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都的三万军队跃过江东的时候。霍邱县的土地上迎来了一只五千人军队的脚步声。二十公斤的负重量包括4.2公斤带刺刀步枪全重,五天的咸菜油饭干粮。三白发子弹。以及一个金属盒子,等七杂八杂的东西。由于没有重火力的拖累,以大别山根据地为中心,任迪这支强调高机动力的轻步兵活动范围将涵盖整个淮北湖北东部河南南部以及江淮地区。
霍邱县的大户陈家大院被八零重型迫击炮炸毁。这个建于六十年前有着堡垒风格的大院在足量的炸药下如土鸡瓦狗一般,厚实青砖修筑大宅高墙一面倒的向着内部塌陷。砸死了一大批人。
陈家在这个地方似乎颇有善名,而对于平原上的人来看,任迪根据地所在的山区意味着贫穷,山地多出土匪,这个大院中聚集着对陈家有着感恩的乡里乡亲。当任迪的军队发动攻击的时候这个堡垒中抵抗非常顽强,墙头上甚至有几尊前装炮推了出来。
面对这样的刺头,任迪根本不愿意在这里耗费时间,八零迫击炮在五百米外调准好标尺,按照玻璃打造的光学瞄准镜进行精确的光学测距,不要问任迪怎么弄出来这一套光学设备。对拥有软化力场的任迪来说,玻璃水晶加工抛光等方面就是照葫芦画瓢。
十分钟的开火,这个民宅上一切被任迪认为具有威胁的高地,被曲线弹道一个个废掉。在陈家据守的人到底还不是军队,他们参与的战斗,最多是和邻村大户们抢夺水源,以及对地界划分的械斗。每场械斗中放两枪,然后就是相互砍。面对专业化的杀戮,还不够格。炸过之后,这个宅院就被红军以及招募的群众冲进去了。
当然攻进去后,让任迪和一众军官头疼的事情就发生了,那就是冲进去的群众充分发挥了流氓无产阶级的特性。进入大宅院后,开始对宅院中的女眷开始动手动脚。
当军队基层尴尬的将这些事情告知任迪的时候,任迪的处理方案非常直接简单——调戏,为实施严重犯罪,劳改。已经实施犯罪的,杀。当然这么做在大多数思想尚未转化过来的士兵看来,这么做非常不地道。颇有一种,把人家用完了就无情抛弃的样子。
“你们这帮,反骨仔,老子给你卖命,不就是图个痛快。”
“军爷,我帮过你们,是我带你们打入陈家的。”
各式各样的谩骂在受押的犯人中谩骂。一些士兵甚至不敢和这些犯人对视。
任迪眉头一皱,现在大明乡村问题就是最复杂的问题。不得不说,这些跟着自己打进大宅院的农民有一部分是由于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村里二流子。这种人在大明乡绅管理的乡村是排斥出去的。而肯干勤劳的农民,相对来说,乡绅们是较为笼络的。因为有了比较,所以这些肯干的农民意识不到自己被压迫。而那些对乡绅没有好感的农民,大部分是和乡绅血脉上不亲密,或者一亩三分田的祖产被建斌。而有一小部分却是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让这一部分人混进红区的基层统治,获得一点小小的权利,造成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任迪对张佑赫说道:“下面的工作,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张佑赫敬礼后说道:“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我们革命战斗的目的是为了将老百姓身上的枷锁甩掉,不是为了打到剥削者,让另一波坏人上台。偷,抢,奸,以及为了个人私利而杀人都是坏人。”
张佑赫瞥了台子上骂骂咧咧的那一群人,冷笑地说道:“他们犯了我们的规矩该杀。”
张佑赫能说出这些,纯属是任迪发的红宝书缘故。又一个被洗脑的傻子,不过任迪觉得和这批抱着可爱理想的傻子在一起,要比米亚那那群疯子在一起要舒服多了。好歹在傻子中能睡个放心觉。
张佑赫的话,随着政委们的思想工作,迅速稳定住了军队的情绪,原本一些感到背叛内疚的情绪,从头脑简单的士兵想法中消失了。阶级这个概念在士兵心目中形成了。凡是不和自己一个阶级的即使以前称兄道弟,那就是伪装进入我们的队伍的,该杀就是该杀。
公审大会上,首先枪决的就是这波打入地主宅院不老实的人。其次就是对陈家开始批斗。这种批斗有点像红军在挑拨栽赃。但是如果真的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身处农民的位置,肯定会不平:“凭什么你家生来就可以使唤我们。老子天生就是你家雇佣的长工。”但是对于压迫久了的良善农民来说,这种对动不动就降地租开义学的大善人批斗似乎有点残忍了。
但是人类还有一种特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从地主家挨家挨户的分粮食的步骤开始了,烧毁高利贷欠条,甚至分地的行动开始后,农民的那点小小的不适就在利益的怂恿下消失了。
分地烧毁高利贷欠条,分粮食,这一切都是要做一件事,上去踹地主一脚,吐地主一口吐沫。有一个农民没有这么做,被取消了分发粮食后,农民对这一项步骤就不打折扣的执行了。
乡村的农民不知道他们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当旧制度积累并且一代代传承高高在上的权威,被唾弃后,传承的权威也就不再是权威。如果地主想要重建在乡村的权威,那么就必须用血的惩罚来重新树立。绅缙制度下的农村已经被割裂了。农村百年世家,大地主生来高高在上的地位,被彻底踩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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