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他负你母亲,若非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
孔凌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却话音一顿,又看向苍庭,如今他既然待你不慈,你亦无须固守孝道,受他掌控。外祖母这话,你可明白?
原以为自己已为外祖母不喜的苍庭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明白,多谢外祖母。
孔凌松开一只手,再次拉住柳新涯,语重心长地叮嘱:你们三兄弟,若是合得来,外祖母盼你们相互扶持;若是合不来至少,不要彼此怨怼,嗯?
苍庭瞥了一眼柳新涯:不会。
柳新涯与他对视了一眼,点头:您放心。
孔凌与苍岳返程后,柳新涯搬回了在水一方宿舍,却不是原来的住处,而是与苍庭住在了同一个院子。
孔凌走前留下了妖族修炼的心法,叮嘱苍庭指点柳新涯。
于是每日武课,来归雪峰上课的人变成了三人一狐。
盛云霄倒也来者不拒。
只是他教程接雨才细致入微,亲身上阵。教柳新涯与苍庭不过是偶尔提点两句,能否悟到全看他二人悟性。
小白则窝在廊下独自修炼,时不时被雪茶黏过来打断。挪个地方待不了多久,雪茶又黏上来拱他。小白干脆跳到雪茶背上窝着。
雪茶体型已经不再变化,只比小白大一点。小白窝到它背上之后,雪茶立马安静下来,趴在廊下日头能照到的地方,呼呼打起瞌睡。
小白心中无奈,但终于可以安心修炼。
他虽然不能化形,但也并非懵懂无知,如今只想提升修为,来日好与哥哥弟弟相互扶持,而非一直由他们照顾自己。
除了武课,盛云霄开始教柳新涯炼化体内的魔元。
他在柳新涯体内结了一个炼化魔气的阵法,让柳新涯按妖族修炼之法修炼妖丹,将魔气炼化为灵气。
若不想识海与神魂中沾染魔气,最好在突破化虚境之前,炼化魔元。盛云霄提点柳新涯。
是。
柳新涯如今已有入臻八阶修为,若是勤加修炼,三月之内必可突破化虚境。
但若那时还未能炼化魔元,魔气侵入识海与神魂便更难除净。
因此他不仅要加快修炼,炼化魔元,又要压制修为,不能太快突破。
常明轩与齐云袖的婚事有条不紊地筹备着。
落雪飞花谷的四位师姐帮齐师姐参谋缝制嫁衣,方瑶与蓝霏妃也跟着出主意,炼丹课前聊起这个话题,众人都能看出齐云袖脸上的甜蜜与期待。
傍晚散学,常明轩又会来接她,拉着她的手若无旁人地温声细语,被众人好一番取笑,齐云袖脸上的红晕如何也下不去。
程接雨跟着笑笑,出了在水一方,在杨柳岸见到来接他散学的盛云霄,将这事与他说了。
谁知隔日,盛云霄与常明轩一块站在了课室外头。
自从进入秘境之时盛云霄当众牵了他的手,两人师叔侄相恋一事便不再是秘密。
众人也相继反应过来,原来当初盛云霄前辈手腕上的姻缘绳竟然是程小师弟送的。
今日见盛云霄堂而皇之来接程接雨,众人揶揄的对象从齐云袖变成了他。
只是他们只敢笑而不语地看着程接雨,不敢出言取笑冷冰冰的盛云霄。
饶是大家什么都没说,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也足够让程接雨脸红,连忙拉着盛云霄离开。
盛云霄牵着他的手,不顾周遭散学的学员惊异的目光,问他:不是希望我像你三师兄那样来接你?
程接雨捂了捂脸,可三师兄与齐师姐都要成亲了呀。人家正大光明地秀恩爱,我们怎么好意思跟着学?
那又如何?盛云霄道,你我便不能正大光明秀恩爱?
虽不太理解秀恩爱之意,但不妨他领会恩爱二字。
他与小师哥,难道不比常明轩那小子青梅竹马恩爱?
至于成亲,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盛云霄:你若是答应,你我明日便可成亲。
程接雨:!
他脸颊骤然一热,扭开脸不敢和盛云霄对视。
半晌,红着脸嘟囔道:哪有你这样求婚的?亲事也不是说办就能办的呀。
盛云霄见他害羞,红晕一路从耳根、脸颊蔓延而下,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绯红,不禁忆起当初,他们早有夫妻之实,若非变故来得突然,他们恐怕早就寻到时机成了婚
他眼眸一暗,真恨不得当真明日就成婚,将眼前人剥光了按在床榻之上。
他揽住程接雨的腰,声音低哑着问:那你说,何时与我成婚?
程接雨脸红得不知所措,双手被迫压在盛云霄胸前,下意识抓住盛云霄的衣襟,垂着眼,嘴唇开开合合半晌,小声嘟囔道:就就听你的呗。
盛云霄轻轻一笑,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如此过了几日,原以为风平浪静,岁月静好,只等着办喜事,却没想到又起了风波。
这日下了早课,程接雨与柳新涯、苍庭、小白一道去五味堂用早饭,突然发现众人看他们的眼神不太对劲。
他们看过去,对方又避开视线;等他们收回视线,那些人又偷偷打量过来。
程接雨等人察觉气氛不对,匆匆用饭后,走出五味堂。
刚踏出门槛,背后就传来嘀嘀咕咕的议论声。
修仙之人耳目聪明,这种范围的议论,再怎么压低声音也听得见,显然是有意说给他们听。
当真?他真是魔头魇寐之子?
程接雨瞳孔一缩,扭头看向柳新涯。他抓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柳新涯垂着眼,抿唇握紧了拳。
苍庭心中惊骇,诧异地望向柳新涯。他只从外祖母口中得知小姨当年失踪被害,却不知竟然与魇寐有关,而柳新涯竟然还是魇寐之子
绝对没错!里头那几人仍在议论,且又有人加入,我师父亲自传信来问,是否有柳新涯这人。说是望海听潮阁传出的消息,如今整个修道界都知道,山海妖境的孔雀一族与魔头魇寐孕育了一个半魔半妖的混血,还入了咱们在水一方。
这怎么能行?若是寻常魔修子嗣也就罢了,魇寐之子怎么能留
对啊,盛云霄前辈可是与魇寐有不共戴天之仇,先前怎么还会维护柳新涯?
柳新涯先前只说自己是柳未深的养子,将我们都骗了!
那倒也是,这也不是他第一回 隐瞒身份了,只是如今再次暴露,在水一方还会留他?
反正我师父说他给温掌门写了信,希望九霄宗出面,将他处理。
后面的话不必再说,程接雨也明白了,有人得知柳新涯的身世,宣扬了出去。
若说他只是柳未深养子,因柳未深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在修道界名声尚可,众人还可接受。
但如今得知柳新涯其实是魇寐之子,修道界必然坐不住。
当年魇寐行事猖獗,手段残虐,在灭盛家满门之前,早就作恶多端,并非只有盛云霄一人对他恨之入骨。
如今知道柳新涯竟然是魇寐之子,恐怕难以善了。
柳新涯又将成为众矢之的。
只是望海听潮阁为何会突然泄露这一消息。
程接雨正想着,就见聂寻风匆匆赶来,开口便是解释:并非望海听潮阁泄露了消息。
那又为何程接雨不禁问。
他担心是之前他请聂寻风帮忙查苍岳,走漏了风声,那他全然就是帮了倒忙!
望海听潮阁确实查到了新涯的身世,那是小师弟托我查苍岳前辈之后。聂寻风道,但之所以能这么快能查到当年之事,是因为外头早已有了风声。
柳新涯与苍庭同时诧异地看着程接雨,没想到他竟然拜托了聂寻风这样的事。
程接雨忙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苍岳前辈为何对新涯有敌意
罢了,是我帮了倒忙。他垂头丧气道,对不住。
柳新涯与苍庭对视了一眼,正想宽慰两句,又听里头有人道:难怪苍岳前辈此前对柳新涯那般不喜,恐怕是早就知他身世龌蹉!
云霄师叔想必也是被他蒙蔽,才教他武课。柳新涯明知自己身世,还留在云霄师叔身边,想来不安好心。一个女声突然出声,语气温柔,言辞却颇为犀利。
程接雨扭头往里看去,只见方才说话的女子又道:此等半魔半妖之人,怎能留在我们在水一方?
程接雨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认出来,对方似乎是之前同孙宇师出同源的那个耳朵不好使的师妹,叫什么名字倒是忘了。
但此前孙宇挑衅他那事,师叔出面罚了孙宇,同行之人似乎也挨了训,为何她如今还会替师叔鸣不平?
第68章 萌生醋意
温鸿曦将盛云霄叫去了端阳峰。
你瞧瞧,这一个两个的,比你还苦大仇深。温鸿曦将近日收到的书信递给盛云霄。
在他看来,魇寐虽然恶名昭着,但这些来信之人,没几个与他有血海深仇,全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把年纪的老家伙,揪着一个尚未成气候的晚辈不放,恨不得先下手为强。
不过也不怪他们忧心,若是那孩子真成了第二个魇寐,他们再来清算他,又为时已晚。
他看向盛云霄:你是如何想的?真要袒护那孩子?
盛云霄扫了一眼那些信件,师兄随意,便是我们不护他,山海妖境和戮魇魔门也会护他,不碍事。
温鸿曦捋须叹道:说得倒是轻巧。事关九霄宗和在水一方声誉,护与不护,都得站住旁人无可指摘的理。
盛云霄将信件递回,此事师兄在行。
温鸿曦瞥他一眼,轻哼一声,办法不是没有,但得看那孩子愿不愿意,毕竟事关他生母。
盛云霄:师兄若是问他,他必会犹豫。空有一副冷若冰霜的样貌,心肠却软弱
他话音一顿,又笑道:如此也好,与小师哥合得来。
温鸿曦闻言望向他,佯怒道:你说你,要我帮他便直说,搬出阿雨做什么?
盛云霄对他浅浅一笑。
程接雨带着柳新涯、苍庭以及聂寻风回到归雪峰,盛云霄还在端阳峰。
聂师兄可知如今外头风声如何?程接雨在会客的小厅给众人煮茶。
雪茶缠着小白一道玩耍,小白却不理它,窝在柳新涯脚边听众人谈话。
聂寻风:小师弟原先托我查苍岳前辈,我传信归家,确实查到一点消息,也是因此才知道外头已经有了不少传言。
程接雨:可知何人所为?
问完他又一顿,啊,这是另外的价钱吗?你先说,我回头找师叔拿。
聂寻风哭笑不得,不必如此,聂某不至于在朋友身上牟利。
程接雨反应过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对不住,是我想岔了。
好在聂寻风并不介意,继续道:根据望海听潮阁查到的线索,关于新涯身世的传言来源有二,其一来自山海妖境。
聂寻风说着望向苍庭。
苍庭反倒并不意外,自嘲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柳新涯,动了动唇,却不知该替自己父亲说些什么。
一句抱歉太过轻巧,他无颜说出口。
柳新涯也早有猜测,对苍庭摇了摇头。他不需要苍庭的歉意,因为他分得清楚,伤害他的人并不是苍庭。
其二则是一位名叫赵鹏的散修,前两日便失踪了。聂寻风又道。
程接雨闻言微愣,看向柳新涯,你可曾听过这人?
柳新涯摇头。
聂寻风道:据那些从他口中听到传言的人说,赵鹏当时似乎有入魔的征兆。
程接雨与柳新涯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阿彦?!
聂寻风和苍庭不解地望向两人。
柳新涯解释道:便是之前绑走小白的魔修。他原是魇寐旧部,夺舍他人潜伏在戮魇魔门。云霄前辈捉拿他之时,被他金蝉脱壳给逃了。
聂寻风闻言点了点头:那确实有可能是他。
程接雨忽然明白了,为何传言中屡屡带上师叔的名讳,强调师叔与魇寐的仇怨。
阿彦是想鼓动修道界众人,以师叔的名义迫害魇寐之子,逼柳新涯成为众矢之的,逼师叔对柳新涯出手,逼柳新涯众叛亲离、孤立无援,最后恨上师叔。
他为了给魇寐报仇,已经疯魔了。
不,他本来就是因执念迷失心智的魔。
程接雨:那苍岳前辈,为何这般容不下新涯?
阿彦的动机容易推敲,但苍岳的做法始终令人捉摸不透。
此事,与新涯的母亲有关。聂寻风看向柳新涯,又看向其余两人,动了动唇,还是没开口,从袖中变出一封信,递给柳新涯。
他不确定柳新涯是否愿意这样的往事被旁人知晓,所以是否要告知小师弟或苍庭,应当由对方来决定。
柳新涯指尖微颤,接过信,紧紧攥住一角。从聂寻风欲言又止的态度便知,母亲那些难堪的过往,已经被记录在了这张薄薄的纸上。
他深提一口气,颤抖的指尖将信件拆开。
内容不长,他屏着一口气读完最后一字,手指已将信纸捏得褶皱,重重呼出一口气,眼眶有些发胀。
他将信纸揉成一团攥入手心,赤红着眼望向聂寻风,多谢聂师兄相告,敢问此事可有旁人知晓?
聂寻风道:望海听潮阁能查到消息,定然有迹可循。不过你放心,望海听潮阁这厢,绝对不会泄露此事。
柳新涯也明白这个道理,如今有人将他的身世公之于众,查到母亲的过往也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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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修仙文后我只想变美——不辞归(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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