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惨了。要被分到下舍了!”有人哭嚎。
学子们几人围成一圈,相互倒苦水。
这一届的分舍考试可太难了!
“哎哎哎,那个头一道题的那个‘二’啊,到底是指的哪儿啊?”有学子拉扯着他身旁的同窗急切地问道。
“对对对!我背了好一会儿呢,把《论语》中的 ‘二’都在稿纸上列出来了,还是没把握到底是哪儿!”有人听到了,在旁边接了一句。
此时,周允文也在向苏晏问着同样的问题。
“那个‘二’啊,到底是指的哪儿啊?”
周允文、谢临风、宋子修、范康成都凑在苏晏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等待着学神公布答案。
离他们更远一些的学子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也屏住呼吸,准备偷听苏晏的回答。
苏晏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们一样。
考都考完了。考完试对答案,发现自己做错了,不是更加心塞吗?
但他还是在众人的目光下开口道:
“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
他清朗的少年音娓娓道出这原句。
周允文和宋子修听罢松了一口气。
周允文拍拍胸膛,还好还好,这一题算是稳了。
宋子修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写对了,有些惊喜。
范康成和谢临风则是捶胸顿足。
周围更远处的考生听罢,响起一片唉声叹气声。
“只有这里的“二”才单独成句呀!”苏晏解释道。
“那个最后的试帖诗,这‘黄花’到底是指什么啊?”谢临风突然想起那个让他纠结许久的黄花,忙继续问道。
“暮春和气应,白日照园林。青条若总翠,黄华如散金。”
苏晏说了原句,随后又解释道:“这里是描写暮春之景色,写的是油菜花。”
话音刚落,众人又是神色一变。
此时只有谢临风神采飞扬的,其余三人都挎起了脸。
“我写的菊花。”宋子修满脸遗憾,这不是秋天吗,文人雅客秋日里咏什么油菜花啊!当然应该咏菊花啊!
“巧了,我也是。”范康成摆摆手,他补充道:“我还特地揣摩了一番,觉得现在刚好是秋日咏菊之时,应景极了。”
“我也是。”周允文无奈地附和,笑了笑。
“哈哈哈!虽然我不知道 ‘黄花’是 ‘菊花’,但是我当时想了想,花嘛,肯定是春日里最多,百花齐放总是春嘛!春日里肯定有很多黄色的花。所以我就直接咏春了,嘿嘿!”谢临风面上有些得意。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他在心里给自己点赞。
众人见这分舍考试的题目难不倒苏晏,都一脸佩服。
谢临风遗憾地对着苏晏说道:“早知道考试前应该找你借只笔的,沾沾灵气。”
“没事,还有下次考试呢!”范康成好笑地拍了拍谢临风的肩膀。
不是,大哥,我就随口吐槽一句,你怎么当真了。
刚考完不要提下一次考试好吗,多伤感情!
谢临风一想到还有下一次考试,考完试的快乐,啪,没了!
不过他自我调节能力一流,众人走出课室时,他已经恢复了神采。
“那现在我们去哪儿?刚考完试,下山去看看怎么样?”谢临风提议道。
苏晏和宋子修点了点头。
刚考完试当然要好好浪一浪啊!
苏晏努力学习了一个月,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
范康成表示可以跟他们一起下山,但是自己要趁着之后两天假期回一趟家。
周允文则是深沉地摇了摇头,这次考试可真是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学识浅薄,得抓紧时间去文津阁好好读书才行。
现在什么玩乐都没有文津阁的书本在他面前有吸引力!
苏晏知道小师兄的性子,便也不再劝他。
周允文向着文津阁走去,一路上还遇到了几个同窗。
大家都是刚考完分舍考试,只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迫不及待地来补充知识。
苏晏他们四人则是往云山书院的门口走去。
出了云山书院的大门,范康成领着苏晏他们去找马车。
此时跟他们有着一样想法想下山出去浪的学子还有不少。
但是这儿能下山的马车,只有云山书院仆役们平日里下山采购的马车,和少数学子自己的小厮带上来的马车。
若是没有自家的马车,想要用云山书院的马车,人多的时候,就得按照先后顺序来排队。
苏晏他们便是只能在此处等待着。
此时他们就听到队伍的前边传来陌生的聊天声。
“陈兄,听说这次可是轮到你们几个给新生出分舍考试的试卷了?”有一个青年人打趣道。
苏晏听到他这话,和谢临风、宋子修对视了一眼。
上次二哥苏钰来给他送药的时候就解释过为何陈猷庸会针对他。苏晏之后也将这个情况告诉了自己的小伙伴们。
此时听到这话,他们立马就想到了这个“陈兄”估计就是陈猷庸的庶兄陈献中。
苏晏他们不动声色地朝前边挪了挪,好听清楚他们讲话。
范康成见此有些不解,但是他是个聪明人,也安静地照做。
谢临风给了他一个 “你小子有前途,很上道”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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