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都这么说,严世蕃心有不甘,也没有比亲爹更好的法子了,于是不再反抗了,一副凭天由命的样子。
严嵩这个老狐狸都成了精,赌对了。
父子两个以退为进,不辩驳、不鸣冤、看起来似乎任人宰割。朝中大臣们纷纷摇旗呐喊,推倒严家这面大墙,控诉严家父子的奏疏如雪片般到了嘉靖帝手里,请求严惩严家父子。
可是,大臣们骂的越凶,嘉靖帝就越觉得这些大臣是不是都受了新的首辅大臣徐阶的指使?投入了徐党门下?
大明只可以有一个一言堂,那就是皇帝。
而徐阶现在一呼百应,风头太甚,令嘉靖帝深为忌惮。所以,纵使通倭的证据确凿,嘉靖帝也迟迟没有下令如何处置严世蕃。
嘉靖帝很矛盾,一方面,严世蕃的胆子已经大到用白莲教和黑眚的幌子来刺杀裕王——奶兄陆炳虽然没有明说严世蕃突然发放拖欠三年裕王的俸禄、景王的白鹿观的大火道士全部烧死和裕王在破败的裕王府遭遇“白莲教”用假黑眚刺杀这三件事有什么关系,但是多疑的嘉靖帝一看明白是何意了。
嘉靖帝虽然讨厌裕王,但是大臣要协助景王谋杀裕王,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我的儿子,我可以随意折磨他,但是外人要碰他,那就是无视皇家的尊严。
皇帝怀疑一个大臣,根本不需要证据确凿,他只是缺一个契机。所以徐阶列举严世蕃三条罪状,恰好撞到了嘉靖帝心坎上,乘机把严家父子连根拔起。
但是另一方面,徐阶的风头太盛了,将来又是一个严嵩,这让嘉靖帝很不舒服。如果杀了严家父子,朝政就是徐阶的一言堂,要架空我这个皇帝。
遇事不决,修仙练丹的嘉靖帝喜欢搞迷信活动来帮助自己做决定。
蓝道行的丹药害死了奶兄陆炳、被嘉靖帝凌迟处死之后,嘉靖帝不再独宠任何一个道士了,西苑里有蓝田玉、胡大顺、罗万象等等道士随时待命。
嘉靖帝要蓝田玉和罗万象两个道士用扶乩术问神仙们这件事该怎么办。
扶乩是占卜之法,就是在簸箕里堆上沙子,在上面架起两根根子,两根棍子下方悬着一支笔,然后由两个道士一左一右操纵两根棍子,笔在沙盘里画出符号或者写出字,给予上天的指示。
嘉靖帝沐浴更衣做法事,问道:“自打朕继位以来,天下为何总是不太平?南边闹倭寇,北边蒙古频频犯边,内有白莲教作乱,一刻都不得安宁。”
蓝田玉和罗万象操纵棍子,在沙盘里写到:“奸臣。”
这两人深知帝王的心意,反正不能是皇帝的错,错就错在大臣或者是女人。但是他们两个不敢得罪盛宠的尚昭仪,所以只写“奸臣”。
嘉靖帝又问:“既然神仙们认为是奸臣作乱,为何不降下天谴,惩罚奸臣?”
两个道士又写道:“皇帝乃是天子,天子锄奸。”
刚好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把最新的奏疏搬过来给皇帝预览,嘉靖帝随手打开最上面的一本,正是御史邹应龙弹劾严嵩严世蕃的奏疏。
嘉靖帝觉得,这是天生的神仙们给他的启示,于是下令,将严家抄家,家产充公,勒令严嵩严世蕃父子立刻离开京城,贬回原籍江西原州府。
黄锦去严家传抄家圣旨,严家父子当场被剥了丝绸衣服,只穿着粗布囚衣,被押解到囚车上,即日就要送到通州港,坐船从京杭大运河南下,然后经过长江时再一路往西,到江西老家。
严绍庭一路跟随囚车到了通州港,严家父子登船之时,严世蕃对儿子说道:“你去投奔岳家,好好当陆家的女婿,不要管我们的事情了。只要你们过的好好的,我和你祖父就心无挂碍。江西老家祖坟那里还有祭田祭屋,不属于抄家之列,我们有房子住,有粮食吃,你不要担心。”
话音刚落,一艘大官船靠港,一群人嘻嘻哈哈的下了船,为首那人居然是半年不见的陆缨。
陆缨身边有个俊秀的少年,穿着目前京城正流行的骚粉色襕衫,左手拿着一炳羽毛扇,右手举着一炳遮阳的油纸伞,抱怨着天气,“京城的夏天又闷又热,太阳还毒,把我的皮肤都晒黑了,还是江南好啊,尤其是兴化城,天天下雨,凉快的很。”
第179章 常羡人间琢玉郎,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
那粉色襕衫少年, 颜如玉、眼似漆,阳光穿过一把樱花飞舞遮阳油纸伞,更神衬得他粉面桃腮。
常羡人间琢玉郎, 万里归来年愈少, 微笑, 试问京城好不好?却道, 要把我的皮肤晒黑了(注1)。
正是汪大夏, 他出走半年, 归来……添了几分少女感。
陆缨也是半年不见,归来……脸上有疤, 仍是少年, 只是多了几分彪悍之气。
汪大夏手中的遮阳伞往右边倾斜, 大半个肩膀都在太阳暴晒之下, 倒是把身边一个青衣素颜、戴着孝髻的寡妇遮得严严实实, 所以看不清她的相貌。
但是严世蕃猜测这个寡妇应该就是魏采薇了。
从汪大夏抱怨天气的话里来看,原来消失大半年的三个人去了江南,也恰好去过兴化城。
这让严世蕃猛地醒悟过来:罗龙文失踪、五千两黄金出现在倭寇巢穴, 一定是这三个人捣的鬼!
严世蕃肠子都悔青了:我当初就不该听忠诚伯的话,放过了汪大夏这个臭小子!景王做的对,小寡妇是个祸害, 必须死!可惜那个臭道士没能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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