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琴师爷就是师先生, 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袁老板吓的一张圆脸都扭曲了, 活生生拉成了长脸, 万俟林木却不合时宜的说:“师先生?师先生是谁啊?”
万俟林木失去了一些记忆,因此根本不记得师先生是谁,他这一问实在太煞风景了。
哪知道罗参还有更煞风景的,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琴师爷的脸色瞬间有点变了,额头上青筋明显跳了好几下。
毕竟袁老板提起师先生,立刻“花容失色”,吓得浑身筛糠,可见师先生的名声有多么显赫,虽然师先生已经露馅了,但是他完全不担心,也没有害怕的模样,反而越发的高高在上。
就在这个时候,罗参却说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师先生的脸面差点被打了个精光。
师先生额角青筋跳动,抬起手来,“嘶啦!”一声,直接将自己黝黑的脸皮撕扯了下来,一瞬间,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
万俟林木立刻吹了一声口哨,笑着说:“我就说,你很白的。”
罗参一听,不愿意了,立刻捏住万俟林木的下巴,强硬的让他转过头来,不让他去看师先生。
琴师爷黝黑的外皮撕掉,瞬间露出师先生俊美又白皙的面庞,花公鸡和牛犊都吓了一跳,这简直就是野兽瞬间变成了美人,花公鸡心里顿时有些后悔,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儿,如果自己早知道的话,也不会被任杀那个大傻子给拱了。
不同于花公鸡,袁老板则是吓得更加筛糠,哆嗦的说:“师、师、师先生?!真的……真的是您啊……要是我,我知道是您,绝对不会对您不敬的。”
师先生充耳不闻,他的眼目失明,也根本看不到袁老板谄媚后悔的模样,而是淡淡的朝向罗参和万俟林木的方向,笑的很温柔,说:“罗三爷现在才猜出我的身份,为时已晚。”
罗参却不着急,说:“在雪山的时候,你就乔装改扮成音乐老师跟在我们身边,为的是那只无止矿做成的香鼎,如今你又故技重施跟在我们身边,这次为的……”
他说着,看向那张五十弦,说:“应该是这把古瑟吧?不,我的话可能有些误解。”
罗参又重新说:“你的目的并不是香鼎和古瑟,而是无止矿。我说的对么?”
师先生轻笑了一声,说:“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罗三爷。”
师先生扮成音乐老师抢走了香鼎,如今师先生又装成了琴师爷接近五十弦,这两个物件儿,一个是香族的圣物,一个则是乐派的乐器,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共同的地方,但是恰恰相反,它们都是用无止矿做成的,这就是师先生的目的。
师先生幽幽一笑,说:“那罗三爷不妨再猜一猜,我为什么要寻找无止矿?”
这回不用轮到罗三爷猜测,万俟林木直接说:“还用猜么?外面的石碑上不是写着么,因为乐派的遗传病吧?”
“你真聪明,”师先生笑着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万俟林木立刻对罗参说:“你看,他又勾引我!”
罗参:“……”
师先生本在调笑,带着一股游刃有余,哪知道万俟林木突然语出惊人,让师先生游刃有余的微笑都龟裂了,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得的尴尬。
“嗬——!!”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独自“玩耍”的高曲一,突然发出一声痛呼,撕心裂肺的,紧跟着“噗通!”一声直接扑倒在地上。
他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儿,差点碰到了旁边的编钟和乐器。
罗参眼睛一眯,“唰!”打出鱼线,一下卷住翻滚的高曲一,把人一拉,避免让他触碰到编钟,这里是乐派的墓葬,乐器就是他们的机关。
万俟林木说:“高曲一又发病了?”
之前在村子里,高曲一也发病过,疼痛难忍,之后会短暂的恢复一段时间的意识。
高曲一痛苦的趴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抽气声,脸色涨红,似乎要把自己的脸抓流血,就在这个混乱的当口,花公鸡和牛犊突然暴起,想要去抢夺五十弦。
万俟林木按着高曲一的双手,不让他去抓挠自己的脸,没想到花公鸡和牛犊这两个要财不要命的人,竟然要去碰无止矿做成的五十弦,五十弦虽然是个宝贝,但是无止矿能要人命,而且杀人于无形。
花公鸡和牛犊冲过去,罗参并没有阻拦,就在这个时候,琴师爷,不,应该说是师先生突然“铮——”又波动了一下琴弦。
“啊!!”花公鸡和牛犊同时惨叫一声,“嘭!”跌倒在地上,他们眼中惊恐无限,大喊着:“怎么回事儿!?我的腿,我的腿为什么能动了!”
那两个人和袁老板一样,感觉自己的腿像是瘫痪了一样,而师先生根本没有碰他们,坐的很远,悠闲的抚着琴弦。
花公鸡和牛犊跌在地上,已然没有办法去抢五十弦,师先生眸光一厉,说:“快!让高曲一去弹五十弦!”
万俟林木有些莫名其妙,高曲一现在这个模样,还怎么弹琴?但是转念一想,高曲一也是乐派的人,因为他这个遗传病和乐派的症状一模一样,难道五十弦可以救他的命?
万俟林木赶紧扶起高曲一,将他架起来,扶到五十弦旁边,罗参伸手拦住万俟林木,不让他靠近五十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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