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路险些,旅游区里怎么可能找到个这么清静地方。没等董硕想好回嘴的内容,卢苓韵的语气就措不及防地正经了起来,也只有在这种没人的高处,我可以缓缓神,做做白日梦,思考思考人生。
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给董硕让思路跟上来的机会,就又说,你看看,从这儿望下去,一个人才多大点?有芝麻大吗?芝麻大的人,又能有多长的人生?这种人生就算被不幸覆盖满了,总共又能有多少不幸?这么一想,这么一看,烦心事好像就没那么烦了,虽然也只是我的自欺欺人。
苓韵董硕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吃吧,再不吃就凉了。卢苓韵却打断了董硕,脑袋一低,手一抬,不管不顾地闷头吃起了饭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卢苓韵作为顾湘的帮厨,做饭的手艺自然是不一般的,所以像今天这样吃到卢苓韵亲手做的饭,是董硕期待了许久的一件事,况且他本来就因为刚才的爬山而已经被饿的饥肠辘辘。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卢苓韵刚才的话中话,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件件事,再吃这饭时,董硕竟然没胃口了。
卢苓韵不吭声,董硕也不忍心主动挑起什么话题,生怕说错一句话让卢苓韵回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于是乎,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悬崖边吃起了饭,甚至没能有半点眼神的交集。
可无论怎么样,一顿饭的时间总是有限的,等两人放下筷子收好饭盒时,他们的目光还是难以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你别看我这样,先开口的是卢苓韵,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地微笑,也是天真过的。
顿了顿,那时候刚来百里画廊,不管现实怎么样,反正自己是觉得成功逃脱了过去的一切,有了新的归属、新的开始,甚至还有了罩着自己的人,挺?N瑟的。人嘛,一?N瑟就开始做白日梦,一个十几岁小孩的白日梦还能是啥,中二和梦想呗,我那时候也是的。
嘴角的笑意变浓了,我最初找着这个地方,就是把它当做个中二的秘密基地用的,整天有事没事爬上来幻想一番,有时候还胡乱用着能力拆拆山,真把自己当做了个天选之子似的,不然你以为这石头咋这么光滑?
等过了中二病的那段日子,来这地方就已经变成了习惯。笑着摇了摇头。
不幻想了,不乱搞了,我就开始躺在石头上晒着太阳思考人生,描绘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说着,卢苓韵就真的躺在了石头上,什么当个田径运动员去奥运会拿金牌啊,可没过多久就意识到我这眼睛根本过不了体检;什么写个游戏、开个公司赚大钱啊,但等想起我欠的那一屁股债,lsquo;梦想变成了不切实际的lsquo;白日梦。
反正整天就这样折腾着梦来梦去,最后发现自己啥都干不成,只能待在百里画廊过一天算一天,混吃等死,即便我这体质甚至可能根本lsquo;等不到死,只能等到很老很老的那一天,老死后回溯,再老死,再回溯
抢在董硕插嘴之前,卢苓韵又继续:但我也不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就放弃做白日梦的人,我还是梦着有朝一日,时子能够不在我身上了,我彻底和未来的时代撇清关系,变成个普通人了,我就用知了赚来的钱,如果还完债后还有剩余的话,在个偏僻的小镇子里买个几十平米的小房子,一台电脑一张桌子,把自己的人生写成故事。
当然,脸上的笑容中带上了些羞涩,我这故事就算写出来也是没人信的啦。所以就当个科幻悬疑小说吧,写出来,发到个网站上,可能没什么人看,不过也无所谓。之后呢,如果条件允许,可以自己把它做成动画,找上几个朋友给它配音
人的一生嘛,无论多长多短、多无聊多精彩,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但我总觉得得留下来些什么才行,留下来些我活过、我挣扎过、我经历过的证据。即便这证据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发现了不会有人在意,在意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就是图个安心,图个满足呗。
但现在,说到这儿,卢苓韵脸上的笑容突然变淡了,这个小小的梦想可能已经变得前所未有的远了
不远。董硕突然一把握住了卢苓韵放在膝盖上的手,它不远。
没有半点打断了别人的愧疚:想写就写呗,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以后呢?说不定写着写着,反倒一切就柳暗花明了。而且,既然老天爷已经不公地不让你好过了,你怎么能还不让自己好过呢?想干啥就干啥呗,怼天怼地多快活?
你写,一边说着,又一边得寸进尺地往卢苓韵的方向挪了挪,我也写,到时候我俩的放在一起弄成个双视角三部曲,指不定火了呢?然后一辈子都不用再工作了。
财奴。情绪被董硕的无厘头插嘴弄得卡在半截,卢苓韵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只是,她既没有躲开董硕伸过来的手,也没有因为董硕的靠近而向后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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