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曳空出一只手在给涛涛顺毛:很多,还是要看胃口吧。
那跟我来一下。叶濯林带着一人一兽,从卧房来到前院,打开仓库大门,这么多,可以吗?
仓库一打开,便飘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叶濯林不抵触香菜倒没什么,这要是给不吃香菜的人闻到,怕是得当场口吐白沫晕过去。
这便是景行告诉他的这个世界的总任务种出来的成果,必须全部吃完。饕餮的作用也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候显现。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动员斩风阁的人一起来吃的。叶濯林作沉思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之前和冀风才聊到香菜的时候,他的表情特别抵触,我就想,难道这个世界的人对香菜有什么忌讳?
景曳也跟着沉思:不知道啊,要不改天问问公子?
这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估计是要把刀架在脖子上仰天长啸:不是忌讳,只是实在吃不下去!
然而凶兽饕餮眼中没有好吃的和难吃的,只有能吃的和不能吃的,等到景行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的时候,仓库的香菜已经被涛涛解决一大半了。
涛涛终于放开身形,变成了叶濯林初见时的威风样子,不过为了防止压塌房子,身形还是小了一半,但足够将奶萌的形象翻洗一遍。
你这景行难得惊了一下。
有问题?叶濯林还以为他搞错了什么步骤。
没有,只是我也不知道饕餮这么能吃,而且吃香菜这种居然也没什么障碍。
香菜没什么吧叶濯林表示不解,总不能比生姜还难以入口。
不是一码事,它的味道属于那种,呃
景行发现根本找不出形容词。
叶濯林倒是听出不对劲了:噢,我明白了,你们是不喜欢吃啊?哎都是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一个比一个挑食。
说话间,涛涛已经吃完了最后一沓香菜,满足地轻吼一声后,逐渐缩小回躺在景曳怀里的身形,时不时打着嗝。
叶濯林揉揉涛涛的肚皮,面无表情,就像检验完成任务的工具是否完好。景行站在一旁笑了片刻,突然道:对了,刚刚阁中给我禀报了一件事,皇帝那的升级版长生不老丹明天似乎就炼好了,我还得去一趟皇宫,明天就指望你浇水施肥了。
叶濯林回了个不放心的眼神。
景行拍拍他的肩:没事,我不会吃,领回来就扔了。
叶濯林这才嗯了一声:虽然赵封没干过这事,但以往的皇帝追求长生不老硬把自己阳寿追求没了的事我还是听说过的,听一些江湖术士杂七杂八的方子炼出来的东西没毒就不错了,保险起见,你已经不是虚影了,万一丹药会对身体造成损害呢?想了想,叶濯林又补充道,不,无论你是不是虚影,无论你是什么状态,都不能用身体来试药。
叶大将军一针见血:试药。
幸好这是自家庭院,说话放肆点也没什么,景行假装严肃地捂住他的嘴:嘘,话不能乱说,小心被砍头。
咦,这么严重?叶濯林很配合地压低声音,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好怀念以前的世界啊,起码我不会被皇帝赐毒酒。
那是你发小,而且赵封本身也是个有情人,这是大部分皇帝所没有的缺点。
叶濯林没有反驳。
但有情也蛮好的,比如那时候你晕在我坟前
别提这些不吉利的回忆。叶濯林突然正经起来,我其实到现在还在记恨你自作主张替我送命,别以为我不说我就是忘了。
我认过错了。景行将头埋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但我就是不后悔。
我舍不得你死,在我有生之年,你必须平平安安。
哪怕用我的命来换。
叶濯林心中的火还没燃起来便干脆利落地灭了,景行闷笑,被叶濯林暗戳戳踩了一脚,景曳跟个瞎子似的杵在一旁,涛涛正充满好奇地看着气氛不大对的二人。
多温馨的一家三口外带一只萌宠。
如果不是当天下午,叶大将军突发奇想,用残余的香菜煲了一锅西红柿鸡蛋汤,险些把斩风阁阁主喝得当场自闭,那想必应该是更温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西红柿emmm,架空历史哈,勿考究
第92章 种个菜也这么多事(10)
翌日,早朝前,天蒙蒙亮。
景行拖着半死不活的胃匆匆洗漱好,开始换朝服,叶濯林还是不大放心:你真没事?
昨晚,西红柿鸡蛋香菜汤,叶濯林总感觉景行喝的很勉强,但这只是第六感,因为景行一直是笑着的,握碗的手没抖,喝的也很顺利,叶濯林自己尝了几口也觉得尚可,毕竟第一次做,不算美味,但他认为也不算难喝。
可他就是觉得景行似乎不怎么愿意喝。
叶濯林没当场问,因为景行自己都没说什么,绕到最后,也只是极为隐晦的试探:味道如何?
景行掩饰住额角的青筋,露出一个很真情实感的笑:夫人做的自然都是极好的。
这话其实带了点拐弯抹角,但叶濯林难得没听出来,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要喜欢喝,等回原世界后我再给你做。
景行:
所以,当叶濯林问景行有没有事的时候,景行终于揭竿而起,咬牙切齿当场起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以我选纯一点的西红柿蛋汤。
噢,相对而言,你还是喜欢原来的啊。
终于听懂了,生活不易,景行叹气。
叶濯林毛手毛脚地替景行理了理领口,并到处打量着,一点点调整,就像在修饰一件珍贵的宝物。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景行穿朝服,同时刷新了他的世界观:原来真的有人能把丑不拉几的暗褐色朝服穿成这种翩翩公子的模样,不载入民间本子的史册简直可惜。
叶大将军理所当然就把他自己忽略了。
他将景行送到门口,在告别的前夕,松手的那一刻,叶濯林突然愣了愣。
景行总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叶濯林的情绪变化,忙问:怎么了?
没有,你去吧。叶濯林回了一笑,我等你回来。
景行见叶濯林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便也没再追问:好,有什么事你先找景曳,或者通过系统来和我联系。
知道咯阁主,去吧去吧,再不去迟到了。
等到景行的身影彻底消失,叶濯林才叹了口气,继而摊在躺椅上,像是准备不吃不喝躺个一整天。
挺虚幻的。叶濯林对着晨曦自言自语,原来我真的会过这样的日子混吃等死,等着别人替我处理掉所有的事,我就待在家什么都不用干,安心养老,这种日子我心心念念了好些年,等到我彻底放弃的时候,有人主动替我完成了。
叶濯林那张怼遍天地的嘴注定说不出赞美之词,他这个人,心中哪怕存着万般爱意,也只能从一个小反应,一个新的小本能中挖掘,或者藏在任何一个字眼中,得由人细细品来,才能发现里面夹了糖。
不是特别甜。
但是足够多。
景行在朝廷中所受到的打压,远比叶濯林想象的要重的多。
叶濯林其人,日子过的苦,连命都是从死人堆里抢出来的,但他在朝事方面的经历几乎是泡在蜜罐里有赵封这么一个后台,朝廷上下有几人敢与他作对?
但景行不一样。
斩风阁阁主,位高权重,几乎独揽朝外之事的生杀大权,威名远扬,且力量日益壮大,眼看就要一方独大,怎能不遭人眼红?
这边的皇帝不是傻子,他明面上放开了不管,实际上就是利用其他大臣的妒忌心,使景行落了个公敌的位置,而对于弹劾,皇帝也从不表态,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的态度:你们怎么弄是你们的事,我不想管,爱咋咋。
暗里的打压和相互牵制才是最有心机的,蠢得人还在盘算怎么扳倒对方,聪明人都已心知肚明,隔岸观火的同时谋求自身利益最大化。
这场赐药,有许多人期待已久。
景行将一身朝服穿出了面见心上人的恣意,走入大殿的时候,皇帝杨焕还没到场,殿中一片嘈杂,人人都为自己而据理力争,造成了别人声音大掩盖了自己的声音所以吼得更起劲的恶性循环。
也就在这时,沸腾的水被逐渐加入冰块,热闹的凡尘喧嚣归于宁静。
随着景行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仿佛是集体商量好似的,嘈杂声逐渐变小,直到彻底安静,比皇帝到场还管用。景行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对着身旁的人轻轻一笑,身旁的大臣立马一阵胆寒,不由自主往旁边让了几步。
这便是地位与权力的威慑,哪怕景行的外表再温文尔雅,笑容再如沐春风,在身份的加持下,也会变得笑里藏刀。
有些人,只是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足够让大部分人一辈子仰望。
若是叶濯林在场,那他就能察觉这样的场面绝不是第一次发生,因为杨焕来的时候,看见此奇异现象,居然没有分毫不解,就好像这只是再常见不过的流程。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各个世界上朝的模式其实大差不差,无非就是那么点破事,只不过最近斩风阁阁主即将被陛下亲赐长生不老丹的事传的可谓沸沸扬扬,这才算掀起点波澜。
大臣们心不在焉提了点无关紧要的事,终于生拉硬扯把话题一点点挪到了赐药上。
陛下的长生不老丹即将练成,之后的史书上便会只有陛下的丰功伟绩,千秋万载,亘古长存。
吾皇万岁!
千秋万世!
景行默在一旁,没有跟着喊,只是轻笑,大臣们的注意力本就在他身上,见此,立马有人道:景阁主果真气度不凡,连陛下即将长生此等祥瑞之事,也不曾分毫喜悦。
景行笑意不减,没有否定更没肯定,回道:请教一下,你怎么看到我没喜悦的?
说话的大臣没想到他会这么回复,一时愣了愣,竟没想出回怼的话。
或者这仅仅是你所觉得的?景行略微抬眸,目光扫过周围,亦或者你认为他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有人这么觉得么?
绕到最后简直像挖了个坑,开口噎景行的人直接无话可说,其他人生怕惹祸上身,更是低头选择不言。
刚刚还一唱一和的大殿突然安静如鸡。
还是杨焕出来当了个搅屎棍:长生不老丹啊,朕这边已经炼制好了,之前答应景爱卿朕会赏他一份,那朕是万万不能食言的,来人。
不多时,太监便匆匆忙忙拿了个金色的小盒子过来,杨焕接过盒子,打开后,盒子里是一颗暗绿色的方形丹药,大概有小拇指盖那么大。
爱卿,来。杨焕伸手,将盒子握在掌中,太监接过盒子,走下来,递到了景行面前。
戏的高潮来了。
正如大臣们所料,景行没动,也没接。
叶濯林只关心景行本人,所以考虑到了试药,而其他人眼中,景行代表了斩风阁阁主,代表了权力地位,而身处这种高位,本来就是容易造人忌惮的。
尤其,万岁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只属于九五之尊。
接下这份万岁,那就是大逆不道,不接,就是违抗皇命。两条路,都是荆棘,任君挑选。
又过了片刻,杨焕大概有些不耐烦了:爱卿犹豫什么?难道是担心朕下毒害你吗?
不敢。景行神色未变,只是近日来,臣仔细思量过,寿与天齐这等事,只有陛下才有资格拥有,臣这等普通人,自是不敢妄图与天同肩,因此,虽万般感激,但臣不敢,也不能接。
这是很漂亮的一番话。
如果不是景行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分毫恭谦之意,就好像他的腰是真金做的,半点弯不得,那还真是忠臣诉衷肠的现场。
所有人都听出了拒绝之意,但这番拒绝的理由却说的十分完美,完美得让人找不到茬。杨焕顿了顿,脸色阴沉些许:既然你不敢,那当日为何要应?
当日,陛下出言赐药,臣心中自是万般喜悦,喜悦到一时糊涂,竟忘了本分。景行依旧是那个不悲不喜的语气,臣回家后多有思量才发现不妥,当日一口答应,是臣疏忽了,臣有罪。
虽然景行这副模样悠哉悠哉,除了刻意咬紧臣字,剩下丝毫不像醒悟到有罪,但他说的内容却没有分毫纰漏,简直和真的一样。
哪怕杨焕本身就存了打压的心,但也实在找不到让他必须收下的理由了。
那好吧,朕不强迫。杨焕收回小盒子,可你贡献黑土,是一大功,朕总得赏赐些什么吧?
这就是意思意思了,一般大部分情况得到的回复都是这是臣该做的万万不敢要赏赐,然而景行像是故意要反其道而行之:赏赐臣真有一请求。
本以为景行还会拒绝的杨焕:
大臣们:卧槽。
这是什么旷世奇臣?
杨焕满头黑线,差点一口气背过去,缓了一会,才幽幽道:爱卿想要什么?
人,一个烧菜的厨子。
真就是与众不同。
杨焕看起来很想掐自己人中:爱卿要厨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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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呛死后我重生了[快穿]——马儿跑(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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