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一回, 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戈尔多打断他,恕我直言,公爵阁下,我的亲人恐怕正在遭遇暗算, 我没有束手旁观的理由。
我知道, 我知道
德蒙特公爵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再次隐隐作痛了起来。
可是, 戈尔多莫兰一旦去了,那么他的轨迹就又和上一世重合起来了这次的事的确是教皇的人在捣鬼,戈尔多莫兰为了保住自己的士兵和亲人不得不手刃了主教奥德里奇芬恩,可那是教皇一早算计好的阴谋。奥德里奇死后,关于他犯罪的一切证据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唯有戈尔多因为愤怒杀死了一位主教的事实,这份抹不去、丢不掉的罪名让他失去了一切,以至被教皇亲自判决流放
在上一世的这个时间点,德蒙特与戈尔多还互不相识。戈尔多被流放、被碾进泥土里之后,属于他的逆袭之路才刚刚开始虽然!戈尔多莫兰的崛起之路无论看几次都是无比的振奋人心,也彰显出了他举世无双的才华与伟大,但是被流放之后,他吃的苦受的罪实在是太多了!
这一次,戈尔多莫兰终于有了光明璀璨的起点,德蒙特一心想让他避开上辈子踩过的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但德蒙特没想到的是,即使戈尔多这回不在军团里历练了,身为国王主教的戈尔多莫兰还是给教皇带来了威胁感,导致教皇再次讲矛头对准了莫兰家族。
这算什么!所以上一辈子的事还是不能完全避免吗!
如果您下定了决心的话。德蒙特公爵抬头,眼神里闪烁着凶光,那我马上安排人杀死奥德里奇芬恩,那一切动乱都会平息。
至于刺杀主教成功后,会不会有人查到德蒙特公爵身上,又会不会连累远在边陲的卡萨尔莫兰这些暂时都管不得了!
戈尔多:虽然我是很想给他个教训没错,但是贸然出手,这也太不理智了点吧?
您去了就很快会明白了。这次的传染病根源来自教皇,但是奥德里奇是他的播种人,也是吸噬生命后把力量转移给教皇的通道。德蒙特公爵分析道,额头上带着淡淡的汗迹,只要奥德里奇还在,这场吞噬就不会停止。我们暂时无法杀死教皇厅中的教皇,就只能杀死奥德里奇芬恩!
戈尔多大为惊骇。
虽然还不知道边陲领地现在的情况,但是提到吞噬生命,戈尔多就大概能料想到那边的情形了。
这是神纳教被尘封的密法,当只有神纳教遇见需要举全族之力于一身抵抗的危机时,才会考虑启动,但是至今也没有真的用上过一次。
因为这个魔法实在太过残忍了。
在其他人自愿提供生命力的情况下,这个魔法还不算狰狞,但如果是被迫奉献出生命力,那结果一定是无比血腥的,会演变成类似病毒一样的传染病,但最后的受益者,有且只能有一人。
等等,也就是说,不管杀不杀奥德里奇,一旦教皇结束了吸食生命力,那么作为通道的奥德里奇身上储存的能量也会被他吸干,到时他照样必死无疑。
而这个随时会死的家伙还被安插在了军团里。
打断镇压叛军的战役、使边陲领地成为一片被诅咒之地、用传染病祸害死几个军团的士兵、找机会把奥德里奇之死栽赃到军团头上、自己又获取了无数生命力
教皇这一计,到底是一石几鸟,戈尔多都快数不清了。
不管他的目的达成几个,都会给莫兰家族带来大麻烦。
戈尔多站在原地,沉默了半天。
昏暗的荒林里,黑发青年脚踩着褐色的枯叶和湿漉的土地,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湮没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里。
他微微偏过头,原本的温和与优游褪去,深邃的黑色眼眸里盛开出冰冷的锐利来。
出身贵族、前途一片光明的主教大人,与德蒙特记忆里那个从深渊爬上来的、睥睨一切的身影隐隐重合。
德蒙特公爵的嘴唇微微颤抖,心如擂鼓。
戈尔多的目光如风刀霜剑般逼向他,他却只感到兴奋与一阵疯狂的喜悦。
我倒是很想问一个问题。戈尔多慢慢地说道,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内情的?还是说,您一早就知道这一切迟早会发生?
德蒙特:
他被识破了。
但这也在德蒙特的意料之中。他轻轻吸了口气,按捺住雀跃的心情,回答道:我是受命运眷顾,前来襄助您的王臣。
请相信我,您的终点绝不止在赛兰卡的王位上,您会造就超越光辉之帝的伟业,将西大陆打造成您的后花园!
戈尔多:
这下轮到戈尔多被吓一跳了。
这已经是第二个跳出来劝说他篡位、自己当国王的家伙了。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怎么回事?圣殿骑士团还好说,毕竟戈尔多获得了克劳狄的首肯,拔出了王剑,也算个冒牌的光辉大帝继承人。但这个公爵呢?论血统他才是王位的不二之选,戈尔多都已经想好了,如果德蒙特公爵真的要争王位的话他也会帮忙,也算是报答对方近来的照顾结果就这??
他不想做国王,不需要这么多小弟啊!在戈尔多眼里国王也没什么好的,整天有各种麻烦事不说,也不算那么自由。比如现在的国王陛下,他想光明正大砍死教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甚至要被教皇凌驾
这样累人又不自在的生活有什么好的?
当国王这个咱们就以后再说吧,行不行?戈尔多忽然觉得有些气虚,咱们首先得把教皇给夯死啊。
德蒙特公爵的双眼瞬间被点亮了。
陛下这是认下他这个小弟的意思?
好。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德蒙特公爵行礼道,从今之后,我就是您的剑,您的盾,您的臂膀。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戈尔多:您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德蒙特公爵一愣,瞬间懊悔了起来。
大意了!
他现在刚刚对陛下表明心意,就用如此夸张的表现显得傻里傻气也就算了,如果陛下怀疑他的用心怎么办?
平心而论,一个人莫名其妙跑到你面前来,狂热地表示要追随你,这个人的权势还比你高你难道不会觉得这人非常可疑、不能轻信吗?
德蒙特公爵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场自白他在心里计划了无数次,排演了无数次,真的遇上了机会,他却给搞砸了。
看着站在原地抓狂的德蒙特,说真的,戈尔多是觉得,这人好像有点毛病。
算了。戈尔多收起了周身的气势,无奈地说道,无论如何,感谢您的提醒。您也算是给我解了心头的疑惑,有了这些信息,我也能好好应对奥德里奇和教皇了。
您打算怎么办?德蒙特公爵问道。
奥德里奇非死不可,死的越快越好。我会想办法把军团给撇出来。戈尔多当机立断道。
但那片领地也罢。一片领地而已,对您而言也不会算什么。德蒙特微微低伏着头,说道,您能允许我一同前往吗?
他还是不放心。
戈尔多叹了口气,给了一个足以令德蒙特欣喜的答案:您愿意的话,就自便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边陲领地。
来历不明的疯病似乎还在四处蔓延, 但河对岸的叛军似乎没有再把死尸给抛出来,取而代之的是终日缭绕不去的黑烟。
看来叛军那边的医师对于防治传染病还是有基础认识的,明白尸体最好还是用火焚烧得干干净净为好, 这样才不会污染周围的水源和土地。火也有驱邪的作用。
卡萨尔莫兰远远眺望着远处的黑烟, 心情却没有因为敌人的减灭而感到丝毫愉悦。
他在山坡的高处看了很久,偶尔能见到几个豆子大小的人在城堡内进进出出。叛军现在已经不担心军团会搞突然袭击了因为即使是军团现在也不敢跨过那条死亡之河他们现在是在努力地活下去,从不知名的疾病手中。
军团长大人。卡萨尔的副官见他沉默了很久, 您觉得, 我们该答应道伦伯爵的请求吗?
就在今天, 道伦伯爵派出了被驯服的鹰,给卡萨尔莫兰送来了信:之前去往河对岸的士兵们还有三个人活着。
道伦伯爵声称,他已经在教士们的帮助下摸清了传染病的传播规律。
每次发病的进程都是由两个人推进的。一人开始发狂,另一人会陷入昏迷;发狂的人死亡, 昏迷的人就会醒过来接替他发狂的任务,然后引发第三者的昏迷
病人都是随机产生的,目前追寻不到什么明显的传播途径。但, 值得庆幸的是,如果能第一时间控制住发狂者,那一天内只会有一个发狂者和一个昏迷者,其他人不会有任何不适。只是最多一天一夜之后, 发狂者就会吐血而死, 紧接着又会出现新的牺牲者。
但一天只死一个人,已经是他们把损失压至最低的结果了。
死亡的阴影就这样,从一个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却丝毫没有痕迹可寻。
这明显已经超越了普通的传染病范畴。
这是诅咒。
道伦伯爵原本以为这是军团镇压他们的手段, 直到卡萨尔派了一支小队前来, 道伦伯爵才恍然, 这也不是出自军团的手笔因为他相信卡萨尔莫兰治军多年的名声,相信卡萨尔不会在明知诅咒泛滥的情况下还派自己的军士来送死。所以这必然不是卡萨尔为了获取军功而做的恶事。
道伦自己心里也有数,莫兰家的军团砍他跟砍瓜切菜一样,没必要搞出诅咒来糟蹋这片领地的名声要知道,将来继承这片领地的也是莫兰家的子孙,之前被捉住的那几个军团士兵已经把国王的承诺都给抖出来了,也进一步打消了道伦伯爵对卡萨尔的怀疑。
总之,现在有人在暗算卡萨尔莫兰的军团、残害道伦伯爵的亲友子民,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他们才是同一条阵线上的。
道伦伯爵来信主要就是为了求情。他愿意主动投降,放弃伯爵之位和他的领地,但是也希望卡萨尔莫兰能解决诅咒的事,救剩下的人。
本来嘛,就算被抓住,会处以死刑的也只有道伦伯爵本人以及那些穷教士,剩下的要么坐牢要么劳改要么流放,都还有转圜的余地,这几千叛军不至于都死光。
道伦伯爵:只要您能解除诅咒,救下您这几个幸存的士兵,也救下我城堡中剩下的活人,让他们有活着的机会接受审判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卡萨尔莫兰看了这封信之后沉默了很久。
道伦没有让人把尸体再丢到河对岸来,其实就已经显示了他的诚意。何况他说的也没错,军团和叛军之间的战争不应该有第三者的诅咒插手。即使道伦不提条件,卡萨尔也会想尽办法平息这场诅咒。但道伦偏偏主动开口了,倒让卡萨尔觉得这人还真算个人才。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每天的伤亡缩小至一人也就算了,河对岸至今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乱象,可见道伦伯爵有治理领地的才能。且他愿意放弃负隅顽抗,只希望减少牺牲者,看来人品也堪为贵族。
可惜的是,他偏偏要掀起叛乱。
我觉得,道伦伯爵也算个明白人。卡萨尔莫兰评价道。
那他的下属犹豫了起来。
道伦伯爵已经言明了这是诅咒,也就是和魔法有关。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可偏偏奥德里奇是教皇派来的,还偷偷摸摸地升了主教
卡萨尔莫兰身为领主,是无权给主教治罪的。除非
就在卡萨尔沉思的这片刻,忽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他的小儿子伯里恩毫无形象地疾跑了过来,风吹得他头发乱糟糟的:父亲大人!你猜谁来了?!
卡萨尔莫兰从他异常兴奋的表情里找到了答案。
但是他的大儿子戈尔多目前在王都做主教,一般是不会被允许前往战场的,所以肯定是偷偷溜过来的
然而,伯里恩,这个使剑和枪都出神入化的半大小子,却挥着手喊道:父亲大人,我哥来了!
卡萨尔莫兰:
卡萨尔莫兰有些头疼。
你可以再喊得大声一些。远处飘来一个阴测测的、略微咬牙切齿的声音,最好让河对岸的人也听见我跑到这里来了。
说这句话的正是戈尔多。
他为了抓紧时间赶到这里,加强魔法和加速魔法不要命地往自己和马的身上甩,但魔力充沛就是这点好,他一路上不断刷血刷状态,马和人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疲惫,现在马儿就自己在山坡的草坪上溜达着吃草,看起来比戈尔多刚把它牵出马厩的时候都精神
只是戈尔多已经扎扎实实几天没睡了,一直在马上颠簸,踏上土地的时候难免有点轻飘飘的不适感,跟晕船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现在最不希望听见吵闹声,而伯里恩却一路大呼小叫,让他恨不得再上手把这个弟弟揍一顿。
伯里恩:
似乎终于察觉到哥哥心情不佳,伯里恩一秒认怂,轻轻咳嗽了两声,闭嘴了。
戈尔多瞥了他一眼,让他安安分分地呆在原地,然后上前几步行了礼:父亲。
卡萨尔莫兰轻轻叹息一声,把他抱进怀里拍了拍后背,然后才放开他。
伯里恩微笑着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优秀的儿子并肩而立,卡萨尔心里也宽慰不少。
你怎么来了?卡萨尔莫兰问道。
担心你们。戈尔多无奈地说,知道教皇把奥德里奇芬恩派到这里来,我就知道有哪里不对劲了。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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