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斯雅简直无语了!她自己站不稳才落水的,何况,方才这几个侍卫还隔的老远了,是有千里眼吗?一个个说的跟真的一样!
还有,大殷不是号称礼仪大国?这么多人,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不觉得脸疼吗?
四下里人声窸窸窣窣,都觉得这场闹剧有些好笑。只不过玛斯雅一个姑娘家,湿哒哒站着,孤零零立在人群中,又有几分可怜,因此才没有哄笑出声。
玛斯雅像只水鸭子一样离开后,人群自也散了。
方才陛下皇后没有出面,听说玛斯雅又闹这样一场,都觉得有几分好笑。
皇后提醒珈若:北狄国主既然怕了,派人出来和亲,那和亲人选,总不能是个傻子。她越是这样,越是在掩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珈若看向萧融,笑了笑:眼下,她的目的倒是清楚,就是要跟在萧融身边,至于手段,的确是差劲了点。
萧融淡淡道:她想跟着我,也容易明白。毕竟我眼下还是镇北军主帅,跟着我,才有机会拿到有用的情报。
皇后也道:倘若玛斯雅只是个身不由己的和亲公主,只用等着陛下赐婚就行。可她一到大殷,先是看中了天子近臣的王沛,又装疯卖傻,想要嫁给萧融,甚至不惜做妾。若说这玛斯雅没有企图,那谁也不信。
珈若重重点头:不过,脑子的确不太好使的样子。
这边,玛斯雅已经换了衣裳,脸色十分不好看,没几下,又冲着索琪琪发火:我早说过,叫你接应我一番。凭我一个人,哪里说得过他们?
索琪琪递给她一件衣裳,也不动气,冷冷道:你以为,凭我去就够分量了?我们两个,说是和亲公主,在大殷眼里,连外族送来的贡女都不如。他们这样对你,无非是因为北狄如今不够强罢了。
玛斯雅看了一下那衣裳,却又放下了,挑了一件轻纱抹胸裙。随后,从箱子下面的暗层里,取出一颗红丸,含在口中。
索琪琪皱眉:姐姐,你还不死心?我真不明白,你折腾这些做什么。你我都身不由己,离了故土,既然到了大殷,嫁给什么人,又有什么区别?你何必非要那个长宁王不可?
你懂什么,若是我能成功留在长宁王身边玛斯雅吸了口气,摇摇头,算了,你什么都不懂。你以为我这些年随波逐流,就没有一丁点自己的想法了吗?
索琪琪看向玛斯雅,语气依旧冷冷的:你有,那又能怎么样?你做成了哪件事?
玛斯雅外面换上一件大殷宫女的衣裳,让索琪琪称病先回去:我们的马车走后,就不会有人再注意我了。何况,我刚才闹了那么一出,他们一定认为,我是个蠢货,怎会再防备?
索琪琪叹气:你方才故意落水,已经惹怒了长宁王,你真要今日动手?就算你得手了,如今北狄势弱,如果长宁王坚持不认,你就不怕,就不怕白白的被人占了便宜?
玛斯雅垂头:那又怎样?女人最不该珍视的,就是身体。只要把身体看的轻贱些,那想要什么,都能唾手可得。行了,你别啰嗦了,我打听过,长宁王一向骑马,他今日坐马车,是因为前些日子受了伤。我若再不动手,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拖下去,他屁股都好了!
玛斯雅低眉顺眼的,穿着宫女衣裳,顺利的藏进了萧融的马车当中。
一行人在小天女湖游玩片刻,便继续前去天女庙。珈若上了马车,方才走了片刻,突然停下,萧融一掀车帘,径自进来坐下了。
阿福瞪圆了眼睛:王爷上来做什么?
萧融道:余学士家的小儿,便是那成日跟着贞惠一起鬼混的小胖子,大约是太阳晒过了头,他体胖畏热,浑身都软了,和贞惠挤不得,我让他上我的马车了,只好来和你挤一挤。
说完,又问阿福:福寿乡君可要骑马?
他伸手一指马车旁边的大白马:小乡君,那可是御马,通体洁白,没有一丝杂色,娘娘心爱此马,取名为幽阳。
阿福看看神气的大白马,消极抵抗了片刻,兴冲冲的去骑马了。
珈若哭笑不得:余家的小胖子不要紧吧?
萧融道:是真有些着了暑气,我车中凉爽,他休息片刻就好。丘大夫也在车上照应。
阿福起初还跟在马车旁边,可这匹马是真的神骏,她走了一会儿,忍不住打马到前边去了。她一走,萧融便往珈若身边又凑了凑。
这傻丫头,可算走了。二人十指交握,藏在衣袖当中。马车外,是影影绰绰掠过的树荫,飞鸟从车顶上飞过,留下隐约一声疾鸣。
马车突然一晃,珈若头一偏,撞在了萧融胳膊上。
萧融慢慢伸出手,若无其事的将手放在珈若身上,正预备将她的头往肩膀上靠,猛的从车前边闯进来一个大脑袋:
王爷,前边出事了!
萧融:
前面车队已经停了,从里面传出丘大夫急急的喊声:这什么玩意儿?快,拿点龙脑来!
一时间,后头跟着的御医全都涌上去了,七嘴八舌的问:这不就是有点中暑?还用得着龙脑?那东西多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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