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首先,别气馁哈。我一调出她的资料就知道,你是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的了。而且,她那所谓的自杀,估计也另有蹊跷。
嗯?听见宰烽的话,又想起昨天妹妹的八卦,董硕眉心一跳。
她是个孤儿。宰烽停了停,似乎是在等董硕消化,父母早逝,从小和身为唯一亲人的外公相依为命,外公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死了,她就被送去了孤儿院。因为去那儿时年龄在孤儿院里已经算是大的,所以一直没能遇到领养的家庭。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十五岁的时候离开了孤儿院,自己打工赚钱上的学。
那样子一个人孤零零地长大的孩子,遇到了事,不愿说,不相信你,也是理所当然的。而同样的,一个自己赚钱将自己送入重点大学的人,是不太可能轻生的。宰烽又停了停,我看到这个以后,就知道你的推测应该是对的了,所以派了人去将那个山坡再细细查了一遍,还从你这儿调了几个现场侦查的能手,借了几台高科技。
但那结果啊,卖了个关子,你猜怎地?
怎么?
他们用了你这儿研发的还没正式通过审核列入有效证据的技术,在那山坡下找到了有75%以上的可能性是血液的痕迹,他们推算了一下当夜和第二天的降水量,用疑似血液的液体浓度弄了个算法,最后发现,那血量至少有2000cc。换句话说,这个案件里,很可能还有个我们没能找到尸体的第三位死者。
第三位死者。
董硕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梦,这一次,他好像看清停尸台上那两具尸体的脸了。
七月份正值酷暑,办公室内的空调也开的不算低,但不知为何,董硕却打了个寒颤。
我问了小陈他们,说是通过那疑似血液进行DNA鉴定怕是不可能的了,也就是说,我们没办法判断那血是谁的,到底有没有第三死者,凶手又有没有受过伤。而相对的,那卢苓韵就成了个重要的知情人。
卢苓韵
死者上三就是重大案件,所以,我和上面沟通了一下,决定将这个案子交给你们特侦队处理。回避原则什么的你不用担心,只管放心干,要是有人说些不好听的,你拿我的名字挡着就行。说着,宰烽站起身,绕过桌子拍了拍董硕的肩膀,证物宗卷什么的我已经叫人送上来了,不好意思哈,你们的逍遥日子到头了。
啪,门合上,人走了。
久久地盯着紧闭的办公室门,董硕总觉得,刚才的一幕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既视感吗?
――――――
深夜,大雪。
雪中的夜色不是黑的,反倒带着些幽幽的白光,可却也就是这种白,让恐惧与寒冷一点点地夺取着最后一丝希望。好在,卢苓韵知道,这只是一个梦,而这个梦,有着无法改变的结局,就如现实中那样。
雪很大,茫茫的白将四周的建筑盖得只剩下了个角,可卢苓韵却穿得很少,她只穿了件成年男性的背心,背心很大很长,在她瘦小的肩膀上打了个结,却还是盖住了她那青一片紫一片的皮肤,一路盖到了小小的膝盖上。背心很长却也很透风,在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中,竟像是那忘记拿下来了的罩着鼓风机的破布一样,被吹得老高。
刚开始,小小卢苓韵的身体为了取暖还是在不自主地颤抖着的,可到了现在,僵硬的四肢却已经让她抖不动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块人形冰雕,吸入的寒冷空气将鼻腔冻结,便连呼出去的气体都无法使之溶化,血液似乎成了冰渣,随时都能将血管戳穿,戳穿了,却也没有东西能够流得出来。
即便如此,她却还在本能般的,用几乎看不见的动作,敲着那扇紧闭的门。可她却也知道,这门,是不会开的。门里的人,会哭,会笑,疯狂地哭,歇斯底里地笑,却绝对不会开门,日后也不会因此而后悔。她知道这些,就如同她知道在不到十分钟后,她就会被活活冻死在这门口一样。
冻死了,梦醒了,这就够了,不是吗?难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渴求吗?
门里的人这样,也只是在收回她给予自己的一切而已,并没有错。等冻死了,自己也就不欠她的了。应该的,应该的。不恨,不怪,怪不得她。要怪就怪那个男不,不了,要怪还是怪自己吧。
韵韵?
猛地睁开眼睛。
你身上怎么这么冷?啊,瞧瞧,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压着你这小黑本,脸不疼吗?说着,伸手就要去拿那黑色的本子,却被卢苓韵眼疾手快地抢走了。
莎姐啊。卢苓韵打着哈欠将小黑本藏回到了身上。
不就是碰碰你那本子嘛,有啥大惊小怪的。整天事无巨细地将啥都往上面记,像个小老太似的。彭莎悻悻地收回了手。
没办法,我记性不好,昨天干的事儿,今儿就忘。
你属鱼的吧你。在卢苓韵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咋在这儿窝着?暑假客多员工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自己都去攀岩区那儿帮忙了,你竟然还有空闲在这儿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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