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凡觉得这对话太熟悉了，她小时候读过的神话故事一般这样说的都会立马上演农夫与蛇。但白晟立马就答应了她，那女妖解了枷锁，竟真的恢复了平静，没再狂躁了。
    白晟悄悄给郑凡凡解释：“妖魔其实并没有人类那么多的狡诈，且你家白虎在，没有那个妖魔敢在它面前叫嚣。”
    郑凡凡偷偷看了下自家软软，忍不住骄傲了一瞬。
    -
    “抱歉，好不容易修炼了两百年终于可以上岸一观，一上来就听见了自己的糗事，有些激动。”那女妖恢复了人形，端坐在船尾，竟出落的落落大方，行为举止根本看不出是个妖魔，倒像个贵家小姐。
    船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是千年来没找到可以说话解闷的人了。”
    那女妖白了一眼他，也不再计较，转而望向郑凡凡，“我太好奇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白虎见她靠近了郑凡凡，警觉的又发出了威胁的声音。
    “没事的，软软。”郑凡凡忙安抚它，心中也止不住的偷乐，这小家伙，平时在水月傲娇又调皮，但是在关键时候总是会出现护着她。
    “软软？！”那女妖显然没想到灵兽白虎居然有这样的一个名字，一时间竟想伸手摸摸它。
    还没靠近，又被它龇着牙吓退了。
    “真凶。”
    白虎压根不搭理她，转身就将头靠在了郑凡凡的膝盖上，闭上眼，不理任何人了。
    “不好意思，它有点认生。”郑凡凡摸着它的脑袋，解释道，心中也有些惊讶，今日软软，怎么感觉不似平常活泼了。
    白晟若有所思看了眼它。
    “我其实并不太记得之前的事了，我可能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昏睡，醒来之后，就在冥界了。”郑凡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穿越这回事，只好胡乱说了一个说辞。
    女妖听后有点可惜，但还是捋了捋耳旁的发，道：“我叫阿鱼，原本没有名字，是遇到了魏郞之后，他替我取的。不过这个名字已经有太久没有被人叫过了。”阿鱼说着，十分沮丧的低下了头。
    郑凡凡从她落寞的表情上，读出了千年来等候的苦涩。若是之前那九世，总还能有个盼头，可如今，没有希望的等待却是最最痛苦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毕竟她都不确定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跟她一样的同类。
    阿鱼端坐正，严肃的道：“我虽然知道我的妄念十分可笑，但还是希望你出了冥界路上若是遇到眉角一道斜斜疤痕的男子，可帮我留意一下吗？”
    千百年的等待和期盼，郑凡凡很难拒绝。
    阿鱼见她应下，很是高兴，立刻变幻出一副画卷：“这便是魏郞，我画的不好，但你若是遇上他，一定可以认出来。”
    郑凡凡打开，入眼，的确是位清俊的公子，若不是眉角那道疤颇有几分凌厉，郑凡凡还以为是位弱书生。可听阿鱼娓娓道来，原来第一世他的确羸弱，后来在阿鱼的慢慢指点下，也渐渐习武强身，最后甚至还摸到了一点修行的门道。
    她本打算十世一满，就一定将他拉入修行之道。二人，也不必再经历生死分离，只可惜...
    郑凡凡看了好几眼画卷，末了又递给了阿鱼。“我已记下，你放心，若我这一路遇到，自然会帮你转告。”
    软软看她专注的看了那画卷好久，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她，眼眸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沉。
    见船已经行了半日了，郑凡凡取出了随身带的糕点，分给了各位。
    阿鱼非常感激：“多谢，今日是我唐突了，这忘川一路我保证，你们定不会再受到威胁。这糕点真好吃，我已经太久没吃到这种人间的点心了。”
    郑凡凡发自内心的笑了，没想到刚才那般凶恶的大妖内心倒是个真性情。
    后半段路行的很快，郑凡凡本想让软软回去，但大猫今日也不知怎的了，灵力耗尽了也不肯回去，只好变幻成原身，窝在郑凡凡怀里。
    但即使这样，变小了也不让人摸。
    “它今日可能不太舒服。”郑凡凡抱着它上了岸。
    阿鱼依依不舍，但也到了告别的时候，船夫和她都无法离开这忘川，只好话别。
    郑凡凡抱着软软，看着阿鱼化成了原身，游在船夫的一旁。
    “喂，摆渡的，你既然那么爱讲故事，讲讲别人的吧，我一个人也很无聊。”
    “好啊，话说，还有一对——”
    ......
    郑凡凡和白晟转头上岸，白晟道：“妖魔有时候就是这样，倒比神仙，凡人都懂得情深二字的真正含义。”
    郑凡凡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摸了摸怀里的猫，小猫抬头看了一眼她，疲惫的垂下了耳朵。
    “软软，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如你喂颗丹药试试，我看它似乎是灵力流失的有点快。”
    郑凡凡立刻从药瓶里取出一颗补灵丹来，喂到了小猫的嘴里。丹药一喂进去，小蔫猫立刻恢复了精力，露出了愉悦的表情，还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郑凡凡的耳垂。
    郑凡凡一愣，这小家伙，平时没这么粘人啊。
    “哈哈哈哈。”白晟大笑，指了指她怀里的毛团子。
    “真没想到啊。”
    软软听见他的声音，身影也一僵，趴在郑凡凡怀里，一动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