,福宸哭着点头或摇头,将姬昭搂得更紧,姬昭背对他,温柔地拍着福宸的后背。
两人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悲也好,喜也好,都不会知道他们身后有个人在看他们。
他们拥有彼此就好。
与旁人无关。
宗祯又扯了扯嘴角,往后退一步,回身静静离开。
青金等人站在门边,低着头,弯着腰,都很恭敬。
宗祯轻声道:“她自小就不爱在我面前哭,别说我来过。”
“是,婢子们知道。”
宗祯走下台阶,没再回头。
哭过一场,福宸公主好了很多,她不好意思地收回双臂:“让你看笑话了,还把你的衣裳给哭湿了……”
“哪里啊,你往后若是心情不好,不好同他人说,尽管来找我!”
福宸公主看他,朝他笑了笑。
姬昭并没有问她到底为什么哭,若是好说的事,福宸公主早就说了。
福宸公主的手揪紧被子,看他,又道:“不是我不信任驸马,不愿与驸马说,而是,我竟也不知该如何说的好。”
姬昭帮她理了理被子,笑道:“我岂会在意这些?我也会有心情不好,想要落泪,恨不得全天下只有我自己的时候,这又怎么啦?”
福宸公主被逗得破涕而笑,姬昭又帮她擦擦眼泪:“哭饿了没?”
“好像还真有些饿了……”
“我叫她们准备些吃食来,我也刚好还没吃,我去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吃?”
“好……”
姬昭笑着起身,去隔壁换衣服,福宸公主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心中郁气散了不少。
晚上,福宸公主倒是早早睡着,姬昭反而睡不着,辗转反侧,到了半夜还没睡着,他爬起来,悄悄走出寝殿,廊下守夜的太监立即起身朝他行礼。他摆摆手,到前头去找尘星他们,他们进不了公主府的后院。
尘星见到他很惊讶:“您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那人来了没?有没有去侯府?”
尘星笑道:“您放心吧!没来!也没去侯府!殷鸣哥哥回去好几趟呢!”
“哦……”
“您就快些回去睡吧!”尘星推着他,送他回后院,姬昭独自往福宸公主的寝室走,抬头看看天空依然还很圆的月亮,心中竟然有些许莫名而又难言的失落。
真的好奇怪啊,他想。
刺客始终没有找到,金陵城的城门不可能一直为了文贵仁而关,第三日,城门开启,刺客愈发没有找到的可能。
世人从来是健忘的,没几天,无论是幸灾乐祸,还是伤心唏嘘,城里就几乎没人再讨论文贵仁这件事。
姬昭在公主府住了五天,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姬昭便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其实是他想多了吧,估计那人也就是刚被揭穿那几天,面子上过不去,从前被他「哥哥」长「哥哥」短地叫惯了,猛地突然被他那么对待,心里不痛快,才会连着找了他几天。
中秋那天,他的态度稍好了些,那个人估计觉得就差不多了,也就不会再来找他。
姬昭越想越生气,福宸公主心情也已恢复正常,他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家。
这天也刚好是文贵仁下葬的日子,办得甚是浩大而又热闹,甚至有些违制,就连仁宗可怜文相丧子之痛,也睁一眼闭一只眼,据说很多人都去街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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