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蔓延的这段时间, 已经没有人下田里去干活了,所以田边几乎都长满了稀疏的杂草。黄色的泥地上不见任何人的踪影,所有的房屋都大门紧闭,一片死寂——仿佛从没有人存在过一样。
忽然,这是从何处传来了“啪嗒”一声响,似乎是谁的水桶摔倒在了地上。
他们望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发现了一个戴着头巾、穿着灰色短裙的小女孩儿。说是短裙,实际上那更像是一个灰色的布袋子套在了女孩儿稚嫩而干瘦的身躯上,腰间的宽大的部分被布绳扎紧了。
女孩儿望着他们的眼里满是害怕和警惕,仅仅片刻就反应了过来,把倒在地上的水桶扶正,抱着桶里仅剩的一点清水就躲进了房子的阴影处。
所有人:“……”
赛伦往那个方向指了指:“我们是不是吓到她了?”
“有可能。”戈尔多点头道。
亚特里夏:“把人叫来问问情况。”
“是,老师。”戈尔多点了点头,抬腿向小女孩儿躲藏的方向走去。他离得越近,阴影中小女孩儿的身躯就颤动地越厉害。但她还是紧抱着怀里的水桶不放——她自己的个子也没比一个水桶高多少。只是在贫苦人家里,这种即使是一只水桶,也是不能轻易丢弃的珍贵工具。
戈尔多放轻了脚步,在距离小女孩儿三四步的地方蹲了下来,温和地问道:“……你好?”
女孩儿不说话。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戈尔多·莫兰,一位牧师。”戈尔多最终伸出了手,小女孩儿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转移到了那只手上,她觉得这种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非常好看,“我们是来这里调查瘟疫的事情的。”
“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只会帮助你。”
不只是哪个词语触及了女孩儿的神经,她往后缩了缩,用带着尖细哭腔的声音憋出了几个字:“……我们不需要帮助!”
戈尔多微愣,微笑道:“怎么会呢?如果我或者是我身边的人生了病,我也希望能得到帮助啊。”
“……之前有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叔叔也说要帮助我们。”小女孩儿吸了吸鼻子,“他们让人把村子里健康的人全都赶出去了,只留下生了病的,还说要挑个好日子送病人去见圣主……!鬼才需要他们的帮助。如果见圣主那么好,他们怎么不自己去见圣主啊?”
……这小姑娘好样的,逻辑十分严密。
或许是戈尔多足够温柔耐心,女孩儿十分顺口地将心中的不忿抒发了出来。话都说出口了,她才觉得有哪里不对,讪讪地抱着水桶往后缩了缩。
“你说得没错。”戈尔多失笑道,“圣主不会想要见到你这种莽撞的小丫头的。”
小女孩儿吐了吐舌头。
戈尔多:“不过我看你活蹦乱跳的,很健康,年纪也小,你怎么会被留在村子里?”
小女孩儿:“我妈妈也生病了,我得照顾她,所以我不想走。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躲起来了。等他们人走光了,我才回家。”说着,她稚嫩的脸上居然出现了类似于疲惫而无奈的神情,“不过我妈妈见我留下来了,哭得比原来更凶了。好在她哭归哭,病倒是没有加重,我觉得她总能好的。”
“嗯。”戈尔多微笑着附和,“肯定能好的。”
戈尔多朝她伸出手:“先出来吧。你缩在哪儿不难受么?”
女孩儿磨磨蹭蹭地把水桶先给推出来,然后握住戈尔多的手,慢慢走了出来。
等戈尔多把人牵到了莱茵面前,莱茵仔仔细细瞧了她一眼,低声喊道:“……阿芙?”
女孩儿抬头,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莱茵:“额……”他正思考着该用什么借口,只见名叫“阿芙”的女孩儿也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他一遍,脸上的表情从困惑转为惊喜,小小的身体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莱茵医生!”
莱茵:“……”
莱茵的表情逐渐空白。
站在一旁的亚特里夏和赛伦:“……”
说好的绝对没人能认出来呢?怎么连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都能轻易识破他的乔装?
戈尔多也颇觉不可思议,低下身问阿芙:“你是怎么认出莱茵医生的?明明他和以前很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这回轮到阿芙疑惑,“医生的脸不是从来没有变过吗?”
这倒是真的。
或许,就如有些人天生脸盲,也有些人能敏锐地辨认人的外貌。所有人都被性别瞳色发色这些条件迷惑地时候,阿芙却能一眼识破莱茵的伪装,不得不说,这也是某种天赋。
莱茵的心稍稍咯噔了一下,随即抱着阿芙叹气:“没错,是我,莱茵医生。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阿芙。”
阿芙高兴地蹭了蹭他,以示回应。
“……你不怕我吗,阿芙。”莱茵忽然低声说道,“村子里的人应该都告诉你了。”
我是个可怕又邪恶的黑巫师。
“我知道,他们管你叫黑巫师。说你接近我们没安好心,还说村子搞不好就是因为你才变成今天这样。”阿芙吸了吸鼻子,“可是我知道,那是他们胡说的。医生有在努力地帮我治好妈妈,对大家都很好,我能感觉到。”
“……你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吗?”莱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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