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裕与姚彦对视一眼,“去看看?”
他问道。
姚彦翻了个白眼,“我虽看他不顺眼,可到底是一个村的,再说他爷爷奶奶在世时,对我也挺照顾,走吧。”
马裕请旁边铺子的小孩子帮忙看着铺子,自己和姚彦还有小山子往巷子那边跑,此时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所以除了小山子和小山子的师傅外,还没有人发现角落里的李亭。
李亭医馆的师傅黄老大夫见到被马裕背过来的李亭时,整个人都晃了两下,姚彦连忙扶住他,“还有气。”
李亭伤得很重,肋骨断了两根,脚踝骨也被重物击断了。
血水端了两盆出去,小山子和马裕帮忙擦身,青紫布满全身,看着惨极了。
黄老大夫交给小山子外伤的药膏,请他为李亭上好,自己则是去后院煎药。
看着胸口起伏微弱的李亭,姚彦皱眉,“他是得罪了谁,下这么重的手。”
马裕抿了抿薄唇,“打他的人手极重,却没有下死手,看来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并且能让李亭伤好了后还畏惧对方的手段,不敢做其他动作。”
小山子将药膏放好,低声道,“报官吧。”
谁知有了意识的李亭立马睁开眼,“不。”
声音很小,三人围过去听了几次才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傻啊,被这么被白打一顿?”
姚彦看着鼻青脸肿的李亭。
李亭有一只眼已经肿了,此时只能睁开成一条缝隙,他看清姚彦,也认清对方后,才扯了扯嘴角,“是我的错。”
说完,便闭上眼了。
黄老大夫端着药出来,伸出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发烧了。”
说着,又请马裕将李亭扶起来,再给对方灌下那碗药,看着躺在床上,双颊犯着不正常红的李亭摇头,“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自己了。”
这话说得很严重了。
姚彦和马裕商量后,马裕立马回村去通知李大伯一家。
李大伯两老口赶过来的时候双眼都是通红的,他们在看见李亭的惨状后,李大伯娘更是昏死过去。
姚彦正好能休息一天,便去布庄那边告知了一声,过来帮忙。
将李大伯娘扶到里屋休息后,姚彦走进李亭所躺的小屋子,此时屋子里全是人。
医馆今儿也没开门。
黄老大夫愁着一张脸看着李亭,李大伯更是激动,“到底是谁?是谁害了他?”
“不知道,我们说报官,可他不让,还说是他自己的错,”小山子挠了挠头,回道。
李大伯擦了擦眼,“这个傻孩子,命都快没了,还不让报官,难道就白白送死吗?”
说完便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出了屋子,黄老大夫也是叹了口气。
见他这番模样,似乎知道些什么,姚彦轻声问道,“黄老大夫,您是不是知道些内情?”
黄老大夫看着昏迷的李亭,摇头,“都是孽啊。”
除了这句话后,他便不再多说一句了。
姚彦与马裕对视一眼。
李亭当晚便高烧不断,黄老大夫一夜未眠,与李大伯两口子照顾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姚彦和马裕过来看李亭的时候,才退了下去。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李大伯跪在地上朝着李亭父母坟的方向拜了拜,“你们可得保佑李亭,他可是二房唯一的根儿了。”
而李亭真正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姚彦过去的时候,李大伯娘正在喂他喝粥,见姚彦过来,李亭笑道,“多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
“我们可没做什么,”姚彦将提过来的糕点放在一旁,李大伯娘看姚彦的眼神十分柔和,“你们说会话,我去收拾碗筷。”
说完便出去了。
屋子里就他们两人。
姚彦与李亭对视半晌,李亭先开口,“你和马裕是我想的那样吗?”
“你想的哪样”
姚彦反问。
李亭轻笑,看了眼自己的伤腿,“世间情爱多坎坷,男女尚难,更何况我们这种人。”
这话让姚彦惊讶了,可李亭精神不济,很快便又睡过去了,姚彦出去了,李大伯和李大伯娘纷纷围了上来。
“他可有说是谁害了他?”
李大伯这两天一直追问,可李亭就是不说。
姚彦摇头,“你们也别逼得太紧,或许对方是大人物,李亭不愿连累你们。”
李大伯神色暗淡,“我也明白,可就算是大人物,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姚三郎说得对,咱们别太急,我瞧着李亭那样心里也不好受,”李大伯娘擦了擦眼泪拉住李大伯道。
姚彦刚走出医馆,便瞧见对面铺子旁边站着一满脸担忧的人,那人与姚彦年岁相似,皮肤白,却不是正常人那种白皙,反而是一种病态白。
他似乎想要往这边来,却又在忌惮什么,就在姚彦以为对方下定决心要过来的时候,却见对方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立马戴上黑帽垂头离开了。
姚彦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结果看见了……王掌柜。
王掌柜右手提着鸟笼,似乎是出来溜鸟的,可他神情却说不上好看,当他看见药铺门口的姚彦时,挑眉走过来,“大中午的,不在马裕铺子里休息,来这作甚?”
说完又抬头看了眼医馆,“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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