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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老肝妈(21)

    大祭司JS跟你是什么关系?是同类,还是同一个人?
    白衣黑发,手中握着一根东西。
    白衣黑发
    电光石火之间,某个一晃而过的画面在脑海里迸发。恍惚中,江梓楹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的,是见过的是见过什么,嗯?
    本该浮出脑海的画面泡沫般散去,她狠狠拍头想要记起来,却不知为何就是记不住!
    是什么?快记起来!她的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她见过的,她应该是见过的!
    半晌过去了,江梓楹没记起来。她满头冷汗地去搓了把脸,面无表情地抚摸着脸上渐渐好全的疤。
    她抓起手机给沈云霆去了一个电话:沈队,我这里有神秘人最新的线索,不过,我们需要上级的安排和帮助。
    帮忙请一批有绘画功底和一批喜欢做娃娃的孩子,年纪不能太大。然后,请他们帮我们看一看,岭东那座大厦的楼顶上到底有什么?
    杠上了!非抓出来不可!
    中洲难得平静了两天左右,宁原的交通线逐渐恢复正常,只是各站点查得异常严格,像是在逮捕通缉犯似的。
    司诺城暂不坐飞机,改乘高铁。因秘书不在身边,纪斯压根不干秘书的事,他只能劳心劳力亲自去取票,结果一套查身份证手机号驾驶证的繁琐程序下来,他毫不留情地退了票,直接刷卡买了辆舒适的新越野。
    呵,谁耐烦让你们查,我缺这点买车钱,自驾!
    要不是纪斯说高铁上的咖啡不错,他买个劳什子的票,豪车它不香吗?想喝咖啡没问题,让人在车里装个小冰箱和保温器,要喝热的冷的都随意。
    钱能解决的问题,完全不是问题。
    司诺城给足了小费,差人在越野后头放了各种高档零食。之后载着纪斯出城,没多久就拐上了高速。
    俩也算熟人了,纪斯把大杖搁在车后,眯眼小憩:路上小心,我要闭目养神了。
    说着,他放下了车椅,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长发倾泻,拢住了他的身形,看上去颇为模糊不清。
    你确实该休息了。司诺城说道,我没见你睡过觉,难道你不需要睡觉?
    嗯,只养神,不睡觉。纪斯回道,到了我这种程度的神职者,小憩即可。而且,我一旦睡着了,梦境中的事情或许会变成现实。
    什么意思?
    比如我梦见了地狱中的怪物,它很有可能从我的梦中出现在你们的现实里。纪斯平静道,因为梦也是多维世界之一,能与现实重合,所以,你希望我睡会儿吗?
    喝杯咖啡提提神,你要的口味我都有。
    纪斯轻笑,侧头小憩。
    越野驶过收费站,检票处的人往司诺城的车中张望,发现除了零食就是副驾驶上侧躺的长发女人,夕阳的光洒在车里,女人似乎是穿着橘色的衣服?
    没有任何可疑又奇怪的人员,放行。
    ※※※※※※※※※※※※※※※※※※※※
    PS:鬼域到了之后
    纪斯:关门!放司诺城!
    司诺城:这些年的咖啡和钞票,终究是错付了!
    灵体们:???
    第28章 第二十八缕光
    从北部山脉出发直达南部沿海, 所费时间并不比横跨大半个中洲来得少。
    不过,当司诺城歇了讲究的念头,只一门心思赶路之后, 他们成功踩着第三天的尾巴进入了沿海大城之一的葫芦口。
    葫芦口, 这名字听上去像个村, 芯子却是座实打实的城。顾名思义,它的外形近似双圆形构成,葫芦身接壤内陆, 葫芦嘴安在港口,像极了一只沉浮在海上的宝葫芦。
    古往今来,葫芦都有福禄的寓意。故而, 葫芦口吸引各地大商来此经营,港口建起、大桥新开,发展的势头如同它的谐音般蒸蒸日上。
    哪怕近期的沿海气氛紧绷, 颇有风雨欲来的架势,也挡不住葫芦口繁华如昨。
    而繁华,意味着人多。人多, 基本心不齐。上头严防死守跟猫抓老鼠似的追人, 下头哈欠连天跟狗拿耗子似的放行。
    俗话说一鼓作气, 再而衰,三而竭, 葫芦口这么大, 每天来往车辆那么多, 纵使能换班细查, 也经不住三天时间的磋磨。更何况, 并不是每个人都对排查工作上心。
    于是, 司诺城和纪斯不仅顺利找到了住所, 还有闲心到处乱逛,甚至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彼时,他们坐在大城最贵的咖啡厅里,享受着近乎包场的清净。服务生端来蛋糕饮品,再去准备鹅肝羊排,他们一见两人的品貌着实惊艳又讶然,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优秀的职业素养取代了真情流露,他们送上最佳服务,又在退去后不曾议论客人分毫。不多看、不多想、不多听、不多议,这家咖啡厅的服务确实当得起最贵的价位。
    醇香袅袅,司诺城抿了一口苦咖啡,问道:沿海城市不少,怎么挑了葫芦口?
    这儿距离鲸渡港不远,是防线最牢固的地方之一。无论是出海还是出行,都有被盘查的可能。我倒是无妨,但你
    司诺城给纪斯的咖啡加了点糖和奶:在围脖上放一句关我屁事,明显是没有与官方合作的意向。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发现你的异常,你会惹上不少麻烦。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比起这个,我更觉得你会把他们给团灭了。
    纪斯笑道:我不会主动害人。他轻抿咖啡,觉得味道不错,至于在重重眼线下怎么带你练手,去哪里练手,拿什么练手,这不是问题。
    因为,葫芦口已经入了虎口。
    纪斯拿起餐刀,将糕点切成简陋的葫芦模样:葫芦是吉物,有镇宅辟邪挡煞之效,还有吸福纳禄的寓意。看葫芦口的地形,嘴对四海,壶镇八方,不发达就没了天理。
    只是可惜,人类在葫芦尾凿了隧道。纪斯一刀将葫芦切成两半,壶嘴吸进来的福禄,沿着隧道往外流逝,收不住了。
    葫芦一破,既不能吸收气运,又不能镇压妖邪。风顺着隧道吹,要么把邪气散进内陆,要么把人气吹向外海。再被鬼域一冲,葫芦口便成了毫无防护的狩猎场。
    纪斯撵着半颗草莓,冲垮了两片蛋糕:它们会顺着人味进来。
    它们是指什么?
    鬼物,一种你们可以理解为恶灵的东西。说着,纪斯吃掉了草莓,沿海防线遇上鬼物,除了将士的一身正气能阻挡一二,枪炮之类起不了任何作用。
    换言之,普通人遭遇鬼物,只剩非死即伤的下场。
    它们喜食人类。
    司诺城:怪物都喜欢吃人?
    纪斯轻笑,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它们喜食人类很正常,人本身便是最佳的器。
    器?
    心脾肺肾肝,是小五行;生辰八字,是大五行。血肉精华,灵魂力量,精神意志,人是充满无限可能的器,同时也是怪物最钟爱的食物。
    想要不变成食物,那就只能把自己打磨成强大的武器了。
    纪斯戳起一块鹅肝,补充道:虽然鬼物很难对付,但意外得适合你练手。你只需要多走夜路,就能
    恰在这时,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男音:城哥?惊喜的语气,夹杂着丝丝恐惧,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葫芦口要出大事了吗?
    是姜启宁。
    司诺城回首,纪斯抬眼。由于话到嘴边没把住,纪斯几乎是看着姜启宁说出了后半句:撞到鬼了。
    姜启宁:
    司诺城:
    无意识地利用公器最为致命,纪斯心头一咯噔:糟糕,言灵了。
    姜启宁委实倒霉,买艘游艇出海,遇到蛇了;难得出来会友,被言灵了。估计等会儿走夜路回去还要撞个鬼,这体质非酋得也是没谁了。
    司诺城自然地接过了话,瞄准姜启宁道:你这话说的,就跟撞倒鬼一样。
    无意识发动的双重撞鬼暴击!叠加!
    纪斯:好吧,双重言灵。
    大祭司看向姜启宁的眼神无比慈爱又饱含同情,可惜后者没觉得哪里不对,还接过话嘻嘻哈哈:嘿,这可不,我不仅撞了鬼,还撞了个最凶的!
    纪斯:
    自己咒自己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三重言灵的叠加,后果怕是不能善了。只是,这乌龙事因他而起,此人也颇为无辜,打成的死结总得松一松。
    罢了,届时陪他走一程吧。
    城哥,这位看着脸生,是姜启宁打量着纪斯,只觉对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雅。这颜值、这气质,要么是跟城哥一道的大少爷,要么是搞艺术的造型设计师。
    或者是哪个公司下季度想要捧红的王牌明星?
    是我的朋友,纪斯,目前跟我一起工作。司诺城简洁道,但介绍姜启宁时倒是说得清楚,这位是姜启宁,鲸渡港船王的小儿子,同我一起长大。
    他们这个圈子弯弯绕绕的话术很多,司诺城若是着重介绍纪斯,等同于告诉圈里人这是新来的,可以打听,按我们的规矩来。
    可司诺城着重介绍了姜启宁,等同于暗示友人这人你惹不起,别瞎打听,要按他的规矩来。
    如此,姜启宁悟了。
    一起工作意味着谈生意,不是他能插嘴叙旧的时候。姜启宁很识趣,大方笑道:不打扰你们了,我来这儿是为了等人。
    姜启宁等的正是那日一起登上游艇的混血帅哥。
    而等人的目的,是希望对方能教他一种名为吨了伏特加就能开爆发的搏击术,让他不至于下次遇险时怂得只能吹萨克斯。
    他是个男人啊!也是有尊严和梦想的男子汉好嘛!躲在后方吹萨克斯这种事,他不想再做第二次了,真男人就该上阵肉搏拼刺刀!
    等等这句话好像哪里怪怪的?
    没多久,大冬天就穿着件夹克衫的混血帅哥登场。他与司诺城寒暄两句,与纪斯点头致意,便不再打扰他们谈生意,转而同姜启宁坐到另一边开始传授搏熊十八套。
    只是讲着讲着,话题就歪楼了。
    我爸爸是个中洲人,我妈妈是个乌拉人。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千顶城的郊外,只因为我爸往树林里看了一眼,就被一头熊追着跑了半个树林,把他送到了我妈身边。
    我爸说,我妈当年一巴掌扇在熊的脑袋上,开口一句乌拉,熊就呜咽着跑了。
    他对她一见钟情,然后被拒绝了。混血帅哥侃侃而谈,我妈对我爸说,她只喜欢能跟熊搏斗的男人。为此,我爸苦练技术,半年后决定当着我妈的面跟熊搏斗。他千辛万苦找到了熊,扑了上去
    说到这儿,别说姜启宁,就连司诺城和纪斯都竖起了耳朵。
    结果被熊一巴掌拍在了地上,一个回合都没过!混血帅哥道,我妈看不下去了,当天就让熊和我爸一起跪在她家门口,骂了一整晚。
    众人:不知为何,觉得熊有点可怜。
    后来,他们就结婚了,一年后有了我。混血帅哥语气幽幽,我出生没多久,我妈提着我的脚把我泡在冰水里,刷三遍,这是乌拉的洗礼。
    见我没病,就知道我像她。
    她对我寄予厚望,亲自给我起了一个中文名。我爸不甘示弱,亲自给我起了一个乌拉名。于是,我从小被
    混血帅哥突然止住了声,有那么一瞬,他觉得窗外的黑夜很危险。他转头望去,只见咖啡厅对面大厦的复古钟楼指向了21点。
    似乎有点晚了。
    你从小被什么?姜启宁问道,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车上说。混血帅哥道,该回去了。
    才九点
    不,回去。混血帅哥很坚决,窗外,好像有几百头棕熊盯着我们。
    其实外界只是寻常的黑夜,车水马龙并无不同,然而从小和熊一起长大的乌拉小哥总觉得很不对。极致的危险仿佛近在眼前,他却看不见。
    为了听一个后续,姜启宁只能跟着走人。却在路过谈生意的那桌时,被纪斯留了一步。
    白衣黑发的男人盯着他,说道:记住,名字是最短的咒。这一路上无论谁问你的名字,都不要给出回答。
    名字是最短的咒什么意思?
    这句话莫名其妙,却愣是像烙印似的镂刻在他的脑海里。
    姜启宁抬步离开,司诺城这才吃完了晚餐,问道:老姜身上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我不小心对他用了言灵。纪斯眨眨眼,眼神无辜又善良,就是那句撞倒鬼了。
    司诺城:
    当我无意识地说出与恶相关的言灵时,如果没有刻意控制的话,结果往往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也就是说,它能在此地最大限度召到什么,就会给姜启宁送去什么。
    所以,我们得跟着他。
    而名字是最短的咒,保留自己的名字,记住自己是谁,就不会被鬼物夺走神智。名字一旦被鬼物得知,被它控制,那就糟糕了。
    最重要的是
    纪斯觉得拿姜启宁试刀不错。
    正巧让他看看,借助了他的言灵之力,再加上司诺城的显化之能,目前在葫芦口能召出的最强鬼物,究竟在哪个程度?
    嗯,估计今晚整个城的交通线怕是得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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