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陪太子读书的人大多跟秦恪年龄相仿,比段琮之大上几岁,二八年华,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们既然在秦家,难免都对秦恪有些想法,外貌自然是她们的资本。
这时候秦老爷子却亲口说段琮之好看,她们自然不服气,连带着她们的兄弟,她们的追求者一起排挤段琮之。
但其实段琮之进秦家的前一天还在跟人打架,把一个飞扬跋扈比他大三岁的星二代打进了医院。
十二岁街头野惯了的男孩子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他一直怀疑秦老爷子带他回来的真正原因,不过到死都没听到第二个。
这辈子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书房不是任何人都能进,这是秦家历任掌权人处理事务的地方,秦恪十四岁就开始出入,十八岁已经常驻。
书房很大,主楼整个四层都是。
段琮之刚来,不知道办公区和藏书区不是一回事,被人以找书的名头骗进了办公区,彼时秦恪正在书房,他就这么推门进去了。
秦恪从文件中抬头,面无表情地问他:“什么事?”
段琮之直觉他心情不太好。
这会儿他就是再傻也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但他从小在东街都是拳头说话的,他是情愿挨打都不愿意服软的性子,告状这种事自然也不屑于做,有什么仇就要自己报,因此他只是看着秦恪没有说话。
秦恪也不催他,他们互相看了一会儿,段琮之说:“我可以在这里吗?”
秦恪点头,段琮之就真的呆在书房里了。
秦恪不知道在干嘛,段琮之也没兴趣去看。
书房是秦恪一个人的地盘,连椅子都只有一条,好在地面上铺了地毯,段琮之随便找了个角落就坐下了。
坐着坐着就睡着了,睡醒了看看时间,打着呵欠跟秦恪告别。
“我走了,再见。”
段琮之在书房呆了一下午,他不会告状不代表他不会借势,进秦家的第一天他就知道秦恪是这些人的“头”了,就像他在东街。
他从他们都不敢进的书房出去,果然那些人的手段就都收敛了许多。
得了好处,段琮之对秦恪就多了点关注。越关注越同情,他们要学的东西,秦恪一样不少,他还要处理那些所谓的“家族事务”。
他们好歹还有点休闲娱乐的时间,那群人有空琢磨着怎么弄他,他琢磨着怎么报仇,秦恪却整天都在书房。
从那天开始,段琮之偶尔就会去书房看看秦恪,去的次数多了,他常在的角落就多了一张单人沙发。
秦恪是半下午回来的,应叔来迎他,接过他的西装外套。
“他呢?”
整个秦家值得三爷过问的只有段少,应叔笑眯眯地说:“方大夫过来看过,没有大碍,少爷上午进了书房,除了午餐时间,没有出来过。”
秦恪走进书房就看见陷在沙发中的青年,段琮之歪歪斜斜地躺着,露出一截腰身,身上的薄毯大半落在地面,只剩一角还搭在腿上。
段琮之睡得不熟,秦恪一走近他就醒了,醒了也懒得动,伸了个懒腰又陷回去了。
书房内的所有家具都是古董,实木雕花,稳重大气,只有段琮之坐的这张单人沙发,软塌塌的,坐上去就直不起腰了。
经过多年发展,这里多了一张茶几,两只抱枕,抱枕一红一绿,在中式风格的书房内格外显眼。
睡了午觉,段琮之舒服很多,继续窝在沙发上看资料。
“茶。”秦恪忽然开口。
段琮之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秦恪在跟他说话,书房只有他们俩。
秦恪杯子里茶汤还剩半杯,应该是凉了。
段琮之磨磨唧唧走过去,拿过他的杯子,随意抓了点茶叶,重新给他泡了一杯。茶是绿茶,段琮之用的是盖碗,基本的泡茶手法他还是会的。
用盖碗滤掉茶叶,将茶汤倾注到公道杯里,三泡调成一杯送到秦恪手边。
秦恪尝了一口,淡淡道:“水温高了。”
段琮之:???
书房不是他当花瓶的地方吗,要他泡茶就算了,怎么还那么多要求?
在秦家活了那么多年,段琮之也还是个糙人,他分辨不出现磨咖啡和胶囊咖啡有什么区别,分辨不出秦家日常饮用的上百元一桶的矿泉水和农夫山泉有什么区别。
给秦恪泡茶这种事一般也轮不着他来做。
秦恪看着是没有要碰那杯茶的意思了,段琮之深吸一口气,问他:“要多少度?”
秦恪说八十六度。
段琮之:“……”
他哪里有这个本事将水温精确到个位的,他出去了一会儿,然后拿着温度计回来了。
秦恪的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一般不来秦家,来了只能是因为有重要的事。
段琮之回忆了一番,他记得是秦家的船在公海上出了什么事。
秦恪会亲自过去处理。
段琮之想起来了,原本这两天他是避着秦恪的,这事一出,他又跟着秦恪一起去了。不是他自夸,他是秦恪身边身手最好的人,这事一看就不简单,他不放心秦恪。
段琮之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盯着水壶看,等水开,咕噜咕噜的水声在书房里被放得很大,那边交谈的两个人像是都没有听到。
段琮之将温度计插|进了盖碗,然后从水壶中往外倒水,看了一眼温度计,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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