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干冷的空气被烧着的小炭炉烘热了,滋滋啦啦的油花爆响声陡然变得嘈杂,让裴冀丁脑子一激灵。
他从手机上挪开目光,抬头看了看翻着事物的秦尚,心里悄然揪成了麻花。
不是没有怀疑过为什么秦尚愿意帮自己这么多忙,但他一穷二白,浑身上下能拿出手的实在是没有两样,凭什么怀疑别人图谋不轨。
直到现在,他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却还没付出过一丁点的回报。
他毫无知觉地掉进了温柔乡,脑子如同蒙上了一层纱,逐渐食髓知味,情理逻辑都被打乱,只顾着享受,全然没了防备心。
裴冀丁脸被烤的发热。
陆朗对自己表露那点卑劣的欲望时,他第一反应是恶心,厌恶的想把这人人道毁灭,最好再也不要瞧得见。
但轮到了秦尚,却是另外一回事,反感的情绪都被压在了箱子里。
裴冀丁放下手机,吃着烧烤打量秦尚。
不应该啊,一定是他哥想多了。
“哎,看嘛呢,盯我跟盯羊肉串一样。”秦尚递过去一串烤好的肉,滋滋冒着油,打乱了裴冀丁的思绪。
“看你长得好看,不行啊?”
秦尚把握着的签子一半调转过去,朝着裴冀丁,说:“少来,店里禁止办公室恋情。”
“可要点脸吧。”
“快点吃,又玩手机又发呆的,炉子烧这么久电费你掏啊?”
裴冀丁被裴冀北一句话搅乱了心思,没顾上吃饭,他拢了拢面前的烧烤,还一大把,而秦尚那边已经空了。
深夜十二点,后院里只有一盏白炽灯架在晾衣杆上,简陋的装扮成了台灯,加上小电炉下面烧红的炭块,组成了小院里的所有光源。
烧烤店其实十点就空了,裴冀丁临时起意,仗着刚奉献出去两万块钱缠着秦尚在后院做烧烤。
小炉子火候慢,他又发了半天呆,两个小时一顿晚饭还没吃完,愣是吃成了夜宵。
“吃完把桌子收了拿厨房来。”秦尚收拾了自己的一份餐具去了后厨。
裴冀丁应了一声坐在小马扎上有一嘴每一嘴的啃着串。
他发着呆,秦尚的手机“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裴冀丁隔着电炉探头,朝后厨喊:“秦尚!白汎电话!”
后厨哗哗啦啦的水声中,中气十足的声音喊回来:“你接!倒不开手!”
裴冀丁嚼着烧烤,施舍了一只手给嗡嗡作响的电话。
“喂,白哥?”
“你是?不好意思,我找秦尚,可能打错了。”
电话里是轻轻柔柔的女声,局促,急躁,下一秒就要挂电话。
“哎,没打错。秦尚屋里刷碗呢。”裴冀丁站起身,推开了后厨的小门,“秦哥,有人找。”
秦尚两手湿着,闻声一脸嫌弃地看向裴冀丁。
裴冀丁举举电话,用口型表示:我不认识。
这下秦尚更疑惑了,两手在洗手池边的布上蹭了两下,接过了电话:“白汎?”
“……语涵?”
“他没来我这。”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你别急,有消息了我立马跟你联系。”
裴冀丁插兜站在一边,看秦尚的脸色越来越重,等挂了电话,面色和锅底已经没两样了。
“出事了?”
“白汎没回家。”
秦尚揣起手机,想了一会,开始解围裙,他把围裙随意地搭在挂钩上,动作之狠好像那挂钩面目丑陋,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走。”秦尚朝裴冀丁招了招手。
这动作有点像大哥呼喝小弟,但这大哥心情实在太差,看起来有点可怜,裴冀丁暂且忽略了这点不礼貌。
他跟着从后厨路过大院,站在了胡同里停着的摩托车前:“干嘛去,急急慌慌的,找人也不是这么找啊。”
“找什么人。”秦尚拍拍后座,“捡尸去。”
摩托车穿过胡同,往郊外开,夜晚繁星点缀,空气清冷,连平日晚上的灯红酒绿都因为过年少了些许。
轰动的引擎有些暴躁,跨过大半个城市,在一处破败的建筑工地边上停了下来。
没了城市的灯火,这地方显得更加幽静,疯长的野草灌木和交错的高楼残骸把这片废墟装点的静谧而危险。
“这什么地方……”裴冀丁跟着秦尚,在黑夜里穿行,有种踏破了谁的秘密花园的错觉。
秦尚轻车熟路,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明,他绕过四处散布的石板砖块,背对着裴冀丁,说:“你白哥的烂窝。”
一堆一堆拆迁留下的废墟后,掩映着一条小路。
和居民楼相融合,小径显得温和安详,却又有股子重金属废土的气息。
走到快尽头的时候,秦尚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锁定了一个小角落,揣上手机跑了过去。
裴冀丁端详了秦尚的目的地,在深绿色垃圾桶和黑色垃圾袋的掩映下隐隐约约看到了个好似头顶的影子。
“操!”他骂了一声,也跑了过去。
白汎虽然开口闭口都是一副老江湖,社会人士的浑话,但那身衣副却总是十分的正人君子。
打在小胡同里第一次见面,裴冀丁只看过这人穿西装或者正装,总之十分的衣冠禽兽。
尤其是手里抓着个带塑料板的账本,整的好似高中的教导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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