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聂鲁达说道,他拿着咖啡瓶和两个杯子,我不是想吓你。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紧张。
在这种环境下,聂鲁达说,你得镇静,别紧张。我早上调的咖啡会缓和你烦乱的神经。
我对你早上酿的咖啡有所耳闻。她笑道,真是从煤堆里出来的吗?
谣言,只是谣言。他咧嘴笑了,坐在她旁边。
昨晚你回家以后注意到有什么异样没有?萨曼达问,她的声调柔和而严肃。
比如什么?
比如我的电话现在有一个载波信号,并且我家的终端有一种异样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嗡嗡脉冲声,但是我能感觉到。
他们把我俩都置于膜层5了,聂鲁达实事求是地说。
是哪一个?
他们知道我们昨天见了面,并且想让我知道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用的不太狡猾的方法,要么你自告奋勇汇报你知道的,要么我们就会假定你的忠诚度和智能水平不够级别,你对我们的目标不再有用了。像这之类的。
你对这个还能开出玩笑来?
我没开玩笑,聂鲁达纠正她,我把位置摆明了,就能容易处理些。他闪过一丝微笑。
那他们现在在监视我们?
没有。昨天我们见面前我查了'天空之眼'的时间表。我们有,他扫了一眼手表,大约40分钟的时间。不过为了安全,我宁可选择30分钟内离开这儿。
萨曼达盯着他看。没有隐私,对不对?
你是遥视员,聂鲁达笑了,在所有人之中你偏偏是应该知道这点的。
遥视员从没被用来和ACIO员工对着干。萨曼达说。
这是事实,但是任何其它的技术却都是;尤其是如果一个职员正被怀疑在做完MRP以后的第二天到荒漠里和人见面。
你和埃文斯或者其他人谈过了么?她问。
不需要,他回答,他们有除外的运算法则监控我们的体印,并且汇报任何像这样的反常举动。他伸出胳膊,像牧师和圣灵做沟通一样。
萨曼达放松了表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有个主意让我们两个人摆脱困境。她停了一下,仿佛到了戏剧性的时刻,要是现在做一次遥视,到他们武器系统创建的那个时间点呢?
聂鲁达保持了沉默,眼睛盯着自己的手。
萨曼达把他的沉默当作好的迹象,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能确定出他们防御系统的性质,也许我们就能让15相信他们是盟友而不是敌人了。
聂鲁达揉了揉后脖子。我都还没喝咖啡呢,我们等一下好吗?
要是得在半小时内离开的话,现在可没时间了!她话语的强烈程度让聂鲁达吃了一惊。
他站了起来,环视着四周的风景。我会因为不服从命令而内疚的,加上一句,不服从直接由15下的命令。这会让我们的处境更糟,或至少是对我来说。
我知道这很冒险,但要不这样做,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能说服他,我该在这个项目里、并且保留我的记忆呢?
你那东西里有吃的吗,还只是放了你的'重放'头戴受话器?聂鲁达指着萨曼达脚边暗绿色的购物袋说道。
我带了,她说。
给我些你带的除了'重放'以外的随便什么东西都行,多谢。
萨曼达打开包,拿出一套商店里买的酥皮糕,聂鲁达则拧开热水瓶倒好了咖啡。
两块还是一块?他问。
你是在说糖吗?
糖?
真逗,萨曼达说,一块也不要,谢谢了。
聂鲁达把杯子递给她,两人便开始进'速食早餐'。萨曼达用空闲的手指着天空:如果埃文斯知道我们已经在这儿了,我们为什么还需要避开EITS的探测呢?
#39;耳朵'比眼睛更厉害,聂鲁达解释道。
你是说他们能听到我们的对话...30...40...甚至更远的距离?
当EITS于1975年投入使用的时候,技术还无法实现声音传送...直到1991年系统升级以后才加进去。
他们能听到我们的对话?她轻声地重复了一遍。
他们能。他回答。
怎么做到的?
还记得你刚进来时是怎么被要求做安全植入的么?
是的,但是我想这些只是为了跟踪目标--
--那是它们的主要目的,但是它们也有能力把音频传送给EITS。这是我们全部军械库其中一项最先进的科技了。如果我们不小心的话,在某半个小时里可能会用到我们身上。
但这些东西是植入我脖子里的--
它们传送声音共振,然后计算机将其增强,它们简直太棒了,甚至能偷听到窃窃私语。
我要是懂手语就好了,萨曼达惋惜地低声说,我猜他们不会故意告诉职员这项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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