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坠还坐在一旁乖巧等待,全然不知他在刘玖脑海中已经上演了小可怜今后该何去何从的后续了。
他屁股坐的有点麻,往旁边挪了挪,在他左手边有一个哥们一直在抖腿,节奏感十分好,只差一点,柏坠也跟着抖了。
为了维护他微乎其微的形象,他目光放空的看着那哥们一直抖的腿。
蓦地,他视线一顿,上半身歪着往那哥们的凳子底下看,对方可能是有点紧张,眼睛紧盯着教导主任,没有发现柏坠的小动作。
那哥们可能是一条腿抖累了,又换了一条腿抖,刚好遮住了柏坠探向他凳子底下的视线。
柏坠:
你在看什么?繁凡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眼神一言难尽,似是想岔了什么。
柏坠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但繁凡又没直问,仿佛只是提点他一下,让他注意一点,他解释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一不做二不休,柏坠从凳子后面绕过去,绕到抖腿兄的背后,往他小矮凳下面伸手一摸。
繁凡看到他的举动,觉得他疯了,柏坠探啊探,终于摸到了那个东西,他拿了出来,冲他晃了晃,繁凡才知道他想错了,他掩饰性的咳了两声。
那是一张校牌,校牌上面有名字和班级,校牌上写着高一(1)班,照片上的人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剪着一个小平头,羞涩的对着镜头微笑。
但柏坠记得,他们班似乎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但照片上的人瞅着有些眼熟。
邹函。教导主任正在问他们话,一转头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五人中最旁边一人的身后,他出口叫了声。
抖腿兄意识到身后有个人,被吓了一大跳,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柏坠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道:主任,我好像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了。
抖腿兄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脸色一变,左右摸了摸裤子口袋,伸手去夺,柏坠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把校牌往上一扔,丢给了站在一旁的繁凡。
拿来。教导主任眼神锐利的盯着抖腿兄,朝繁凡伸出了手,繁凡无意间看到了校牌上的照片,皱了皱眉,把校牌递给了教导主任。
安启空,嘶,怎么是他的校牌。教导主任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是认识上面的人的。
一般能让教导主任留下印象的,除了差生就只剩成绩突出的学生了,就像邹函和柏坠,在学习成绩好的好学生中是突出的,在搞事情的坏学生中也不甘落后。
抖腿兄见状,明显的坐立不安,腿也不抖了,就是一下舒展,一下缩起来。
其他四人见状,也是脸色难看。
柏坠在四人脸上扫过,觉得这事不仅仅只是拿了一个校牌那么简单,他沉思半响,道:主任,他们其他人身上会不会也有校牌?
门卫室的保安大爷看守的很严,不可能单单一人拿了校牌就放他们进来,平时还会对着照片看,只是周六人流量大,才不一一仔细看。
他这么一提醒,其余四人都捂住口袋。
怎么?你们还想搜身?
别的不说,只看他们这警惕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心里有鬼。
教导主任:不搜也可以,你把我们学校学生的校牌拿出来。
没有。
对,我们没有。
他们睁眼说瞎话。
见四人这么不配合,刚好这里又有同学在,教导主任烦躁的捏了捏鼻子:你们都给我站起来!别跟我杠啊,我跟你们说,我带过的学生,比你们吃过的盐还多,你要硬是不配合,我也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了。
柏坠凑到繁凡旁边,戳了一下他的手臂,头凑过去小声问:刚才那照片,你认识?
繁凡看了眼教导主任,偏头静静答道:是比我们高一届的学长,成绩优异,在这所学校,成绩没有掉出过年级前五。
学校的校牌每年都会拍新的,今年这位学长刚升高二,旧的校牌作用确实没多大了,扔了也不稀奇,但看那五人心虚的表现,似乎他们人手有一张校牌,这就很奇怪了。
他们一下子去哪里弄那么多校牌来,总不可能都是捡的。
那边四人半推半就的,被搜出了四张校牌,有一张很旧了,校牌摊在桌上,教导主任也意识到这事不对劲儿了。
校牌全都是他们往届的毕业生,还有现在的在校生。
教导主任叉着腰,拿着一张校牌用力甩了甩:你们哪来的啊?五张我们学校的校牌,捡的啊!
他最后三个字都是吼出来的,抖腿兄双颊紧了紧,小声道:就是捡的。
教导主任气的直点头,他转头道:联系一下他们学校的校长,还有,打电话问一下这两个学生有没有在学校。
他指着两张校牌,其他三张都是毕业生了,校牌旧旧的,里面的白纸泛黄。
这事不单单是双方学生斗殴这么简单了,这些校牌他们是怎么拿到的?又是为什么要收集?这些一看便是有预谋的事,让人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当中有人烦躁的啧了一声,坐在凳子上,双手捂着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柏坠暂时也走不了了,他扯过一条凳子坐下,繁凡、郝阁和唐枫三人自觉的去搬了条塑料红凳子过来坐下。
刘玖出去打电话了,校医还没吃午饭,没在这耗着,只嘱咐了一句别碰这里面的东西,跟着刘玖一起出去了。
医务室忽然静了下来,柏坠换了个坐姿,把手架在凳子的靠背上,肩膀酸痛酸痛的,又痛又爽。
教导主任来回走动,开口问:你们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认识邹函?
一人嘴里似含了东西一样,说话不清晰:过来看看而已。
教导主任嘴里集中炮火,朝他们启动,主任的嗓子日常说话就够大了,此刻气场全开,那五人都被震住了。
唐枫拉了拉柏坠的袖子,诚恳的说:兄弟,上次是我错了。
这兄弟一个人干六个,对方个个块头比他大,唐枫摸了摸鼻子,这么厉害的人,当然要收为己用。
打好关系第一步,和他套近乎。
但唐枫还记得和他有过节呢,大丈夫能屈能伸,先认个错再说。
柏坠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道歉,他静静的说:哦,没关系,反正上次你也没动手。
唐枫:唉,你可真厉害,你到底是怎么把他们给打成那样的啊?
对方五人,脸上挂彩,无一人幸免,这战斗力,妥妥的。
这夸赞的话半真半假的,唐枫要不是当场看到人倒了一地,他还以为这些人都是自己打自己人打的呢。
实际上他还真就猜对了一半,打起来时柏坠一双手肯定敌不过五双手当时邹升远已经站不起来了,所以不算。
那条巷子小,柏坠靠着灵活的走位,偶尔让他们拳头打一下自己人。
听到他的夸赞柏坠抿嘴礼貌性的露出一个微笑,就是被逼急了而已。
坐久了浑身都不舒服,站着腰疼,坐着也腰疼,他现在特别怀恋宿舍的床,看教导主任训人那劲,气氛严肃,柏坠也不敢出声。
唐枫挠了挠头,是他友好的信息释放的不够明显吗?
邹函。教导主任目光集中到他身上,难得想起了柏坠也是当事人,你说,他们找你干嘛的?
柏坠垂眸,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层阴影,浑身散发着可怜兮兮的气质,他道:找我要钱。
好啊!教导主任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你们来这没安好心,要钱,勒索是吧
教导主任说教时气势还是很足的,这回柏坠又是受害者,大概他就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
刘玖带着人来了,远远的,就听到了医务室里传出的洪亮声音,她推开半扇门,教导主任止了声音。
刘玖:三中那边打过招呼了,等会会有人过来,安启空我也带来了,还有一个人不在学校。
她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少年,瘦瘦高高的,平头,看着很乖巧,带着一副眼镜,人长得也清秀。
他紧跟着刘玖走进来,和教导主任鞠了个躬:主任好。
也好在今天是星期六,医务室才没因为动静大惹来围观群众。
安启空是吧,来,进来看一看,你认识他们吗?教导主任指着对面五人问。
安启空一脸懵圈,在五人中抖腿兄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不仔细看很难察觉,他摇了摇头。
教导主任把校牌放在桌上:这是你的校牌,在他们手里。
安启空眼皮一跳,低头结巴道:之前丢、丢了。
他神情不大对,在场的人都看出了端倪。
教导主任还在问他,他脖子通红,眼神漂移,实在坚持不住了,都说了出来:是、是别校的同学,高一的时候把我的校牌要、要走了
要走?只怕是抢走的吧。
教导主任追问:你认识他们吗?
安启空摇头:不认识,他、他们说,我们学校的人,人傻钱多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经常、找我。
安启空家境不错,联想到他说的人傻钱多,他们找他要干什么不言而喻。安启空低着头,不敢抬头,说话时的状态和邹函挺像的。
不是每一个富二代都像郝阁一样的,这些性子懦弱被欺负了也不敢发声的同学就成了最好的敲诈对象。
待教导主任再问他们要了他多少钱,安启空也不知道是不肯说还是记不清了,支支吾吾的。
刘玖劝道:先让他休息一会吧,脑门上全是汗,我给他家长打个电话。
安启空紧张的抬头:老师,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妈妈?
待刘玖问他原因,他又不说了,家长电话还是拨了出去,这事严重的话肯定还得报警处理的,只是目前还没弄清楚到底发展到什么情况。
教导主任看向邹函:你这也不像穿的很有钱的样子,怎么就被他们给盯上了?
柏坠小声逼逼:被砖头砸骨折的我认识,是我婶婶家的儿子。
也就是说,再过不久,他婶婶就要杀过来了。
柏坠在心里幽幽叹气:唉,造孽啊。
零、邹函同步叹气:唉!
你婶婶?教导主任闹心的惆怅都要溢出来了。
这都算什么事!
邹函和人打架,扯出了校牌,校牌又扯出了一起疑似大范围勒索的事件,如今又爆出勒索邹函反被砖头砸骨折的是他堂哥。
他们三中的人倒是好,没钱了就往他们学校祸害,这次的事情没办法善了。教导主任摸了一把头,感觉更加光滑了。
他们学校出入一定要实行刷脸制!
第50章 没爹没娘小可怜13
其实刷脸机学校之前是安装过的,但后来因为某些学生嫌弃刷脸机太慢,有时候人流高峰出门排个队都得排半个小时,被强烈抵制,就被取消了。
周六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意外,柏坠的行程都泡汤了,事情也像滚雪球一样,越往后扯,扯出来的越多。
病房里的凳子都被他们搬光了,安启空坐在病床边,不安的扣着手指,郝阁和唐枫两人拿着手机,悄悄的躲在墙角组队玩游戏。
在暴怒的教导主任的眼皮子底下还有心情玩游戏,这两人也是心大。
柏坠偏头,看了眼坐在床边的安启空,他问繁凡: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繁凡侧目:一般。
不过一秒,他又补充了一句:私底下见过几面,不过没说过话。
安启空和他不是一类人,也只有一群人一起聚会时看到过他几面,两人住在一个小区,朋友难免会有重合的,但他们仅仅只是点头之交。
柏坠:他平时也这么容易紧张吗?
繁凡看了他一眼,回想了一下每次见到安启空时对他的印象,很可惜,记忆中安启空的模样很模糊,他每次都是一扫而过,没怎么注意过他。
应该不至于,比起紧张,他看起来害怕的情绪更多。
安启空额头冷汗直冒,柏坠看看他,又看看抖腿兄,是在害怕他吗?
他妈妈在一个小时后赶来,柏坠背靠着墙,都快睡过去了。
女人有一头利落的棕色短发,眉峰高挑,女强人气息扑面而来,她穿着一身黑西装,脚底一双黑色高跟鞋,推门而入。
安母脸上沉着冷静,眼神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看着是个做事有条理但又很强势的人。她一进门,就夺去了医务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她细长的眼睛扫过每一张脸,停留在教导主任脸上,她伸出手:你好,我是安启空的妈妈。
她身上上位者的气势很磅礴,教导主任客气的握了一下她的手:你好你好,我是教导主任,今天请你来是想说一说安启空的事。
安母微微点头:直接进入正题吧。
她看了看手表:半个小时后我还有个会议要参加,能留出来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柏坠:安启空的妈妈是个女强人啊。
零简单介绍:苏美欣,女,四十周岁,经营一家服装公司,占公司股份百分之四十七,本人在职场上颇有手段,为人利落干脆,目前单身。
这些从网络上都能搜索出来。
邹函:好好厉害。
苏美欣是单身,柏坠看向下巴抵在胸口的安启空,这么说来,他是单亲家庭,家里有一个强势的母亲,在长期的高压下长大,会养成这样的性格也不稀奇。
那边教导主任用五分钟说明了情况,苏美欣皱着眉,走到安启空面前,安启空肩膀瑟缩了一下,小声道:妈、妈妈。
苏美欣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儿子,脸上神情也没有丝毫柔软:抬起头来。
安启空无措的抬起了头,苏美欣道:被抢钱了?
安启空嘴巴动了动,苏美欣仿佛已经料到了他要说的话,直接了当的说:不许撒谎。
他咬着嘴点了点头,苏美欣又问:那五人,有没有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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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执行官(快穿)——煮个甜粽(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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