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岩指着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的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说:“这个是不是纸,上面写满了字?我小时候也这么画来着。”
他这么一说,陈黎野就有点恍然大悟了,拉长声音“喔”一声,又指着另一个人手上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细长玩意,道:“这是笔?”
谢人间:“……?”
他歪了歪脑袋,愣是没看出来那么一条横线是笔。
刘巍也跟着说道:“所以这是她们两个在写字?”
陈黎野没回答,又往旁边走了两步,照亮了下一幅——这幅画就歪扭的更令人匪夷所思了,两个小人横在一起,不知是趴着还是躺着,并且旁边又是一个方块,关键是方块里居然还有一个小方块。
面对此情此景,众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林青岩忍不住爆了个粗口:“这他妈是个啥??”
陈黎野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甚至把脑袋转个九十度来看也愣是没看出来这是个啥。他就和这幅毕加索都会甘拜下风的抽象画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也没能理解画中的意思。
太抽象了,真的。
陈黎野拍了个照,选择跳过这个抽象派宗师,看下一个。
第九幅画的画风陡然一变。这幅画笔触颤抖得不像样,每一笔都像是心电图似的抖成锯齿,而且也不再以白色粉笔作画,用的是血一般的红色粉笔。画面虽然还是歪扭的不像样,但大抵上还是能分辨出来是什么的。这幅画里,大人脚边躺着双子里的一人,而另一人站在大人的另一边。
陈黎野被这猩红的画面搞得愣了一愣,其他两个参与者也被这突变的画风给吓愣住了。唯有从出生到现在都浴血而活的谢人间很淡定的低了低身,来了一句:“这是被打死了吧。”
其余三人被这话弄得一哆嗦,陈黎野回过神来,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这个意思。
“双子里的一个人被打死了,但是另一个还活着?”
陈黎野一边说一边回过头,下意识的向谢人间求证。
谢人间点了点头,说:“应该就是这样。”
陈黎野站起身来,又往西边走了走。
第十幅画很像第六幅——也就是他们昨晚看见的那一幅。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的笔触颜色血红,而且画里的院长满嘴獠牙,眼睛也被画的十分恐怖,被他圈在怀里的小人也仅剩下了一人。
陈黎野又往西走了两步。
第十一幅,最后一幅。
画中,只有两个小人。她们手牵着手,穿着蓬松的洋裙,以血红的颜色画成了剪影。而且,这颜色的质感和之前那些粉笔的质感看上去不同,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不同的天差地别。
这个质感,看上去像血,更有已干的褐色血珠顺着画流淌向下方。
陈黎野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谁知竟然摸了一指粘稠的液体。他收回手,发现手指上竟然沾上了鲜红的血,那些血好像刚刚染上的似的,还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落。
陈黎野后背有点发凉——明明他刚刚摸的是已经干了的黑褐色的血!
虽然眼下发生的事情十分恐怖,但陈黎野却并不惊慌,在两个人类队友震惊的目光中,他把手随意往墙上蹭了两下,把手指上的血蹭干净后,就又转过头去,对他的队友说:“好了,走吧。”
林青岩对他的冷静淡定表示佩服:“……你真牛逼。”
陈黎野眨了眨眼,好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谢人间却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淡定样子,问道:“去哪?”
“去一趟二楼吧。”陈黎野转头对他说,“我有点想法。”
“行。”
然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了孤儿院里。现在是白天了,孤儿院的一楼有点热闹了起来——但也只是有点而已,一楼能听到孩子们摆弄玩具的窸窸窣窣声了。陈黎野有点好奇,便往左边走了两步,探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些孩子坐在地上摆弄着玩具。但他们没有交头接耳,也不说话,就安静的坐在地上一个人摆弄着玩具,好像在自己给自己演独角戏。
一个女人站在一边,满面肃穆的盯着他们,像一个监视者。
陈黎野又默默地走了回去。
一行人走上了二楼。二楼也有几个参与者,在众多的房间里进进出出,似乎是在寻找线索。但他们都满面愁容,看样子是从早上离开院长室到现在都一无所获。
林青岩问:“然后呢,要去哪里?”
他本以为陈黎野是想去哪个房间里找点什么才问的,但没想到陈黎野径直往前走去,头都不转的一直走,眼看都要撞到墙上了,他才停了下来。然后,他又整个人趴到了墙上去,把耳朵贴了上去,敲了敲墙。
林青岩:“……”
刘巍:“……”
谢人间:“……你干什么呢。”
“这墙好像是空心的。”陈黎野微微侧过头来,说,“要不你来听听?”
林青岩一听这话,心道陈黎野我可去你的吧,他谢人间堂堂一个铁树地狱守夜人,怎么会像参与者似的真凑过去听?守夜人那么牛逼那么神圣的人物……
林青岩这通槽还没在心里吐完,就见“神圣牛逼”的守夜人谢人间先生走上了前去,把耳朵贴了上去。
林青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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