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来,又被柏坠控制住了尽管她也没想着逃跑。
柏坠坐在长凳上,道:说吧。
哼她声音发出一半,看到柏坠手中的灵符,弱了下去,她眼下比她刚进去时的状态要憔悴多了。
瞥见柏坠不耐的神色,她不敢拖延时间,刚才有人说村子里生病了你们听到了吧?
柏坠:别给我卖关子。
是是是。恶鬼翻了个白眼,虽然她只有一只眼睛,她说,这个村子,有恶灵作怪,不过村里人的说法是触怒了山神,是山神对他们的惩罚,这事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时候她还没占据媛媛的身体,这些信息也都是她后来打听来的,一个月前,有一户人家家里的老人在山上砍柴时划伤了手,回来就突然病倒了,身上出现了一个个化脓的伤口,又臭又恶心,救不了了,后来自然死了。
死前还拖了三天,受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折磨,别人在外头都能听到他痛苦的呻吟,本以为只是一次意外。
老人下葬后,村里又有一个人上山被荆棘划伤,出现了同样的状况,这情况太邪乎了,村里人不敢往外传。
别人在山里受了伤没什么事,就他们村的人有问题。
但是村里有一个癞子,喝了酒和隔壁村的人说了这事,隔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他家门口的桃花树下,别人都说是淹死的,可他身上没有一点水,头发也干净得很。
这事把村里人吓得不轻,他们跑去找了和癞子喝酒的那人才知道他把村里事说出去了,没过两天,和癞子喝酒的那人就疯了,总说看见了癞子,嘴里叨叨着癞子来找他了。
不知怎么就传出这是山神对他们的惩罚,因为他们不孝敬老祖宗,山神还不让他们往外传,不然就会像癞子一样。
离谱的说辞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肯定,这时候,有一个大师路过他们村子,抬头看看直摇头叹气,有人就叫住他,问他为什么叹气。
大师就把他看到的说了一遍,和他们村里流传的说法八九不离十,村里人就恳求大师帮忙解决这事,大师一开始是说不行,但实在抵不住村民们的苦苦哀求,就应了下来。
再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模样,村里人很听大师的话,因为自从大师来了之后,村子里就没再死过人。
恶鬼嗤笑一声:哪是什么山神,分明是恶灵作祟,我看那大师八成也是一个半吊子,整天带在村子里,要不是怕别人发现我不是媛媛,把我捉到那半吊子面前,我又怎么会上山弄笋,不上山就
恶鬼说到后面,越说越心痛,好不容易弄来的壳子,就这么没了,没了!
偏僻山庄的村民很信任大师的话,就怕媛媛她爷爷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才尽力的满足她爷爷的要求,现在她都还没享受到做人的乐趣,又被从身体里抽了出来,想想她就苦闷。
见她差不多也说完了,柏坠和林延眼中交流了一下,林延掏出另一个黄锦囊,锦囊上用朱砂画着咒文,恶鬼还在后悔当中,就被林延给收了进去。
根据她说的,自从大师来了,村里再也没死过人,那二麻孙子发病的事又是怎么回事?柏坠食指摩挲着下巴。
林延动作一顿,二麻孙子?
柏坠才发觉一不小心把系统翻译给他的话直接说出来了,他心下懊恼这一时的疏忽大意,面上不动声色的说:应该差不多,刚才那大妈跑来说的,我也不是很确定。
哦。林延信了,然后这间屋子里,又多了一个疑惑的人,按理说,顾松义应该已经找到那大师了
窄小的房间中,站满了人,老四坐在轮椅上,额头上都是汗水,他用草药敷上伤口,伤口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脓水往下流淌。
二麻焦急的站在旁边: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要是让他妈知道了,这个家就要散了啊!老四,算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治好我家伢伢啊。
伢伢就是床上躺着的小孩,才七岁的年纪,就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家里人也没太在意,没想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孩的小脸蛋儿红彤彤的,高烧不止,眉间皱成一个小山丘,微微张开苍白的嘴呼吸。
早上醒来还活蹦乱跳的人,一转眼就变得毫无生气,二麻急得直拍腿。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小孩怕也是没救了,可是二麻不甘心啊,这是他唯一的孙子,宠着长大,是他家的掌中宝,心头肉,真出了事,这个家怕真的要散了。
媛媛白天一般在学校,在家也不出门,一个人惯了,对村里的事略有耳闻,却不太了解,亲眼见到这事,她一时也惊得不行。
一人推门而入,出声打破了这焦虑的气氛:大家先别急,让我看看。
听到这声音,众人仿佛有了依靠,让出一条路来,灰色长衫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走到床边,摸了摸小孩受伤的手臂,说:好在还没有扩散。
二麻一听这话,知道有了希望,心里顿时安定下来,他道: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家孙子
灰色长衫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帮你本就是我份内之事,我既答应了大家保护这座村子,就不会食言而肥。
他沉稳的声音莫名的让人感到安定。
他从兜里掏出一些黑色粉末,涂抹在伤口处,又用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个地方,他放下手。
没什么大事了,我已经抑止住了伤口的扩散,只要等三天,伤口自会结痂。
小孩没事,大家就定心了,有人出声问:大师,为什么又出现了这种情况,是不是老祖宗不愿意庇佑我们?
这人问的忐忑,但话说出口,好几个人都怀着他这样的想法。
大师摇了摇头,说:并非老祖宗不愿意庇佑大家,而是村子里出现了作怪的人。
什么?怎么会这样?
村子里这两天没外人进来啊。
不对,我今天在祠堂门口看见一人,还嚷嚷着要找大师,难道是他?
不行,必须把他找出来,我们的村子不能再出事了!
对,找出来!
媛媛听到他们议论的话,脸霎时间白了几个色号,他不安的看向爷爷,爷爷没有多说话,低着头默不作声,她站到了爷爷的身后,不敢出声惹得别人注意。
大师转着手中的佛珠说:大家别着急,我已经算出他们来这的目的了,并非早上在祠堂门口等我的人,而是两个人,不知道他们现在藏在什么地方,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把他们揪出来,切勿让外人破坏了村子的平静。
他都发话了,村子里一群老弱病残立刻附和了起来。
对!没错。
他们一定还在村子里,我们赶紧去找!
挨家挨户也要把他们揪出来!
哎,媛媛,我记得你家刚刚还坐着两个人,那两人是谁啊?红衣服的婶婶问媛媛。
媛媛有些慌,捏紧了手下的轮椅,越是着急就越找不出借口来应对。
这一分钟对她来说简直是煎熬,她爷爷道:没谁,就两个问路的,这会大概都走了。
走没走先去看看,说不定就是他们。
肯定就是他们,哪有这么巧的事。
走走走,赶快走,别让他们跑了
第80章 改写命格(完)
半个村子的人浩浩荡荡往媛媛家里走,媛媛则推着她爷爷走在最后面,手心出了一层汗,她记得他们出门前,爷爷说了让他们别走。
这才过了半个小时,也不知道他们离开了没有,要真被大家撞见,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走在最前面的人推开木门,空荡荡的前院很安静,他们往里走,然而还未走进堂屋,就有一个穿着整洁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明显不是他们村子的,身上气势非凡,看起来文质彬彬,五官端正,脸庞轮廓锋利,看到外面的场景,男人面上诧异。
你们这是
村民们交头接耳。
是这人吗?
应该是他吧。
看着倒不像是个坏的。
这不是有一句话,人不可貌相啊。
灰色长衫大师手里拿着佛珠,气质超尘,他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害这里的村民。
他一句陷害的黑锅盖在林延头上,不给人辩解的机会,林延只觉得好笑,他看这所谓的大师,倒是挺适合去做网络喷子的。
林延反驳:什么害人?我不过途径这里,因为同伴失踪,想和村里人问问而已。
什么同伴?村人用不熟练的普通话问他。
唉不对啊,我刚刚来老四家,看到的是两个人嘞,怎么一转眼就他一个人了?妇女嗓门大,在人群中一抹艳红格外突出。
林延从善如流的答道:我朋友去找走失的同伴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的人,大概有这么高。
林延用手比了一下。
还真有人见过,大师见众人要被他带偏,开口道:胡说八道,大家不要被他蒙骗了!找人定是他说出来的幌子,他们一来伢伢就病倒了,大家好好想一想这是为什么
媛媛站在后面,闻言想要上前,被他爷爷拉住。
爷爷媛媛低声叫了句。
老人看了一圈一张张熟悉无比的面孔,叹气摇了摇头:不要多管。
他看得清楚,村里的人对这位大师的话深信不疑,媛媛一个小姑娘,站出去和他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放屁。林延爆了一声粗口,打断他的话,他脸上神情从容优雅,那句粗俗的话语,丝毫不像是他说出来的。
看来这位就是大家村子里的大师了吧。
他这话一出来,众人脸上神色各异,他一个外村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林延抿着淡定沉着的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我从小和鬼打交道,从恶鬼嘴里了解到了一些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他抛出了一个引子,勾起众人的好奇心,和鬼打交道,听起来有点吓人,但又让他们忍不住好奇。
妖言惑众!大师冷笑一声,他嗓子早年坏掉了,一声冷笑听着让人感到不适,仿佛有什么黏腻恶心的东西攀上了脖子。
林延不慌不忙:大师这么怕我说出点什么,莫不是在心虚?
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大师眼中划过一丝阴鸷,浑然不觉他的话已经跟着林延走了。
林延道:哦不是心虚,那就是害怕了。
大师眼睛一眯: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延冲他笑了一下,对着众人说:其实这村子根本不是什么山神作祟,这一切,都是你们这大师搞的鬼。
他这话一出来,大家第一反应是不信。
你这人说的什么话,要不是大师,我们村子里就遭殃了!
大师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污蔑好人,是要遭到报应的啊!
小娃娃懂个什么
有村民听不懂普通话,在旁人的翻译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师听到他话的那一秒,心中一紧,看来对面的男人的确是知道一些事的,那他就更加不能留了。
大家不要听他的话,先把他拿下再说!
他话音刚落,林延立刻说:你这么着急,是在害怕我掀你的底吗?
别人说他他都不理会,只盯着这大师一个人回嘴。
呵,你慢慢说吧,等会有的是机会让你说。
这群人根本不讲法律法规,一窝蜂的涌了过来,林延跑到了院子里,一边躲开他们的手,一边动摇民心。
你们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他出现的时机那么巧,刚好村子里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就如同救世主一样的拯救了大家你们知道他每天在祠堂做些什么吗
林延一个身体健全的成年男人,平时也有专注锻炼,自然没那么容易让大家捉到,也好在这院子够大,村民们跑起来没有章法,给了他足够的空隙。
寒风吹过,祠堂门前的树上落了不少叶子,村民都聚在了媛媛家里,别处没了人,柏坠一路摸索过来,意外的很顺利。
他推了推祠堂的大门,却发现里面用门闩给抵住了,相比林延那边鸡飞狗跳的热闹,这里着实是清冷得很。
他尝试着推了两下,没能推开,柏坠后退两步,抬脚蓄力,一脚往暗红色的大门中间踹去。
年久失修的大门坚持了不到三秒,门闩断成两节,掉到不远处的水泥地上,大门回响着震动。
祠堂很宽敞,窗户修的很高,一个小小的方块,阴天的光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地上的血阵完整的印入柏坠的眼中。
阵法以祠堂的正中间为中心,往两边蔓延,腥臭味充斥着这一片空间,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干涸,诡异的符文描绘在水泥地上,充满了神秘的色彩,无故令人压抑。
柏坠蹲下,用右手摸了摸地上的符文,血迹叠加,有一层微小的厚度,和旁边的水泥地产生差距,他顺着符文走了一圈,感到有些熟悉。
阵法往上冒着一米高的黑气,柏坠喃喃自语:聚阴阵,恶灵
他目光扫过摆放着牌位的架子,顿了顿,几步走过去,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发现了早早下山的顾松义。
他双腿屈起,坐在地上,双目紧闭,眉心皱起,柏坠探了探他的鼻子,微弱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指尖,还没死。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也离死不远了。
换命、换命
柏坠脑中灵光一闪而过。
是了,他想起来了,顾松义作为一个容器,身体好转并不是因为和桐薄换命,而是因为那大师帮他摆脱了女鬼,并改变了他的体质。
他身为容器,寿命自然是转交到握有容器的主人手上,聚阴阵用血阵来启动阵法,他是想把这一个村子的人均困死在这村子里,阵法成熟的那一天,就是他收获果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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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执行官(快穿)——煮个甜粽(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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