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准备近几日都不出门,不然被人套了麻袋拉小巷子殴打的可能性太大了。
其中,弟弟陈小布这两天来了几次,有些不开心,气鼓鼓的。
哥,那些鲁国人太无礼了,我们好好的在街上摆摊,练习给人拔罐扎针,那些鲁国人应该也是觉得稀奇,还来我们这尝试。
结果我们给他们介绍,这可是我们老师山君的独门技艺,哥堂堂昭雪大学士就是山君的开山大弟子。
结果那些鲁国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钱不给不说,还将我们的罐砸了几个,气死人了。
小脸都气鼓鼓的。
陈柏:
下次还是不要这么介绍的好,不然别人何止砸罐啊,摊子都得给你掀了。
陈柏说道,砸了多少罐,我给你们补上。
那些鲁国人我们不管吗?这里可是我们上京,我们正商量着带人去将他们驿馆也给砸了。
陈柏心道,他这不是心虚嘛。
陈柏在家中默写《鲁公秘录》,因为这本书除了文字还有很多图案,他得画出来。
齐政也来了几次,大王命他来看看默写得如何了。
齐政说道,大王准备设宴召见鲁国使臣,你也在此次宴会出席之列。
陈柏愣了一下,这么快大王就准备见他们了?
还以为会凉他们一时半会,毕竟是鲁国有求于大乾,多凉一会儿也好多些谈判的筹码。
齐政说道,那左丘的确有些策谋,将事情闹得满城皆知,这事情放在明面上的确做得不够厚道,大王要是再拖着不见他们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再说,他们不是还藏着后半册《鲁公秘录》。
陈柏:
后半句才是真的吧,不然谁管他鲁国使臣闹腾,这里可是大乾。
自己作为此事的直接参与者,出席这次宴会也在情理之中。
陈柏将已经默好的《鲁公秘录》交给齐政,此事可是大王授意,在宴会之上,鲁国的人必定会找我麻烦,大王可不能袖手旁观。
齐政看了一眼陈柏,此话我定会带到。
陈柏:你说得委婉一点。
三日之后的大宴鲁国使臣,转眼即到。
宴会的地点在皇宫中的正阳殿。
陈柏是由齐政接着去的。
一进正阳殿,陈柏看得就有点懵。
只见以左丘为首的鲁国使臣,一个个脑门上绑一白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头痛似的。
演戏啊这是?这阵势还真是要让人人都知道他们受了多大委屈。
陈柏再看了看已经早到的赵国使臣一方,素丹那家伙将自己的桌子拖到了殿内的一个角落,就一只大白狗陪着他,缩在那里,尽量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陈柏嘴角都抽了一下。
不行,他也得缩着,今天他可不想耍什么威风。
虽然他知道,就算全程不说话,估计也有人会找麻烦的。
干脆将自己的桌子也往角落拖,逼着人和他换了个位置,就在素丹旁边。
素丹一愣,脸色都变了,你走开,我们不能呆一起。
这里是大乾的主场,那些鲁国使臣就算要找麻烦,也是找陈柏的麻烦,他就是个顺带的。
但陈柏要是坐他旁边,那还得了,两个人就是两个场上最明显的靶子,还不得突突突被人打成漏筛。
陈柏心道,没门,都是做了一样的事情,凭啥就他一个人当靶子。
结果两个人才开始推攘,你别乱扯我衣服,衣服扯破了到时更丢人。
这时,一个额头绑一白布的鲁国使臣就端着一酒杯过来了。
不是左丘是谁。
陈柏和素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坐直了身体。
左丘端着酒,敬到两人面前,我左丘年少成名,从来没有敬佩过任何人,本想着这天下才学者就算胜过我左丘者,也未必能出其左右多少,没想到这一出鲁国就两位之才实在让左丘佩服,太子素丹,昭雪大学士,左丘敬两位一杯。
陈柏和素丹对视一眼,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句句都是反话吧。
左丘就那么目不斜视地看着。
陈柏:
看来这杯酒不喝还不行了。
端起酒一饮而尽。
素丹也一样,但这左丘应该不是专门上来恭维他们的,没有气得咬牙切齿的,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果然,左丘突然脸色一变,指着额上绑着的白色布带,两位可知我头上这白布在我鲁国是何意?
声音猛然提高,这是我鲁国家有丧事者才会佩戴的丧饰,如果今次我鲁国无法向大乾借到武器铠甲,刚才这一杯酒就是我左丘代替我鲁国无数战死的兵士敬给两位的。
说完拂袖而去,返回他的位置。
留下一片的鸦雀无声。
陈柏的心也哆嗦了一下。
这个左丘不骂人,但他比骂人还可怕千倍万倍。
果然,素丹脸上的表情都暗沉了下来。
诸国战乱,不止不休,战火烽烟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经过这么一出,鲁国使臣额上的白色布带就更加刺眼了。
这可是为迎接他们而设的宴,他们却带着丧饰而来,关键人家还挺有理。
这宴怕是要大闹一场了。
陈柏小声对素丹说了一句,你说他们是不是心里都在想着怎么收拾我们?
素丹抱着狗,你看他们的眼睛,眼睛都绿了地瞪着我们,我都怕他们没忍住,扑上来咬人。
陈柏:
说得一点不差,这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束。
关键是左丘这人,还时不时遥遥地敬一杯酒,这不是专门来堵人心嘛。
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以左丘的话来说,这可是丧酒。
还好众人落座,有内侍提着嗓子宣道,大王到。
太后到。
这一殿的尴尬才好了些。
没想到连召圣太后也到了,看来这《鲁公秘录》对大乾来说的确意义重大。
陈柏还是第一次见到大乾的王,十分威严的一个中年男人。
还有那个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依旧那么严厉得让人不敢多视。
鲁国使臣能来我大乾,是两国之福,各位使臣不妨领略一番我大乾与鲁国有甚不同。大王说了一句官面的话,就让准备歌舞。
结果那左丘直接接上了话题,左丘初来大乾,的确发现了大乾的不同之处,都说邦国之交在于诚在于信,这大乾嘛,倒是另立途径,让我鲁国人涨了不少见识。
一阵抽气声,还没开始,就已经针锋相对了。
这是在说他们大乾不诚不信。
下方的甘荀睁开了枯树皮子一样的眼皮,鲁国使臣何出此言?往年我大乾使臣出使鲁国,面见鲁国大王时,一应货品都需先行经过检验,怎的到了我大乾,这规矩就不成了?
可不是,许你鲁国检验就不许我大乾这般,这是何道理?
鲁国的人气得差点站了起来,能一样?明明偷去了他鲁国半本《鲁公秘录》,还强词夺理。
左丘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开口道,倒也在理,只是我鲁国收了贵国的货品之后总会给个让双方满意的答案,现在贵国既然已经拿去了我鲁国半本《鲁公秘录》,是不是也该给一个满意的答案。
哪里的话,贵国的《鲁公秘录》不是还在你们自己手中,又哪来被人拿去一半的说法
武器铠甲,国之重器,怎可能随便给出,再说给了鲁国那就得罪了和鲁国开战的巴国。
一时间争论不休。
陈柏和素丹两人:
争,继续争,只要不注意到他们就行。
这时大王开口了,乾鲁两国一向和睦,今日为鲁国使臣设宴,当喜庆才是。
争论声这才停了下来。
鲁国毕竟还想着周转武器铠甲,也没再开口。
安排的歌舞终于上来了,编钟,笙缶的声音响起,清脆悦耳。
不知道多少人松了一口气。
大乾这边这次占了这么大便宜,免了有人要上前敬酒的。
鲁国的人虽然面色都不怎么好看,但也是一杯杯喝下。
都是些天性狡诈之辈,估计现在是生死敌人,这酒都得坐一起喝下去。
陈柏却不怎么开心了,因为鲁国的人不争论了,眼睛又开始绿油油地往他们这边瞪了。
左丘眼睛一动,开口道,这次我等前来,除了想用《鲁公秘录》换取一些武器铠甲,我国大王还准备了一件重礼献上。
《鲁公秘录》已经是了不得的重器,都肯拿出来,现在还准备了重礼,看来鲁国和巴国之战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了。
不过也对,《鲁公秘录》再重要,要是都国破家亡了,又有何意义。
鲁国使臣一方,有人持一盒子上前。
左丘将盒子打开,取出一剑,此剑乃绝世之剑,名鱼肠。
声音一落,殿中人就满是惊讶,可是越国铸剑名匠欧冶子所铸的那柄鱼肠?
正是。
陈柏也有些惊讶,竟然是鱼肠剑,无论是《史记刺客列传》还是《越绝书.外传.记宝剑》,都有这柄绝世宝剑的记载。
在这个时代来说,这剑当得上一声冠绝当世,锋不可挡了。
左丘话风一转,不过,左丘听闻大乾剑士勇冠诸国,若想取此剑,还需大乾派一剑士,胜了我鲁国剑士才行。
说完将手上的剑交给他身后一剑士打扮之人,这是我鲁国剑士岑缙,此次由他持鱼肠比试,也让各位看一看鱼肠之利。
众人:
哪有送礼还先比试的。
一把绝世好剑,虽然稀罕,但大乾也未必看得上眼,但对方用这剑士比斗为由,却是不得不接受了,因为大乾剑士,名满诸国,容不得任何人小觑。
商望舒开口了,我刑部有一剑士名聂祉,使得一手好剑,与贵国这位剑士年龄相仿,倒是可以公平一比。
比武助兴本也平常,估计也就陈柏看得特别有意思。
这聂祉看着有些面熟,他学舍有一学生,拔得一手好罐,好像有个哥哥的名字就叫聂祉。
剑士比斗,凶险异常,就比如现在场上两人,你来我往,看着着实惊人。
值得一说的是,这种剑士的比斗,比的不仅仅是持剑之人,还有持剑之人身后的各方势力的见识和判断
比如现在,鲁国队列中,有一满手厚茧,面目轻瘦的老者突然睁开了一直闭合的眼睛,轻飘飘地传来一句,上前三步,直取中膛。
有人轻言道,是鲁国剑首冉直,听说此人剑术只在剑圣曹秋之下,不可小视。
难怪鲁国敢让左丘冒着被巴国一路追杀的风险护送《鲁公秘录》前来我大乾,有这冉直剑首在,就算完不成任务,就算所有的鲁国使臣都被人截杀了,他也有几分把握将《鲁公秘录》带回去。
而大乾这边,开口的居然是坐在最上方的召圣太后,声音如同她的面容一样冰冷,侧步上前,袭肩。
只是说完眉头却是皱了一下。
因为那鲁国剑士岑缙虽然上前三步,却没有听从冉直的指点直击中膛,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以冉直的名声,居然有人不听他的指点。
而是用鱼肠直接斩向了聂祉手中之剑。
聂祉一愣,条件反射的用剑抵挡,若是平常也能抵挡住对方的攻势,但此时只听哐当一声,手中剑却被斩成了两截。
这鱼肠果然够锋,在场的人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聂祉手上没了剑,却是应对艰难了。
大乾的人皱眉地看向鲁国列队。
陈柏也看明白了,声东击西。
鲁国的人定是事先商议好,给出提示却不听,目的就是斩断对手手中之剑,让对方难以应对。
大乾的人:
早就听说这个鲁国四公子之一的左丘擅长谋计,如今这一看倒是如同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但也不好说什么,场上比斗瞬息万变,谁也没规定别人必须怎么使剑。
剑士的比斗本就凶险,如今聂祉没了剑,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
血流不止。
但聂祉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此时的比试已经不是为了一场输赢,或者为了赢那一把鱼肠,而是大乾剑士之名不可辱。
陈柏皱了一下眉,在这样下去,聂祉估计要损在这里了,聂祉和鲁国的岑缙本来实力相差不大,但现在对方手持鱼肠,而他却手无寸铁。
陈柏皱着眉,要是聂祉损在这里,他学舍那学生还不哭得肝肠寸断,陈柏为什么知道他学生有这么一个哥哥?可不就是那孩子一天将他一个剑术高超的哥哥挂在嘴边。
陈柏低声问了一句旁边一个大乾的官员,这指点有没有指定固定的人?有没有限定如何指点?
只要是我大乾的人出言指点便是,本就不是他们两人的比试,而是鲁国和我大乾的比试,只是聂祉连剑都没有了,又如何指点?至于指点的内容到没有任何限制。
不少人还看向陈柏,昭雪大学士为何如此问?
陈柏心道,当然要问清楚规矩了,给了周围几人一个且看的眼色。
然后就开口了。
昔日鲁国有一世家,家中有一年轻弟子名叫岑缙,剑道天赋绝伦,小小年纪便在年轻一代独领风骚
只是这岑缙时运不济,武功尽废,昔日天才沦为笑柄
众人不由得一愣,无论是鲁国还是大乾的人都看了过来。
这说的是岑缙?
等等,什么时运不济,武功尽废,现在看着这岑缙不是挺厉害的?
鲁国的人更懵,什么情况?
陈柏没有停下来,继续不断地讲着,昔日恭维他的,唾骂他,昔日讨好他的,看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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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机教古人搞基建(穿越)——肥皂有点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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