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数千米的高空处传来战机的轰鸣。一架蝠状的黑色战机飞来,不曾投放弹药,也不进行攻击。它只是以堡垒为目标点,提前打开了腹腔的舱门。
下一秒,一个人影从高空坠落,他不背降落伞,也没有做防冻措施,只略微调整姿势往下俯冲。他双手微合再拉开,一张金色的长弓乍现,一根箭矢上弦。
嗖!金芒骤放,他再次拉满长弓,射出了第二箭。
刹那,第一支箭矢预判了怪物的动作,直接刺穿了它的头部。第二支箭矢撞在第一支的尾部,双重能量叠加的那秒,金色化作了爆炸的辉光!
它撕裂了怪物的躯体,燃烧着每一个细胞;消弭了怪物的气场,蒸干了它所有的痕迹。当能量波往外冲撞的那秒,司诺城翻转身体,稳稳地落在了堡垒的顶部。
他忽然张开手,就见千丝万缕的金色结成大盾,直接插在了堡垒数百米外的空地上。
哐气浪撞上大盾,被迫往两侧排开。大盾突兀地折叠合拢,像龟甲般笼罩住炸裂的区域,将死亡的威胁封死在那一小片地方。
数秒过后,金色光芒溃散,徒留一个漆黑的大坑和坑中升起的浓烟,哪还有什么恐怖的怪物。有热风裹着焦糊的气息传来,吹散了令人窒息的味道。
没有了
怪物、毒气和粘液,都消失了。
不自禁地,人们朝堡垒投去了目光。可不知是风沙迷了眼,还是光线太刺眼,他们只觉得眼眶微热,心头发胀。
偌大一个城市,此时本该是呐喊成功的时刻,却安静得让人心疼。
是觉醒者
掠过城市上空的黑色战机转了个大弯绕了回来,它压低身子往下俯冲,里头的驾驶员一遍遍传唤道:司先生,下一个位置在牡丹省隆木县。
明白。
黑色战机片刻不停,当它掠过堡垒,站在堡垒顶端的司诺城也消失了踪迹。普通人的眼睛捕捉不到二者的速度,他们只能看见战机腹部的舱门再度打开,之后又迅速闭合。
觉醒者离开了
后知后觉地,有人哭了出来,有人大笑出声。军队马上重整,维持着肃穆的气氛清点伤亡,再接手了狼藉一片的战场。
24小时过去了,在确认城市的安全系数达标后,平民们即刻回归各自的岗位,争分夺秒去创造能在毁灭日发挥的自我价值。
6月4日,星期四,天气晴。
少女披着长发,唇边挂着笑影,抬笔工整地写道:觉醒者司诺城拯救了这座城市,又被黑色的战机带往下一站。听外省的朋友说,昨晚他们的城市上空下了一场金色的流星雨,几万只巴掌大的怪蚁消失在这场雨中,什么也没剩下。
她继续:爸妈对我报了平安,又再次投入工作之中。妈妈告诉我,他们目前的工作主要是种植、冶炼和纺织。就算不确定能做多久,可以收获多少,工厂会不会被毁掉,他们也想力所能及地做点什么。
为我,为觉醒者,为子弟兵,也为这个国家。
世界确实变了,但他们还是原来的模样。我想,只要这种感觉、感动和感恩还留在心里,即使身处炼狱,也可以找回天堂。
6月5日,是夜,暴雨。
北纬30度的礼玉山区域,一身煞气的拉基站在最高处,手挽五百斤战斧,冷冷地注视着高空旋转的星门。
很不巧,由于中洲地域极广的缘故,这会儿再次摇中了星门掉落大礼包的号。他们这批觉醒者分布在中洲每一个可能迎击恶魔的点,就等着它们打上来。
显然,今晚要搏命的人是他。打从星门的矩形阵开始转动的时候,拉基就肆无忌惮地张开了自己充满野性和爆发力的气场。
诚如纪斯所说,恶魔只狩猎能量高的物种。只要他涌动着能量,那么恶魔入界以后,就绝不会舍弃他奔向另一个方向。
果然,星门矩阵被撑开时,八只猩红的眼往各个方向转动了一圈就定格在他的身上。
没多久,一头高约五米、浑身腱子肉的人形怪爬了出来。它的八只眼直接锁定了拉基,后肢肌肉暴涨蓄力,再猛蹬矩阵的边界,眨眼弹射而来!
别看星门距离地面有万丈高度,对于恶魔来讲,就算这一下子砸实在了也无所谓,它们死不了。
可对于拉基来讲,恶魔做自由落体的初速度、加速度、力量和重量,都是处在被动防御的他必须考量的东西。如果把恶魔比作一颗重达一吨的陨石,那么它这样砸下来
也无所谓!
这种力量挑战,是他最喜欢的项目!也唯有巨力的攻击,才能让他摸清楚自己的上限在哪里。
拉基直接横过战斧,眼眸亮如星辰。他看着从天而降的恶魔,战意凛然:你会是我的战利品!
乌拉
恶魔的大拳轰在拉基的战斧上,杀气与煞气对撞,巨力与伟力角逐!猩红的力量与银灰的气场相互撕咬,在恶魔陡然定格的八只眼中,拉基只觉得快意无比。
轰隆隆!
力与力的传导,让拉基脚下的礼玉山从山顶开始,瞬间崩裂到山脚。在大片往外飞溅、来不及落地的碎石之中,恶魔扣着斧头下压,将拉基往裂缝中掼去。
殊不知,拉基遇强则更强,他竟是以斧头为支点旋转身体,将自己的肩膀送进恶魔的胳膊下。接着,他的肩膀顶住它的胳膊,将斧头当作自己手臂的延长,一脚往后顶住了恶魔的腹部。
电光石火间,拉基以最简单的过肩摔将恶魔掀翻,反手调转斧头卡上它的脖颈,凶狠地往下一按
他们双双坠入塌方的礼玉山山底,被一块接一块落下的巨石活埋!
声息消失五秒,巨石堆轰然炸个粉碎。恶魔掐住拉基将他甩飞出去,就见后者砸穿了一个山头,跌入了另一座山的山腰,直砸出了五六米深的巨坑才停了下来。
拉基抿唇,于毫厘之间离开巨坑。霎时,他之前砸过的位置碎成齑粉,在升腾的尘埃中,八只眼的人形怪侧首:吼!
轰轰轰!
巨响连爆,这片被誉为5A级旅游胜地的礼玉山,已经在两个力量级的强者较量中被削成了丘陵,又从丘陵被刨成了盆地,如今渐渐有像月球表面的坑洞靠拢的趋势。
约莫五分钟后,兽化的拉基凭实力扭断了恶魔的脖颈,他迎着暴雨,脚踏战败者的尸体发出震颤万物的兽吼。
而礼玉山也正式变成了礼玉山峡谷。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缕光
纪斯是标准心机狗, 从不做无用功。
宁原首次硕鼠之灾,他出手拖慢了魔窟侵略的进程,又顺手将司诺城这个气运之子拉进觉醒的深坑, 更是用一场功德霖的施予,种下了善因的种子。
经过半年的发酵,第二场功德霖的赐予正是他收获善果的时候。
有了亲眼所见的奇迹, 有了曾经那批军人的佐证,是个人都会觉得大祭司仁慈且无私,若非他心善出手漏了马脚,这种救命的大恩怕是要被他藏一辈子。
没人会细想为何两波功德霖都落在宁原,更不会有人深思这地球那么大,当初纪斯与司诺城干架砸哪儿不好, 怎么非得在宁原做个了断?
军人不可能深究背后的原因,他们从来单纯又赤诚,在知晓纪斯对他们有大恩之后,只要他提出的要求不损害国家利益, 他们铁定能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哪怕有精明的政客嗅出一丝古怪, 也无法阻止大势所趋。在毁灭日的大环境下, 军方与觉醒者才是最基本的仰仗, 除非乱世结束,否则永远不会出现类似大祭司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的深度剖析文章。
至此, 纪斯名声已成。当他说如无必要不再出手,他是真的不会也不需要再出手。阵营标签稳固, 救世主招牌明显,他不出手也会被人认为是自有用意或者深有苦衷。
如此一来, 饶是纪斯什么也不做, 照样能稳坐钓鱼台。
待他顺利退居幕后成为精神象征, 司诺城就成了中洲可用的第一人。而司诺城的国籍、背景和实力全无问题,只要能走得稳,迟早会达到将军的高度。
在毁灭日中成就的将军,远远不止一国的高度,而是世界性的高度。纪斯很清楚,唯有将气运之子放在庙堂,才能发挥出他最大的作用。
届时,他确实把命运交还到他们手里,他们却会握着命运主动站在他的阵营。成为他手里所向披靡的刀,为他披荆斩棘。
万事万物皆为棋子,一切都在他掌握之
遗憾的是,司诺城是个资深扒皮户、专业鉴茶师、形势分析家,越是把纪斯当成对手,他就越想方方面面了解这个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向军部提交了申请,申请跟你一起行动。司诺城委实是个狼灭,一出手就掀翻了纪斯的棋盘,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不能出手,但你是特级国宝,我不介意当一回你的保镖。
纪斯:
握着砖哥的手微微颤抖。他怀疑司诺城的脑袋里养了鱼,晃一晃是海的声音。这通天的康庄大道看不见,非要走窄路做个保镖,是傻了吗?
我介意。纪斯直接拒绝,也不需要。
你需要。司诺城的扒皮大法就位,你说过如无必要不出手,换句话说就是万不得已才出手。那么对你来说,什么样的情况算万不得已呢?
有大量人员伤亡,万不得已得救人?司诺城抱臂靠在墙上,顶着面瘫脸,心里倒是想笑,一想到你会提着权杖救死扶伤,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纪斯轻嗤一声:为什么?宁原的功德霖可不是作假,我怎么就不会救死扶伤了?
正因为功德霖,我才觉得你需要一个保镖。司诺城敞开了话头,扒第一层皮,功德霖要发动成功的基础条件是被救治者有功德,消耗一些功德换取治愈机会,对于军人来讲完全可行。但是反向逆推,要是没功德的人沾了它会变成什么样,嗯?
这个嗯字极其有灵性,纪斯挑眉:你继续。
消耗功德换重生,是等价交换。没有功德会消耗什么,我猜不到,但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我怀疑功德霖并不是治疗手段,而应该是你的攻击手段之一,毕竟没有谁会去防备一场雨。对手防不胜防,你就能不战而胜。由此推导,在我没有遇上你之前,你所遇见的对手都是一群沾不得功德霖的人吧?
司诺城层层扒皮:什么人沾不得功德霖,堕落者、恶魔、怪物还是鬼怪,或者都是?可能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简单点讲,你握着这种杀器,利用它干掉的棘手货色不少。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其实仇家遍布全宇宙?
确实上过星际绝杀榜的纪斯:
司诺城快把皮扒没了:对比如今的世界,我看你的仇家是都来了。你不出手,并不意味着它们不会找上你。它们找上你,你肯定得出手,这就违背了你不想出手的意愿。
所以,真不需要保镖吗?
放眼整个中洲,你的仇家找上门,似乎也只有我能料理它们吧?司诺城扒穿地心,纪斯,我不认为你是个会做无用功的人。你不出手总有原因,而我不想深究,我唯一想做的是不如把你不出手落到实处,让你达成目的。
纪斯不语,片刻后才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气运之子都这么朴实无华、心性纯良的吗?他一介终极BOSS实在无法理解,左思右想,他都不觉得司诺城能从中牟利。
司诺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对我有什么好处?
或许是想找几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或许是为了应他曾说过的希望你赢到最后?又或许是他也不明白的原因。
我在找这个答案。以此来解释他的反常。
作为一个生意人,他也从不做无用功的好嘛!上赶着给人当保镖,放半年前他会觉得自己脑门被驴踢了,结果半年后他脑门还真被门板夹了。
纪斯:可以,正好我也要找一个答案。
气运之子是他手里最大的变数,每一次总会有出乎意料的状况发生在司诺城身上。既如此,与其放任他深入挖掘触及自己的底线,倒不如放在身边,一有不对就能先搞死。
但白菜养这么大,搞死是不是太亏了?
纪斯冷漠脸。
不过,他还是应下司诺城的话,也向军部提了一份申请,表示会与司诺城一起行动。
本以为是稳操胜券的事,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鉴于纪斯和司诺城的杀伤力都太大,他们一起行动的申请直接被驳回。
驳回理由:你们都很行,但别一起动。地球不太行,大概动不起。
纪斯:
虽然万事万物都为棋子,但一切并不全在他掌握之中呢。
只是人的本质是犯贱,别人越反对,人就越想做。纪斯干脆给司诺城点了个表情包: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司诺城:
说点我能懂的阳间话。
申请被驳回了,我们只能私奔。
你是不是五行缺打?
失去了纪斯的干预和压制,旧秩序的崩塌犹如一场山体滑坡,势成必然。
灾祸初显,粮食、肉类和饮水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各国的食物储备足够耗上一两年。只是,这一两年看似长,实则短,如果货币不再具备价值,那么黄金和粮食就成了硬通货。
要是拿粮食交换必需品,或许后果是自取灭亡。
上位者必须想得深远,尤其在经济、军力和民生三块。到最后,为了保住货币的价值,他们不得不效仿中洲,为孩子提供最好的避难所,让成年人尽力苟住兵工厂和工作
谁都清楚这么耗下去不行,因此,在不行之前他们必须争取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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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老肝妈(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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