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虹桥之外没有其他水源,并且处处都跳跃着极为活跃的火灵气。单一的火系灵气就比其余四行加起来还要多,让这里的空气极为干燥。即使天色阴沉也热得让人心焦,好似身处三伏盛夏,再加上燮风本就体热,刚走一会儿临遇安就已经汗流浃背。
手心黏黏的握不住配饰,临遇安索性松开手落后两步离燮风这个热源远一点。然而这一举动却让燮风莫名不满,他回头见临遇安满头大汗便打出道法诀让周遭气温降低,随后蛮横地把人重新拉进:说了跟紧我。
热。临遇安解释了一下,倒也没有反抗。
燮风闻言皱眉,看向空中目露凶光:这群蚯蚓最喜欢把空气搞得这般炎热,我迟早有天把他们全抓来烤了吃肉。
那你为何不直接飞离这里?临遇安发现二人一直都在徒步,感觉有些奇怪。
话音落下他便见燮风神色有异,反应过来此处是螣蛇地盘,且螣蛇与朱雀向来不对付,若燮风动用灵炁在此处暴露了身份,只怕会引起不小的动静。于是他贴心地自问自答了下去:不过这样走走也挺好,我现在的身体暂时吃不消远距离的移动了。
燮风闻言面色缓和了些许,昂着头好似在说算你识相:我带你来这也是有原因的。螣蛇族地境内有一处云火烟池,是他们锻体淬身的灵地。你若是进去转一圈,便不会再如此柔弱,我也能带你去看看其他地方。听这话,好似个尽职尽责的导游,要带临遇安看遍六重天的景色。
临遇安发现自己并没有看到方圆千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便询问道:云火烟池是什么样的地方?
就一个大土坑,里面有白色烟雾一样的火焰。燮风想了想,我就去过一次,应该离这里不远。
他的神识附带着朱雀的气息,因此在螣蛇境内他不能大肆搜寻,只能凭借记忆向猜测的方向走去。
不过螣蛇境内有供低修使用的传送亭,不需要你真的走到那里,前面就有一个,不一会儿就到了。燮风余光瞥一眼临遇安单薄的身形,出声提醒。
嗯。
临遇安点头。其实他早就看到了前方十多里的地方就矗立着个被灵炁包裹着的小亭子,其中的空间波动正缓慢而有规律的跳动着。想必那就是燮风口中的传送亭。
只是
临遇安停下脚步拉住了燮风:那里有人。更准确地说,是螣蛇化为的人形。
燮风也在他开口的瞬间就看到传送亭中陡然出现的人影,面色倏忽变黑,冷冷开口:祸
第七代螣蛇?临遇安从临鹤仙口中知道了不少信息,其中就包括七代十二神的名字。
祸,就是七代螣蛇的名字。
在二人停下脚步的瞬间,亭中的人也投来了目光,恰与二人相对。
临遇安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那人便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燮风一把将临遇安拉到身后掩住,面色不善地对来人说道:你怎么在这?
呵,来人轻笑,这是我的地方,我为何不能在这儿?
他的语调轻柔缓慢,声线却低沉沙哑,像沾了水后滑腻腻的麻绳在人身上盘绕,粗糙而湿漉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
临遇安从燮风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看到了来人的全部面貌。
和燮风年轻的面容不同,祸的外貌看上去大概是人类的四十岁,面白无须,身材纤长,气质柔而不媚,颇有些俊秀儒生的味道。但他一双眼却是金中泛红,处处闪烁着危险光芒,让人不敢轻易小瞧了他。
在临遇安观察祸的同时,祸也注意到了临遇安。
他微微一愣后摆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对临遇安鞠躬行礼:七代螣蛇祸拜见先祖,不知先祖为何离开神宫来到五重天?可是宫中仆人怠慢了先祖?
没有。临遇安摇头,只是出来转转。
哦~祸看了一眼面色黢黑的燮风,直接无视对方走到临遇安身边伸出手道:既然先祖大驾光临,不如由祸带先祖参观五重天,以尽地主之谊。说罢,他对着临遇安露出了得体的笑容。
临遇安对祸没有什么排斥,也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但他看得出来,对方虽然确实是在邀请自己,但更多的是想挑衅一下燮风。
而燮风也确实被挑衅到了。
燮风一把拍开祸的手,将临遇安重新拉到身后,沉着脸道:先祖岂是你能随便触碰的?
哦~我不行,那你就可以?祸微微眯眼,你虽说是雀祖,但按照地位来讲,十二神可完全不在你之下。而且,此处是我螣蛇族地,您这位雀祖可不能再嚣张跋扈了。我们可不会像您的小辈一样惯着您。
此番话一出顿时让燮风火冒三丈,然而还不等他回话,临遇安就上前对着祸开口:我只需要他陪就够了。
这句话就如旱天甘霖,瞬间浇灭了燮风的怒火。他挑眉挑衅地看了祸一眼,握紧了牵着临遇安的手。
祸闻言皱眉:不知先祖为何选择他?
投缘罢了。
任谁都知道临遇安不过是敷衍之词,但祸却不敢再询问下去了。他刚刚就得到了确切消息,确认了先祖的身份,因此不敢无礼,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不知先祖可允许晚辈陪同?毕竟螣蛇境内,没有人比晚辈更加熟悉了。
临遇安想了想,没有拒绝,却让一旁的燮风顿时生了莫名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 妙妙:昨天事情有didi多,没有来得及更新,今天继续!除非有事,不然都是日更哒!以及新角色是个儒雅口毒帅大叔,大家喜欢吗?
第160章 触景生情
他重重哼了声,直接甩开临遇安的手转身就走。
你去哪?
燮风没回头:回朱雀族地。声音听上去异常冷硬,但他的脚步却是停了,好似在等待临遇安阻拦。
然而临遇安只是点点头,声音清冷道:好。走吧。后半句话是对祸说的,抬首示意对方带路。
他现在并不想和燮风有过多接触,毕竟对方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实在诡异,而且性情看上去喜怒无常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因此他决定暂时和对方分开,独自去探索这个数万年前的陌生世界。
而且眼下十二神明显是认定了他的身份不疑有他,即使他有些麻烦需要解决应当也不会惹来怀疑,不用像应付燮风那般应付他们。
脑中思绪万千,临遇安抬眼轻飘飘看向祸。
灿金与黑金眸子对视,黑金立刻处于下风,祸谦卑地低下头不与临遇安对视,抬手变出顶黑沉沉刻着螣蛇模样的轿辇对临遇安躬身邀请:还请先祖上轿。说话间,薄薄云雾从轿辇底端浮出,虚虚盈盈绕了轿辇一周,凝成了台阶的外形供临遇安踩踏。
临遇安知道此刻要维护好自己的身份,因此在祸面前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虚扶着祸的手臂踏上云雾台阶,动作优雅地坐进了轿辇中。
方一落座,云雾便从底座下腾起绕了矫辇一周,将临遇安的面容身形全部遮挡住。
临遇安看了一眼,发现云雾并非普通的水汽尘埃,其中充斥着许多他不认识的灰色小粒子。粒子有些惰性,懒洋洋地在云雾中飘荡。不过粒子与粒子中有着不算显眼的关联,将整个云雾构成一块看似松散实则紧密的整体。
他并不知道,当云雾将他包围住后,除了祸所有人外界的人都将看不见他的一举一动,包括在一旁等待被劝回的燮风。
站了会听不到后文,燮风忍不住回过头来却见临遇安已然坐上了轿辇,忍不住将怒气摆到了脸上,质问对方:你不是说和我投缘只需要我陪吗?怎么又跟他走了?!
你不是要回族地?
临遇安能透过云雾看外界情景,但别人却看不到他的细微神情,再加上他嗓音天生清冷平淡,因此听上去更加冷漠,明明是反问句却有几分赶人的意味。
燮风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开口说话却听一旁的祸突然插话:雀祖还不走吗?
这一句火上浇油却让燮风突然笑了声,将注意力转了过去,冷笑道:我与他谈话与你何干?
确实与我无关,但,祸顿了下颇为斯文地笑道,但你扰了先祖的行程,这可是大不敬之事。
说罢,祸手腕旋转食指轻抬,将轿辇腾空抬起,对着轿辇中正襟危坐的临遇安微微一笑:先祖,请随我走吧。
嗯。
听到辇中传来平静声音,祸便施施然向前走去,同时似有似无地瞟了燮风一眼,明明没有其他意味,却让燮风看出了挑衅的意味。
站住!燮风一手拉住了轿辇,声音低沉好似有火焰呼呼燃烧,他盯着云雾咬牙道:我也要去。
哦?可是雀祖方才不是说要回去吗?
你是不是想打一架?
雀祖又想在螣蛇族地惹是生非了吗?
你就说打不打?
哦~那后果雀祖能够承担吗?祸眯起了眼睛,掩去金色只留下黑沉沉的眸光:雀祖可是被关得不够?
话音落下,临遇安敏锐看到燮风的身子僵了下,好似被戳中了某处痛点。随后燮风的气焰明显降了下去,却没有松开按住辇轿的手。
不过祸也点到为止没再说下去,拢袖又在辇轿前方带着辇轿施施然前行,而燮风则沉默不语跟在一旁。
于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日,所有螣蛇一族的族民都看到了惊悚的一幕他们一族之主,十二神之一的祸居然像个引路人一样领着顶轿辇在族地内观光,并且还事无巨细地讲解风土蛇情。
更恐怖的是,那个向来和螣蛇不对付并且总是找借口捣乱的朱雀雀祖竟然像个保镖一样老老实实跟在轿辇旁,虽说面色难看但好在相安无事。
螣蛇之主、朱雀雀祖、轿辇,这诡异的组合让所有看到的螣蛇都目瞪口呆,纷纷猜测轿辇当中究竟坐着何人。
莫不是辉尊上?年幼的螣蛇扇动着稚嫩的翅膀藏在云端偷看下方缓缓行进的辇轿,红黑的眸子里满是孺慕之情。
辉被称为最完美的天乙贵人,受到众族的爱戴无可厚非。
但是一旁年纪偏大的螣蛇却是摇了摇硕大的头颅,沉声道:不是,辉尊上向来亲和,和其余大人都是平起平坐的,怎会独自坐轿辇呢?而且咱们都熟悉了辉大人的长相,他又何必遮掩面容呢?
对哦。小螣蛇落到长辈的身上,借用鳞片的摩擦力保持身体平衡,同时端详下方一脸疑惑:那这个人是谁呢?
这便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了。大螣蛇晃晃脑袋,带着小蛇离开了此处:走了,骸末。
好的叔叔。
下方的临遇安并没能听到云端上的谈话,他正全神贯注看着眼前一座小山脉。
小山脉不高却很长,并且蜿蜒不断。其上覆盖着的植被,看上去与其他丘陵没什么不同,却让临遇安无端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好似其中有什么东西是他所见过的。
不对,不仅是见过,是更加亲密的关系。
这时祸也停止了脚步,面色略有些沉重地对临遇安说道:先祖对这儿,应该很熟悉吧。
临遇安怕露了马脚,没有回答。
不过祸没有在意,自顾自说下去:这儿便是当初螣蛇先祖,也就是您的挚友陨落的地方。他的肉身腐败滋养了一整个五重天,骨架停留此处被肉身滋养的土地所覆盖,成了这般模样。
祸的声音听上去缥缈而悠远:此处被我们称作万源山脉,便是纪念这五重天中的万物都来源于先祖。
那这五重天为何还会有朱雀一族?临遇安从祸的话语中听出来,整个五重天都是螣蛇先祖的杰作,不禁疑惑朱雀为何会在此割据了一半地方
祸闻言叹口气,看向旁边百无聊赖的燮风缓缓道: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毕竟这是在您离开之后的事了。当初您在五重天突然消失,虽说其余几神都认定您已不在世间,但当时十二神之一的雀祖却不愿相信。他为了等您将朱雀族地不落之森搬了过来,与螣蛇一族共同居住。
雀祖?临遇安疑惑出声,转头看向了燮风。他只知道燮风是雀祖,却不知道对方竟然是初代十二神之一。如果祸所言非虚,那燮风的年龄得是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对,是我。燮风抬眼瞥了下云雾神情漫不经心:不过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每隔十几万年就要重生一次,每重生一次便会失去一部分记忆。这么多年下来,初代那些事情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像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不耐烦地用指节敲击着轿辇催促道:能不能走了?这儿现在不过是一串连起来的小土坡有什么好看的?
祸闻言皱起了眉毛,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不悦神情:雀祖,再怎么说这也是您当初战友的尸骸,您便以如此态度对待吗?
我说了我不记得!燮风声音陡然升高,周身噌得冒出无数小火莲静静燃烧,释放着骇人热度:你别想妄图用我不记得的事情来钳制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到燮风二话不说就要进攻的姿态,祸头疼地捏了捏眉毛,转头对燮风恭敬道:先祖可愿答应晚辈一个小小的请求?
临遇安沉吟了一下,问道:什么请求?
晚辈不过是想请求先祖,为蛇祖上一炷香罢了。像是害怕临遇安拒绝,祸补充道:您当初每年都会来祭拜一次的。
没有推辞,临遇安答应了下来。
随后祸便带他走到了山脉下方,一处小小的石坛之上。
还请先祖移驾。
祸的声音响起,临遇安撩开云雾,却见一左一右有两只手伸了过来。
左手是一只苍白纤细的手,看上去柔若无骨,应当是螣蛇祸的;右边的手则更加硬朗、骨节分明,临遇安也很是熟悉,是燮风的手。
他没有迟疑,搭上了右边的手,借着燮风的胳膊走下云雾台阶,踏上地面。
祸没有什么反应,自然地收回手挥袖点燃了石坛上的青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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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养犬,奈何养攻(重生 修真)——东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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