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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温柔乡[快穿]——楼望秋(69)

    这样的人,跟这个村子完全不相符,治鸟察觉到一些苗头,试探着问: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女人不说话,似乎很是懊恼,只是沿着自己方才的话,继续说下去:给我安排干净的房子,保证最基础的食宿,像只牲口一样圈养起来。
    但也仅此而已。她当初是有多蠢,才会觉得这种事情无所谓?
    只有到了连声音都发不出去,才猛然醒悟,随后呢?呆在自己亲自选择好的地狱里,永远也出不去。
    她并不值得同情。
    门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女人看了一眼,指了指床边可以暂时躲藏的位置,出了门。
    女人的关门声似乎是个信号,从某一时刻开始被记录,治鸟眼前的空间被倒流回去,有一个女人站在梳妆台前,与之前那个是不同的相貌。
    她没有说话,甚至头发都没有梳。
    衣服穿得乱七八糟,咬牙切齿地念叨着什么,突然把东西全都推到地上,那个梳妆台也不例外,同样推倒在地,摔个碎栏。
    正要回头忽然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不仅治鸟没搞明白,女人也是一懵,差点儿尖叫出声,幸好紧要关头憋回去了:你是谁?一模一样的问话,然后再一次被打断。
    门外换了个声音,内容却差不多。
    还是粗鲁的砸门声和谩骂。
    或许意识到治鸟的特殊,女人看了门外一眼,从镜子碎片中挑了一块,藏进袖子里,朝着治鸟指指之前那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
    门再一次被推开,空间又一次地倒流。
    治鸟开始计数,一个、两个,每一次出现在房间里的女人,都长着不一样的脸,她们的态度或许已经麻木、或许还保持着愤怒。门外的声音也一直在变,只不过内容大同小异,威胁的话逐渐变得明目张胆,只差把剥削二字贴在脸上。
    治鸟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线索,从一开始只是简单询问,到最后开始做起了尝试。
    要不,我试试带你逃出去?
    女人听见他这么说,似乎很惊讶,并不敢轻易相信,而是问该怎么逃:从村子往外几十里都是荒地,连车都没有。就算有,能信吗?都是蛇鼠一窝的东西。
    她开始诉说自己的逃跑记录,从一开始处心积虑,到最后放弃挣扎:那群人精得很,知道危险,什么锋利的东西都不给碰。说着,敲敲镜子,喏,粘在墙上拿不下来的。但凡她能找块儿碎片当武器。
    听她这么说,治鸟知道自己从前遇到的女人们多数也是失败了。
    门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女人看他一眼,知道不能够再拖延下去:你说你见到许多跟我一样的人,那就把我失败的尝试都告诉她们。说完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撕下来一段,捏造手心,出了门。
    又一次重置,站在固定的位置上,治鸟终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娄薇看着镜子里自己突然穿上的红嫁衣,又低头瞅瞅砍刀不在身边,拍了一下桌子:被坑了,那老太婆居然是坏人!
    门口那个?
    除了她还有谁,为虎作伥的东西。说完,才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看见从她砍怪开始就没有了踪影的治鸟,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照顾猫猫中,昨天朋友寄养了一只到我家,然后我的猫,醋了感谢在20200501 23:59:15~20200504 00:00: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噗噗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暴风雨中的白鸟(十八)
    大意了, 我们本来以为小卖铺安全, 毕竟门窗都没有封死,结果进去了以后,我还在看看有没有好吃的, 就被人一板砖砸晕了。娄薇摸摸自己的后脑壳,我回去得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脑震荡,现在还感觉脑袋晕晕的。前辈, 这是个什么地方?
    她刚问完,大门再一次响起来, 还是那两句粗鄙不堪的话。只不过娄薇不是其他人, 她没有那些漫长的绝望, 活泼地像只猴王, 有人这么说她, 她肯定怼回去。
    由于过分舌灿莲花,精美地可以编纂一本书, 治鸟自觉捂住了耳朵, 没有详细去听。
    门外的东西显然是被气到了, 娄薇还是有点心眼儿的, 听过之前那个怪物的描述, 知道通用骂人法已经不适用, 她换了个方式,主要攻讦十八代中的男性身份。
    小偏地方的村子,哪里见识过如此彪悍的嘴,门外的人只觉得一股戾气直冲头顶, 想说的话全都卡在嗓子眼儿里,结结巴巴说不出口,很快没了动静。
    它是没了动静,其它东西们可受不了,乱作一团:快来人呀,幺儿晕过去了!这处理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事情,门外的东西依旧保持着人类的思维,察觉到不对劲,赶紧叫人来治。
    娄薇理都不理,听治鸟的话迅速搬了凳子到窗户边上:前辈,我懂你的意思的,你在我之前进来,看见了以前那些受害女性对吧?
    是。治鸟翻过窗子跳出去,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蹲守的。面目模糊的人形叉开腿箕坐在地,眼看他出来,懵了一下。
    这是女人的房间,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没见过的陌生男人,长得还真好看呀!
    然后就在真好看盘旋脑海、挥之不去中,被一板凳砸晕过去。
    娄薇呼出一口气:这里也有人看着,铁桶一样。她朝着昏倒的怪物吐了口口水,我们往哪儿躲?
    先去柴火多的地方。治鸟随便扫了一眼,挑了个房门大开的人家,直接入侵进去,进了门儿直奔厨房。
    一般来讲,这种地方烧火棍、大锅铲儿都堆在厨房,点了火那就是利器。保持人类思想,自然也是对火,尤其是被掌控在他人手中的火把存在危机感的。
    这想法娄薇认同,眼下的情况,想要平安跑出去明显不现实。说白了,那些恶心玩意儿就是踩着人的底线一步步攻破,左右要的都是她的命。
    这个副本对女性玩家恶意太大了,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是逃生,对她来说一个不好就是危及生命:前辈,那些女人,是不是出了门都没有回来过?
    治鸟点点头。
    怎么可能回来呢?
    逃又逃不掉,落在地狱里,到最后不是屈服被同化,就是自我了结。也不乏想要同归于尽的,可人都是一步步挣扎。她们反抗的手段被迫升级,怪物们压迫的手段也更加严密。
    在娄薇看来,与其等到最后退无可退,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打个措手不及。
    这些东西,直接一片大火,落得大地真干净,最好的结果。
    这不过这么想着,娄薇却不敢说出来。只想等到治鸟不注意的时候自己行动。却没料想这位前辈比自己更加利落,连句话都没有,直接从火口掏了几根烧着的柴火棍,你一个我一个瓜分好:你从左边绕,我从右边,注意安全,尽量趁着他们还没反应的时候,全都围在火场里困死。
    说完随便用碳灰在墙上画个图:你看,他们主要聚集在男方准备的新房里,他一边说,一边草草描了个图,在重点提到的地方,画了个累死囚笼的标志,你记一下方位,保证火势能够把房间围住。
    绝了,前辈,我这就去,您也小心。这是什么品种的大佬,干脆炼达,一句废话不多说,说干就干。
    她可真喜欢这脾气。
    刚才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都已经是群被器官占据身体的怪物了,烧就烧,难道还要挑个良辰吉日?
    想到这儿,她忽然笑起来:这可不就是他们给自己挑的良辰吉日嘛~
    那个被活生生气晕的幺儿,被同伙泼了一身水,睁开眼第一句,就是腾地坐起来指着大门破口大骂,言辞脏得很。
    可惜娄薇不在,要是她在说不定就丰富一下自己的词汇,然后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她可忙得很。
    治鸟眼看着另一边火势起来了,自己也分出来一根火把,丢到几个空人家小院子里,给动物用的草垛上。
    等到那群人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每一次的新娘都试过逃跑,却少有哪一个,这么生龙活虎又干脆的。
    可真是看见浓烟了,才知道是自家房子着了火,一边嗷嚎着要去打水,一边却发现自己竟然也被围在里面。
    火势大得不自然,不似凡火,掀起一阵阵猛烈的热浪,直直烫穿怪物身上的皮。娄薇站在不远处空地上,手里拿着不知道又从哪里捡过来的柴刀,堵在村子门口。
    跑过来一个砍一个,在惊悚恐怖的气氛里硬是玩出来割草无双的气势。
    她本来是想跑到村子口,去找那个老太婆算账的,结果跑过来才意外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后来的小卖铺。
    仔细思考了治鸟的话,才意识到,这里恐怕是曾经的时空。
    视线一层的猩红任务小字闪烁着,跳成已完成的蓝色,伴随着一场大火,所有共同参与罪孽的人被蒸腾成飞灰。失去身体的依托,尖叫着在火焰上空盘旋。
    娄薇下意识觉得不太妙,看着任务完成,连终场动画都来不及看,直接进行了脱离。
    另一边的邵甘还完全摸不到头脑,他就看见阿婆一板砖把娄薇打晕,然后没过多久任务就自动完成了。
    娄薇的身体迅速消失,他甚至来不及捕获。
    阿婆看着他,突然笑起来,眼睛又弯又窄,几乎成了两条细缝,中心的瞳孔浓缩在一起,凝成两个漆黑的小点儿,嘴里不知道咕哝些什么。
    邵甘竖起耳朵仔细去听,似乎是在念叨还愿的话。
    75年了,冤有头债有主,烧吧烧吧,都跟我一起去死!
    邵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都听到些什么话?
    这阿婆,居然也不是活人?
    正仔细听着,那张变得惨白的脸突然对准他,原本前倾一点儿的身体,被吓得往后一收,重心不稳,一屁股墩儿坐地上,两瓣儿都快摔成四瓣儿了。
    要是往常,他该摔得牙都呲出来。
    现在可是没有这个胆儿,衰老年迈的阿婆慢慢转过身子,脸上的褶子一点点丰润起来,竟也是个眉清目秀的美人。
    与之前在镜中见到的那个女人,有几成相似。
    走。变年轻了,也变得凶狠了,一声声催命似的要他走,邵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要他退出副本,眼前却的确显示出退出键。也不管后续如何,既然能走,稀里糊涂就走了。
    只是:等等,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之前那个叫易焱的前辈,您知道他出去了吗?
    阿婆看了他一眼,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在催促,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邵甘忽然有了些大胆的想法,他不懂这个拒不回答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隐瞒吗?看着眼前不断闪烁的退出二字,失去了按下去的欲望。
    直觉告诉他呢,现在离开,自己会错过许多重要的真相。
    他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转头冲了出去。从那扇门前,对方突然消失,如果出现,那里会不会是第一个可能?
    然而他面对的从来不是副本鬼怪,那些东西不知为何全都失去踪影,眼前的退出慢慢融化 ,逐渐填满整个视线。
    再不离开,他真得会有危险。
    巧得是,治鸟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只是有什么存在不死心一样,不断向他递交已触发新任务,如同被拦截的信息,在红色视线一侧不断闪烁着,始终无法定型。
    那就,到时候了。
    [系统。]
    [来了来了,只能旁观憋死我了!]
    [分系统捕获中]
    [分系统捕获成功,正在解码。]
    泛红的视线清晰起来,如同潮水褪去,不远处在火光中哀嚎的怪物们重新变得清晰。他在等,等要找他的人来见他。
    从火海中走出来一道影子,看身上的着装,似乎是小卖店的婆婆,也是娄薇口中的坏人。
    那人走过来,面部扭曲着,看他:你应该离开了。
    治鸟却并不想回答,自顾自说起了话:我之前,一直在想,上一个副本里,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任务,为什么刚触发就急匆匆退场,甚至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我询问过,这并不常见。原身后来告诉他,不可能有任务,触发了却无法接取,连续性任务里,游戏恨不得上一套解连环,而且偏偏是我看到了那个任务。
    你应该知道,我是特殊的存在,对这个世界,算是应邀而来的外来者。
    阿婆凝视他,没有回应,只是面色更加惨白,如同一尊白面细目像,眼睛越来越细窄。
    这些怪物或许有罪,却是在平稳地走你的剧本。他们最终的下场,是现在这样,坠入痛苦地狱不得超生,可他们真得是我见到的他们吗?
    副本已经结束,在火海上方尖嚣的灵魂逐渐呈现出不同的相貌,回归属于人类的皮相。
    你现在应该已经不能反抗了吧。
    系统已经解析完毕,偷偷告诉他,已经把接口安到自己身上,残骸则分类打包,丢进各自的垃圾桶里去了。
    [宿主,我接到了一条任务,是世界意志直接发过来的。]
    [它邀请了许多存在,希望能够帮它,铲除入侵者。]
    [请您一定要接取这个任务,世界意志的馈赠,一定会很有帮助的!]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出现!
    第100章 暴风雨中的白鸟(十九)
    红色任务标志终于传达到他面前, 治鸟终于见到了任务的全部内容:解开黄泉封印, 该任务可共享。
    系统完全捕捉了这个世界的任务系统,吞食后接入端口,为治鸟窃取了大量信息。或许是因为已经被拆解完毕,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婆婆似乎恢复了少许神志:拜托了。
    他们已经受够了,永远无法真正死去的痛苦了。
    邵甘从地上爬起来,还完全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眼前的红潮退却,不远处, 治鸟站在那里:前辈?说起来, 他怎么也跟着娄薇一起叫前辈了?
    你在找我?
    邵甘脸红了一下, 他这种新人, 居然也有胆量为前辈担心吗?没有成为拖累就不错了, 在没有任何实力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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