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要去拿桌子上的一个杯子,无意间看到放在上面的一把吉他,联想起儿子要去唱歌,一把抓起吉他,狠命地摔了下去。
这个时候的容祖不再是温文尔雅的教授,而是一名十分平凡的父亲,无法发泄对子女的怒火,只好转移到了相关的物件上面。
“嘭”地一声,吉他被摔成了两段。
这一声也让容祖的理智恢复了过来,他看着被摔断的吉他,悔意涌上了心头。他这是在干什么,明明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错,却把怒火发泄到了相关物件上。
容越跑了过来,拿起被摔坏的吉他,眼神里恨意满满。
“我喜欢唱歌,梦想不分高贵低贱。”
丢下这句话,容越拿着被摔坏的吉他,跑出了家门。
容祖呆呆地眼前的那道身影越来越模糊,几次想要去追,可是脚步却挪不开,他不知道追上了找到儿子了,说什么?
算了吧,先让彼此冷静几个小时也好的。
被吉他声音吵醒的容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爬下床,走到门口,推了一点点的门缝踮起脚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客厅内不见哥哥容越的人影,只有容祖一个人。
容卉推开门,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客厅,发现她爸爸容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会儿双手抱着头,一会儿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神情悔不当初,顿时一股不祥涌上心头。
她走到容祖的身边,小手抓着他的衣角,眨着一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问:“爸爸,哥哥呢?”
容祖看到了软乎乎的女儿,心情刹那间好受了一点点。他抱起了女儿,让她坐在了腿上,神色落败,眉眼间尽是一片憔悴。
“唉。”容祖叹了一口气。
容卉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猜到了他们吵架了。
早知道会出现这种结果,她那个时候就不应该睡觉的。如果当时她在场的话,爸爸跟哥哥会顾及她还是个宝宝,肯定不会发生激烈的争吵。
“爸爸,哥哥呢?”
女儿再一次地询问,让容祖抱紧了她。
过了一会儿,容祖对还是个小宝宝的容卉撒了一个谎:“哥哥出门了。”
容卉哪里不知道容越是生气地跑出家门的,他跟容祖肯定发生了激烈的矛盾,不然容祖也不会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容祖无精打采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斗败的公鸡,容卉不忍看他这般难受,就跑到自已的房间,拿出口琴。
“爸爸,不哭。”
她本想说难受,可这对于14个月的宝宝来说,太难了,干脆说了一个“哭”字,举起手里的口琴:“吹吹,你就高兴了。”
容祖被儿子气得血液倒流,可又被软软的女儿治愈地恢复了平静的心情,他一把抱住了软绵绵的女儿,耳边小声地说着:“卉卉,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容越的那番话,容祖犹如当头一棒,彻底地让他认清了中年得女以后所存在的问题,最明显的就是年纪差的。
当容卉30岁了,他跟叶清辞都70岁了,根本无法再照顾到容卉的家庭和孩子,也许那个时候一生病了还要容卉照顾,也许说不定万一身体不好了可能会不在人世……
容卉一点都不明白容祖说这话的意思,她用小手做了一个飞吻:“爸爸,爱你。”
容祖感动地抱住了容卉小小的身体,下了保证:“卉卉,爸爸为了你,一定会长命百岁地。”
活久一点,就可以一直照顾着女儿,时刻监督着女婿的所作所为,绝不能让他们欺负了女儿。有爸妈在,对儿女来说,始终是一道天然的保护屏。
第29章
连续几天, 容卉都没有看到哥哥容越。她心里那个愁啊,总感觉要进入书中的剧情了,哥哥要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去唱歌了。
可同时, 她心里又十分矛盾。书中的剧情详细写了容越为了音乐为了组乐队放弃了很多, 和父母不惜决裂,甚至还从清大退了学。
那可是清大, 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大学, 其顶级的教学质量可是全国,乃至全世界赫赫有名的。每一个从清大出来的学子哪一个不是以自已的母校以骄傲, 可那个时候的容越也没有办法。
他跟父母决裂后, 签约了一家影视公司。和霍砚白,孟仲熙三个人组合成为一支乐队出道,因为三个人都没有舞蹈基础, 有一段时间整天练习舞蹈, 这让容越完全抽不出时间去学校, 眼看着一年的休学即将结束,他不知道该继续放弃音乐组乐队还是返校读书。
这时他的好朋友赵乐人生陷入了困境,赵乐的爸爸比较倒霉遇上了一个骗子, 骗走了家里的全部家产后, 某天赵乐的妈妈居然被检查出了患了白血病,真的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容越有一笔钱,那是他之前不断参加比赛取得的奖金, 这些年都没有用, 一直存在了银行卡了。他把这笔钱全部取出来救济给了好朋友赵乐,但赵乐妈妈的医药费实在是太多了, 竞赛奖金的这笔钱是远远不够的。于是容越向经纪人李修预支了大半年的薪水去支援赵乐。他们这支乐队刚刚出道, 经纪公司所付的薪水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可他实在不想再看到赵乐为了钱四处打工, 落得学业跟不上,科科不及格,即将面临着被劝退的风险。
到了下学期清大要缴纳学费的时候,容越就发现卡里的余额只够维持几天的生活,想要开口去跟孟仲熙和霍砚白借钱,发现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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