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到正房时,裴景帆已经把自行车轮胎给补好了,闻明佩服的不得了。
“明明,裴知青,吃饭了。”闻夏说。
“好。”裴景帆闻明一起应。
坐到饭桌前,看见黄澄澄油汪汪的荷包蛋,他两眼放光,裴景帆看见荷包蛋下面的炝锅面条眼中闪过一道光,他抬眸看向闻夏,眼神温柔。
“怎么了?”闻夏问。
“我很喜欢炝锅面条。”裴景帆说。
“那就吃吧。”闻夏说。
裴景帆还要说什么,一看闻老太太来了,他立刻把话给吞下了,拿起筷子吃面条,面条光滑劲道,面汤咸香正好,多一分咸了,少一分淡了,他最喜欢吃闻夏做的这种面条了,想着闻夏特意做了面条,他心里喜悦不已,偷偷地看了闻夏一眼。
正好闻夏也在看裴景帆,四目相触的刹那,裴景帆心口突地一跳,赶紧低下头,闻夏心里掠过异样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晚上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大脑中总是浮现裴景帆在天色昏暗中出现时的样子,她从小到大遇到很过黑云压城的样子,每次都想有一个人出现,陪她渡过让她备感孤寂的时候。
终于在这一次有个人出现了。
心底深处不由自主地涌出暖意,充盈心间,她看向昏暗的窗外,听着滴答的雨声,心里没有以前那么伤感,缓缓地闭上眼睛。
很快入睡。
第二天天气晴朗,这对于社员们是个好消息,正是种植的好时候,整个山湾子生产队又陷入忙碌中,不但忙着田里的事儿,还忙着切红薯晒红薯。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闻夏裴景帆在闻明抱着的收音机里听到了粉碎“四人.帮”的消息。
这个消息终于来了。
闻夏是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意味一个文化凋敝、国民精神压抑的时代结束了,也意味着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了,她转头看向裴景帆,发现裴景帆正拿着一个红薯发怔。
“裴知青。”闻夏唤一声。
裴景帆转头看过来,释然一笑。
闻夏不知道裴景帆这个笑是代表什么意思,或许是和他的家庭有关系,闻夏没有多想其他,她知道她的好日子要来了,她继续干活。
等她和所有社员把自家红薯都晒成红薯干储存起来的时候,秋天彻底结束,进入了冬天。
整个山湾子生产队进入农闲时期。
平时也就只有一些拔草、喂猪、喂牛、晒草的零碎的活,许多人都空下时间来准备过冬的事情,闻夏偷偷地腌制许多香肠、腊肉等等食物,还买了一些棉絮回来,给闻明闻老太太的被子里,都添了棉花,暖和得不得了。
而闻老太太想着闻夏闻明还没有棉衣,也就没有去挣零散的工分,在家里给闻夏闻明做冬衣,顺便也给裴景帆做了一件,就这样第一场雪下来了,整个山湾子生产队都纯净一片。
闻夏吃了早饭去上工,路上碰见了许久没有闹事的徐汉平张玉勤,两个人谁都没有理闻夏,闻夏也没有和他们说话,进了生产队办公室,看见大队长和副队长。
“大队长,副队长,今天有活吗?”闻夏问:“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没活儿,就来看看。”大队长说。
“刚才张知青徐知青过来干什么?”
“他们啊,为了工农兵大学生名额的事儿。”
差点忘了!
如今高考还没有恢复,招收大学生就是从工农兵中挑选,实行的是“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相结合的推荐报送办法,要政治思想好,两年以上实践经验,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有一定文化程度的工人、贫下中农、战士和青年干部。
有的地方有的时间段侧重招收知青,有的地方侧重工人,有的地方侧农民。
正好山湾子生产队侧重招收知识青年,所以张玉勤和徐汉平是非常有希望的,闻夏问:“他们是来找你们写推荐信的?”
“对。”大队长说。
“写了吗?”
“写了。”大队长说:“我们山湾子生产队出大学生,那以后可是国家栋梁之才,我们的骄傲!闻夏你是可惜了,我们生产队次次都偏向知青,不太招农民,不然我第一个给你写推荐信,我还给你找公社写。”
“谢谢大队长。”闻夏笑着说。
“不过你也别灰心。”大队长说:“这次工农兵大学的条件还没有给出来,说不定有变动呢。”
“嗯。”
“好了,干活吧。”
“嗯。”
闻夏没把这事儿放在心里,处理手上的活儿,不到一个小时就处理完了,她收拾一下东西,从办公室出来,又遇上了张玉勤和徐汉平。
自从徐汉平上次挨了闻夏一个过肩摔以后,再也不敢骚扰闻夏,又看到闻夏也是心里各种滋味交错,旁边的张玉勤发现闻夏最近不缠着徐汉平了。
她也就不缠着闻夏了,此刻遇闻夏狭路相逢,想到整个山湾子生产队只有自己和徐汉平极其符合工农兵大学生条件,明年肯定就顺利进入首都大学,成为人人羡慕的大学生了。
而闻夏还是小山村里的小会计,永远穿着灰溜溜的带补丁的衣服,她的优越感又升了起来,忍不住与闻夏打招呼:“闻会计,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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