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炉鼎的旁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竹筒做的瓶瓶罐罐。柏坠低头一看,身上还穿着那身破烂的衣物,他挣了两下,草绳绑的很紧,他做的很结实,现下也勉强算得上是他自作自受。
做了一夜的草绳竟被用来绑自己,柏坠心情很是复杂。
但他来不及做他想,捉他回来的不知道是敌是友,反正看着对他是挺不友好的,这人捡到他应该不是巧合,能把睡着的他毫无意识的带回来,还能够随意出入移形八卦阵,并不简单。
他闭着眼,耳朵动了动,外面没有声音,有大概率是没人的。
修仙世界的各种可能性太大,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柏坠只有确定了周围没人,才敢和零联系。
零,这是怎么回事?
零:先、先生,我不知道,等我能和你联系上,你已经被捆起来了。
零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数据代码都乱成了一团,他像个犯错的小孩,语气委屈又胆怯。
柏坠对答案有所预感,并没有太吃惊。从一个安逸的世界转到危机四伏的修仙世界,柏坠明白自己要迅速的习惯,不然就像今天,在睡梦中被人杀死了都不知道。
屋门外传来了慢慢的步伐声,柏坠迅速闭上眼睛,头歪歪斜斜的偏向一边,全身卸了力。
小木屋的门没有关,来人径直走到了柏坠身边,在他旁边转了一圈。
咦?按理说,该醒了啊,是我剂量用多了?
这道声音嘀嘀咕咕的说着,柏坠闻声判断,此人性别为男,声音并不年轻,修仙者衰老的速度不一,无法判断年纪,不过可以分为年老的那一波,听着对他并没有恶意的。
那人只转了一圈,不说话,柏坠便也没有动,保持着平稳的呼吸。
过了半响,这人离开了他身边,在他不远处徘徊了一下,抬脚走出了小木屋,听声音是渐行渐远了。
柏坠不敢掉以轻心,为防他假意离开,实则是为了诈他,方便再次回来观望,他暂且没有动,放松身上的肌肉,尽量表现的像是睡着的模样。
小木屋窗口,一头白发的男人趴在窗边细看着柏坠,见他半天没动,皱着眉撇了撇嘴,心道莫不是他多疑了。
衣袂细碎的摩擦声过后,窗口的人没了影,柏坠方才睁开了眼,直觉明白现在是安全的,他费力的从绳索中把手给钻出来,衣服支零破碎的袖子被刮掉了,手臂红了一大片,被草绳磨破了一层皮。
柏坠半身发麻,他没时间理会这点疼痛,要赶紧跑出去才行。
哪想他还来不及动作,门口就从上面落下一人,那人一身灰色的布衣,一头白发煞是惹眼。
柏坠低头看着他伸出来的手,不知道现在再塞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那名男子转过头,头发虽白了,不过脸却长的很年轻,他面色惨白,一双眉毛高挑,像是猫眼的眼睛一眯,嘴角带笑得意洋洋的说:我就知道你醒了,想骗过我,你还嫩着呢。
听声音,又的确不年轻了。
不年轻的声音搭配上活泼的语气,却没有分毫的违和。
柏坠不动声色:你是何人?
那人道:我的名讳只说给心仪的姑娘和死人,你觉得,你属于哪种呢?
他不怀好意的在柏坠浑身上下扫了一眼。
他这么久都没对柏坠动手,还有闲心和柏坠说这些话,他大抵明白这人暂时不会杀他。
柏坠眼眸一转:哦,那我不想听了。
眼前的娃娃没被吓得痛哭流涕地发抖,风朔还顿了一下,真是太久没见到活人了,有个人说话也挺有趣的。
他走到柏坠面前:不如这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帮你解开你身上的绳,如何?
柏坠没得选择,他答应得毫无负担:好啊。
风朔看他这么上道,心情愉悦,他问:你姓谁名谁,为何会进入我的阵中?
柏坠眸中波光闪动,他道:我名叫苏折青,误入阵法是不小心失足从崖上跌落,醒来便已经在那了。
他在赌这人不知道外界的事,那阵法是他的,他定然知道上面是什么地方,只要稍作打听就能知道近日跌落悬崖的人,在名字上柏坠用不着骗他,
风朔若有所思的摸着他光洁的下巴,又问:为何你身上全是血迹,却不见伤口,且我为你把脉,发现你灵根已毁,身上并无灵力,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柏坠答道:身上的伤口吃过灵丹妙药已经愈合,怎么活下来的我也不知道,不如前辈去跳一下试试?
风朔食指抵在嘴边,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他一挥手,柏坠身上的草绳随之落下,他站起身抖了抖。
风朔扔给他一瓶药粉,道:撒在伤口处,三天即可愈合,你便在此住下吧。
他说完一手背在身后,颇有高人风范的出了这道门,刚要踩下阶梯,他又似想起什么,猛地转过头,指着柏坠说:旁边给你备了衣物,你等下赶紧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了,像个什么样,不成体统!
他这会又像一个严厉的父亲一般,骂过之后转头就走。
柏坠看着桌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
住下?那当然是不能长住。
他走过去拿起衣服,眼下容不得他做选择,他得先熟悉周边的环境,在这少说也要耽误个十天半个月去了,那人看着不像是苏折青的仇家。
柏坠研究了一下,换上这一身缝缝补补看着很旧的灰色布衣。
这处目前算是安全的,他暂且有了时间来思考宰含烟的事,苏折青的魂魄大抵也是在她那里,她前后态度的变化令人深思。
像苏折青这样的人物,会走到那种境地,背后少不了有她在推波助澜。
柏坠要想和她抗衡,必须要先拥有强大的实力。
毕竟宰含烟背后的靠山,是四大仙门之一的渺仙阁。
第55章 心机小师妹3
夜深了,温度骤降,夜空中零星散落着几颗星星,月亮被黑云遮盖,竹子围成的小别院中印着火红的光芒。
风朔在屋中踱步,时不时摇摇头,嘴中嘀咕:肉身凡躯,不应该,不应该啊
他快步走到木桌前,拿起桌上的纸张看了两眼,道:若他身体不一样,这方子,是不是也该改进改进。
柏坠在小木屋里住了三天,风朔并未限制他的行动,他看过周围的环境,小木屋旁边有一间竹屋,竹屋是风朔的房间。
外面除了树就是竹林,柏坠走不了太远,因为风朔和他说过,外面他设了很多阵法,并不是为了防止柏坠逃跑,而是之前为了研究阵法,早早便设下了。
柏坠要是强行硬闯,少不了一番肉体折磨。
他知道急不来,索性一直待在小院子里坐着,一边寻找可以重新修炼的机会,一边找寻出去的机会。
这三天他得出的结论便是这两者都希望渺茫。
风朔白天经常不在别院中,每次到天快黑时才回来,背上背着的竹篓每每都是放满了各种灵草。
第四天他没有出门,他把柏坠从小木屋里赶了出来,在里面自行捣鼓,柏坠也弄不明白他想干嘛,搬了条凳子坐在庭院中,听着小木屋里是不是传来敲打的声音。
直到里面传来唤他的声音:姓苏的,你去我房间里帮我把桌子底下的篓子拿过来。
桌子底下的篓子?
这还是柏坠头一回进他的竹屋,门没有关,他直接进去了,四条腿长短不一的木桌底下放着一个篓子,大小可以称之为桶了。
柏坠提起篓子的带子,意外的发现它比他想象中的要重,不像是灵草的重量。
不过像风朔这样的人,柏坠毫不怀疑他会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对打开看一看完全没兴趣,他双手提着篓子运送到他的小木屋门口。
我进来了!他叫了声,推门而入。
小木屋中烟雾缭绕,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柏坠差点没呼吸过来,他屏住呼吸,免得误吸毒气。
快快快,快关门。风朔头也不回的说。
柏坠放下东西后退出去,顺手关上门,这才敢大口呼吸。
他还没背过身,木门开了一条缝,风朔道:你出去干嘛?进来啊。
柏坠面无表情:哦。
屋内气温高,柏坠进去没一会就感到了热,风朔似是终于捣鼓完了,他停下手头的动作,掐了个清尘诀,身上顿时清清爽爽。
他问道:你修炼过吗?
柏坠点头。
风朔:从修仙者沦为凡人的感觉如何?
风朔绝不会没事和他讨论心情感受,在这种环境下,柏坠合理怀疑他别有所图,柏坠顿了下,道:该行。
那怎么算还行啊!你想想,你曾经御剑飞行转眼可抵达的地方,如今却要花费几天几夜的时间,你心里就风朔双手做出了一个往外陶的动作,就不会不平衡吗?
柏坠心有防备,他是没体会过御剑飞行的感觉,只知道风朔情绪波动很可疑,他道:多看看沿途风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闻他的言论,风朔的脸瞬间化为恨铁不成钢:孩子你没事吧?啊?你对人生就没点追求吗?
风朔来回踱步,道:你想想,曾经的你是多么的风光无限啊,你愿意当一个平庸之辈吗?
他是在劝他继续修炼?
柏坠心中一转,叹息说:前辈,你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呢,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灵根无法修复,就无法修炼,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你说这些话,不过是在往我心上插刀子。
看他还是有想修炼的想法,只是因为灵根的原因不敢想,风朔霎时间就定心了,他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手握拳状在嘴边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柏坠抬头:是谁?
风朔:你可听说过一品丹药师,风朔。
柏坠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风朔,很耳熟。
想了半天,他没想起来,原主是个醉心修炼的人,古籍什么的倒是不少,他也不好在风朔面前贸然联系系统。
既能让原主耳熟,又是一品的丹药师,想必造化是不小的,柏坠一脸恍然大悟:竟然是风朔前辈!我、我
他一脸粉丝见到爱豆马甲的模样。
风朔被他的样子所取悦,挑眉道:不错,正是我,你既听说过我,便应该知晓我不仅会练丹药,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现在,我有办法帮你重新能够修炼,你可想试试?
头回听见有人这么自卖自夸,柏坠想知道的,都被他说了,他摆出一脸惊喜的表情,问:前辈真有办法?可我至今还未听说过有能够修复灵根的方法,这
联想到风朔之前的表现,柏坠隐约知道,风朔这是把他当成小白鼠了。
风朔略微心虚的别过脸,道:我怎么能和他们相提并论,这些年我一直隐居山中,他们不知道那是自然你哪来那么多话,我便只问你一句,试不试?
试,还是不试。
柏坠只犹豫了一秒,坚定的点头:好,若我真能恢复灵根,我必定好好报答前辈。
这风朔虽看着不靠谱,但能自称是一品丹药师,本身实力应该是不俗的,柏坠出去后本来也要寻找恢复灵根的办法,这里刚好撞上来了,或许一切就说缘分。
当然也不排除风朔在骗他的可能性,不过他会来询问柏坠的意愿,没有直接强行用他做实验,柏坠更倾向于他是真的有办法。
这办法风险肯定也有,眼下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风朔满意的点了点头,打开他让柏坠带进来的篓子,里面堆满了虫蛇,柏坠看了两眼,发现那都是剧毒各种生物,许多他都没见过,还活蹦乱跳的。
只看了一眼,风朔确定了东西都在,防止他们跑了,就给盖上了。
柏坠:完了,玩脱了。
风朔兴致勃勃,带着他转到炉鼎的另一边,那头有一根竹子做成的管子样的东西插在炉鼎的小口子上,深绿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到管子另一边的浴桶中。
待桶中粘稠的液体到大一个高度,风朔朝柏坠挥了挥手,来。
大不了被咬一口毒死,柏坠咬咬牙上了,他脱了衣服,正要踏进去,风朔拦住他。
你这么进去等下非被咬死不可,等着。
柏坠收回了送死的一条腿。
绿色的浓稠液体看着很健康,如果等下不用放一些奇怪的东西就更健康了。
风朔不知从哪拿来一盒黑色的泥,挖起一坨就往他身上糊。
柏坠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风朔瞥了他一眼,神秘一笑:这可是好东西,具有驱虫之效。
他话说一半掩一半,显然,被他称为好东西,其中不仅仅只具有驱虫之效。
黑泥还透着清新的味道,柏坠越闻神智越清醒。
待他整个人都变得黑黢黢的了,连脸上都不放过,才踏进了浴桶,坐下水位正好到他的胸口,一头黑色长发半浸在绿色的液体中。
风朔拿起竹篓,打开往里面倒。
砰砰砰的水声。
柏坠看着这些玩意和他零距离接触,再冷静也头皮发麻。
一条黑白相间的蛇竖起身体在他面前,仿佛在衡量他能不能吃。
呵,前几个世界真是太温柔了。
风朔把东西全部倒进去之后,拿起篓子,叮嘱道:无论中途发生什么,你万万要保持神智清醒,且不能中途出来,否则一切都全功尽弃了。
他看了眼炉鼎,道:这些可全是我的身家宝贝,你要敢浪费了,我决计不会绕过你。
柏坠应了声,他方才放心的去控制炉鼎的火候了。
这是他研究多年的心血,终于有人能够实践,他离成功,只差一步,风朔对结果很紧张,火候只需一个时辰控制一次,他一直没离开,在旁边守候。
柏坠还没适应那些东西在他身旁的是不是触碰他一下的感觉,泡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就开始由内而外的散发出炙热之感。
火辣辣的感觉似要把他燃烧了,从丹田处的热量涌入心脏处,又从心脏处传遍四肢,柏坠的手在水底握紧了拳头,微微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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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执行官(快穿)——煮个甜粽(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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