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戈尔多喃喃道。
戴恩:我看他对皇太子之位是势在必得。而且,或许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我在他身边察觉到了魔法的气息。
第一百零七章
船缓缓靠岸, 码头处已经有人恭候着了。
参加联赛的学生们下船不久,那位圣峰学院的院长就亲自拄着拐杖赶来,清了清嗓子, 说道:各位都辛苦了。第三场比赛已经完成, 本次帝国联赛也就此结束。请各位都先回到行宫休息吧, 后续的事宜会有事务官来和各位接洽的。说着, 他顿了顿, 冲站在队伍前端的路易和赛伦点了点头, 两位殿下请跟我来。
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 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说。而且这次比赛的落幕未免太过仓促, 连每个队伍的积分都没有公布, 说是冠军已定,这些细节就等到来日的颁奖仪式再说。
路易和赛伦被叫离了队伍,而戈尔多则还在与戴恩保持着友好交流。
大庭广众之下,戈尔多当然不能继续再把人绑着逼问。但是有戴恩这个人证在,大皇子私下扰乱帝国联赛的秩序的罪名基本上是逃脱不了的。如果路易能妥善拿捏这个把柄,哪怕是直接捅到国王那里去, 这对路易竞争皇太子之位也是个助力。
而戈尔多却还想问更多的细节。
你说那位大皇子身边有魔法的气息。戈尔多轻声问道, 这也很正常,即使他皇子他本人不会魔法, 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召集一些会魔法的侍卫来保护他。
戴恩深深叹了口气:我既然特意说是魔法气息, 那肯定就不是普通的魔法气息
戈尔多挑眉:难道还能是黑魔法不成?
戴恩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
戈尔多意识到戴恩确实没有在说谎, 于是也不由地神色凝重起来。
虽然戈尔多本人不可能对黑魔法有什么偏见,但是阿奇德帝国是尊崇光明魔法的,王室对黑魔法的态度也一直很鲜明。如果大皇子接触黑魔法的事情被揭露 , 那就不仅仅是无缘皇太子之位那么简单, 很有可能会被推上审判庭。
大皇子应该很明白这一点。所以纵观历代的皇子斗争, 即使在斗争最激烈的时候,也极少会有皇子主动使用黑魔法来竞争上位。
跟我说说细节。戈尔多皱眉道。
戴恩: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在面见大皇子的时候和某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家伙擦肩而过,接着就感觉到,那位大皇子身上的确有黑魔法的气息。
原来如此。
其实,退一步讲,也有可能是大皇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了黑巫师,被施了某种黑暗魔法。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低。
戈尔多瞥了戴恩一眼: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打算怎么交差?
还能怎么办。戴恩也冷静了下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倒想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我顺其自然的回到我的家乡,大皇子也顺其自然的忘记他委托我来搅乱比赛这回事反正,我和他的交易要是曝光,他肯定比我难堪。
但我还是不明白。戴恩说道,为什么无论是你们还是那位大皇子,都那么执着于三天这个数字。
戈尔多闻言轻轻笑了笑,扣住他的肩膀,说道:现在你已经领教过了,秘密会给人带来危险你确定,你还想知道原因吗?
戴恩叹气,推开他,严肃地低声道:我现在确实不想知道了。
就在他们聊天这会儿功夫,赛伦和路易已经重新回到了队伍里,只是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路易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给基兰使了个眼色,就带着圣峰的队伍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而赛伦则心事重重地站回了神院的队伍里,抬头看了一眼戴恩,却什么都没说,似乎是不急着追究大皇子搅局的事情了。
戈尔多:发生什么了?
赛伦深蓝色的眼眸里染上一层阴霾,他凑到戈尔多耳边,低声而沉重地回答道:我父皇昨晚生了急病,现在是我母亲在代为管理政务,而我大哥
赛伦似乎是轻轻吸了口凉气,这才继续说道:据说我父亲在昏迷前,封了我大哥为皇太子,若有万一,就让他继承王位。
这也太突然了。戈尔多皱眉。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现在王都里恐怕人尽皆知。赛伦耸肩,现在路易急着赶回去,就是不能让我大哥自己唱这出临危受命的戏码。如果再晚几天,局势稳定下来,或者我父亲真的出了什么好歹,那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
行吧。跟王权斗争相比,联赛确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而戈尔多听完赛伦的这一番话,倒是有些好奇:我们总是在谈论大皇子和路易,那你呢,你自己对王位有什么想法吗?
赛伦看了戈尔多一眼,颇为诚实地说道:大体上是没什么兴趣的,只是偶尔也会有些想法我毕竟也是个皇子。
父母多年的冷遇本该让赛伦变得自卑,在思及王位的时候有所犹豫。但是诅咒的问题本不是赛伦的错,而且他离开阿奇德那么多年,也算是减轻了国王和王后对他的影响,在他看来,身负诅咒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无药可救了。
赛伦发病的时候戈尔多大多在他身边,能够很好的控制住他。戈尔多尚且能做到的事,国王和王后没道理做不到,他们只是认为赛伦已经是个没有培养价值的皇子,于是干脆放弃了他。
可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被看轻,就越想证明自己。
赛伦其实也很好奇。如果最后坐上王位的人是他,他的父王和母后会有一副怎样的表情?一定是跟咽了一只活苍蝇一样难受。
戈尔多:说真的,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大皇子从来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而路易明明比赛伦年长,却有那么点脑子不够用的意思。其实脑子这东西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拥有,但是身为国王,即使不需要聪明绝顶,至少也要有点洞察力和谋划吧?就从这点上来说,赛伦比他两个哥哥都强。
而赛伦也不过一笑置之:还是算了吧,我暂时不想趟这趟浑水。
他背井离乡几年,没什么底蕴去争,对王位也没那么执着。
比起做国王,我觉得四处游历更有意思。赛伦说道,这次的比赛也算是给了我点灵感,你说我们到时候租条船出海怎么样?
他们一路闲聊回到了住处。
本来大家都打算回房间休息了,但是戈尔多绕着屋子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家老师的身影。
亚特里夏导师去哪儿了?戈尔多逮住行宫的仆人问了几句。
仆人恭敬的回答:因为亚特里夏先生精通治愈术,所以被请到皇宫里去为国王治病了。
戈尔多:
生了病不找御医找牧师。很好,这很魔法大陆。
但牧师的治愈魔法再强大,也救不回油尽灯枯的人。现在只希望那位国王真的只是患了急病,而不是到了年龄、身体衰老撑不下去了。
明明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挺精神的。
戈尔多轻轻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安,却又说不上来。
正好赛伦也接到了王后的旨意,让他明天进皇宫随侍国王,估计是想让他去帮路易的忙。
但是今晚是月圆之夜,对于赛伦来说,注定是个无法安眠的、难熬的晚上。
戈尔多一边担心着亚特里夏,一边把赛伦拖进房间里关了起来,心想明天要不跟着赛伦一起进皇宫看看。反正亚特里夏会的治愈魔法他也会。
很快,赛伦开始神志不清。但是由于戈尔多提前给他灌了使人失去力气的药剂,他最多也就是在地上拱几下。
但不得不说,这种病发作起来,病患确实颜面尽失。
就真的没办法把这诅咒给解开吗
戈尔多有些心绪不宁,很快,他就收到了某个回音。
是许久不曾露面的尤利安。
你想要强行破除诅咒?也没问题。尤利安说,逆向推导魔法找出究竟是谁给他下的诅咒。只要你的精神力能够超过对方。这个魔法能够充分了解这个诅咒的前因后果,能帮助你打破这种因果。
戈尔多:您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你用了之后可能会有点不舒服,这是精神力激荡的缘故;你的灵魂之海会受影响,所以我也会跟着不舒服。尤利安淡定的说道,所以你懂的。
戈尔多:
戈尔多倒没怎么觉得意外。
这还是尤利安第一次表现地像是个黑巫师。
如果我的灵魂之海真的会受影响,那么我先跟你道歉。戈尔多轻轻说道,不过这个魔法,我还是得学。
行吧。尤利安似乎是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很快,戈尔多脑海里无端浮现出了一个复杂的魔法阵。符号冗杂难辨,戈尔多一时也搞不明白这个魔法阵的运作原理。但是既然尤利安说能用,自然就是能用的。
戈尔多下意识地运转这个魔法阵,用紫色的魔光在半空中一点点将这个魔法阵勾画完整。
就在魔法阵被激活的一瞬间,戈尔多似乎听到了一声闷哼。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他耳边传来尤利安的喃喃自语,这居然还是来源于我的诅咒。
第一百零八章
戈尔多犹豫了一下。
魔力在半空中燃烧, 之前勾画出的魔法阵渐渐化成涟漪似的一片虚影,然后显露出了某个场景。
一个贼头贼脑的男人推开了密室里的水晶棺原本封闭的水晶棺可以保棺内的尸体不腐, 但是这个男人打开了它,于是那具冰冷的尸体瞬间化为了齑粉。
男人伸出手往棺材里一捞,捞出了个水晶头骨。
这画面只持续了几秒,但是所呈现出来的信息,已经足够令人判断出前因后果。
盗取头骨的那个人,金发蓝眼,倒和赛伦的家族中人比较相似。而那具尸体也在开棺的那个瞬间显露出了容貌,看起来很是年轻俊美。
克劳狄。戈尔多听见尤利安轻轻地呢喃道, 怎么这样?
克劳狄是传说中的光辉之帝、赛兰卡皇室的正统血脉,却死得很早。而水晶棺里沉睡的那个人,却能和英年早逝的光辉之帝对上号。
原来是他的头骨被人盗走了。尤利安说。
但是这个头骨后来又辗转到了教皇手里,现在是在我老师身上。戈尔多说道,为什么承受诅咒的是赛伦的家族,得到头骨的却会是教皇这里面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比起这些尤利安的疑惑脱口而出,克劳狄的尸体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
根据史料记载, 他本来就死得很早。戈尔多说, 可是他的尸骨被人盗走,怎么会沾染上你的诅咒?
尤利安沉默了片刻, 梦游似的回答道:你刚才仔细看那个水晶棺了吗?
戈尔多仔细回想了一下, 说:棺里好像雕刻着什么魔法咒印。
那是向亡灵献祭的黑魔法。尤利安说,黑巫师可以将一些东西献祭给某位已知的亡灵。我们一般也只会把这个咒印刻在一些死物上, 刻上之后, 那些东西是属于这个亡灵的, 无人能将其夺走, 否则就会受到亡灵的诅咒
于是尤利安就被动诅咒赛伦的家族了。
而且, 值得一提的是,尤利安又曾经对自己所拥有的那些藏品下了诅咒,诅咒的内容是盗走尤利安之物者必将收到严惩,而克劳狄又主动在自己的棺材上刻下了尤利安专属几个大字,这直接导致克劳狄本人也在魔法范畴上成了尤利安的所有物
两个诅咒双管齐下,才使得赛伦家族承受的诅咒拥有了沿着血脉遗传的强大魔力。
戈尔多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算是告白吗?算是了吧。戈尔多有些不可思议地分析道。
只是告白的方式有点硬核。
什么告白?尤利安也相当不解,但是他很快明白了戈尔多的意思,于是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语气也变得游移不定起来,这不可能肯定是你会错意了。克劳狄那家伙怎么可能对我
说着,尤利安就忽然没声儿了。
戈尔多:?
戈尔多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见尤利安的声音,呼唤了几声也没人应答,看来是掉线了。
戈尔多越想越觉得,自己脸上仿佛被拍了一吨的狗粮。
他有些忧伤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赛伦还在门后经受着折磨。只是在这一刻,戈尔多忽然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有了一股滑稽的感觉。
溜的倒是挺快啊。他叹息了一声,说道,至少先把诅咒给帮忙解了吧。
安宁的一夜之后。
赛伦红着眼睛打开了卧室的门,发现戈尔多睡在了门边的扶手沙发上,连睡姿都十分文雅。
赛伦:喂,醒醒。
他知道自己昨晚闹出的动静多大。这样戈尔多都能睡着,也是好涵养。
戈尔多懵了一会儿,随即睁开眼睛,坐直,上下打量了赛伦一眼:啊,你出来了。
赛伦让他挪挪位置,然后坐在了他身边,疲惫而虚弱地说道:总算又熬过一次我感觉越来越难捱了。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戈尔多说。
赛伦:我就睡了一晚上,又出了什么事?别是我父王
戈尔多:不,和你们家的王位无关。
赛伦松了口气:那就先听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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