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 他辛苦保留下一部分, 希望自己能够距离心上人更近一点,却是眼睁睁看着对方落在他永远无法触及之地。
现在是第四次,关在瓶子里的魔鬼已经开始诅咒,他觉得自己也已经处于疯狂边缘。
[检测到异常,正在实施驱逐, 驱逐进度25%。]
如果你们所有系统加在一起,说不定还能甩掉我,只有你一个,根本不可能。不然他花费那么多心思,图的是什么?
系统停顿片刻,重新组织好预言。
不是原本设定好的纯粹机械感,带着莫名的愤怒:只能扒住我不放的窃贼。谁都别想掳走它的宿主!
[驱逐进度50%。]
如何都得不到回应,治鸟本能地察觉到哪里不对,可是乔曜突然睡过去,放在这里不管似乎也不太好,只能先跟店长打了声招呼,随后出门。
系统无回应期间,治鸟似乎也无法脱离。
他询问店长有没有什么比较有趣又可以消遣时间的地方,店长说向西走有一家大商场,四楼五楼的娱乐区或许有治鸟喜欢的东西,于是就溜溜哒哒往那边走。
这是他昏迷前最后的印象。
以及最后在鼻腔里萦绕不去的怪异味道。
治鸟慢慢睁开眼,光线姑且算是明亮,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对这个地方并不是太熟悉。他想爬起来,听到丁零当啷的金属碰撞声,这才留意到双手被铐在了身后。不仅双手,脚踝处也被垫上软垫,再用链子牵在床脚。
难怪感觉手臂麻麻的。
治鸟愣了一会儿,仔细思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的面容,足以证明他还停留在这个世界没有离开。
即便系统不在,也不妨碍治鸟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他观察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可以直接发现的房门,有窗户,为了避免空气不流通的闷窒感,墙壁两侧都有落地玻璃窗,下半部分磨砂,只能看到天空和模糊的影像。
显得整个房间很敞亮。
手腕上的锁链挣脱不开,一直脚踝上的链子限定了他的活动范围却并不妨碍行走,地上铺了一层长毛绒毯,踩上去触感很舒服。
倘若以鸟笼标准来评定,治鸟觉得这个安排起码可以获得及格线以上,没能拿到更多分数是因为没有食物。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先前的几块点心只不过是垫垫肚子。
似乎有机括运转的声响,一旁的白墙上突出来一块一人多高的形状,挪开后露出外面推着餐食车的人秦循。
这并不意外,剧本的关键剧情点已经运转到了赫纫被囚禁,没有前经纪人中途插手,秦循只能自己上:你醒了,还习惯吗?他看着治鸟,眼里满满的温柔深情。
不是很好,手在背后,躺下休息时会很麻烦。治鸟如实回答,是秦循意料之外的平静。
他以为治鸟起码会闹一闹,或者被他吓到,这样就给了他安慰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他不知从何处下手。反绑双手地动作格外能够衬托身材,尤其是在衬衫下绷紧下格外明显的轮廓。
要吃些东西吗?秦循不太自然地挪开眼,从餐车里拿出一盘果切,他专门挑新鲜的,草莓、菠萝蜜。虽然在之前的资料里并没有,可秦循猜测对方嗜甜。他观察过治鸟好久,对方时不时就会去各种甜食店小坐,或者借经纪人的手机给自己点一盒抹茶千层。
治鸟有些为难,干脆坐到了床边:好啊,不过我不太方便,要你来喂我。他笑眯眯看着秦循,如同最惹人爱的小甜心,只属于他的笼中鸟。
某一瞬间秦循开始希望对方能够反抗一下,不要如此顺从。这样的治鸟,让他想起来那天晚上温柔地为他拉好浴衣领口的男人,温柔到无懈可击,通润得滴水不漏。
甚至委屈地皱眉问到:不来喂我吗?目光是两个小勾子,不小心被勾住就跑不了了,四肢穿上木偶提线,一举一动遵从他的话语被摆布。
明明把我带来这里,却距离我这么远。他这么说着,在床边翘起二郎腿,狡黠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直接推倒、由人搓弄,拿过来一点儿,我是真得有点饿了。
还能把持住那就不是男人了!
秦循叼住蜜枣一端,唇对唇喂到治鸟口中,却不急着渡过去,治鸟也并不急着接下。感受着呼吸一点点靠近,心上人的唇齿就在距离他几毫米处,蜜枣被抢走瞬间,治鸟的眉毛轻微上挑,似乎很是得意。
然后口中空空如也:你可以先吃我。不是刻意说出来的挑逗情话,秦循没有经过大脑,那句话自然地脱口而出。
不要。
嗯,故意的。
没办法,治鸟有些生气的。他不是很容易生气的脾气,更多时候,许多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来做。因为得不到就捆在自己的身边,将两个人的情谊视若无物,又不懂得如何尊重对方:但你可以更靠近我。
更靠近我一点儿好可惜,我想拥抱你的。
秦循几乎下一秒就要说出帮你解开之类的话了,陡然清醒,吓得一激灵:不,你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想要解开手上的束缚,绝对、绝对,不能够被迷惑!
嗯,我的确不是那样想的。心里的怀疑一旦被认可,原本已经自作主张定下的结论再一次变得站不住脚。秦循一边渴望,一边怀疑,如同掉进逻辑的迷宫里,一层一层催眠自我。
这时候要获取信任,就变得容易:因为在背后实在硌得慌,只是换一种方式而已。看,无辜直白,都没有任何反抗,予取予求的姿态,耳畔的细语柔声。
咽了口唾沫,秦循的手摸到藏在裤兜里的钥匙:那你不要离开我。
治鸟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蜻蜓点水一般,最叫人不得满足想要更多,想要自己的一切都被占领,从里到外,只属于眼前这个人,而这个人也属于自己。
那天电影里的加戏,本是秦循的一时兴起,并未想到对方会做出反制的动作。但那足矣表露治鸟的意思,回去后,秦循又了解了很多。
以吻封缄,头晕目眩。明明治鸟才是被锁起来的人,真正关在笼中的,却是另一个。
带着一点怀疑,秦循掏出钥匙,此时情景竟与影片中微妙重叠,钥匙小心地打开左手的锁,心里还在想着治鸟是个右撇子,左手力量更加薄弱不容易反抗什么的,甚至都没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什么谬误。
生怕治鸟趁机逃跑,像个捉到蝴蝶的小孩子,紧紧捂在手心,然后迅速挪到准备好的罐子里,中间行动要快,还要小心不能伤到翅膀,不然会不漂亮。
秦循的动作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却没有能够继续下去。
手腕被反握住,抓着空余的哪一端锁到秦循的手腕上,猝不及防地动作让他心里一惊,然后男人又说:这样好像是叫情人锁?低哑性感,致命撩人。
情情人?已经不是耳根通红,秦循现在红得就是一条煮熟的虾子:你接受我了?
怎么会呢?钥匙也不知何时落到治鸟手中,目的太过于鲜明似乎是被忽略了,毕竟刚才钥匙并没有拔下来不是吗?轻松解开手铐另一端,连接到床头。
这期间秦循有过挣扎,只是没有奏效。
只想束缚他人却拒绝束缚自己,这可不是好习惯。治鸟笑眯眯地看向他。
内心的慌乱不断扩张,真正被束缚,才理解了这种恐惧,看着银亮小巧的钥匙在治鸟手中被抛来抛去,生怕被甩到两个人都够不到的犄角旮旯里:你没有脚踝上的钥匙,我不能离开,你也别!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小钥匙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撞到落地窗后,弹到没有来得及关上的门之外。这下无论是谁都够不到了,秦循出于防备,甚至没有带手机进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们会被困在这里!这绝对不是秦循想要的结果,他只想治鸟属于自己,却不想让自己亲身体验同样的心情,一时怒极,伸手想要挥下。
嗯~无视对方的惊慌,治鸟悠悠回应,退到一旁,活动着刚刚脱离束缚的手臂,因为我生气了。语调依旧柔软,听不出字面表达的含义。
他是不属于这条世界线的,自己离开就是立刻离开。会陪秦循多玩一会儿,只是因为系统此时不在,他不知道要做什么。
像是真得生气了一样,说完这句话,治鸟便不再开口,安静地靠在床尾,闭上眼似乎什么都没有在想。
太安静了。
安静地让秦循的话语变成一出聒噪独角戏。
治鸟很美,不真实地美,安静下来,像是一具等人高的活偶。
轻薄,透明,浮游在空气中,下一秒就要消散一样。
秦循的话变了,从一开始的慌张变成乞求,怕他真得就这样离开。
相传飞燕起舞,飘飘乎欲临风而去,既怕美人离去,只好叫人握住衣摆,如同连上一层枷锁,方可安心。秦循觉得此刻自己就是这样的心情,反反复复确认那条连接脚踝的锁链还在,眼前人不至于如同风筝一般飘走。
他似乎曾经见过一次风筝落下,可不敢见第二次。
可他还是没能够阻止。
眼前人似乎屏蔽了外界的感知,忽然站起来,从餐车里找出来一把小刀。
颈部连接的大动脉,红玫瑰飘满白墙。
坠落是寂静无声。
一声尖叫封.锁在喉,无边的压抑感向他涌来,眼前开始出现重重叠叠的幻觉,墙壁上的玫瑰褪去,窗边又站了一个人。
不断地在他眼前重复。
构建,再坍塌。
现在,敞开的密室里,重新只有一个人了。
[驱逐进度97%已检测到宿主的生命出现危机,紧急终止程序,自动读取下一个世界!]
[新世界无法构建联系,请重新连接!]
你竟然敢在他身上做手脚?魔纹,系统那时以为是世界意志的疏忽,如今想来完全不是。
我只能如此。
[正在重新定位宿主坐标,已重新锁定。]
它上当了,这家伙是故意支走自己,它要找回自己的宿主。
作者有话要说:嗯,主线,下一篇,应该比较甜?
毕竟是替自己,会有很不一样的小治鸟~
顺便,我在床上模拟了一下手在背后被锁的姿势,不论是侧躺、仰躺都好魔鬼啊!!感谢在20200401 22:26:17~20200402 22:06: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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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一)
我跨越无数世界才终于找到你,怎么可能轻易被赶走?
泛旧的被褥, 破洞的屋顶, 衣服却是阳光晒过的好闻味道, 他坐在窗边的木椅上,看什么都觉得陌生, 连同自己。
他隐约记得自己可能叫治鸟,只是这样称呼自己但不敢下定论,他似乎忘记了很多很多东西。不敢出门, 也不敢见到其他人, 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
其实他前几日出去过一次,不远处有个镇子, 他试探着走过去, 然后一直被注视。路边有卖早点的小摊贩,看见治鸟羞涩地招呼他选点儿什么,他就真得以为是选点儿什么,满怀感激地挑了一块小肉包,张口想咬, 就看见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
这个, 不能吃吗?他迟疑问道。
小摊贩左看看右看看, 人长得是真好,别说小姑娘看了心动,就连他也忍不住想要许诺一颗心。然而却连买东西付钱都不知道,怕不是哪家大少爷养在外面的情人?
也没有这么落魄的,身上衣服都是旧的, 小贩自以为多年经商,练出来那么点儿眼力劲,放在治鸟身上完全不管用。光看着这张脸,也不可能说拒绝就拒绝,只好问:可以吃的,但你要告诉我自己住在哪里?
治鸟想了一会儿该怎么描述,最后只能说是镇子外。
镇子外,什么时候有这样一户人家吗?所幸小贩也不是穷到请人吃个肉包就不行的地步,看这人单纯成这样,反而有些担心:小哥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去了屋子里排开一大堆钱币,叮叮当当落到桌子上,多是铜板,有几块不太规整的碎银,看你似乎是个细养出来的小公子,以后出门买东西可不能挑完就走,是要付钱的,你看,就是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治鸟虽然许多事情不记得了,被这样提醒,登时明白过来方才旁人看他的眼神,脸红起来:谢谢,我知道了,这个还是还给您吧。
唉,我又不差这点,你饿了就先吃着垫垫肚子。原本还担心是不是仗着好看出来坑人,看这实诚的反应,小贩就知道是真得不懂。莫不是哪个大家公子落魄了?一般人哪会被教养地连买东西付钱的道理都不知道。
结果小公子怎么都不接受,连声道歉,把包子放下,转头就跑走了,叫都叫不回来。
不然呢?治鸟不想白拿别人的东西招来非议,更根本的原因,是觉得被纠正了这么愚蠢的错误好羞耻啊!
他觉得自己现在对出门这件事怀有一定的恐惧,就像是一直生活在笼子里的小鸟,突然被放回森林里,总感觉自己往哪边飞都是错误的。
独自一人,很快就会感到饥饿。
他已经盯着那扇门犹豫好久了,房间一角有个简易厨房,治鸟却不会用。不过很快就会有人给他送来食物,做早点的摊贩小哥实在是担心他的生活能力,看他跑走之后,跟在后面找到了这里:在吗?我又来了。这次,是带着晶莹剔透的小笼包。
早点小哥手艺很好,会好多种包包子的方法,这次送来的小笼包,咬开一口,浓香四溢,透过光看,外皮近似透明,排得上治鸟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看到他喜欢,阮旭很高兴。
他没有别的本事,唯独做面点功夫堪称一绝。作为哥儿,他理当是不能在外抛头露面的,实在是家里经济条件不允许,还有年迈父亲要照顾,只好遮住属于哥儿特有的标志,每天做早点赚点儿小钱。
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人,阮旭直觉认为这是个同他一样的哥儿,说不定生活比他还要清贫些。虽说看不懂他的过去,眼下还是能照顾一分就照顾一分。于是自己在家里吃些什么,抽空也会来给治鸟送上一份。
恋耽美
人人都爱温柔乡[快穿]——楼望秋(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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