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意识到什么,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他回过头,看向低头爬楼梯的青年,突然意识到小洲好像后半路上都没出过声,也没再哭,整个人都变得异常沉默。
许净洲走到他身边,停下。
小洲,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李青有些担心,你就别想魏总了,如果不想陪 | 睡,我回头陪你一起去和魏总说,咱不陪了。
许净洲抿唇,抬起视线,目光从他肩上错过。
李青这才觉出不对劲,回头去看。
住处是在一栋老式小区里,楼房都是很久之前的普通楼房,楼道狭隘潮湿,头顶的声控灯也坏了好几盏。
灯光昏暗,也就不怪他没有注意,原来在楼梯口还站着个人。
魏准靠在墙沿,指间还夹着根未点燃的烟,撩起眼皮跟某人对视。
啊,魏总,您怎么,李青想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但话未出口就觉得是废话。只要魏准想知道,查到许净洲的住处确实不是难事。
他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小洲,李青扭过头,压低声音:我先走了。
许净洲没回话,
他盯着门边那个人,又在出神。
看我干什么,魏准起身,走近,不是说不认识我了?还这么看?
他走到这人面前,站定。
今天随手翻了翻新闻,看到你被人为难?他不理人,魏准也不在意,自顾自讲:我顺手帮你查了证据,这两天就会有结果,
他歪了下头,暗示一样凑到许净洲耳边,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许净洲突然后退一步,盯他。
眼神里多出些陌生的警惕,是他没有料想到的反应。
魏准皱起眉,许净洲,你什么意思?
许净洲:你是谁?
我是谁?魏准直接被他气笑,觉得这人甩起脾气来真是没完没了,我花的钱、给的资源,是按这一年里每天都能睡到你来算的。
他抬起手,把未燃的烟塞进青年唇间,又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要么你把今天的钱和资源退给我,他偏过头,要么陪我睡今天这份。
许净洲蹙眉,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
视线偏移,
他无意间瞥见男人脖颈后的纹身,神情猛地僵滞,整个人一动不动。
魏准注意到这人的目光,明显是看到了自己脖颈后的纹身,心道这招果然是有点用,哄这种没心眼的小东西正好。
哥哥,幸好你没听阿姨的话,今天外面下那么大的雪,你去机场找我,肯定会出意外。许净洲目不转睛盯着那块纹身,突然出声。
小洲说要跟哥哥分手,也是因为哥哥不让小洲演戏。
许净洲抬起左手手臂勾住他脖颈,右手扣住他腰带,拆开。
他垂着眸,眸子里闪着光,受委屈似的自顾自咕哝:如果哥哥给小洲解释的机会,就不会有这些天的事,小洲今天也就不用担心,
腰间的腰带已经被解开,
青年手里攥着腰带,抬头看他,突然把腰带束上了自己脖颈。纤细柔软的白嫩脖颈在腰带紧束下勒出红印,喉结轻滚。
许净洲把腰带另端塞进他手里,说:做吧。
老式小区的门经不起摔打。
许净洲被拽着拉入屋里时,连灯都来不及开,他在黑暗里被折腾得几次站不住,又被抱着重新摔上门。
他抓着窗帘借力,目光片刻没有移开那块纹身。
许净洲,魏准心思飘忽,在准备进入的时候顺口问他:你刚才说得那些都是什么?嗯?什么去机场接你?出什么意外?
闭嘴。
被他按在墙壁角落里的乖顺人突然打断他的问题,嗓音冷淡。他呼吸还急喘着,却不耐压低声音,再说话就滚出去。
第22章 答案
被推至高潮的征伐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魏准掐着人的腰,在这句话后顿住动作,十二分的沉迷里显出清醒,他盯进许净洲的眼里,质问:你说什么?
没有开灯。
两人离得这么近,都能察觉到彼此呼吸时的温热鼻息,却无法在黑暗里看清彼此此时的真实表情。
许净洲似乎还在看他脖颈后的纹身,声音嘶哑得像是得了重感冒:还做么?他说:想做就闭嘴,不做就滚蛋。
魏准从没见过这人这样,愣住一瞬。
许净洲在这瞬里却像是失去所有耐心,推开他,自顾自往里屋走。
他按开客厅的灯,又走到厨房倒了杯水,一路走一路往口中灌,像是硬要自己清醒过来似的,水从嘴边溢出来弄了满衣服,他也没管。
魏准向灯影里投去视线,看见许净洲眼睛哭得通红,但干净漂亮的眼里却冷静到可怕,甚至显出几分令人揪心的漠然。
他呼吸一滞,心口泛起异样。
许净洲向他丢来一眼,却依旧只是在看纹身。
抱歉,他抽了张纸巾抹嘴角,我刚才状态不好,
魏准蹙起眉,你很累吗?
去洗澡吧,我调整好状态。许净洲没理他的问题,跟从前人完全是两个模样,他脱了衬衫往里屋走,声音冷又低:我在床上等着。
许净洲走回卧室,关上门。
前一秒还平稳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魏准身上会有那块纹身,也完全没有料想。一块纹身打破他辛苦维持的情绪平衡,似乎又要摇摇欲坠。
大雪中冷清无人的机场、医院里撕心裂肺的哭声。
记忆不受控制的一点点深入,从救护车、到大门、再到医院太平间。站在两边的医生护士遗憾说着什么,有人抬手要掀开那块白布,
魏准正在洗澡,
他其实很不爽,觉得今天这趟来的实在憋屈,为了哄人做出假纹身,为了哄人主动过来,结果许净洲对他就这个态度?
魏准蹙起眉,抬手把脖颈后的假纹身撕掉,顺手丢进垃圾桶。
这边刚转过身,身后浴室的门突然嘎吱一声轻响。
魏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某人扑着滚到了淋浴头下。
也不过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扑过来的人亲昵蹭在他怀里,扬起脖颈去咬他喉结。许净洲抬起眼看他,那双眸子便跟先前一般的明亮干净,
哥哥以后不要丢下我了。他舍不得似的,咕哝:只要哥哥答应让我演戏,我以后都不会乱跑了。我真的很想演戏。
魏准始料未及,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被这个人态度上的前后反差搞得晕头转向,但也没来得及深想,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不让你拍戏了?
不过这可是你说的,他捉着人的后颈,挑眉,以后再跑怎么办?
许净洲被他掐得缩脖子,还弯起眉眼甜甜笑起来,又自顾自讲了一些:我做了一场梦,梦见哥哥不许我拍戏,跟我生气,我坐飞机去国外拍戏,回来的时候发现哥哥出车祸,死了。
他眨了眨眼,好可怕的梦。
魏准心情好上许多,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真的,我真的做了这个梦,而且这个梦特别逼真!连哥哥身上的,许净洲抱着他,说话间微微偏过头,
话音倏的顿住。
淋浴头下的热气水雾蒸腾氤氲,萦绕着交缠在一起的四肢皮肤。
男人脖颈后的那块地方沾着水,冷白干净,上面却没有任何其他痕迹。
没有那块纹身。
魏准托着他转过身,让灯光能充分照到许净洲身上到每个角落。他在这句话后垂下眸,盯着怀里人,我身上的什么?
回答他的却是猛力挣扎!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短暂几秒钟内:许净洲挣开他的动作,又二话不说把他推出浴室。魏准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人却已经把浴室的门反锁。
前几秒的亲昵暧昧在此之下显得无比荒唐。
魏准憋屈得狠狠踹了脚沙发,眼底隐约泛红,许净洲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当猴耍很好玩是不是??他拧动门把,竭力绷着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把门打开!
里面的人没有出声,却反手拍灭浴室的灯。
浴室里的水声接着停下,
一切寂静无声,仿佛里面压根没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魏准深吸口气,你以为只有你会砸锁是不是?再不开门,信不信我也把你浴室门给砸了?他话音一顿,到时候可就不是你求饶就能逃,
我不想看到你,
里面的人终于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有气无力的疲惫,似乎终于受够了这场闹剧,语气烦躁不耐:你赶快走。
你说让我走就让我走,说让我留下就让我留下?我凭什么听你的?魏准拍门,你出来,我跟你当面聊。
许净洲:我要报警了。
浴室里的水龙头被打开,哗啦啦的水声打破寂静。
青年冷淡干净的嗓音透过水声,话音里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魏准以为自己听错,愣了好久。
他觉得不可思议,又问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面前门被打开,一股热气从门缝窜出。
许净洲随便穿件浴袍,眉眼间被冰水浸得湿润,他冷淡抬起眉眼,漆黑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男人的身影。
不知道刚才洗脸时用了多大的力气,脸颊两侧被搓得通红。
许净洲盯着他,重复道:你再不走,我会报警。
报警?他真这么说的?
从许净洲那里出来后,魏准憋闷一肚子情绪无处发泄,最后只能报复性的回到公司,从深夜十一点工作到了凌晨三点。
五点钟的时候,宋淋给他打来电话,询问战绩。
魏准翻过手里的文件,听电话那边的人絮絮叨叨,有些心不在焉。手里的钢笔机械写字,飞速签过一个又一个合同。
宋淋半晌没得回应,有些不耐烦:魏准?
魏准倏的回神。
他再一定神,发现自己刚签过的文件就放在旁边,上面却写着另一个名字:
许净洲。
我都跟你讲过一遍了,你还要我再讲一遍?你觉得这种事情很光荣??魏准没来由发起脾气,把写错名字的文件丢进垃圾桶,重新打印。
宋淋在电话那边嘟囔:我这不是想替你出出主意。
说实话,你到底做了什么啊,能让一个喜欢你的人发这么大脾气,你都做到这份上还不肯原谅你,他说着说着,突然觉出自己似乎遗忘了某些细节。
魏准?
魏准蹙眉:干什么。
你当时去医院都说了什么话?老老实实、一字不差的跟我重述一遍。宋淋啧声:我怎么给忘了,就你那张嘴,好事也能说成坏事。
魏准懒得跟他辩驳,我说,他回忆几秒,到嘴边的话突然噎住。
宋淋:你说什么了?
说许净洲先是个陪|睡的、然后才是演员。
说自己完全不在乎许净洲演不演戏,只在乎睡他时舒不舒服。
魏准这时候才觉出自己似乎说得有些过分。他盯着笔尖,半晌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又被电话那边的宋淋逼问的厉害。
他含糊其词:我说他是个陪|睡。
电话那边的人一阵无语,就这许净洲居然还肯见你,也真是对你爱得够深沉了,换我早他妈拿刀,
魏准打断他的话:拿刀干什么?
我拿刀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魏准你真的觉得你这话是人话吗?宋淋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八成追不回这位了,要不换一个?
说这话的时候,宋淋不过脑子都能猜到魏准接下来会回怼什么话:
没有追、不喜欢、只是睡得爽。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许久,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什么。
魏准瞥了眼被他丢进垃圾桶的文件,上面还写着许净洲的名字,又想起这人先前在地铁站送他花时,满眼爱意非他不可的黏人模样。
跟昨晚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许净洲仿佛不是同个人。
魏准抬起眼,正好望见阳台上养得那株蓝风铃。
我是该给他道个歉,他说:你觉得,我怎么道歉比较有诚意?
宋淋正在那边开车,听到他这话时,差点把刹车踩成了油门。他瞪大眼,先是不可思议刚才那话居然是从魏准嘴里说出来的,又惊讶于魏准居然真的能反思到自己的问题,亲口承认应该道歉。
就算是数年以前的周鲸,也没能改掉这人嘴毒的臭毛病。
宋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严肃起来,认认真真丢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魏准,他说:我觉得比起道歉,你现在应该先确认一件事。
魏准将视线从那束蓝风铃上收回,询问:什么事?
你也不用告诉我,我就是问问你,你自己把答案装心里就行。作为朋友,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理智给出两种答案相对应的选择。宋淋说:但是我帮了你这个忙,你以后得请我吃饭。
魏准听他啰嗦了一大堆,催促:你到底要问什么?
问你到底喜不喜欢许净洲啊。这话一出,宋淋就察觉到音孔那边翻阅文件的声响停了下来。这个反应其实就象征了某种答案,但宋淋没有戳穿,
你喜不喜欢他,跟我没关系,我就是想说,如果你喜欢,就应该正视你对他的感情,别总拿包养当幌子。他说:迟早有一天,你要把人伤走的。
第23章 匿名
周鲸接连几天的心情都很不错。
他把上学时候魏准写给他的情书一封封翻出来,从头到尾看了遍,再回忆那天打电话时,魏准毫不犹豫答应帮忙的态度。
恋耽美
穿书后我把渣攻当替身——慕丛歌(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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