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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老肝妈(16)

    冷风卷着人味儿转过山林,丝丝缕缕,钻入了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中。活物的血气,新鲜的滋味,引起了肉食者的躁动。
    待黑暗早早降临,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扩大了。黝黑的地底,一双双猩红的眼亮起,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开土层冲出来!
    唳安静了一天的鸟雀陡然乍起,凄厉的警示音划破长空。
    军人即刻收拢晚餐端起武器,飞快消除味道和痕迹,着手装载夜视设备,警惕地靠在一起防备周围。
    队长很轻的请示声。
    嘘!沈云霆抬手示意他安静,眯眼凝视着一个方向,来了他听见了雪块被冲开的碎响,动静越来越大,隐约有往四周扩散的迹象。
    是什么?
    他们不约而同地开启了全员联络的通讯,又同一时刻端起枪瞄准了抖动的灌木丛。紧接着,黑压压如潮水般的妖物朝他们狂涌而来。
    是老鼠!
    漫山遍野,数也数不清的硕鼠!
    一只只长得比猫还大,力气更是不小。所过之处犹如行军蚁过境,将能吃的青草、树皮和虫子全部吞了。这一刻,人们震惊的眼对上了硕鼠贪婪的眸
    开火声嘶力竭的呐喊,拼尽全力地抵抗。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网络上的预言竟然是真的!更想不到宁原苏醒的妖物居然是一大群恐怖的老鼠!
    原以为每个区域千人足以,原以为回望互守完全来得及,原以为纵使斗不过也不至于全军覆没。遗憾的是,这只是他们的原以为。现实恶狠狠地扇了他们的脸,把血淋淋的事实摊在面前。
    或许,会被吃掉饿极了的硕鼠,远比蝗虫和行军蚁更让人觉得恐怖。
    他们要是没能守住,那么山脉下的村镇、城市和整个曲康怎么办?可要是死守,弹药总有用完的那秒。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根本、根本无法拦住!
    死守!沈云霆双目赤红,能杀多少杀多少!大队,快抓紧时间撤人!
    大队!撤离群众!江梓楹咆哮着,快!我们挡不了多久,是老鼠!一大群会吃人的老鼠!
    一时间,呐喊和开火不绝,又有惨烈的人声传来,耳机中传来让他们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咯吱咯吱、咔嚓咔嚓好似骨肉被拆解的声响。
    令人胆寒的是,被啃食的人还没死。
    他还在哭着喊着:别管我!你们跑!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宁原。与此同时,距离山脚人家最近的小道上,一根权杖毫不留情地落下,直接插穿了第一只硕鼠的脑袋。
    鲜血四溅
    纪斯凉薄一笑:此路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PS:纪斯:反正你什么都能接受不会被吓死,那我就不客气地开大了!
    司诺城:你以为玩游戏啊还开卧槽!啊啊啊!草!
    之后,司诺城给姜启宁打电话:你说的没错,我确实看到了上帝,24K纯金的。
    姜启宁:你的脑子在大海里进的水还没沥干吗?
    第22章 第二十二缕光
    大祭司,以白袍成金,以银枝作木,以乌发化水,以权杖为火,以皮囊载土。他立于坤,向于乾,是沟通天地的媒介,是链接万物的使者,也是发号施令的神员。
    当权杖举起,象征银枝点燃了火种,木生火;自权杖落地,寓为火种埋入了黄土,火生土。
    黄土承接白袍,孕育生命和金属,是为土生金;金属熔炼发丝,构筑水流与起源,是为金生水。
    待银枝着水,万物生发,即为水生木。
    至此,外五行循环落定,天地人三元合一。他开口,鬼神俱惊;他动手,风雷涌动。用天道之力,行天道不能行之事,是神职者的特权。
    言出法随。
    纪斯说此路不通,那么此路即使四通八达也能绕成鬼打墙。一念山崩地裂,一念海枯石烂,这连妖魔都不得不避让的言灵之力,岂是一群硕鼠能抵抗的咒令!
    以硕鼠之血为媒,一层无形的力量沿着宁原山脉的轮廓光速扩散。好似疾风掠过,紧挨的枯木发出哔啵轻响,荡起缥缈浮尘。
    力量绕圈闭合,守护结界生成。一杖之力,纪斯彻底割裂了生与死的界线。
    他拔出权杖,驻足在结界前,气息出尘得不像个凡人。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许是纪斯一杖下得太快太狠,司诺城怔愣三秒才道:你把别人家养的竹鼠扎了?
    竹鼠?纪斯侧身,决定给司诺城开开眼界,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什么,若不是我下手快,它就要扑上来咬我的腿肉了。
    路灯昏黄,但光线足以照亮地上的一坨物什。只见它躺在血泊里,粗糙的皮毛沾满了泥,锋利的四爪划拉地面,一抽一抽的像是还没死透肥耳、长尾、尖嘴,这模样分明是一只老鼠!
    还是一只足有二十斤重的硕鼠
    司诺城抿唇:这东西可真是少见。
    少见?纪斯笑了,举起权杖指着山林道,你再仔细看看那是什么,要不是我下手快,它们已经在啃你的骨架了。
    闻言,司诺城直觉不对,他豁然抬头朝山林望去。下一秒,就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得寒毛直竖,连凤眼都瞪大了几分:这
    作为一个常年靠谱的老大哥,他本能地挡在纪斯面前。
    硕鼠!
    密密麻麻、漫山遍野的硕鼠!
    它们每一只的个头都不比死去的那只小,此刻挨挨挤挤地堆在一起,犹如黑色的潮水越垒越高,正疯狂地抓挠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对,看不见的东西
    司诺城发现,宁原山脉的山脚附近仿佛建起了一面透明的城墙,绵延万里,坚不可摧。它牢牢矗立在山脉与乡镇之间,隔绝了硕鼠和人类接触的所有可能,又高高延伸往天穹顶端,纵使硕鼠不断堆积,凝成可怕的云梯,也摸不到翻越的边缘。
    无形、透明、坚硬的隔离墙,是钢化玻璃吗?
    不,要真有钢化玻璃,之前的硕鼠是怎么闯进来的?更何况,在人来人往的路上建钢化玻璃隔离墙,确定不会激起民愤吗?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突兀地灵光一闪,纪斯的话语窜入脑海:【要不是我下手快,它们已经在啃你的骨架了。】
    要不是我下手快下手快?等等!
    无论你想问什么,现在请收声。纪斯绕过他上前,与硕鼠面对面,无论你看到什么,一定要闭嘴。我要给山脉洗个澡,祛晦。
    古老的宁原山脉,本该有山神护持庇佑。可惜大山守了人类数千年,给予食物、作物与矿物无数,得来的回馈却是偷猎、滥垦和发掘。
    积年累月,善因结不出善果,硬生生磨灭了大山的最后一丝灵性。山神溃散,归于天地,炼狱的万魔窟敲开壁障,前来收取人类结下的恶果。
    人间共业,自作孽不可活,可有些良善不容淹没。
    纪斯举起权杖,松开手指,就见大杖稳稳地悬浮在空中。在司诺城难以置信的眼神里,纪斯由下往上地轻抬双手,托高的是权杖,承载的是山河。
    他唤道:风来
    语言是瞬发的咒术,一字便是一令。刹那间,狂风呼啸而至,吹乱了司诺城的发,灌满了大祭司的袍。它狂野凶悍,沿结界奔腾,刮得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猛。
    风灵,送它们下地狱吧。
    呼天地间回荡着悠长的音,风从四面八方涌进山脉,裹挟山雪形成偌大的涡旋。枯木哀鸣,生灵同悲,野狐鸟雀的叫唤被剪得支离破碎,而啃骨嗜血的硕鼠陡然被卷起,毫无抵抗力!
    它们在风的涡旋中凝成一条黑河。好比墨汁入水,渐渐染黑了整片风域。神奇的是,风能抬起以吨计的硕鼠,却没有取走山脉里的一草一木。
    黑风混着兽吼,扶摇而上九万里。从山脚到高空,似是构架了一座漆黑的大城。
    快看!那是什么?人声的喧闹传来,山脉有多大,影响便有多广。他们躲在屋里回避狂风,扒着窗户不敢眨眼,唯恐错过这生平仅见的怪事。
    龙卷风么?
    真有这么大的龙卷风,为什么不把树吹起来?还有,风里那层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有人拍下照片,有人录下影像。有人则颤巍巍地摸出手机,登上了围脖看看时间,瞅瞅黑风,对照数遍之后,他们开始发疯地删除骂人的留言,只在某条围脖下面留下了一水的爸爸我错了、高人我给你跪了!
    同一时刻,伴随着硕鼠被狂风清理,军人们的危机终于解除。他们第一时间赶到伤员身边,先止血包扎,再聚于一处往山脚撤离。
    头顶是遮天蔽日的黑色鼠群,脚下是血迹斑驳的湿滑雪地。在天与地之间,人类渺小得像一群蝼蚁。
    老周快不行了!队长!有士兵泪眼迷蒙,紧紧握住战友的手,肠子被拖了出来,失血过多我连他要说什么也听不清了!
    队长,阿奇不能再移动了!
    队长
    江梓楹仰起头,眼泪倏然滑下。入队之后,再苛刻的训练她没哭过,被硕鼠咬了脸她也没哭,可现在面对战友的离开,她忍不住。
    守着他们,原地等医疗队上山。沈云霆拍了拍她的肩膀,战友之间无需太多的宽慰,队医先给重伤人员处理,轻伤人员自行包扎,其余人跟我守夜,别让乌七八糟的东西再靠近我们的人!
    是!
    江梓楹面颊淌血,压下所有的情绪:如果、如果世界上有神,请您帮帮我们。声音很低很低,被风带得很远很远。
    帮帮我们吧!至少让他们活着!让他们活下去!他们不应该葬身在这里!
    嗯?
    纪斯停顿片刻,末了微微一叹。他握住权杖的那秒,宁原山脉高空的鼠群顷刻炸裂。它们暴雨般从天而降,落满了山地和城乡,造成了极大的混乱。
    不过,纪斯没有破坏公物的概念,也不会为硕鼠砸到什么而感到抱歉。
    生死有命,他给人类规避危险的时间够长了,如果有人这时候不躲在家里非要外出看戏,那么被砸伤砸死也是活该。
    权杖点地,一寸光明以纪斯为圆心,倏然朝着周遭扩散。霎时,肉眼可见的光将黑夜点燃成白昼,亮如太阳悬空,剥去了寒意,温暖了身心。哪怕只有极短极短的一秒,也让人产生了置身在星辰大海温柔中的感觉。
    光散开了,雪又落了下来。
    世界变得极其安静,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不愿再往前一步。
    微光消减,锋芒收敛。长发飘落,白袍止息,纪斯缓缓睁开眼,再度变回了温润如玉的青年。他的唇角依旧带笑,他的眉眼仍然慈悲。
    他看向司诺城,发现对方也看着他。眼睛一瞬不瞬,神情是难得的呆。恍惚间,纪斯感觉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司诺城?
    我想静静。司大少爷深呼吸,吐气,再深呼吸,再吐气。没多久,他缓了过来,眼神复杂至极,超能力者?
    大祭司。纪斯轻笑,或者你可以称我为天选者。
    他曾是被天道意志挑选的继承者,而现在,他是挑选天道意志的神职者。天道的选择,他的偿还,这也是一段因果,更是相遇的意义,需要他亲自兑现。
    很多时候,他做出的选择不是巧合,而是因果循环的必然。
    所以
    纪斯平静对司诺城说道:你是个好人,有危险自保就行,不要冲在前面。就像鼠群来袭时,把他挡在身后一样。
    司诺城面上不显,心头却震惊了:我是个好人?
    这特么是什么品种的好人卡?他人生中的第一张好人卡,还是个男人给他发的!
    嗯。大祭司给予肯定,语气惆怅,善因必须出善果,再结下去就还不清了你我本无缘,奈何你的坑一个接一个挖,我只能一个接一个填。
    或许,他早在一开始就不该鬼迷心窍地上了他的车,啧。
    作者有话要说:
    PS:俞铭洋:你是怎么在司老大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的?
    纪斯:你懂的,他很擅长坑人。
    俞铭洋:
    PS:俞铭洋:司老大,你怎么在纪斯面前跟个二傻子似的?
    司诺城:不像个二傻子,他觉得你离了他能活,早装上飞毛腿跑了。
    俞铭洋:
    PS:金:银色、白色或金色;木:绿色、青色;水:黑色、蓝色;火:红色、粉色;土:黄色。
    纪斯一身白说明什么缺金!(纪斯:???)司诺城象征什么多金!
    互补!完美!牛逼!天作之合!打call!
    第23章 第二十三缕光
    雪落之后, 是一场绵密的温雨。
    它淅淅沥沥飘入山林洼地,丝丝缕缕隐没万物身边。覆了满山,下得温柔, 像是大手抚过山脉的轮廓, 抹去了数千年的怨怼与疼痛。
    星星点点的光辉像夏夜的萤火虫, 缓缓升起,飞向邈远的苍穹。风丝低吟,林木叹息, 动物喉间发出哀鸣,好似在与什么作别。明明没有嚎啕与悲泣,偏偏充满了化不开的离情。
    结界溃散, 一如山神消失那样突然。而以山脚为线,界内界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界内的天空飘着温雨,界外的长街传来骂声。界内的白雪掩盖泥泞, 界外的硕鼠冲垮平静。
    数分钟前,界内是地狱,界外是人间。眨眼过去, 界内如天堂, 界外成废墟。
    可见生死与福祸从来相依相伴, 不能以好坏区别。
    纪斯望向大山,聆听八方的声音, 忽然说道:一座山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经千百年的锤炼和电闪雷鸣的洗礼, 才有可能诞生一位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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