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的。只要末离安好,所有一切梵音都可以承担,包括自己的私心,他愿意付出一切去成全。
景末离微笑了下,那,天冷,我不想自己睡,你陪我睡吧。
梵音没有拒绝,同榻而眠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寻常的事,寻常到不需要去多想其他,心有情止于礼,他不会去逾越了朋友的界限,那只会毁了一切。
被褥已经铺好,先洗漱好的景末离乖巧的窝在了被窝里,捂得暖烘烘的,看到梵音进来他才挪到了另外一床被子里,梵音关了窗户随即熄灯躺下,被窝里满满的是末离的温度,还有着他身上浅浅的味道。
景末离凑近了些,依偎着梵音,好像有点清醒,要不说个故事哄我睡觉吧?
梵音躺的笔直,闭着双眼,想听什么故事?
景末离想了下,说说仙界吧。
仙界居于九重天阙,有上清与菩提,上清者明华仙尊为祖师,菩提者净华仙尊为祖师,而下有四帝君,分管四方,东青帝、西曜帝、北玄帝、南泱帝,四方之中皆有分上清弟子与菩提弟子,梵音缓缓的说着关于仙界的事。
那你在哪一帝君座下?
净华师尊座下。梵音不属于四方帝君座下弟子,而是直属于菩提祖师净华仙尊的弟子。
那为什么选择修菩提道?
心无一物,无情者自然修菩提道。
景末离摇了摇头,不认可这个理由,道长的心可不是无一物啊,他牵念的有许多,其中一样就是他景末离,那若不想修菩提道了,可以改修上清吗?
梵音微愣,这个问题似乎从未有人提起,也没有哪一个仙人会这般想吧,修菩提道者大多早已堪破七情,又怎会去改修上清呢?转念一想,他修了五百多年的菩提道,偏在那刹那动了心,贪念了情字,那他还做得了菩提弟子吗?
不知道。
应该是可以的,上清弟子堪破一切自然是入了菩提道,菩提弟子动了清心也就是入了上清。
梵音睁开了双眼,这话说的似乎有违真理,又符合常理,菩提与上清的界限似乎也就在这一心之隔,也许是他自己的境界局限了。
景末离翻了个身,头抵着梵音的肩膀,我大概只能做个上清弟子,我的心呀藏着太多东西,做不到堪破的。纤长的睫毛轻颤着,他很明白自己的心,他也有很多牵念着的人和事。
嗯,只要是情愿的选择,都可以。
景末离微微的笑了下,不再说话,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沉沉的进入了梦乡,梵音没有动,睁着双眼很是清醒,末离就在身边,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犹豫了许久他终于伸出了右手,轻轻地小心翼翼的轻抚了下末离的头,暖暖的绒绒的,乖巧的美好的。
他将这一片清心化真心,即使这份真心只能自己知晓,不能说也不该说。末离,末离,梵音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末离,但愿你莫要离开,就算只能看着你,我的心也是欢喜的。
第47章 除夕
没有在丘宁城多留,景末离和梵音先回到了沧灵栖梧峰,想着刚突破境界修成半仙之体也不该懈怠,距离腾云会还有段时间,也就趁这个空暇再一次的闭关修行,梵音也回了一趟仙界,过段时间好陪末离去腾云会。
一晃秋去冬来,栖梧峰上雪花飞舞,几株梅花映雪而开,景末离裹着斗篷坐在廊下,看着院里的积雪,厨房里傅子元很是勤快的熬煮着粥,不时往锅里丢几样食材,末离,今年除夕打算怎么过啊?其他峰的师兄弟有许多活动的,到时候可以互相串门。
闭关。景末离托着腮应了两字。
你才闭关了两个月出来,除夕总该出来一起吃个团圆饭吧?傅子元已经修行了十几年,对于家的记忆早已模糊,现在对于他来说晓月峰就是家,师父师兄们就是他的亲人。
不用。栖梧峰又没有其他人,和谁团圆呢。
过来晓月峰啊,我师兄他们都回来,说不定师父也会回来。傅子元努力的劝说着,这栖梧峰实在太冷清了,他可不想末离一个人过年。
不必。景末离还是拒绝了。
傅子元从厨房里探出头,看景末离恹恹的样子,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有。
那怎么无精打采的?
无趣。景末离打了个哈欠,你慢慢煮,我去烤烤火。
哦,待会我端过去。
景末离站起来晃着进了花厅,傅子元摇了摇头,这个末离呀是越来越懒散了,这一点似乎和师父是越来越像了。
琉璃窗下的桌上摆着一瓶红梅花,桠枝清隽梅花半开,缕缕幽香淡雅,坐在窗下景末离索性闭目冥思,以往一个人守在这栖梧峰也不觉得无趣,如今似乎习惯了有人陪伴,一个人待着是倍感寂寞。
道长一去是杳无消息,大概是仙界事多,想不起这人界里还有一个景末离了。思来想去心神更是不宁,景末离叹息了一声还是睁开双眼呆望着窗外的飞雪。
飞雪纷纷乱人心,千般思量徒奈何,几许梅香随风去,不见悠悠菩提君。
除夕转眼就到,其他九峰弟子是热热闹闹的准备聚会拜年,景末离应景的写了桃符贴在门上,廊下挂起了两盏的大红灯笼和一排的小灯笼,多少也添了些喜庆。
精心的折了一枝红梅用白玉瓶养着,景末离轻轻的将花放在了属于梵音的房间里,房中布置得很是简单,床榻安置在内室,一道屏风隔开,外面放着桌椅书架茶几,这七年里每每外出历练回来,道长都会在这里也休息几日才返回仙界的。
房间里除了梅香似乎还残留着属于梵音的味道,浅浅的檀香之气,幽幽的钻进了心脾之中。景末离拿起抹布细细的将书架桌椅擦了一遍,而后到内室换了一床冬日用的被褥摆在了床上,虽然不知道梵音什么时候来,备着总是好的。
收拾好东西出来,景末离很是有兴致的跑到了千里之遥的一家酒楼里买了些酒菜,拎着两个食盒悠悠的回到了栖梧峰,天色已暗,飞雪飘飘,站在院里里,似乎听得见隔壁峰弟子们欢闹的声音。
花厅里亮了起来,有人在里面,景末离正猜测是不是傅子元,就看到梵音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盏莲花灯,素衣瑶瑶人如玉,灯光相映让他看起来很是温暖。
景末离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眉眼弯弯欢欢喜喜的说道,你来了。
梵音略点了头,屈指一弹,刹那间点亮了廊下的所有灯笼,灯光在刹那盈满这清净小院,宛如祥光霞彩笼罩,而在灯光之下的梵音,那素衣宛如被染红了一样,如丹霞灿灿,平添无限妍色。
心在刹那一震,轰隆一声的让景末离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任是天地多少倾国倾城色,不及眼前一片霞,原来是这样啊,他喜欢梵音,不是朋友亲人的喜欢,而是情侣知己的喜欢。
多日来的愁闷一扫而尽,景末离朱唇微绽露出了贝齿笑着,我刚去买了许多的酒菜。
站在白雪之中的他却温暖得像是春日的桃花,让人移不开眼神,梵音也露出了微笑,好,那我们一起过年。
花厅里的桌上摆了满满的酒菜,两人相对而坐,竹叶青斟满双杯,景末离举起了酒杯,这一杯,就敬这新旧更替,一年又始。
梵音也举了杯,愿明年依旧岁月安好,一切无恙。
共饮一杯后再次斟满,景末离望着梵音,第二杯,敬你,多谢你对我的照顾,以后我还是要多麻烦你。
梵音眸光微颤,无论如何,万事不辞。仰头喝下这杯酒,景末离随即喝下,唇角含笑,按人界的规矩,长辈是该给晚辈压岁红包的,我如今可算是晚辈?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辈分。论起前世,梵音尚是末离的后辈,若论今生,他也不愿意当末离的长辈,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盒子,这是新年礼物。
景末离接过随即打开,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红玉雕刻的手环,玉环雕成了凤羽的纹络,玉质清透润泽灵气内蕴入手微暖,这礼物我很喜欢。拿着玉环直接戴在了左手腕上,伸手给梵音看,怎么样?
玉环的大小刚好,红玉更是显得这只手纤长如琢,梵音点了点头,很好看,很是适合你。
既然你给了我礼物,那我自然也是要给你礼物的。景末离也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梵音。
梵音接过一看,是一支玉簪,簪头如凤羽,整支簪子雪白剔透,这支簪子上萦绕的气息很是熟悉,是属于末离的白凤翎,正如当年在寂河城时末离用来镇压结界的那凤翎。
我没有什么好东西,那日回栖梧林,刚好看到这支凤翎,就将它炼化为簪。景末离也不瞒他,这凤翎簪确实是他的凤翎所化,该不会是嫌弃它平庸寻常吧?
梵音摇了摇头,若这是寻常,那世间又还有什么算是宝物呢?他没有犹豫的取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拿起凤翎簪就要簪上,景末离站起来走到了他边上,发髻都散了,我帮你簪。
景末离站在他身后拿了梳子重新给他束了发髻,随即簪上了凤翎簪,墨发白簪很是相称,垂眸看着坐着的梵音,流云裳妥帖的覆在他身上,淡然如水偏是激起千丈波澜。
伸手撩起梵音鬓边的一缕散发,就发丝别到耳后,似是不经意的滑过了他的耳朵,刹那的触碰让梵音忍不住咬了咬牙,眼眸微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景末离已经坐回了位置,望着他一如往常的笑着,真好看。也不知道是称赞凤翎簪还是簪着凤翎簪的人。
梵音忍不住看向他,你,是有心事吗?他感觉到末离有些不一样。
哪有什么心事啊,他轻笑了下,也许是没有朋友在,也看不到你,很是孤独吧,毕竟这也是个节日嘛。
梵音给他添了酒,没事,我陪你。
幸好,还有你。景末离举起了酒杯,启唇喝酒,眸光含艳色直直的望着梵音,看得梵音觉得有些心跳难抑。
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瓶酒了,景末离半醉半醒,双颊微红更显得桃花眼媚,他有些累的伸了个懒腰,挪了挪位置,往前一躺毫不客气的将头枕在了梵音的腿上,我有些困了,让我躺一会。
梵音没有推开他,任他枕着,不是说要守岁吗?现在睡着了可就不算了。
我就躺会,不睡。话是这样说,他却闭上了双眼。
这耍赖的模样还真是没有变过,梵音低头看着他,剑眉凌厉,桃花眼闭不见潋滟风华,睫毛纤长浓密让人很想去触碰一下,挺直的鼻梁下丹唇偏薄,唇角微微弯着带着浅浅的笑,他总是这样笑吟吟的,灿烂而又温暖,让人忍不住的眷念留恋。
不管是前世今生末离从来都是心善温柔的,寂河城初见时,他虽一身风霜可还是那样的善良,不顾自身的去帮助其他生灵。今生没有了那些悲伤的记忆,他终于是可以舒心的笑着。
右手腕轻动,他想去触碰一下这般乖巧的末离,忽的握了拳忍了下来,他不能放纵自己的情意,若是连累了末离那他又怎会心安,又怎么舍得末离再一次为情字忧烦呢。
天已彻底的黑了,雪没有再下,暖暖的灯光映照院里,海风悠悠,几道焰火从其他山峰冲天而起刹那间映亮了天空,又在刹那间湮灭,湮灭的瞬间又有一道焰火散开,热热闹闹的点缀着这个除夕夜。
琉璃窗外焰火璀璨,窗内依偎着的两人久久的沉默着,他在贪念着他身上的温暖,他在眷念着他身上的温柔,闭上眼看不见你,可心中脑海早已印着你的模样,细细的勾勒着此时此刻你的模样。正大光明的看着你,一次次的乐此不疲的描绘着你的模样,牢牢的刻在心里。
若时间在此停留,那该多好,至少此时此刻你我是如此的亲近。
第48章 伤痕
这个除夕夜,景末离好不容易撑到过了子时连忙就去躺着休息,一觉无梦睡到了天亮是精神抖擞,换了一身应景的新衣景末离开门出来,梵音的房门还紧闭着,看了看时辰这个时候他应该都是起身在看经书了才对,该不会是离开了吧?
景末离忙推门而进,内室屏风后有人影,他停下了脚步,正要开口,只听得里面梵音一声抑制不住的轻嗯,像是受了伤后忍不住的痛吟,景末离随即近前,梵音正套上外裳,可动作分明的不够利落,景末离已注意到了梵音手指上沾了血迹,床榻上还有药瓶。
景末离神色一沉,你受伤了?
没事。梵音正想解释什么,景末离已经上前,衣服脱了。
真的没事。
那我自己来了。景末离眉头紧皱,伸手就去脱梵音的外裳,梵音想躲开,可身形一动牵扯了伤口让他动作是一僵,只能是任景末离脱下了他的外裳。
解开长衫已经看得见背部斑斑血迹,景末离小心的褪下了梵音的里衫,只见他背上伤痕累累,血痕狰狞,伤口尚未完全愈合,这些都是新伤。
景末离手有些抖,想去触碰伤口又怕弄疼了梵音,连忙缩回手,拿起伤药细细的敷好。细细数来九道伤痕,皆是雷霆所伤,又非渡劫焉有雷霆,这是被仙界惩戒了。
手心灵力溢出覆盖在伤痕之上,为什么?
伤口一片清凉,疼痛减少了许多,不要浪费灵力了,这是我该得的。他虽受了伤也可以用灵力先愈合外伤,只是他甘心受罚,让自己承受这伤痛。
景末离并未停下,毫不吝惜的用灵力为梵音疗伤,为什么?
我犯错了,自然该罚。梵音并未说出犯的是什么错。
景末离叹息了一声,有什么错需要受这般的惩罚?九道雷霆,伤的不仅是身体更是折损修为,就算是仙人也是受不住的。梵音不肯说,那他也不能勉强他说,新裂开的伤口止住了血,慢慢的结了疤,景末离才停了下来,取了一件新的里衫给梵音穿好,不要乱动了,好好的休息吧。
该做早课了。梵音还是站了起来。
景末离轻按着他的肩膀,大概是昨晚灯光朦胧,所以没有看清楚他比起平日苍白了几分的脸色,眉宇间也是带着些许的憔悴,那就看看书静修,不能动武。
我知道。梵音点了点头,他知道末离的担忧,也知道末离不问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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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总要我成仙——小官人(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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