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查这三个人社会关系,经济状况,我感觉销售总监不太像,手里有富豪客户要走偏门捞钱的法子比这样明抢的方式多多了,不至于,还是查查。”张潮说。
众人散去继续排查,本来烟雾缭绕的会议室瞬间空空荡荡,只有满屋钻鼻的香烟气。
日落后,查到的新线索一条条汇聚交织逐渐清晰起来。
销售总监是集团家族嫡系近亲,本身家庭又是集团股东之一,不至于监守自盗搞这么大阵仗。
销售主管是公司其他区域升迁调任过来,工作表现,业务能力一向很强,经济方面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司机丁来和受伤保安王明龙两人的父亲是亲兄弟。丁来的父亲年幼时被抱养给没有生育的远方亲戚,最近几年两兄弟相认恢复走动。
丁来去年年底入职做司机,王明龙后入职做保安,不排除是丁来提供的招聘信息。
王明龙学习差,当过兵,义务兵役满后没有继续待部队,复员后一直混得不好,经济拮据,到现在都没娶上老婆。
丁来嗜赌,网上打牌,赌球,能查到的各种贷款借账超过八十万,因为嗜赌老婆离婚带着孩子走了。
最后一条信息振奋了所有人,欠债是大部分劫案的诱因。
7月2日一大早,以协助调查,再次做笔录的名义,丁来,王明龙,以及销售主管,另外几个柜台销售被请进市局。
其他几人在询问室待了半天,做了笔录,晚上就被全部放走。丁来和王明龙被晾了一天,没人进来,也没人过问。到了晚上九点过,二人坐在审讯室昏昏欲睡。
“你堂哥给你许诺了多少钱?谁找的人?”齐楚琛和高睿捏着文件夹走进审讯室,还没等王明龙完全抬起头即开口。
医院审讯室无缝连接的王明龙抬起耷拉着的头,双眼迷蒙,“什么堂哥?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丁来已经开始交代,你不赶紧把知道的全说出来,减刑加刑可是一念之间。”高睿盯着王明龙的脸。
“那个司机的事我怎么知道?”王明龙双眼不再迷蒙,恢复了清明。
“行吧。”齐楚琛拍拍高睿,两人拿起东西往门外走去。齐楚琛拉开门,准备出去时候,一回头,对上了王明龙目送他两的双眼,
“伤你受,情报你提供,他们还蒙你。你知道这票多大吗?近千万!你怕是不知道吧。嗯?”齐楚琛说完头也不回的跟高睿出去了。
砰,门关上的瞬间,
“诶诶诶,什么近千万?什么东西那么贵??我不知道,我就是被坑的,我说,我都说。”王明龙对着关上的门吼得撕心裂肺。
门没有如愿再次打开,嘶吼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带来共鸣回音。王明龙在房间里左顾右盼,一双眼睛四处瞄。
“有人吗?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人在听,我要交代了,给我减刑不?”王明龙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自从第一句嘶吼后,王明龙开始坐卧不宁。时不时蹦一句,然后转头盯着门,看着门没动静,瞬间泄气。过一会又打起精神继续说一句,如此循环。
另一间屋的丁来被忽视一天后,干脆趴桌子上睡着了,睡得呼声如雷。
王明龙循环几轮后,彻底泄气不再嚷嚷也不再动作,耷拉着头坐在椅子上。
7月2日深夜十一点过,审讯室门再一次被推开,王明龙闻声迅速抬起头,看见先前两人又回来了。还没等人坐定,就嚷嚷开,“我全说,我知道的全说。”
据王明龙交代,丁来是一个多月前找上他的。开始只是要他提供店里盘点时的流程,店里的详细布局,园区保安巡逻路线,规律。许诺事成后提供十万报酬。
六月中店里搞活动,丁来再次找到他,要他留心店里活动钻石定制类产品销售情况。为此他几次偷偷溜进办公室翻看客户订单统计表,还偷拍了照片。
丁来表扬他做的很好说报酬增加五万。店庆活动结束后,丁来把王明龙约出去,告知几个朋友准备在盘点那天下手,要求王明龙调班到那天当值。为了排除他的嫌疑会砍伤他,之前的报酬再加三万养伤费,一共十八万。
“对方来的人,你之前打过照面没?他们抢劫的目标是什么?”齐楚琛问。
“没有,丁来只说是他朋友不让我接触说对我好。抢劫的目标不就是黄金?然后还有那些钻戒?我知道的都交代了,我会被判多久?”王明龙满脸迷茫,声音透着虚脱。
齐楚琛和高睿走出审讯室,进了隔壁丁来的房间。此刻丁来睡的昏天黑地,直到高睿在面前重重敲了几下桌子,才醒过来。
丁来睁开眼看着齐楚琛,不说话,等着他们开口,
“王明龙已经交代完了,你是主谋,人是你找的,时间你定的,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高睿问。
此刻丁来面无表情,心想着只要警察没有抓到抢劫那帮人,自己被放走只是时间问题,最好的就是什么都不说。想到这,丁来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这句继续埋头开始打盹。
“证据确凿,我们一样可以零口供定你的罪,你现在配合可以争取宽大处理。”高睿不放弃提高了嗓门。
齐楚琛按了按高睿的胳膊,示意走人。
走出审讯室和张潮碰面后,高睿满脸怒气还未消散。张潮早已安排人去排查丁来的各种社交往来情况,一无所获,通讯记录,微信,短信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可疑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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