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蹙起了好看的眉,下意识朝旁人扫了一眼,发现老毛正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她, 这让她有点奇怪又有点恼。毕竟一提到谢问,就涉及到他妈妈张婉, 有种把张家家事拎出来给别人看的感觉。
“这话就没意思了病秧子。”张岚说, “一代的恩怨用不着一路祖祖辈辈地推过去,退一万步说,你还能换个老祖宗么?”
这话说完, 老毛的目光更奇诡了。
张岚:“?”
她下意识想问你看我干什么?但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又想赶紧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便转而问谢问:“好好的提什么传闻?”
却见谢问已经走开了。
他没回答张岚的话,而是从不远处的某株树上折了一根半死不活的树枝,问小黑:“你刚才说找阵标, 既然阵标找到了,你觉得阵眼会在什么地方?”
他语气总是很淡定, 以至于疑问都不像疑问,像是“我考考你”。
一般人不会乱使唤别人的傀, 因为大事使唤不了, 小事没有必要。时间久了就成了一种约定俗成。
不过张雅临不是小气性格,小黑常年借姐姐使唤, 这时候给谢问用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他只是不太习惯。
还没等他点头,小黑已经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谢问说了一句“好”,然后朝那个方向走去。
闻时不清楚他想做什么,目光始终跟着他。听见他说:“你们不修阵法,但多少会在书上看见过,或者想一想也能明白,如果是一个用作封印的大阵,越靠近阵眼,越容易发生什么情况。”
他说着朝闻时看了一眼。
如果要说有谁在阵法上让卜宁都犯怵,那就只有师父尘不到了。当年帮卜宁练阵的时候,尘不到常常借用一块山石,一株花或是一只鸟等微不足道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改掉卜宁几天的成果。
卜宁从少时一直练到及冠,再加上卦术,才能勉强防住他几分。
好在世上没有第二个尘不到,所以卜宁称一句阵法老祖也不成问题。
有这两人在,闻时虽然不擅布阵,却将解阵练了个八九成,当然知道那些基本的道理——
如果是一个封印大阵,越靠近阵眼,越容易有油尽灯枯之相。
毕竟那个阵的目的,在于让某个人或者某些东西灵神俱灭,永无翻身之日。一个足够凶的大阵,可以让百里之内草木皆枯,无一活物。
这里四周一片死寂,确实有那个意思。
但如果真像张岚猜测,是封印尘不到的那个阵,那根不堪一折的树枝只要靠近阵眼一些,就会立即灰飞烟灭。
可当谢问走到某处,他手中的树枝非但没有灰飞烟灭,甚至在那个瞬间泛起青绿,抽了一根细细的芽。
这个结果实在出乎意料,连谢问自己都怔了一下。
张岚姐弟更是满脸愕然。
“怎么可能……”张雅临轻声咕哝了一句。
谢问眸光扫过指间新生的树枝,这才转身说:“所以太信传闻也不好,谁说卜宁只留了那么一个大阵。”
他走回来,垂着的手指轻捻着那根带着嫩芽的青枝,然后在闻时面前停下步子。
他弯下腰,用那根重生的青枝轻轻碰了一下闻时紧抿的、没有血色的唇角,不知是对所有人还是闻时一个人说:“不是什么封印大阵,别板着脸,出不了事。”
这话落在不同人耳朵里,就是不同意思。
张岚他们以为他说不是封印大阵,就没那么凶,危险少一些,只是氛围有点怪。
而对于闻时,就好像在说他自己出不了事情,毕竟即便有传闻中的封印大阵、不得超生,他也依然好好地站在这里。
闻时接过那根青枝,起身的时候谢问伸手拉了他一下。
手掌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真实得让人稍稍定了心,闻时苍白的唇色终于恢复了一些。
谢问这才松开手。
闻时捻了一下指尖残余的体温,忽然转头朝近处的一株树走去,也折了一根树枝。
谢问看着他捏着树枝从面前走过,往阵眼的方向去,忍不住问道:“怎么还要试一次?”
闻时脚步顿了一下又抬起,嗓音沉沉地说:“怕你骗我。”
他从小到大被这人骗过无数次,逗弄的、宠惯的、哄他哭哄他笑的,怕他着急担心的。
大多他经受得起,有些不行。
直到手里那根树枝也在临近阵眼的地方抽出枝芽来,闻时才真正信了谢问的话。
“哥,树枝发芽,说明这个阵是好的对么?”夏樵忍不住问了一句。
“难说,有些障人眼目的凶阵也会有这种情况。”闻时答道。
只能确定不是封印用的罢了。
他正要把两根树枝顺手放进口袋,却被谢问伸手挡了一下,半路截了胡。
“你干什么。”闻时皱着眉回过头,看见谢问倾身把那两根树枝插在一旁的泥地里。
“既然长了芽,就让它们多活一阵子吧。”谢问说。
也许是靠近阵眼的缘故,它们落地的瞬间便抽长了一截,新生的嫩叶朝旁支着,碰触在一起,在地上落下两道并肩纠葛的影子。
谢问目光扫过那两道影子,有一瞬间似乎觉得它们离得太近了,想要把其中一个挪远些。
但不知为什么手抬起又垂下,改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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