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神职者,陛下,我无法左右您的意志。我相信您对世事评判的眼光与金子一样明亮。我所希望的,只是您不要选择让自己的良心蒙尘。”教皇轻声细语地劝慰道。
“别惺惺作态了。”说着,国王似乎是下定决心拔出剑来,在所有人惊讶至极的目光下把剑尖对准了教皇的喉咙,“我再警告你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张开你的双眼,看清楚现在的情势。你必须服从我,遵照我所有的命令去做。别用什么圣主什么天命来搪塞我,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知道谁要是敢威胁我的统治,谁就是我的敌人。”
“怎么样,教皇,现在您还想说些什么?你能让圣主降临世间、救你一命吗?”
教皇厅一时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在场所有的教徒都露出了恼怒至极的神色,而国王的军士们也有不少露出了惊骇的眼神——他们也信教,不知为何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听国王和教皇的对话,他们隐约可以察觉到国王失常行为背后真正的原因……
是因为戈尔多·莫兰。
他就是圣殿骑士团的主人。听他们的对话,戈尔多·莫兰还成功拔出了王剑。
可是这怎么可能?戈尔多·莫兰并不是王室的后裔——
“卡吉娜殿下曾是先王的爱女,的在天之灵就不会希望看见自己的儿子被逐出国境。”教皇轻声叹息,“莫兰主教——戈尔多殿下,他身为故去的安娜女王的外甥,以他亲切谦逊、真诚正直的天性闻名王都,也不该遭到这样的对待。”
教皇这段话里的信息太多了。
现在的国王为什么能上位?因为当时除了安娜女王之外,先王的直系子孙都已经死绝了。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先王的爱女卡吉娜殿下,那卡吉娜殿下必然就是先王的私生女——
按照塞兰卡血脉至上的传统,即使卡吉娜殿下是私生女,也该由她来继承王位。
现在的国王陛下不仅知道卡吉娜殿下的存在、没有做出相应的抚恤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杀死她的血脉——已然凋敝的先王家族留存下来的一点最纯正的血脉!
现在的国王继承的其实是先王的国姓,也就是说,塞兰卡并没有真正地改朝换代。
如此一来,戈尔多·莫兰和德蒙特公爵一样,也是王室的继位者!
国王的眼睛隐隐发红:“你说这些——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冰冷的剑锋眼看就要戳破教皇的喉管。教皇垂眸叹息,虔诚肃穆的模样让在场的教廷中人统统焦急不已,就再有人要不顾士兵的威胁上前阻拦的时候,忽然有人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助众人沿着声音的方向去寻找,却只看见了那座沉默的圣主像。
圣主像背后的阴影一动,居然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昏暗的光线透过珐琅天窗照射在他的脸上,却让他的皮肤有了媲美神像的光洁质感。此刻,他站在教皇厅之中,身上的神性与高贵的天性释放到了极致。
人们在他面前,甚至不敢呼吸。
他从神像的背后走出,沿着台阶而下,手中光彩流溢的长剑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那把剑的形制与光辉之帝留下的画像中所绘的一模一样!正是承载了光辉之帝毕生期待的“王剑”!
“到此为止吧,阁下。”他这次没有喊出国王的称谓,而是直接将王剑抽出——雪亮的泓光似乎划开了此刻压抑的气氛,让所有人心头一凛,“你刚才的所言所行,已经把您险恶的用心暴露无遗了。您居然还妄图在圣主面前行凶,想以血污来掩盖自己的贪婪和惶恐。恕我直言,这不是王应有的风范。”
国王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就有为王的风范了?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且注定会死在这里……”
说着,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随着王剑的亮相,那些身穿着白银铠甲的骑士们也一个个从阴影中走出。
圣殿骑士团果然只如传说所言追随着王剑的号令。
王者、教廷、圣殿骑士团。这么多年之后,这三者终于齐聚在某一幅图画里,并且有了真正的交集点。
国王眼中的笑意渐渐退去,浑浊的眼球上浮现出鱼目般的死寂。
“在这里拼一场,您猜猜,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戈尔多·莫兰闲庭信步地又往前逼近了几步。
“……你别太得意。”国王深吸一口气,“即使我退位了,又怎样?你以为站在你身边的这些人真的会一直追随你吗?教廷有怎样的用心,你早就明白了,别忘了疯女王还有一个后嗣留存世间,按照继承法,他的资格在你之前,你真以为自己能高枕无忧吗?”
“如果您真的要按照继承法来办事,那倒是能省掉我们不少的麻烦。”德蒙特不知道从哪里慢悠悠地晃了出来,满脸的得意,那副畅快出气的样子活像马上要登基的是他本人,然而他嘴里却说着让人大跌眼镜的话,“那么我在这里宣布,我愿意将我的继承权让渡给戈尔多·莫兰——按照王室血统论,他与我有相同的继承权,但我认为王位应该选更加贤明的人来担任,所以我愿意让出这个位置。”
德蒙特公爵心情很好,问道:“那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没有,那就请您也做一个选择吧——被幽禁于高塔之内、终身不得迈出一步,又或者是死在这里,死于王剑的正义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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