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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GL)——吹风成曲(53)

    静静站了会儿,柴筝走过去张开双臂,将阮临霜抱在怀中。
    想什么呢?柴筝问。
    阮临霜轻轻笑了笑,她的双肩因为笑意而微微抖动,想你死得那天,好大的雨,血流了很多,都渗进长安城的泥土中了。
    你的心情也像佩年年这样吗?柴筝又问。
    大概不一样吧,至少我确定你已经死了若是头落下来还没死,怪诡异的。阮临霜缓缓回过身,抱紧了柴筝,我一辈子未曾屈服命运,却感谢上苍为你我安排了重逢。
    小阮。柴筝在她耳边叹了口气,你不要怕,我就在这里,也会一直在这里。走,我们回家。
    黑色的千里马驹乖巧听话又伶俐,载着柴筝从深夜走到凌晨,猩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冒出个小小的轮廓,阮临霜这一路都紧紧抱着柴筝不肯松手。
    柴筝的体温透过布料渗过来,使得阮临霜有些困倦,正闭目养神时,马蹄声却渐渐停了。
    平垣县的界碑立在一片荒芜的耕地上,杂草长得有半人高,狭长的道路因为多年无人走过,已经快被淹没了。
    漠北霜重,抬眼望去像是下了一场绵延万里的小雪,柴筝轻声叫醒阮临霜:今天有日出看。
    那轮浑圆的太阳在道路的尽头,雄伟壮阔却也能装进一掌之中,周围的土地正在复苏,有炊烟从远处飘进天空,也有挽着裤腿的父亲正在抱怨耕地荒废太久,光是除草就得花点时间和精力。
    这些人的身上有一种生活中磋磨出来的不屈,即便身形佝偻,肤色黝黑,脸上挂着一种疲倦的笑容,可彼此遇见了还会问一声活得下去吗,就答往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谁都知道彼此很苦,却也从不说苦,更多时候聊着家里那些细枝末节的变化和快乐。
    柴筝伸了个懒腰,小阮,总有一天,我要将北厥永远拒于关外,让这片土地任人农耕。
    那我就出台个减赈去税的法令,将这些田地都分配给真正需要的人。阮临霜的手指盘弄着柴筝的头发,等我的将军卸甲归田,我便与她一起吃吃柴米油盐的苦。
    柴筝想了想,我会卖艺还会养猪养马,饿不着你。
    阮临霜便笑,我会绣花还会教书,也饿不着你。
    两小姑娘对视了一眼,忽然笑得弯下了腰,黑色的马无辜地刨着地上砖石,直到柴筝勒住缰绳,说了声,回去吧,先想办法将孙启府的脑袋拧下来。马蹄才踏着化开的晨霜往柴国公府去了。
    最近的北厥忽然安分下来,既没搞那些暗中的小动作,就连每晚必来一次的骚扰都消停下来,柴远道派去侦察的人至今未返,倒是有传闻说北厥人心不稳,可能要从漠北十六州撤军,去打内战。
    对于这样的传闻,柴远道一个字都不相信,北厥一共是十五个游牧民族,三家之姓,萧氏、月氏与拓跋氏,以拓跋氏为尊,掌一国之印信,萧氏统军居多,与拓跋氏分南北两院大王,拓跋氏北院王为可汗,萧氏南院王为大将军,月氏则管着各种内务琐事、粮草民生,当然也包括经济命脉。
    三家相互制衡,兴许每几年就会有出个有野心的子孙想着独揽大权,或谋权篡位,不过权利分配实在过于均衡,要么有军无粮也无钱,要么有粮有钱却无兵权,又都不愿为对方做嫁衣裳,总之这么多年勾心斗角,三角关系仍然平稳。
    除了柴远道不信,柴筝也不信都说北厥人不善谋略,只会一味强攻,可当年他们就是趁此谣言甚嚣尘上之际,遣人往长安一行,求大靖援手镇压叛军,赵谦听信谗言,将漠北主帅与多位将军强行召回,致使一月之内被连下六城,整个漠北十六州损失殆尽。
    大靖的衰败也是从这一战开始的,之后几年整个大靖烽火连绵,柴筝彼时刚刚参加完殿试,这位探花郎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就先送走了父亲,又马不停蹄奔波忙碌,整宿整宿听着炮火向北而望。
    柴筝自离了长安城,回去的机会就很少很少了,整个柴国公府的担子都放在柴霁身上,从小养在书房里少有话说的大公子朝堂上学会了与人唇枪舌剑,得为自己的妹妹谋粮草,谋援军,为柴国公府争公道,争一席立足。
    刚开始,阮玉璋还活着,能帮着说说话,后来这些亲朋故友一个接一个都离去。
    两兄妹都没什么时间去仔细想亲爹亡故这件事,几乎是被迫接受,又被迫向前,仿佛十几二十年养育之恩,一朝一夕也就消化干净了。
    柴筝带着阮临霜经过城墙时,正好看见柴国公在上头热身,将一杆百十来斤重的霸王枪舞的虎虎生威,还时不时就凿在城墙上,凿出个火光四射来。
    柴筝这辈子倒是不担心她爹英年早逝,转而担心北厥尚未攻进来,柴国公先将城墙拆了。
    小阮,我刚得到的这匹马还没取名,你觉得叫长寿怎么样?柴筝突发奇想,就你我、爹娘、亲戚朋友,都活得长长久久的那个长寿?
    柴筝想了想,歪着头又补充道,赵谦不是我亲戚,娘跟我都把这份亲缘还他了。
    阮临霜没说话,她安心地趴在柴筝身上,已经睡着了。
    鉴于柴国公府现在有个上头派来的监军四处乱晃,柴筝想了想,先去了军营,在这里跟阮临霜休息了几个时辰,到下午才重新回到家中。
    张凡跟王碗早就被抓了出来,正跪在院子里享受阳光,他两看起来虽然憨憨的,但到底是未来的大将军,靠着理直气壮的态度,和自行抬高的身价,让孙启府一时不好过多惩罚。
    他两给自己的头衔是:小公爷的亲卫,阮姑娘的挚友。
    前面那个也就算了,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后面这个从何说起,阮临霜跟他两说得话加起来不足五句,王碗强行解释,挚友的挚友,好歹也算半个挚友吧。
    你说绕口令呐?柴筝将他两从地上拉起来,王碗,我书房有几本兵书,你拿去看,张凡,你带着我的手令去教武场找一个叫柳传的,让他带你。
    可是小公爷,王碗揉着自己跪硬了的膝盖,那位孙大人可没让我们起来,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放人,他会找你麻烦的。
    那你再跪回去?柴筝冷漠无情。
    王碗就是客气一下,这会儿腿脚完全好了,溜得飞快。
    张凡沉默了一阵,试探性地道了声,多谢小公爷?
    走走走,你两是替我顶罪,说谢,我的负罪感更重。柴筝倒宁可张凡跟王碗好好学学。
    他一说谢,柴筝就难免想起当年张凡也是说了句高山流水之情,伯乐识马之恩,此生多谢小公爷,而后毅然赴了死局。
    这段记忆不美好,为了长寿,少想起为妙。
    ===第68章 第 68 章===
    孙启府最擅长的就是阴魂不散, 当柴筝遣散了院子里的两个人,一抬头就看见了屋顶上站着的孙大人。
    孙启府本身就有种病态的苍白,又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整个人过于分明, 像是挂在自家梁上的一只巨大蝙蝠。
    他先是低着眼睛看了柴筝好一会儿,随后将目光一瞥, 看向了阮临霜。
    高贵的太子妃穿着件白色的裙子,红丝线锈了两朵凤凰花, 还有些皂色暗纹, 虽然精致, 但衣料并非上好, 而这一晚下来, 又沾了灰尘、血迹和晨霜, 算不上狼狈, 可也比不上京城里随便拉出来就能装点御花园的贵胄之女。
    孙启府想:陛下的审美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就看上这穷乡僻壤里长出来的野丫头。
    柴筝要是知道孙启府心里称呼小阮为野丫头, 现在就能冲上去锤爆对方狗头。
    我听说, 你们与赊仇县一位叫商先生的交情不错?孙启府并未挪开目光,他还是定定看着阮临霜,阮姑娘,您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比寻常,很多事会牵累到太子, 请您自重。
    阮临霜的眼睑半阖,一副乖巧熨帖的温柔模样,我现在还不是太子妃就能牵累太子,那这太子做的未免过于惶惶不安了。
    孙启府有被气到。
    他一压嗓音,请您谨言慎行。
    不劳孙大人费心, 我若是乡野自由之人,在这军中您管不到我,若我接受太子妃之位,那您是臣子,更不敢管我,除非您既想压迫平民百姓,又想犯上作乱。
    阮临霜将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
    孙启府的眼皮子跳了几下,恭敬道,不敢。
    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何圣上舍近求远,非得太子娶这小姑娘了这要放在朝中,任小太子如何的颟顸无能,有太子妃撑腰,谁敢多说半句?
    阮临霜福了一礼,又道孙大人,这里是漠北十六州,不是长安城,这里的人也没有长安那么讲道理,您既然来了,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否则会惹祸上身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跟柴筝回去休息了。
    说着,阮临霜主动握上柴筝的手腕,拉着她回到了房间中。
    片刻之后,另一条黑色的影子落在孙启府的身边,殷岁带着一张银白色的面具,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他一身的杀气持续性涌动着,连孙启府都有些受不了,往旁边挪了挪。
    留着她们终究是祸害。殷岁的声音很低,随着他的目光挪动,冰冷的阳光似乎也成了刀,落在门框上。
    孙启府又往旁边挪了挪,他并不怕殷岁,但孙启府也不愿意跟这杀人狂魔有太多交集,彼此看起来是合作,本质上只是各自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罢了。
    几年前,圣上忽然弄出一个隐蔽的衙门,这衙门直属于皇上一个人,就连太子都无权过问,而这衙门的统领是个双眼被蒙起来的残废更奇怪的是,每五年,就会换一位统领,这统领就像是忽然从土里冒出来的,完全没有预兆,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仍然蒙着眼睛。
    孙启府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人,都开始怀疑是否一定要挖了眼睛才能更上一层楼了。
    你要动手我也不会阻止你,孙启府凉薄道,任务过程中波及无辜实属正常,只是别牵扯到我。
    殷岁拧头看了他一眼,十分认真地提醒:你是这次行动的主管,我们犯的错都会记在你头上。
    妈的。
    房间门的隔音效果不错,柴筝往自己的床上一扑,与被子纠缠成团。
    这一夜的疲惫瞬间卷席上来,她嘀咕道:小阮,我是不是老了,熬个夜全身疼。
    你才十四岁,再有八个月过了生日算十五,阮临霜忍不住提醒她,严格来说,你还是个孩子。
    柴筝开始翻滚,但是我全身疼!
    她这么多年都改不掉娇憨的鼻音,等翻滚累了,柴筝又伸出手拽了拽阮临霜垂到眼前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恳求,给我捏捏?
    柴筝是命里逃不掉的克星。
    你上辈子也这么会撒娇吗?阮临霜问。
    她纵容柴筝将腿挂在自己的膝盖上,阮临霜的手艺其实不怎么样,八尺大汉能被她捏哭,但柴筝皮糙肉厚,她就是喜欢小阮的温柔,能够忽略捏断筋骨的手劲。
    柴筝沉思了会儿,好像不是,我上辈子没什么依靠柴筝说着,忽然弹坐起来,她眼睛一眯,缓缓凑近阮临霜,小阮,你都没求过我什么事,这样不好,显得我不重要。
    她的鼻子几乎凑到了阮临霜的眼前,害的后者不得不垂下目光,阮临霜狡辩,我只是不习惯
    柴筝假惺惺擦了把不存在的眼泪,都十几年了,你还不习惯,看来是我不够好。说完就嘤嘤嘤嚷嚷着无颜再见江东父老然后把头往被子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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