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糖片已经被司诺城送进了嘴里。
他口腔湿润,水分颇多,糖片入口真是如鱼得水。司诺城问了半句怎么,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定格为茫然,再从茫然化作死机。
司诺城深深地凝视着纪斯:
纪斯深深地回望着司诺城:
紧接着,司诺城猛地伸手卡住脖子,俊脸涨得一片通红。纪斯从副驾驶座上弯腰起身,头一次放下了大杖,左手掐住司诺城的脸,右手伸出了指头。
纪斯道:张嘴!
司诺城疯狂挣扎,越野车剧烈地震动起来。
唔!司大少爷毅然决然地拒绝了纪斯的帮忙,随后从自己嘴里抠出了一张长长的、惨白的鬼脸。
妈的,面膜!
司诺城豁然看向纪斯:你一个大男的用面膜,真讲究!
纪斯:
大祭司发现,这时候无论说什么,好像都是洗不白的样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地球人是一群狼火。越野多停了五秒钟,后头的滴滴声喧哗无比,更有驾驶员下了车窗,来一段祖安骂街。
前面的在搞什么?车尼玛个震啊!
忍不住就去开房!特么的搞搞搞,大马路上都能搞,等红绿灯都能搞!你们泰迪投胎的吗?
司诺城:
纪斯:
这个地球如此冰冷无情,只剩一张沾着口水的面膜还带点温度。
旁人对当事人说的话,中了好事叫借你吉言,中了坏事叫一语成谶。
纪斯和司诺城大抵真是气场不和,吓得欧气退避三舍,寻的酒店家家爆满,找的民宿间间没房。直到半夜,他俩总算在机场酒店找到了最后一间双人房,凑活着苟一夜。
司诺城:真是倒霉。我订了两张机票,明天走人吧。
行。
彼时,纪斯扯落帽兜,露出一头银枝缠绕的长发。
司诺城:
忍了忍,司大少爷实在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要把头发养这么长?
纪斯:防秃。
深呼吸,司诺城皮笑肉不笑,眯起眼缓缓凑近他,问道:面膜、长发、裙子一样的白袍你该不会是个女孩吧?只是长得像男人。
纪斯半点不怵,含笑发出邀请:那么,共浴吗?
大祭司亦是眯起眼凑近他,两人的气场相撞,扭出一股角逐的张力:我到底是男是女,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司诺城嗤笑道:好啊,共浴就共浴,你到时候可别自卑。
两人虚伪一笑,跟斗牛似的进了浴室。没多久,他们面无表情地出来哦,破酒店只有一个淋浴间,太小了仅容得下一个人。
作为正常的男人,他们再牛逼也做不到一个进淋浴间洗澡,一个坐在马桶上观看。那画面,那场景,光是想想就很不对。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洗漱之后,司诺城站在落地窗前眺望都市的夜景,纪斯正在盥洗室跟花洒搏斗。
不多时,司诺城在一串叮咚声中打开手机,才发现父母和损友发来不少消息,一致询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司诺城不打算一个个回复,直接拿起手机拍了个夜景,发了波朋友圈。
今晚入住衡央大酒店,一切安好,勿念。附图,点击发送。
他关掉手机,躺床上盖起被子,秒睡。
待外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纪斯才轻飘飘地出了盥洗室,拄着大仗注视人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业力积累的险象已经越来越明显。
不止是深海的地渊开裂,还有苍穹的界门破损。
他看见人间的怨和生灵的恨交织着上升,像是硫酸一样腐蚀着善意和良念,用恶与邪吸引来一波又一波的地外魔物。
是定数,也是气数
高空中,有一架飞机与看不见的界门擦肩而过,左翼突兀断裂,轰然爆破起火。它如流星坠落,旋转着朝机场西边砸去。
人类的恐惧爆发,负能量几乎要摧毁界门。
纪斯伸出手穿过玻璃,腾身而起,灵体般飘出了建筑的桎梏。
手中的大杖冲着天穹一举,浑厚而无形的力量如声波震荡。如海啸,如山洪,眨眼间扩散,冲荡开乌压压的云,露出了被遮挡的星辉。
同时,他掐断了一根头发,云袖一翻朝机子送了过去
如烟如雾,又像薄纱。它化作一层膜罩在机身外,能量场迅速扩张,犹如一双翅膀挥舞,缓解了飞机的冲势。
随着一阵轰响,它有惊无险地落地
司诺城猛地惊醒,一睁眼就发现纪斯站在窗边:什么声音,怎么回事?
纪斯侧过脸:飞机失事,有惊无险。
司诺城:
他耿直地打开手机,退票。
算了,还是自驾吧。诚如损友所说,狗命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
PS:俞铭洋:司老大,你昨天才说没有男人能从你这里赚走一分钱,怎么今天就买两张票了呢?
司诺城:因为我善良。
俞铭洋:你特么能不能要点脸?
第8章 第八缕光
岭东机场的失事区被封锁起来,明黄的警戒线在寒风中颤抖,一如飞机上被吓破胆的乘客。
人员疏散,各方抢险,直折腾到大清早完事。待黑匣子被回收,机组乘务被带走,这场突发事故才算告一段落。
之后,便是新闻通报的时间。
本报讯:今凌晨1:36分,由瀛海飞往蓉城的一架飞机因机翼与鸟相撞而迫降岭东机场。万幸无人员伤亡,只有二十八名乘客轻伤,其余乘客正在接受心理疏导
一夜沸反盈天,吵得司诺城没有睡好。外街广场的播音声不断,他只能揉着眉心起身。
抬眼,却见纪斯的床铺整洁如新,像是从未被使用过似的。而他依然拄杖站在窗边,维持着与昨晚一模一样的姿势仰头望天。
这是在做什么?
司诺城忍不住发问:你没睡?站那儿一晚上干什么呢?
纪斯平静道:夜观天象。
司诺城深呼吸:你整点阳间人能听懂的东西。
纪斯沉默片刻,回道:锻炼颈椎。
司诺城:
话不投机半句多,司大少爷捞过手机翻身下床,正准备进盥洗室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谁知手滑点开朋友圈后,被惊得膀胱都冰冻了。
来自亲妈和损友的信息无数,收到各方的未接电话大量,等他回过神翻阅昨晚附的图片,才发现落地窗的反光摄入了纪斯的身影,虽然背影模糊、身形挺拔,但是他头发长啊!
他头发长啊!
俞铭洋留言:司老大,你太不够意思了!什么时候找了女朋友,怎么都不通知人?还让我给诗阿姨扯谎,你有没有良心?
亲妈留言:城城啊,有女朋友就带回家来看看,别在外边藏着掖着,妈同意的,都同意的!都跟人住一块了就要负责,你不能没有良心。
亲爸留言:用这种方式公开,别人怎么看你媳妇儿,你良心呢?
司诺城:
回复,已使他目不忍视了;蜚语,尤使他耳不忍闻。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他懂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缘由了。
长发啊,长发啊!不在大半夜见鬼,就在朋友圈被怼!
司诺城哪受过这等委屈,他清清白白的名声,坦坦荡荡的为人,不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未来的伴侣负责。此时折腾出花边新闻,来年遇到真爱可咋整?
难道,他要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和一段莫须有的绯闻而背上酒店约炮、深夜发圈炫耀的罪名吗?
他罪不至此!
司诺城忍无可忍,噼里啪啦地打下一串字:昨天跟我一起住的是个男人!字里行间饱含怒意。
正要点击发送,他忽然住了手。
片刻,司诺城眯起眼,露出一个玩味的笑。他慢条斯理地删除上一段话,再替换成下一段话:谢谢各位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但是昨晚的房间确实只有我一个人住,我也很奇怪这个留着长发的鬼影是谁?
附图是两张床,一张被褥凌乱,枕头放在中央,明显印着一个男人的背影轮廓;另一张干净整洁,连被角都没被翻动过。
点击发送。
酒店灵异事件的内味出来了,司诺城再接再厉:应该是科学的留影现象吧,你们觉得呢?
再发送。
五分钟内,朋友圈安静如鸡。司诺城冷笑一声进了盥洗室,出来可谓是精神抖擞。
呵呵,跟他斗?
纪斯见状,难得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司诺城平静道:绝处逢生。
纪斯顿了顿,补充道:请说点我可以听懂的话。
司诺城沉默片刻,回道:机智如我。
纪斯:
话不投机半句多。
是夜,十一点整,暴雨。
岭东警署部灯火通明,有商务车歇在外头,滞留数小时不曾离去。而回廊辗转的深处,会议室内坐着一匹骨干分子,他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看向大屏幕,哪怕该上头场景已回放了好几遍,依旧难改它给人的震撼。
那是黑匣子记录的影像
凌晨1:34,完好无损的机翼在划过高空的某片区域时,突兀断裂!被折断的部分消失得一干二净,紧接着,机翼平整的豁口炸开火花。
凌晨1:35,失控的飞机冲机场砸来,原速度加速度一结合,饶是机长经验再丰富也无力回天。如无意外,它会撞入机场,爆炸起火,造成严重的伤亡和巨大的损失。
然而,谁也没想到奇迹来得如此突然!
三十三秒,稀薄云雾状的气流缠上了机身;三十五秒,几不可见的翼状物往两侧张开,形成若隐若现的伞形轮廓,延缓了机身下坠的速度。
三十七秒,飞机终于稳住了角度。
五十秒,机身划过地面,急速摩擦。掠过几百米的距离,总算停止了冲势。不知是不是错觉,有薄薄的雾气率先升起,溃散在半空中。
凌晨1:36,舱门洞开,乘客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
这一次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确实诡异。一名干练的女警肯定道,机翼凭空消失,机身长出翅膀,飞机降速缓和,我无法用已知去解释这种未知,它超出了我的理解。
唯有一点是确定的她起身,指着影像最初的场景,那片高空,机翼断裂的地方,真的有东西。
真的有东西。
一种以人类的眼睛无法看到,凭现代的科技无法探查的东西,盘踞在那里,不知现在走没走?
我不能接受这种说法。有人嗤笑道,虽然录像很有那么一回事,但很多情况只是目前的科学暂时解释不了而已。
如果因为这种没定论的情况,而让一家航空公司改变已定的航线和轨道,那真是建国以来最大的笑话,民智呢?科学呢?疯了吧?
这话的道理终究占据了主流。
我不反对派无人机去探探虚实,但这种录像希望大家别犯傻。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很多,别什么都往封建迷信上套。
关于昨晚的那什么排云见星之类的网络视频,什么天空有波纹荡开之类的帖子,该引导的引导,该辟谣的辟谣,懂了吗?
是。
上午加下午,行程穿百路。
越野风风火火地驶向中部城市,掠过山川湖林,蹚过江河内海,只要油管够,开上一天不成问题。毕竟,新车之于男人,譬如千里马之于伯乐的浪漫。
眼见过夜的地方快到了,司诺城直接把手机甩进纪斯的怀里:密码六个1,解锁之后给我订酒店。五星级起步,要最贵的套房。
纪斯表示了解。
司诺城目前的状态真是像极了财大气粗的队长。他们一个密码六个1,一个密码六个8,俩都喜欢百码飙车,热衷于拿钱砸人,从来不买对的只买贵的,能为了面子和里子死犟到底。
要是司诺城这会儿来句五分钟,我要这个女人全部的资料,或者天凉了,该让王家破产了,那么他俩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
纪斯接过手机,轻轻一点。
嗯,黑屏?
再点,还是黑屏。
此刻,富贵的司诺城唇角微勾,像是掰回一局似的笑道:怎么,被最贵套房的价位吓到了?不用紧张,只管下单。
贫穷的纪斯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你的手机没电了。
司诺城:
身为一个除了钱,什么都没不,身为一个应有尽有的精英富家子,司诺城出门确实不带充电器和数据线,那是秘书和管家的工作。
有人帮衬琐事,他的手机从不缺电。
固有的模式让他养成了习惯,要不是此次外出,他还真没意识到自己缺了些什么。
不过,为了男人的自尊和体面,司诺城稳得很:呵,没电了。你以为我会为了给手机充电而专门去买数据线和充电器吗?
纪斯摇头:你不会。并业务娴熟地接话道,你只会因为手机没电而买下所有充满电的新手机,对吧?
司诺城: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怎么可能?司诺城回道,充电而已,何必花那么多钱,我不会做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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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老肝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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