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喜欢。”琦哥儿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异色瞳一个深,一个浅,传达着同一种感情,再无分别。此时的琦哥儿生动又明朗,他的身世、他的感情、他的谜团全部揭开,烟雾消散之处,琦哥儿靠了过去,拇指轻抚成天路的嘴唇,“听明白了吗?
下一个问题。”
琦哥儿的手指修长有力,跟女孩儿柔软的、香气萦绕的手指截然不同,没有温情的假托,完全是实打实的、有力量的肉体触感。
下一个问题——成天路屏息问道:“大导演,那现在可以了吗?”
琦哥儿又靠近了些:“可以。”两人说不上谁主动,身体便贴在了一起。鼻子摩擦着鼻子,嘴唇相碰,成天路的舌头伸了进去。琦哥儿的嘴像某种神秘的花朵,分泌着滑液,为诱惑昆虫的进入而呈现艳丽的颜色。成天路闯进了一个未知里,里面曲径通幽,滑的,暖的;又是很久以前他在更衣室看的恐怖片,泳池里的海藻引诱人游过去,然后猛然吞噬。
他愿意被琦哥儿吞进肚子里,把自己投喂进他的欲望。琦哥儿的手伸进成天路的衬衫,贪恋地抚摸那因兴奋而坚硬的肌肉,压抑了许久的欲 求像鬼屋里的触角一样猛然伸长,一圈圈地缠住了他们。成天路被琦哥儿的动作烧得发烫,总是不紧不慢的琦哥儿,走快两步都舍不得累着自己的琦哥儿,此时炽烈又急迫,把成天路缠得透不过气来。
在亲密关系里,他从没试过这样剧烈的角力,琦哥儿的皮肤是软的,力量却是硬的,时而迎合,时而抗拒,难以摆弄,逗得他兴奋得上天。琦哥儿脸泛红晕,吻落在脖子上,暖烘烘的雨滴。在琦哥儿的性I幻想中,这一幕已经发生了无数次,成天路搂着他,手毫无顾忌地在他身上游走;等这场景真的发生,他确切感到兴奋和痛苦如影随形,他呼吸急促,还要极力抑制住声量,不能泄出太大的声息。
成天路却忍不住从喉头发出喘 息。琦哥儿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掩住他的嘴说:“这里隔音特烂,小点儿声,我爸妈卧室就在旁边。”
成天路抓住他的手,问道:“你爸妈会接受我吗?”
“这时候你考虑这个?!”
“嗯,我怕你后悔。”
“我妈无所谓,她只担心我自闭,我爹,他知道一定打断你的腿。你还继续不?”
“你爹打断我的腿,你还跟我好吗?”
“你腿断了有什么关系,鸡 把不能用了?”
“我操!”成天路笑了起来,亲向琦哥儿的耳垂。别说打断腿,即使外星入侵、地球爆炸,也不能让他停下来了。
第二天早晨,两人几乎同时起床,一看时钟,才七点多。眼睛看着眼睛,也没什么可说的,身上又懒又轻松,外面再也没什么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成天路多久没有陷入热恋了,觉得另一个人是属于自己的,可以随便祸害……他戳了戳琦哥儿的脸颊,又吹了吹他的睫毛,又数着他肚子上的毛发,一路向浓密处摸索。琦哥儿抓住他:“你手真贱。”
“昨晚没仔细看,让我慢慢看清楚呗。”他把琦哥儿像菜市场的鱼那样翻了个个儿,轻抚他的后背。琦哥儿舒服得又想睡觉,挪身靠在成天路身上,一根指头都不想动了。
如果不是敲门声,两人可以这样一直躺到世界末日。和老太喊:“起床了小子!粥要凉呐!”
两人无奈,只能随便收拾收拾,穿戴整齐,再相互检查有没有露出可疑痕迹,就相继走出客厅。
妹妹常礼琛惊讶道:“成总编,你在咱家呢?”
成天路笑了笑:“借宿一宵。叔叔,早上好,昨晚我们回得太晚,没跟您打招呼。”
大作家常秋丰微笑颔首。儿子竟会带朋友回来过夜,挺稀奇的,但他不好露出探视的目光,只能云淡风轻说:“快坐下吃饭。”
成天路第一次见家长,不紧张是假的,斜眼看琦哥儿,只见他大剌剌地喝着牛奶,唇上沾了一圈奶渍。
不用琦哥儿开口,常礼琛开始介绍大总编,她对成天路很有好感,顺口吹嘘了几句。成天路有点尴尬,只好积极地跟大作家聊起来。
换另一个人,即使是熟读当代文学的科班生,遇见作家本人难免会忐忑慌张,可与各路人士聊天是成天路的职业素养,不管地位高低、专业何种,他总能迅速建立起对方的信任感。没多久常秋丰就一口口“天路”地叫,椅子也挪近了几公分。一桌子人,个个都像认识他很久,唯独琦哥儿安安静静吃饭,反而像陌生人。
成天路的心思,一刻没离开过琦哥儿。琦哥儿嘴唇上的奶渍,看得他強迫症发作,给他连连打眼色,让他擦嘴巴。琦哥儿没明白,睁大眼看着他。成天路舔了舔嘴唇,指了指牛奶。
两人眉眼官司打得热闹,常礼琛都看在眼里,抽了张纸巾给哥哥,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再不擦,天路哥就过来给你擦了。”
两人愣了愣,脸上都不自觉浮起微笑。常礼琛看在眼里,又是震惊又是感叹。
和老太给成天路夹了个煎鸡蛋,关心道:“昨晚睡得好不好?”
这该怎么回答?昨晚两人不知道玩到几点,筋疲力尽,洗完澡就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安详无梦,只是没几小时就醒来了。
常礼琛替他回答,“肯定没怎么睡,是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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