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坠也抬头看着这异象,他问:前辈,这是?
风朔推了他一把:你快去躲躲,有多远离多远,我恐怕要渡劫了。
这么突然?柏坠面上诧异,空中的乌云雷电交加,似马上就要落下来了,渡劫九死一生,修仙本就逆天而行,这一劫是不渡也得渡了。
柏坠看了眼风朔,以后,是不会再相见了,他慎重的道出一声真心实意的谢:多谢前辈。
行了,你赶紧走吧。风朔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雷劫不等人,他使了个法诀,飞身迎上雷劫。
最后一道雷劫,有九九八十一道,修仙不易,成仙更为艰难,但仍有无数人奔着上修界而去。
柏坠抬头看了眼那粗壮的雷,衬得刚才的丹药的那几道跟闹着玩似的,他在底下都受到了波动,柏坠护住怀中的丹药,往身后的林中撤去。
和风朔出去过一次,路线他早让零记下了,柏坠跑出十公里远,回身看着远处醒目的雷劫,就地坐下。
修仙界的几座山峰,弟子们惊奇的看着远处的场景,面上带着向往,有些人耗其一生,都无法结丹,修仙路并不好走。
这是哪位前辈在渡劫?好大的灵力波动。
你且看那雷劫,不同寻常。
只怕是有仙友要去上修界了。一白胡子老头出现在他们身后。
上修界!!?弟子惊呼。
上修界,他们只略有耳闻,还是第一回 真正的看到有人在渡这雷劫,难怪这么轰动。
想不到我竟有朝一日能看到前辈渡劫。
这若成功,以后可就是真正的仙了。
我一定要努力修炼!
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前辈
众人只能看到大约方向,有人道:那好像是渺仙阁。
渺仙阁?他们宗主好像也只是元婴后期的修为,他们那还有谁吗?
不知道啊
谈到这个问题,众人脸上皆是迷茫,是啊,渺仙阁修为最高的便是他们宗主了,讨论到最后,他们只道是有仙人路过,正好在那处渡劫。
而渺仙阁内,弟子们是最直观的看到眼前的场景的,他们不敢靠的太近。
宰含烟看着眼前的景色,心下一跳,看方向,离霜清山山底不远,苏折青就是在那处跌崖的,她没心情观景,去了后山的一个山崖洞。
她左右看过没人之后,手一挥打开石门,径直走进去。
石洞内别有一番天地,里面有一张石桌,贴满了黄色的符纸,一个蓝色球形状的东西用铁链锁着。
宰含烟伸出手,左手拿着匕首,在手上一滑,她手上很快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口子,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流淌而出,滴落在蓝色的球形上。
球形闪了两下蓝色的光芒,几道黑影从中冒出了头,似有些懵懵懂懂,排列在她面前。
此乃噬魂珠,魔界圣物,唯有魔族的血脉才能将其打开,筱斓在她体内,因此噬魂珠错将她认为主。
宰含烟咬了咬唇,没错的,苏折青的魂魄在这,他也是死透了,可是宰含烟抚了抚心口的位置,为什么她的心中那么不安。
雷劫持续了三天三夜,许多人为了观此奇竟,站在山头不曾离去,轰动一时的雷劫过去,乌云散开,渺仙阁的霜清山不远处得以重见天日。
柏坠亲眼目睹了风朔登仙,他握了握手中的玉瓶,起身离去。
三个月的时间眨眼间度过。
繁荣的小镇上,欢声笑语时而响起,街边的叫卖声接连不断,孩童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不小心撞到人跌坐在地上。
孩童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抬起头,看到草帽之下一张俊秀无比的脸,流畅的轮廓线,嘴边噙着一抹笑,穿着朴素,身型高大。
他蹲下身,又把草帽往下压了压,孩童便只能看到他的下巴,他朝他伸出修长的手,声音低沉沙哑:可是摔伤了?
身旁人流穿梭不断,孩童被他这一声唤回了神,他羞怯的把小手放在那张骨骼分明的手掌上,小声的道谢,又跑远了。
柏坠看着孩童远去的方向,半响转过了头,进了一家客栈。
此时正是中午,客栈人最多的时刻,他进去后找了个角落坐下,草帽未曾摘下,叫了小二过来点了菜,随手倒了一杯水解渴。
这处离渺仙阁已经很近。
苏折青的魂魄,就在渺仙阁。
柏坠的灵识在客栈内扫了一圈,邻桌的客人在谈话,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落到柏坠耳中仍是格外的清晰,在听到渺仙阁三个字时,他眸光微动。
这三个月,带着风朔留下的书籍,他去了很多地方,脑中有苏折青的修炼记忆,再加上他的体质,修炼速度如同坐了火箭一般的上升。
风朔留下的书很杂,柏坠捡了几本阵法图来看,受益匪浅。
他食指摩挲着茶杯的杯口,神色若有所思,暗暗凝神听着邻桌的谈话。
风车镇昨天夜里,又死了三人,听说死状凄惨,就像被吸干了血一样。
可别是他们镇中遭了什么脏东西?
这动静闹的这么大,渺仙阁不管?
你别说渺仙阁了,蕴雨轩山下前段时间,不也是出现了这种状况,最后不了了之了,现在才传到了渺仙阁门下。
莫不是他们蕴雨轩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被别人听见了,咱们可就遭殃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渺仙阁、蕴雨轩
柏坠低头喝了一口水,蕴雨轩是离渺仙阁最近的四大仙门之一,其中大多是女弟子,手中的剑大多数是软剑,虽女弟子多,但实力不可小觑,堂主和星天门堂主似有过一段情史,两家关系亲如一家。
也不知道是哪方人士如此胆大,竟直接在仙门脚下动手,手段还这般残忍阴毒。
我听说渺仙阁宗主亲自出马都未能摆平,已经给其他三大家传过信十日后便是仙门比试了,说是会设在渺仙阁。
这是真是假?!这么说,我们有机会见到各位真人了?
打听到了渺仙阁的近况,柏坠吃完结了账,离开了客栈。
月黑风高夜,白日修习的弟子都睡了,一人摸黑从房内走出,在暗中的柏坠瞬间打起了精神,他在这处盯梢盯了好几天了,总算是有了动静,也不免他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进来。
夜里,宰含烟走过长廊,她警觉性很高,不过一点风吹草动,她眼色顿时一凌,手中不知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再回到她手中时,那东西上面醒目的插着一只气息已绝的鸟儿。
她一言不发,将鸟儿藏入袖中,继续前行,是不是左右张望。
七拐八拐,柏坠跟着她来到了霜清山,一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把人跟丢了,宰含烟太警惕了,他不敢冒险跟太近。
等了好些天才把人等出来,若被发现,下次要跟人只会更难。
宰含烟身上的谜团有太多了,他多少能猜得到,当初那些嘴里说着是苏折青杀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宰含烟嫁祸,毕竟除了她,柏坠也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了。
联想零说过的话,他猜想宰含烟在两年前那次的昏迷,看到过未来的一些景象,只是不明白,到底看到了什么,让她竟如此恨苏折青,连魂魄都不放过。
进了霜清山,里头弯弯绕绕很多,但苏折青曾在这里生活了一年之久,对这里了然指掌,他有着这便利,才没把人跟丢。
他躲在树后,看着宰含烟进了石洞,石门合上,他在外面没有动。
柏坠摸着下巴,眯了眯眼。
什么事情,让她这样神秘,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他原以为宰含烟会下山
上次在客栈听到的流言蜚语,柏坠后来去查过,受害者死相凄惨,无一不是被人吸干了精血而亡,和两年前那些被苏折青害死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有魔气残留。
要揭穿宰含烟的真面目,自是要一层一层的扒开她的伪装。
宰含烟子时进去,柏坠靠在树上,周围灵气有生命一般的进入他的身体,他摘了一片绿叶,在上面吹了一口气,他闭眼在眼上擦过,这片小绿叶如同有了灵识,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低空飞过从石门底下的缝隙进去。
柏坠听到了水滴声,还有虫子细碎的声音,再然后安静了一段路。
小绿叶飘进去后,遁着宰含烟走过的地方一路向前,通过了一条长长的隧道,它进到了最里面,安静的贴在了墙壁上。
洞内一个男人被铁链锁在石床上,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衣服破旧,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闭着眼睛,跪坐在床上。
宰含烟走到他面前,挡住了光,床上的男人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待看清楚眼前站着的女人,他顿时慌张的求饶。
我错了,师姐,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没听到,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师姐的面前
他一开口,柏坠就听出来了,是庆杨,他不会听错,庆杨的口音有点特别,说话时有些单薄,显得声音闷闷的,宛如字眼都含在口中。
宰含烟漫不经心的听着他的一番话,不禁笑了笑,笑容很甜,双眼弯弯,像是草原里最无害的兔子,软软糯糯,但庆杨心底却毛毛的,他清楚明白,眼前的女人,比毒蛇还要毒上几分。
你以为,我会怕你乱说?她声音轻轻的,有恃无恐,即便你说了,谁信啊?
她从衣服的袖口掏出一只带血的鸟儿,扔到庆杨面前,庆杨头皮炸开,他甚至都没看清她扔过来的是什么东西,手撑着石床往后退去。
她说:看啊,不过是一只死鸟都能吓到的废物你啊,最好也别想着怎么报复我,我若要杀你,不过是我想不想的问题。
恐吓了一遍,宰含烟很满意她看到的结果,她再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沾了鸟儿血的馒头,扔到他面前。
吃吧。吃好喝好,才能当她傀儡的躯壳。
庆杨浑身都细微的颤抖着,他畏畏缩缩的伸出手,把馒头捡了过来,他嘴唇干燥的裂开了,可他毫不在意的捧着带血的馒头啃着,他已经有两天没有进食了。
修士不重口腹之欲,但是他如今,一身修为已经被废,根本扛不住这么饿。
宰含烟无声的勾起一丝冷笑,她转过身不再看庆杨,踱步走到噬魂珠面前,层层铁链中,锁着的,是苏折青的魂魄。
宰含烟于寅时离开,柏坠从树后出来,放开神识,他耳尖动了动,方圆十里之内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在神识接触到宰含烟的前一秒,他就收了回来。
这里确实是一个藏匿的好地方,谁能想到,层层树后,竟还有这样的一个山洞。
柏坠踏出脚步,在离山洞还有十米远的地方就停下了。
有结界。
宰含烟走后,结界就自然而然的护住了这处,若他强行硬闯,她会马上感知到。
柏坠收回了腿,迅速出手损毁了一个阵脚,翻身进入后又将阵脚补上,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回到厢房,本要躺下的宰含烟一顿,心中升起异样,但不过一秒,异样又消失了,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柏坠小心贴墙而行,进到最里面,他看到了石洞的全貌,庆杨恹恹的坐在石床上,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眼。
这一眼,让他瞪大了眼。
不是宰含烟。
他身体往后缩了缩,但是四肢被铁链困住,也没法移动太远,他眉头蹙了蹙:你是谁!
我?柏坠一脚踩在石床边,弯腰似笑非笑,我当然是来救你的人。
救、我?庆杨如同一台出了故障的机器,一字一顿腔调怪异的问。
柏坠在洞内转了一圈,许是宰含烟对自己格外自信,除了外面的那个阵法,里面竟没有多设别的阵法。
他背对着庆杨,道:当然。
他这么说,却没有动手,庆杨看着他的背影,不敢放松下来,此人敢直接背向他,完全不怕他的偷袭,况且能瞒着宰含烟进来,可见是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庆杨之前就是跟着宰含烟到此处,不小心触动了外面的阵法,才被宰含烟给抓了进来,他心中悔恨无比,毕生修为被废,经脉尽毁,此生都无缘再修仙。
他又恨又怕,想死却不敢死,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一个人,说要救他,他也不敢轻易的相信。
柏坠久久没听他说话,他回过头:怎么?不想出去?
庆杨沉默半响,嘶哑着声音说:想,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柏坠:当真?
他说了这话,庆杨还松了口气,至少,他对眼前的人来说,还是有价值的,他已经想明白了,在宰含烟这里,他只有一死,跟着这人,说不定
他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道:当真。
柏坠笑了笑:好。
他握住铁链,直接用灵力震碎。
庆杨现下只是普通人,在宰含烟眼里就是废人一个,她也没在这上面多费心思,用的都是再寻常不过的铁链。
柏坠早发现了,比起庆杨,桌上的蓝色珠子才是她更为看中的东西,用几条寒冰铁链锁着,珠子中还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庆杨揉了揉手腕,被他那磅礴的灵力震惊了片刻,看他一直盯着噬魂珠看,他主动开口道:这里面锁着两魂六魄,是谁的我也不知道。
在他说出两魂六魄时,柏坠心下就明了。
寒冰铁链,一经触碰,能将一个毫无修为的人三秒之内冻成一座冰雕,柏坠不过离得近了点,身上就泛起了层层寒气。
他自体内发热,驱散了这股寒意。
先生,该走了,宰含烟察觉不对劲,开始往这赶来了。零提醒他道。
宰含烟在躺下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做梦后遗症让她总觉得不安,于是决定起床过来看看。
柏坠呼吸一顿,洞内气温很低,或许就是因为这寒冰铁链的缘故,柏坠没办法在段时间内弄断它,但
他往身后看了看,庆杨毫无知觉的在他身后。若宰含烟过来,发现庆杨不见了,她定然是不会再把噬魂珠放这了。
柏坠问庆杨:那你可见过她是怎么把魂魄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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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执行官(快穿)——煮个甜粽(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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